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章 马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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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小白马也从一时的气氛中惊醒过来,奔到灵山边缘下望,似乎在等待化鬼箭凯旋归来。
溢剑陡然说道:“今日得来不费功夫,总算知道了冥界妖物和妖界妖物藏在了哪里!”
“让我来说吧,之前那妖物说他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由此可见他们的窝**并不在天涯,那它们必定在邪教深处的‘炼魂’或是‘飘魂’中了。而且我相信冥界的妖物和妖界的妖物必是一方居于一外,也就是说‘炼狱’和‘飘魂’这两个绝境中都有妖!”清心认真的分析道。她所说的和溢剑所想的一模一样,所以溢剑“嗯”了一声简短作答。
“不过冥界的妖物也很厉害啊,居然从我们曾经的行径中算出我们会来天涯,还真是不简单哩!还有,我们曾问那个妖物他们的主上是谁,那妖物却回答说‘等你们到了阴曹地府就知道我们主上是谁了!’,猪你瞧瞧啊,你说那些骷髅是多么的老实耶!”清心眉飞色舞兴冲冲的说。
溢剑恍然觉得清心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溢剑顿时有所愧疚。如果清心能够每天都这么开心,想必溢剑也不会那么愧疚了吧!
“最让我高兴的是最后知晓了十二名黑衣人真实面目,这还多亏了小白马!你说是不是,小白马?”清心对着小白马轻喝。小白马转头得意的看了两人一眼后又转后望着灵山下虚空,现在它的兴趣可是那支去完成任务的灭绝箭哩!
溢剑二人相视笑笑,正准备仔细打量灵山之容时,蓦见小白马兴奋的摆首摇尾,嘴里还高兴的嘶叫着,然后一道白晃晃的光华从灵山下虚空飞蹿而上,光华经过小白马上方时散落了一团物体,然后才落在了溢剑的手掌上露出了化鬼箭的本来面目。
“我知道你们一定行!”溢剑对着手中的弓与箭说,他就像在和两个人说话。
化鬼箭在溢剑手上颤动了几下,而白羽惊弓的光华也在此时才慢慢消失。“猪,你看,化鬼箭身上有泥土呢!”清心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叫道。
“那些鬼物本就来自冥界,简单的遁土术对于它们并非难事!”溢剑边说边擦掉化鬼身上的泥土,然后将弓与箭都收回了额头“仙”字印记中.清心一怔,然后喜道:“你是说化鬼箭连遁入土中的十一个鬼物都给诛杀了?”
“那里还有证物!”溢全指着小白马说。清心随即看去,只见小白马正被缠在一团黑布中,它的头都被罩住了,两人只能隐约听见黑布下小白马含糊不清的嘶叫。
“你早知道小白马那样了,为什么不去帮它把布弄走?”清心没好气的嗔怪了溢剑一眼,然后跑上前去取下缠住小白马的布,随便还清点了那些黑布。那布一共有十一匹,连之前地上的那一黑布,一共有十二匹布,于此已经完全可以证实化鬼箭已经将剩余的十一个鬼物给诛杀!
小白马摆脱黑布的束缚后,懊恼地叫了一声,又对着黑布猛踩一阵,最后奔到了溢剑身侧围着他打量着,像是在寻找化鬼箭!溢剑微笑着拍了拍小白马的头,然后打量起脚下这座悬浮在虚空的灵山来.
在二人初始登上这灵山之顶时就已经将此山的全貌窥测过,总的而言,此山是山巅大山脚小,山巅平坦山脚峰恋起伏,山巅空旷无物山脚林海从生,它就像是一座倒着长的山.溢剑和清心之所以知道此山名字叫作灵山,因为山巅一侧边缘竖立了一个丈高的石碑,石碑上古体“灵山”二字端的醒目,遥遥就能看见。相对于“灵山”二字而言,其旁边还竖写着一排蚊蝇大小的字-----天涯之境佛弃禅,截流公留!
“原来这时就是天涯之境的核心了,清儿,我们两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好!”溢剑心里颇为高兴,可语气仍是平平淡淡的。 截流公是一个山水爱好者,喜好游名山大川,他对天涯和海角之境的描述曾有“天涯日出时,佛弃了禅;海角落水下,仙弃了道”的佳话流传于世,所以截流公也成了“二公”之一,与后来的济世公大梦仙尊齐名!
“我们的运气真的非常的好,现在已经快黑了,明天清晨就能看见四大美景之一的‘天涯日出’了,这种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呢?”清心高兴的说。溢剑附合的点了点头,随即进入空灵状态修炼去了。
溢剑和清心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就争分夺移地修炼,两人目前的修为完全可以不吃不喝了,吞云可以饱肚,吐雾可以清垢,而至于睡眠和休息那完全是在修炼中度过的。溢剑之所以那么刻苦修炼,完全是为了情,为了心中那个倩影,多少年了,多少日子了,红尘的影子依旧在脑海中缠绕。
尘儿,你还好么?是否也在想着我?
清心之所以那么刻苦修炼,为的也是情,为了身侧这个男子。害怕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拖累身侧的男子,所以清心的苦炼程度一点都不逊于溢剑。多少年过去了,多少日子过去了,他始终都不能将她遗忘。
尘儿姐,我是该羡慕你呢,还是该嫉妒你?
小白马见两人一声不吭地就进入修炼中,似乎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打扰,所以也就闭目畜起神来.
马睡觉的时候完全是站着的,马一生中也都是站着的.如果哪一天马倒下了那也是它体力不支或者生病的时候,可小白马是万马之王,且是九灵之一的天马,它闭着眼睛的并非是在睡觉.小白马的脚下现出朵朵祥云,几朵祥云围着小白马时沉时落,一切都那么祥和,此时人小白马俨然一只仙马,也许它根本就不是人间的凡马,而是仙界的灵马吧!
小白马蓦睁开眼睛,它的双眼通红散发着血腥的光芒,红色的眼睛和洁白的体色显得格格不入,一个是地狱才有的颜色,一个是仙界才有的颜色.在小白马睁开双眼的时候,朵朵祥云也就慢慢地钻入那血腥的双眼中,每钻入一朵祥云眼中的红色不弱了一分.
可小白马似乎在受什么痛苦,马脸都拧成了一团,连洁白的牙齿都现了出来,马列面上现着狰狞的神色.溢剑平静的睁开双眼,淡淡的看着小白马的异样.双手交错,一片光华托着一个金灿灿的“仙”字印记慢慢的向小白马浮去。
小白马见到金光灿灿的“仙”字印记顿时暴躁不安,面上的神色也更加的狰狞和痛苦了。“小家伙,不用害怕,你一定没有事的!”溢剑沉静而又祥和的话语如春风般钻入了小白马的耳中,立刻化解了它心中的暴躁,它也顿时安静下来而放弃了对迎面浮来的“仙”字印记的抵触,面色因此也变得更加的痛苦。
“仙”字印记慢慢浮到小白马的身前突又闪电般钻入它的双眼中。小白马浑身一阵痉挛,立即闭上眼睛痛苦的嘶叫着。在地面都被它踏出了几条裂痕来。
盘坐在地上的溢剑双手又拱起一团光华,光华源源不断地罩在了小白马的身上。天涯里遥遥地就能看到灵山顶上横起了一条光桥。清心也被小白马的嘶叫声惊醒,心中虽有万般疑惑,但也没有出声询问。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小白马才停止嘶叫,身体也不再痉挛颤栗,溢剑也才收起功法,横在溢剑与小白马身前的那条光桥也随之消失。
溢剑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白马,此时小白马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只见它身上渐泛起一阵红光,红光微闪着似乎在变浓变深。但瞬间又从马头部分泛起一点洁白的光华,白点扩散着,慢慢的扩大大,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红光。当白光扩散到小白马整个头部时,清心才发觉白光里的粒粒金色光点。又过了一柱香时间,白色光华完全将血红色吞噬,然后白光也缓缓的消失了。

溢剑也暗地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刻心里还是蛮紧张的。小白马轻噎着,慢慢地走到溢剑身前曲伏着,将头完全藏在了溢剑的怀里。清心惊异的看着,以前小白马都是对她撒娇的啊,今天怎么跑到猪的面前撒娇了?清心愤愤的挪到溢剑身侧,小声地问了溢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猪,小家伙是公的还是母的?”
“、、、、、、”溢剑顿时呆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溢剑怀中的小白马失去了前些日子的霸气,此时将头躲在溢剑的怀中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猫。清心伸出玉手轻轻的抚着马头,柔柔的说道:“小家伙,不管你以前受到了伤害,那都成为过去了,你现在没事了,只要有清儿姐姐的和猪在,你以后也不会再出什么事,嗯,一定不会!”
“、、、、、、”溢剑呆呆的听着清心的话,暗暗发现清心说话的时候浑身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气息,她像极了一位姐姐在关怀着自己的弟弟,也像极了一个慈母在对受伤的孩子说话,还像极了一位女王在对自己的下属作王的保证。溢剑摇了摇昏沉的头,刚才运功时灵力消耗太巨了吧!
怀里的小白马已停止了低噎,它将头靠在溢剑的怀里糊糊地睡着了。溢剑苦笑了一声,又对清心说道:“没想到这小家来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清心抬起玉首双眉一扬,深深的说道:“就和你一样,难道不是么?”溢剑没有答话,又进入了刚才未尽的修炼中。清心看罢也就原地进入了修炼中。
此时溢剑蓦记起刚来天外天时大师兄刑平等三位师兄和三位师姐用了一招瞬间移动之术,它其中的一招叫作“流光遁影”。
那次用那招后从原来的玄清教山下瞬间移到了望龙台那座山,后来听师兄们说用此招消耗的灵力较巨,所以当初也是三位师兄和三位师姐这六个人一起施术才行通的。溢剑想到依自己现在的修为修习那招“流光遁影”早已不成问题,或许将来某一天遇到危险时可以用来保命!
溢剑想到就做,心中默默地参悟起“流光遁影”的真意来。清心此刻也突然修炼起“流光遁影”了,恐怕溢剑和清心两人都未料到对方此时也在参悟“流光遁影”吧,而且两人的参悟进度似乎都一模一样。
不久,溢剑和清心被一阵清凉的酥氧的感觉弄醒,两人相继睁开眼睛,看到精神抖擞的小白马立在两人身前正用他那舌头准备再次舔两人的脸.“咦,小家伙,醒了?”清心惊喜的说。
小白马的身上又重新罩上了一层霸气,曾经的软弱已经不复存在。小白马见两人已醒来,不好意思的摇了摇马首,然后扬起蹄声“格得格得”就跑到了灵山边缘眺望着前方虚空。
“它在干什么?”清心疑惑的问。
“我们练功太入迷了,差点连‘天涯日出’这景色都错过!”溢剑看了看天色肯定的说。
“天涯日出?那我们还呆着干什么?快去!”清心说完话就迫不及待地掠了出去,溢剑也轻轻的掠到清心身侧,二人一马就静静的等着太阳出来。
天色晦暗,山顶虽有那石碑上的“灵山”二字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可仍脱不了朦胧的夜色,四周之景也只能看见依稀的轮廓,观来总觉不甚明朗。眺望远方,也有如一幅晦涩难懂的泼墨,一时说不出其内涵,只有种模糊的印象。不多久,天色微明,四周景物依稀可见,两人一万身前无任何事物,那只是一个空洞洞的空间,下方也有些黑暗,感觉其深不可测。
东方终于泛红了,孕育了一夜的生命开始了第一下躁动。于是缓缓的、悠悠的拉开了旭日东升的剧幕。可天际间的一些浅黑的云块总是散不开,溢剑真想用袖风将之拂去以便真真切切看清云后的娇颜。
一段漫长的等待后,终于于云隙间射出第一道光芒。“猪出来了!”清心激动得抓着溢剑的手臂语无伦次的说.溢剑苦着脸皱了一下眉,乍听到清儿的话还以为她的意思是“猪出来了”,而不是说“猪,太阳出来了!”,不过溢不随即感受着她心中的那丝喜悦,小白马也欢快的嘶叫了一声,叫声着隐有颤抖般的兴奋。
太阳出来了,就像是突然于深渊关冒了出来,来到与灵山边缘相对的天平线上。它虽然幼小迟缓,但它也很蓬勃坚强。太阳轻轻地柔柔的拔开了云层,渐渐的露出了她红扑扑的笑脸。如一双探询的眸子,望穿时境,挥洒着万般柔情,映着二人一马的颜面醉醉的赧红,似乎得到了这位女神的垂情。
“踏遍仙处不自由,天涯高阁独为囚,云声有悔常惊梦,晨色无情漫织愁。破晓孤鸾飞去箭,朝霞巨嘴吐还舟,大珠东起天涯慧,苦蚌沉泥千古幽!”溢剑以一种悠然而闲情的语气吟道,声音一层接一层地回荡在虚空里,久久没有停息。
“那诗是、、、、、”
“在‘华夏神州’世界里网络上所看到的一文章,刚才略加改动了!”
“诗中的意境真美!”清心赞道。溢剑笑而不答。
垂眉俯视,尽收眼底的却是茫茫云海,平铺开去的云层拼凑起万里无垠的粉饰的白色世界,如霭霭白雪,似厚积的棉堆,若游走的羊群,那招人心爱的样子无以言比,却又似琼宫瑶池里漫飞的纱绸,似古林幽境里弥漫的瘴气。说不出的感觉,解不开的谜,压于心间,而内心泛起的不是激动,也不是赞美,而是一让言语感到无奈的叹息。
观之云海,万里平铺的乳白上轻着几点黑暇,像是突无的山头在游动,如蚁过纸面,也不知该说是“云游”好还是“云浮”好!四射的阳光在云层上轻盈漫舞,翩翩彩带回荡起伏,迎面的光亮竟有几分灼目了。
溢剑问清心:“好看么?”
清心“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她的目光紧紧的俯视着灵山绝境下的深渊,溢剑知道心中所思,谁曾想到,如此美景之处却丧生了无数修真之士?也不知道该去概叹还是去惋惜.蓦的,小白马长长的嘶叫了一声,顿见一股强烈而又刺眼的光华从太阳里爆出,然后被小白马吸入口中.
小白马身侧的溢剑和清心都被那粗暴的光华刺痛了眼,双双用手将双眼挡住.“这小家伙搞什么?竟然想吞食太阳!”溢剑大吼地叫道,护体真气随之将身体护得严严实实。清心吓也一跳,什么?天马竟然想吞食太阳?它疯了吗?
“小家伙,停下,快停下,小家伙,你究竟在干什么?”清心乍听到小白马吞日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以自己的观念这可是一件足以让世人惊恐的事啊,所以立刻急声惊喊。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两人认识之外,所以溢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两人心中俱都焦急不已,心系着小白马的安危。
“小家伙,你没有事吧?”清心颤声问道。好在此种光景不长,不多久那股光华就消失了,小白马高吭的叫了一声,好象它更加的精神了。
溢剑和清心感觉到刺眼的光华已经消失且听到小白马高吭的声音后,方才将手放下并睁开了眼睛,太阳似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耀眼了。两人还见小白马身上染了一层绯红之色,并非它身上泛着红光,而是它的皮肤变成了绯红之色,一张马面也兴奋得极度陀红。
溢剑和清心感觉小白马在笑,真的,小白马在笑,虽然两人从来没见过马笑是什么样子,但两人确确实实感觉到小白马在笑,这种感觉很奇怪,只是分不清它在恶笑还是在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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