109云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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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要回去吗?”清心轻轻的问道,清儿永远都是那样,有溢剑在的时候,她永远以溢剑的意见为主,从来都尊重溢剑的决定。
香郁儿和无根无雪则眼巴巴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作决定。
溢剑摇摇头,道:“如果她们真的出了事,就算现在赶回去,只怕也来不及了!”
众人沉默,因为溢剑说得很对,如果真的出了事,现在赶回去的确以来不及,“可是既然知道她们出了事,难道就可以放任不管么?”清心轻轻的提醒道。
“到云雾府以后,可以叫暗隐的兄弟们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溢剑道,然后负手大步流星的走去。清心和香郁儿默默的对看一眼,随即跟上。
如果有一天,我也意外的出了事,你会从千里之外迢迢而回么?
还是会如现在般负手而行?
我需要的是一个重情义的男子,而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如果,你真的放任不管,我只会伤心刻骨,任忧虑将我吞噬。
…………
古府,又名云雾府,以云雾为景而闻名于天外天。溢剑等一行人站立在云雾府之外时,就看到整个府都罩在云雾中。云雾缠其府腰,只露州府之顶和之顶于视线中,说不出的感觉,只觉此府似是天上仙邸,人间不该存有。
古府天上风云变幻,白云苍狗,一时说不出其豪情。云雾如诗,诗中带画,画中含歌,歌中含情。
进得古府,才发现古府是一个山水城,府里有山有水,不是山水城那是什么?曾经在“华夏神州”里有山水城,名叫桂林,还有“桂林山水甲天下”之说。没想到天外天里也有山水城,名叫古府,只怕这古府之景比之那个世间的桂林也强上不知凡几吧,如果说“古府山水甲天下”,那一点都不为过。
古府里山山水水,美幻万千。进得古府之后,众人才知道为什么古府常年大雾。因为城里的好些山上都长有雾眼。白蒙轻盈的雾烟就从雾眼中涌出,像是山洪暴发,沸沸扬扬的,片刻之间便能淹没一片,最后便成了蒙蒙雾海。
人在府中走,似在画中游。
即便是空着精衣麻布的凡夫俗子,在白雾中行走,也似那天上仙人,更何况一些极具道骨仙风的仙途修真人士呢?
雾海淹没古府,凭看神秘银州。
雾海无边无际,浩浩荡荡,起伏震动,似怒涛汹涌,如狂澜翻卷。风起雾涌,风来雾去,如潮涨潮落,渺乎苍茫,浩乎无际。溟溟漠漠,洁浩漫漫。
雾是流动的飘渺。看,古府全笼罩在这浮动的白色帷幕里,远处的楼阁、青山都陶醉在这忽浓忽淡的雾气中,时隐时现,幻明幻灭。看不清远处的事物,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让人仿佛置身于神秘的童话世界。
雾中的一切都是恬淡的,矜持的,娇羞的。这半静止半流动的雾啊,让天地间的所有都变得文静而含蓄。
团团大雾迤俪而行,弥散如风,细看时,如翻腾着白绵绵的棉絮,沉甸甸的心也觉轻松了。
“看相喽,看相喽,看众生之相,明世间之旅!看相喽,看相喽!”一个右手执相幡的老者从迷雾中走出,手中摇着一块相盒,盒中装满相签。那相士走一步,左手便摇一下手中的盒子,签在盒子里沉闷的响着。轻风掠过,将那相士的衣衫掠起,一时间,溢剑正感觉那相士似从某处仙山而来。
溢剑凝目细看,那的相幡隐约可见“天机神算”四个字。
天机,神算,曾代表了两个人,俗世里两个非常出名的相士。天机子能以字测命运,神算子能以看风水便知前程和过往,这两个人是两百年前的相士名家,可两百年前的那次大战时,两人就从世间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俗世传言说,两位相士皆来自须弥山。 天机子和神算子在俗世很有名气,但却少为仙途人知,因为仙途的人大多相信天道,而少有人相信相士。
于是世人都知道须弥山的相士很厉害,只要是哪个相士报出须弥山三字,相士绝对是财源广进,怪的是这两百多年来,没有哪一个相士会说自己来自须弥山。这些都是断春秋告诉的。
“看相喽,看相喽,看众生之相,明世间之旅!看相喽,看相喽!”相士边叫边慢行,昂首阔步,自有一身仙气。溢剑却仍然凝目在那相幡上的“天机神算”四字之上。沉吟片刻,溢剑跟上了相士,沉缓道:“大师,给我占一卦如何?”
相士停下脚步,徐徐看向溢剑,那双目清彻透明,似知天地玄机。相士目注溢剑半晌,道:“测前程?姻缘?人事?”
溢剑凝力成气,手指快速疾动,一个以气形成的“楼”字在面前停滞半刻,然后散去,道:“我想测一个人,看他的情况如何!”
相士点点头,然后将左手一扬,满盒的相签飞入虚空,相士的目光--从签上晃过,顿时每一根竹签似有金光在闪烁,接着竹签又一一落回相盒中,相士轻摇竹签,淡声问道:“真的是一个人?”
旁侧的清心和香郁儿都同时看向了溢剑,溢剑沉吟不语。相士笑笑,道:“安危相易,祸福相生,缓急相摩,聚散以成!”顿了一会儿,又道:“相公可还要占其它之事?”
“我想问路!四处茫茫,我既不知来路,也不知去路,还忘大师指点!”
这次相士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稍作沉吟,道:“东是路,西是路,南是路,北是路,四处皆路,相公之所以觉得无路,只是因为路太多而已。目前,相公有两路可走,东路为福,西路为祸,不知相公打算何往?”
溢剑淡淡的道:“东西皆往!”
相士一惊,沉吟半晌,谓叹了一声,然后从怀里取出几张画着怪异符案的符纸送于溢剑手里,道:“往西行之时,可保平安!”相士说完,然后又右手执相幡,左手执相盒竹签缓缓地走入迷雾中,似乎连向溢剑收取相金都给忘了。
溢剑呆看着手中的符纸,猛然惊醒,抬头再看时,四周仍是白雾,行人漫步,却没有再看到那相士的影子,“看相喽,看相喽,看众生之相,明世间之旅!看相喽、、、、、、”声音从迷雾中悠悠传来,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想那相士必定是去得远了。
人生短短的相遇,却又匆匆别离,这际遇可是人生中的小插曲?
年华如梦,往事皆休,枉自花开花谢,空看江水东流。
“溢剑哥哥,那算命的老爷爷给你说的什么?”无雪好奇的问道。
溢剑笑笑,道:“他什么也没有说,我却懂了很多!”。无雪皱着小小的眉,低低的道:“雪儿听不懂耶!”。无根不语,溢剑、清心和香郁儿闻言笑笑,齐齐看向迷雾。迷雾虽大,但雾中人来人往,从雾中轻轻的走来,又从雾中轻轻的走去,没有谁会像几人般悠悠的停留。
四周房舍依稀若见,却不甚明朗,有些迷蒙糊糊,只能看清大体印象。溢剑率着众人走进一房舍中,房舍白屋寒门,是一贫苦人家。
屋中有一老公老太,见有生人前来,便热情的倒茶沏水。老公老太均是百岁过大半,脸上皱纹层叠,嘴里牙齿稀松。但两老公老太看去都甚有精神,一点都不像残烛之年的人。
“老公,家里没有其它人了么?”清心轻轻的问道。
老公老太闻言齐声微笑,眼中无限暖意,老公道:“子女都已拜入仙门了,哪会还有什么它人呢?”老公眼明耳精,说起话来也铿锵有力。
溢剑几人情知老公嘴里的仙门就是指仙途上的正道各派,只要是稍具正义的门派,俗世中的人都称其为仙门,而仙门中的人则称其为神仙,反之,邪教里的各派被称为邪门,邪门中人则被世人称为恶魔。

俗世中很多人都想派入仙门中,所以很多人家都是全家人人看经念佛、个个把素持斋。所以仙途正道各派的很多弟子都是从俗世中善家信户中挑选的心志坚毅且品德端庄之人。
“那他们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么?”清心又问道。
老公双目一瞪,大声道:“回家?回家干什么?还不如留在仙门中多学些本事,也不负神仙们的培养!再说家里的人持戒念佛,为的就是进入仙门,又怎么能自毁长城呢?”
溢剑低头沉思,半晌后缓缓的问道:“那老公可曾想过入仙门?”
“老朽?呵呵,不瞒小哥,虽然我与老婆子都已是半截入土之人了,但还是能盼得到仙人指点。恐怕不只是我们,这世间又有几个人不希望进入仙门呢?”老公真声说道,目光热切,对于仙道满是憧憬。
仙道?仙途?仙门?
真的就有那么好么?为什么世俗中的人那么多人都想窥其究竟?
俗世有俗世的烦恼,仙途有仙途的忧愁,俗世中的人只能看到仙途的美好,又有几人能够看到仙途血腥和阴暗的一面?
不过回头想想,仙途中的人何曾不是这样?一心渴望得道飞仙,难道飞仙就真的那么好么?
溢剑摇摇头,拜别老公老太离去。外面仍是迷雾分飞,古府一年四季都罩在云雾之中,只是阳光偶尔才能刺透迷雾,照入有些湿意的古府城里。
古府,城中有山,山间有水,水缠秀山,山山水水,美不可言。
“猪,你指点了老公一些修炼的基法,老公能够理解法诀中的含义么?”清心疑惑的问道。
溢剑四下环顾,道:“虽然老公老太年已古稀而不可能有太大成就,但那对于他们强筋壮骨、延年益寿还是有所帮助的!”
香郁儿轻咬着下唇,最后轻轻的说道:“只怕老公老太无力保全,虽然那些修炼基法对于仙途并不能算是什么,但对于俗世中的人而言,无异于奇珍异宝!”
溢剑一呆,随即淡淡的道:“再说吧,一切随意,该做的我已做了!哦,见到城中有暗隐的兄弟了么?”
“溢剑哥,天外天所有有人的地方都会有暗隐的大哥,这可是春秋大哥说的,所以不必担心!”无根肯定的说道。溢剑含笑的点点头,然后取出一枚断春秋送的春秋镖,扬扬洒洒的扔向虚空,春秋镖透过迷雾,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
但几人能感觉到那枚春秋镖在上方虚空爆出灿然的光华,那片光华必形成一片树叶的形状,而那“树叶”必被一枚春秋镖分作了两半。
镖令出,暗隐动,独分春秋!
溢剑轻轻的将落下的春秋镖接在手中,只要稍等半刻,只要看见镖令的暗隐兄弟,都会由此赶来。
无雪痴迷的看着溢剑的动作,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小声的说道:“溢剑哥哥,以后不要离开雪儿好不好?”
溢剑几人一呆,看着眼前天真稚气的无雪,溢剑无奈的笑笑,轻轻说道:“溢剑哥哥呢有事要做,不能随时都带着雪儿呀,雪儿你以后要加紧练功,等你长大了,也许溢剑哥哥就不会离开你了!现在你哥哥无根就可以微微以意御剑了,雪儿,你呢?”
无雪撇撇小嘴,低低的说:“雪儿还不会!”
“猪,雪儿还小,她才六岁啊!”“就是啊,溢大哥,你还没看过雪儿舞剑吧?她舞的剑可好了,现在同年龄的孩子中,只怕已没有谁能赶上她和无根了!”清心和香郁儿分别说道。
溢剑看了看无根无雪,沉沉的道:“只有不断段炼,才会不断取得进步!在你们同龄人中,我就知道有两孩子并不比你俩差!”
“谁?”无根好奇的问道。
“焚音寺了尘小沙弥,玄清教啸天小僮!”溢剑说着,目光不由穿透了迷雾,望向了天际。又想起那个跑得气喘嘘嘘的啸天小僮,也想起那个沉着稳重的了尘小沙弥。
无根暗暗的记住这两个名字,心里想着溢剑哥都说他俩不同凡晌,以后见到一定要结交才行。
“主公!”三个汉子突然来到溢剑身边低声叫道。
溢剑点点头,沉声道:“今日叫各位兄弟前来,是希望各位能出力为我查几件事情!”
“主公请说,属下必定全力而为!”三个汉子受宠如惊,立马表态道。
“第一,查一下四通楼埋香葬玉两姑娘的消息。第二,查一下这东方可有邪人踪迹,第三,查查这里的西方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去吧,第二三点我需要在入夜时分知道答案!”
“是,主公!”三个汉子应声道,然后他们又自商量一番径自驰去。
溢剑举手望天,天不甚明朗,白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透过迷雾看那太阳,太阳也就显得暗淡无光了。
微风吹来,周身的雾随风而动,忽来忽去的,各种幻影,无限遐想。
“猪,你这次来古府,并非真的是想看‘古府云雾’吧?”清心不禁问道,另一侧的香郁儿也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溢剑,等待着他的回答。
溢剑深深的呼吸一口声,鼻前的迷雾汇聚成一股浓浓的白练被他吸入鼻中。他就像在吞云吞雾一样,俗世传言仙途上的仙人修练到一定程度时完全可以吞云吐雾,只不是知此时的溢剑,是否到了那种境界。幸好现在他周围的人很少,才没注意到他的行动,不然,恐怕会惊得世人直呼“大仙”吧!
溢剑轻轻的点了点头,轻风掠过他额头的俊发,将他刚毅俊美的脸完全显现出来,那张惹人回头百看的脸上,让人着迷,许些人在梦中轻轻的挂牵。只是那隐隐的眼角,似乎有忧伤在流动,知道为什么,他身上总是带着伤。
难道说,他真的喜欢悲伤的曲调,也喜欢孤独的姿态么?
他身边有这么多的人,他还孤独么?为什么?
是否为的就是那个仍然深深牵挂的女子,红尘?抑或是幽娘?
他身上的伤还未曾好么?
伤痕早就过去,还有必要还忧伤么?
可曾知道,一个人总带着伤,那爱他的人也必会被伤,这些,你明白么?
“我感觉到这里总有什么地方不对,所以才来的这里!”很久,很久,溢剑才缓缓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香郁儿不得不佩服起他的耐性,如若依在毒宫的时候,有谁会这么慢吞吞的,香郁儿早就将那人给修理了,可是现在香郁儿不会,跟在溢剑身边后,香郁儿觉得自己出奇的有耐性,就和那个男子一样。
“什么地方不对?”香郁儿不禁问道。
溢剑晃悠晃悠地说:“天空的颜色不一样!”
“呃、、、、、溢大哥,没什么不一样啊!”“溢剑哥哥,雪儿支持你,你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香郁儿手心里无雪满脸认真的对溢剑说。
香郁儿轻轻地将小嘴凑到无雪耳边,低声狠狠的道:“哼,小叛徒,郁儿姐以后不理你了!”
无雪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认真的道:“溢剑哥哥永远是对的!”
香郁儿无力的呻吟一声,对着清心道:“清儿姐,雪儿和你还真是一个样子!”清心微笑着,轻声道:“你还不是一样么,只不过郁儿你老是口是心非而已!”
香郁儿玉脸一红,啐道:“清儿姐胡说!”
溢剑看着如纱如梦的迷雾,忽然道:“还在堂里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这边的气息不同寻常,可到了这里时,那感觉却是消失了,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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