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赤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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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剑正在暗衬,突然明显感觉到背上的弓在不住的变小。 溢剑反手把弓与箭扳在手里,不消片刻,弓与箭都缩小到巴掌大小。
溢剑惊喜不已,这白羽惊弓灭绝箭似有灵性呢!不由暗自称奇。清心与风吟也惊奇不已,特别是风吟还小声嘀咕道: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溢剑突然有两道目光盯着这边,于是就连把弓箭放入怀中收好。清心与风吟也似有所觉,看向目光来处,无巧不巧的,一束目光正来自对面的那年轻人,另一束目光来自角落里的那汉子。
对面的年轻人冲清心与风吟一笑,复又品起茗来,而那汉子不知何时也已恢复成了原来的动作,好象他从来就是这个样子,一直都没有改变。
风吟与清心对望一眼,看出了彼此的疑惑,相视的笑笑又低下头来。
“溢剑,角落里的那个汉子修为不低哩!”风吟悄声说。“对面那个年轻人也是!”清心补充说。
溢剑轻轻地点头表示知道了,小声地问道:“这关我们什么事儿?”清心与风吟同时一呆,估不到他会这么说。最后还是清心开口了:“你这头死猪难道不知道吗?出来混就要多用心,多留心,走起路来才会很放心!”
溢剑不置与否,问道:“还渴吗?不渴就走!”风吟白了他一眼,对他就不再理睬。清心也没好气地说:“不是有的是时间吗?多歇一会儿又怎么啦?”溢剑耸肩摊手,对于女人的凶当真是无可奈何!
三人于是就一直喝着茶,溢剑不说话,因为没有什么话可说,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好,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清心与风吟也不说话,也不作任何表示说究竟要干什么,她俩也一声不吭地品着茶。
小店里的客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当每走一个茶客时,溢剑心里就多一分莫名的感觉,当那位名叫不言的茶客走之时说了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这个屋子很闷,是不是要下雨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屋子里就一共只有六个人,溢剑,清心,风吟,那年轻人与那汉子,还有一个就是他!
他说话这句话,其实五人都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不知这些眼神所代表的意思是赞同呢还是反对,或者是不置与否!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屋子里的气氛确实很沉闷,沉闷的原因决不是因为要下雨了。店外秋高气爽,何来下雨之谈?
现在小店里就只剩下五个人了,就连那店小二与掌拒的也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刚才那个家伙说的没错,这个店里确实闷得发慌!”那个青年漫不经意地说。
“错了,错了!”角落里的汉子连说了两个错了,可谁也不清楚他个这错了指的是不言话的错,还是指这个青年说的话的错。
“哦,那里错了?”那青年显得颇为好奇。
“那个家伙错了,你也错了。因为他说错了,你居然说他没错,那你是不是也错了?”角落里的汉子慢条斯理地说,真让人怀疑如此般的汉子居然说得还有点道理。
青年端起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问道:“他错在哪里?”
“他说要下雨了!”那汉子说得极准,溢剑差点拍手叫好。青年没有马上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店外出神,良久才缓缓地说:
“他确实错了,我也错了,你也错了!”那汉子哦了一下,显得很惊讶。溢剑也显得很惊讶,因为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风吟与清心。风吟显得很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倒是清心微微一笑,轻轻地启唇说:“不言并没有说要下雨了,他只是在问是否要下雨了!”溢剑释怀,并没有再说话。
“谁对谁错有什么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是谁。”风吟显得很不耐烦。那青年微笑着,好象并不讨厌风吟说话的语气,淡淡的说:“我叫凡欲!”他说完话的时候小店的周围出现了许多黄衣人,人人都提着法宝,他们的神情甚是肃穆,好象他们不知道其它为何物。
“凡欲?不死教的凡欲?”溢剑很吃惊,不久前才听说过这个人,没想到这人一直就在这里。
“除了他,恐怕世上没能第二个人会叫凡欲的!”说话的是那汉子,他的语气也是平平淡淡,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你呢?你又叫什么?”风吟悠然的问道,把眼前的情势浑不当作一回事儿。
“我是一个无名之辈,不说也罢!”“他叫溢剑,她叫清心,我是缠女风吟,你呢,你叫什么?”风吟指着溢剑和清心给其它两人介绍,最后问的还是那个汉子,她还真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那汉子也估不到风吟会如此做法,微叹了口气说:
“我叫满辈!”风吟微微地点了点头说:“果然是无名之辈”,溢剑听了很气也很笑。
再怎么说于人情世故这话也不能直接当着他的的面说,这样岂不是让别人的脸挂不住。溢剑于是马上赔礼说:“满辈兄,实在对不住,风吟这妮子不懂规距,兄台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她不这么说,那她就不叫缠女风吟!”那汉子微微地摇摇头说。
“不错,不错,你这次说的很对!”凡欲点点头,象是非常赞成满辈的话,“好了,各位,闲话就到此为止,言归正传。小缠女,我这次来呢是想为赤血堂的屈展讨一个公道,我们既然在这里碰了面,当然得有一个结果,你说呢?”
“虽然赤血堂与你们不死同属魔道,可你们并无深交,讨什么公道啊?而且公道这两个字恐怕不是你们魔教的人该说的吧!”风吟笑嘻嘻地说。
“哦”凡欲并未觉得意外:“忘了告诉你,赤血堂已归属我不死,如果你不相信,当然可以问问震天吼!”凡欲悠然地说完,一个满脸胡须的高大汉子就出现在凡欲的一侧,恭敬地对着凡欲说了声“是”,然后红着眼朝风吟吼道:“缠女,今天定要叫你香消玉损,不死的兄弟一定会为屈展兄弟报仇!”听其言语,赤血堂果然已归属不死。
“找我报仇?哼,你们邪道哪一个人的手上不是沾满血腥?凭什么找我报仇?就凭你们这些人?”风吟言语中甚是不屑,然后冷笑着这说道:“震天吼,你可不要说大话闪了舌头,好好的保住你项上的那个东西就不错了,就不要再异想天开地找我报仇了”
溢剑和清心暗自揣测形势,风吟刚才想用言语激怒不死的人,可是一个个都没有什么反应,不由暗自心惊,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妙啊!况且一旁还有一人满辈,不知道他究竟又想干些什么。
只好故意找话题:“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路过这里?”要问的当然是凡欲,可回答的却是震天吼:“今天只是碰巧罢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值得小教主亲自动手来杀你?”溢剑不由有点光火,在仙风大梦里的那颗平静的心仿佛因为人世而染上了尘埃。
“你以为你是哪颗葱,我们跟你主子说话的时候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放屁”
心见震天吼瞧不起溢剑,这比他瞧不起自己都还难受,心中岔岔不由脱口而出,说得震天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震天吼再怎么说也是赤血堂之主,几多时候受过这种气,所以话只说出了一个“你”字便没有下文。
“闲话少说,缠女,屈展的命今天就由你来偿还。是你自己动手自了呢,还是由我等动手呢?”凡欲慢悠悠地喝着茶,根本就没有急着动手的样子。“有什么本事就尽管放马过来吧!”风吟豪迈地说。
“溢剑与清心给你的关系是?”“我是她的哥哥!”溢剑抢先答道。如果说自己是风吟的小师叔,估计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风吟毫不领情地白了溢剑一眼,然后望着满辈问道:“你的立场呢?”
“我?我对你们两边很重要吗?”虽然同样是一个问题,可是满辈的语气却显得无比的苍凉与落寞。说完他从角落里走出,慢慢地踱至店外的空地上,背负着双手望着巍巍山川微微出神。
溢剑从满辈所坐的角落到其现在位置之间的距离里看到了一种心情,名叫伤心。人世间早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的心情仿佛就是如此。
“断肠,伤心,有泪,何出!”溢剑模模糊糊地主到。
清心轻轻的拍响桌子嗔道:“你刚才说什么啊?”溢剑猛然一惊,对刚才的话已无半点印象,不由努力问着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窗外,有一群手执法宝的黄衣人,还有一个寂寞萧索的身影。
天空中不断有秋叶飘飞,一片,一片。。。。。
不知什么时候地上居然已积了薄薄的一层枯黄的叶子。
当溢剑说完那八个字的时候,谁看到,瑟瑟的秋风中那个萧索的身影竟微微地一抖,深秋了,是冷么?
“杀!”窗外的黄衣人动了,就因为从凡欲的口中平平淡淡地吐出了那个简简单单的字。一对流星锤如箭似的从窗外朝窗子飞进,溢剑明显地感觉明亮的光线因为这对瞬间飞来的法宝而暗了许多,桌子上甚至能看到其带来的那片阴影。
溢剑本能地将头侧向一边,双锤从眼前划过,带起一阵劲风,掠起了溢剑额际的几缕发丝。
劲风掠面的感觉还未过,又感到眼前一亮,是剑尖!飞来的剑所露出的尖,隐藏在双锤后面的飞剑。
溢剑一时手足无措,瞳孔慢慢地放大,死神已经来临。完了,完了,学道五年刚刚出来历练竟不想命都丢于此处。唉,生命之珍贵也只有在其结束之际方能体会。溢剑绝望在闭上眼睛,等着飞剑取走自己的性命。
“叮”“咔”两响,溢剑以为这就是剑穿入脑骨入搅动骨髓声音,就等着那剑最后熄灭自己的生命之火,然后带走一切意识。
“轰”地一声响,位于右侧的桌子破碎的声音,估计是被双锤砸中了吧。半晌,溢剑觉得意识并未被带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漆黑的剑尖就对准额际,离额仅仅只有一根手指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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