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章 知客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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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辈仙兄,我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啊,你总得告诉我们一声吧!”御着虎头钩的星风忍不住问道。 满辈看着另外几人的神色,摇摇头说道:“既然溢兄只告诉我一个人地方而不告诉几位,我想自有他的道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们,到了地头你们就知道了!”
“后面的八个人从四通楼出来就一直跟着我们,依他们的越来越近的速度,他们的修为并不会比你我八人差,各位仙兄仙丽可有什么看法?”听雨淡淡的看了一直跟在后面的八道流光回头问道。
“能有什么看法?那八个人明显的是冲着咱们来的,我看谁敢上来,我准用我的情人匕剥了他的皮!”云湘斗志昂扬的说,说完话还将玉首微微扬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依我看当初我们不该一起到四通楼去打询他的下落,再怎么说在场的都还有一点声名,你们想想当初我们那样做会不引起邪教之人的注意吗?”风吟有条有理的分析着,看着后面的八个人,眉头却微皱了一下,接着说道:“他们那些人既然一直追着我们,那说明他们已经有必胜的把握,我们几位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听了风吟的话,另外几人也都点头称是,悟乾更是反问道:“溢剑仙兄是不是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所以才如此安排的?小僧对于溢剑仙兄可是打心底佩服,连九灵之一的天马都可驯服,小僧想不佩服都不行啊,阿弥陀佛!”
“悟乾佛兄,你说溢兄他把天马都驯服了?”满辈惊喜的问道,那样子就好像驯服天马的也是他自己“可不是吗?那天马贫僧还见过,通体雪白,背上还有双翅呢!”悟乾朗声说。其余几人皆是动容,自天外天存在以来世人只听说见过九灵之一的被称为“福瑞的使者”的仙鸟,至于天马倒是没有见过,没想到天马不但出现了,还被溢剑给驯服了。
“和尚,你都被赶出焚音寺了还贫僧贫僧的,你烦不烦啊,我说啊干脆还俗和大家吃香喝辣算了,你说呢?”云湘兴致勃勃的问道,脸上的神情可不是一般的眉飞色舞,那分明就是一副活生生的图画。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虽然已然离寺,但心仍在寺中,怎么能、、、、、”悟乾急忙合十直诵佛号,惹得其它几人浅笑不已。
“那和尚我问你,你踏上仙途这条路,为的是什么?”云湘认真的问。
“修缘,修心,修佛!”
“你既是修缘,修心,修佛!在焚音寺也是修,在世俗中还是修,那为何又一定要在焚音寺呢?难道在世俗中就不可以了吗?”云湘咄咄问道。悟乾仔细一想,虽然玄清教这小姑娘稚气未脱,但其说的话还真的有那么一点道理,所以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云湘小师妹言之有理,看来贫僧真的有执念,这对于修行可不是一件好事,谢云湘小师妹点醒!”
云湘高兴的互拍着手,大模大样的说道:“同为仙途一脉,和尚何用说谢啊!”一句话听得官非云摇头不已,这个师妹啊还真是那么灵里灵气的。
八人下方山脉如一线墨绿,视野说不出的开阔,身畔朵朵浮云,偶尔还有一两只飞鸟擦肩而过,云淡风清,鸟语花香。如果不是后面有八个家伙越追越近,满辈八人还真想停下来领略一番。
溢剑御着相思紧紧地跟着前面八个家秋,看他们的服饰果然都是邪教之人,但却看不出是“邪宗”和“阴灵”这两派系中哪一派系的人,邪宗弟子均着红色衣衫,而阴灵弟子却是身着黑衣身系白带,而前面八个人的着装甚是随意,而看他们的御剑速度也远非一般弟子可以相比。溢剑一边飞御一边凝思着,然后又以《千里传音》对着前方看不见的满辈说:“分瓣梨花,前方知客亭见!”溢剑说完就落在地上,呼啸一声,刹时间伴着“格噔格噔”的蹄声,小白马立时蹿了出来,在溢剑的怀里蹭了蹭,“好了,小家伙,有要事要办,快!”小白马的马头立即将溢剑一拱,然后溢剑整个人飞到小白马的背上,一人一马在地上飞驰而去,林木间立扬起一股败叶,润软的泥土上就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只余下树叶在沙沙作响。
“各位仙兄,他说让我们在前方的知客亭相见,我们就分开吧,但是到达知客亭以前我们是不是该将后面的尾巴解决掉?我们是八个人,后面是两部四个人,各位仙兄仙丽明白么?”满辈以询问的眼光看着其余七人,见七人都点了点头,瞬时间就化作八股流华分开蹿去。
跟在八人后面的八个邪人愣了一下,然后也比较有默契的各选了一个人跟去。星风坠落在地上,看着身后尾随不放的那个面目狰狞的老者笑了一下,然后在林间左右都拐了一阵,见暂时将对方甩脱,然后立马探到斜雨的方位赶了过去。
斜雨料想星风差不多快到了,立即执着“别尘矛”反杀向了后面跟踪的那个人,后面跟踪之人又怔了一下,但反应及快的取出一面小鼓,对着箭射而来的斜雨不断敲打起来。斜雨只觉得那鼓声似乎能夺人心魄,脑里有些昏昏然,而且连自身的气息也乱了起来。
斜雨惊了一下,心想那些邪人还当真不可小觑,邪教里修为高深的当真不少。斜雨立即运起自家法学,在灵力遍游后,果真要好得多,趁这时间斜雨执着别尘矛再次杀向那麻木的老者,矛头的铁尖上散发着冷冽的寒光,炎炎夏日的温度似乎也因此下降了许多。
“嘿嘿,小娃儿,想投胎也不必那么急啊!”老者阴险的笑了一声,将鼓声却敲得更加疾速了,他嘴上说不想别人早投胎,可手里却巴不得别人早投胎。声声鼓声沉闷如雷,鼓棒每一次敲在鼓面上就像敲在斜雨的心里,体里顿时充斥着昏欲之感,握着别尘矛的手似乎都没了力气。不过别尘矛也已到了那老者的面前,斜雨立即强注真元于矛上,矛头顿发光彩狠狠的扎向老者。
老者没料到如此情况下那矛头居然还是那样有力,惊了一下后用鼓棒顺势将柔头挡开,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后退,他知道自己的法宝是以音波而乱人心志,这音波只适合远攻,如果两方距得太近那就没有机会发出,这就失去了优势而已不利。
斜雨看到那老者用鼓棒架向自己的别尘矛,心里顿安了不少,心里烦燥之意尽去,只要那老者发不出鼓声,那么还有何惧?所以斜雨一看到老者挡开别尘矛后快速飞退,想也不想的执起别尘矛射向前去。别尘矛上光华闪闪,就如一攘上了一颗在白天都会发光的明珠。
“啊----”老者惨叫了一声,身体顿然不动,手中的鼓以及鼓棒无力的掉在地上,发出啷呛的声音,收缩不及的别尘矛也狠狠的从老者的咽喉穿插而过。
“师兄,没事吧!”星风将划入老者后背的虎头钩取出后从老者的背后闪了出来。
“没事,快躲起来准备干掉下一个,跟你的那个邪人也快来了吧!”斜雨轻松的将**那尸体咽喉的别尘矛取出,然后和星风一起闪入密林中。
跟着星风的那个面容狰狞的老者一听到惨叫声就赶了过来,但看到的却是同伴死不瞑目的尸体,老者看了一阵随手就将一把剑执在手中,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地边走观察着四周,四处尽是些风吹叶子的声音,一些树上的夏蝉似乎也懒得在睡觉而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呜声,刺目的阳光凝结成一束,从密密麻麻的树叶间透了进来,在阴暗的林里散成一道道光线。

如此寂静的树林,老者还真怀疑杀了自己同伴的凶手是否还藏身林中,说不定早就逃开了。“啊---”,老者陡然一惊,密林里远些地方又相继响起了三声惨叫,听声音似乎又是自己有三个同伴遇害,老者心里慌了下,再看这寂静的密林,心里有种看见地狱之感。老者疑神疑鬼的四处看了一阵,然后以难以形容的速度逃离了密林,藏身在密林中紧注视着老者的斜雨和星风想追都来不及。
老者一口气逃出密林,心中那压郁的感觉尽去,心里思索着回去后怎么样向上面交待,陡不然前方出现一通体雪白的马,马上骑着一个全身雪白的人,那马四肢居然不着地,而是轻盈地踩在一块青草上,而它脚下的青草却没有一点弯曲。马和马上的人都冷冷的看向这里,安静之中自有一股沉稳雄浑的气势。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老者惊问。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那人冷冷的话使老者的全身都冰冷了起来,虽然看不到那人面纱后的双眼,但老者肯定那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只听到那人又冷冷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密林里又响起了三声惨叫,看样子又有人被灭掉。
老者心里的震惊无法形容,想自己八人的修为一点都不会比那八个年轻人差,没想到这次却是阴沟里翻了船,面色不禁有些惨然,听刚才的惨叫,自己似乎已是八人中唯一的生还者。对面马上人的还冷冷的看着这里,仿佛他有着用不完的耐性而正在等自己的回答。老者将剑横在胸前,摇着头坚决地说:“我不能告诉你!”
只见那人拍了拍马头,轻声说道:“小家伙,留给你活动一下筋骨!”那人的话虽然说得很轻,但老者却感觉到话是那样的掷地有声。那小白马懒懒的看了老者一眼,眼中含了太多的不屑。
老者怒气顿生,那个人说冷言冷语也就罢了,没有想到一个畜牲的眼神也是那样的狂傲,顿时心中有气,手执着剑化作一道光华刺向马上的人,因为知道马上的人不易对付,所以将全身的真元都注在了剑上。马上的那人却稳如磐石般一动不动,老者只感觉面纱后的目光中含针含剑,自己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多停留一分的勇气都没有。
老者手中的剑暴出灿然的光华,以绝美的姿态划出了华丽的一剑,老者可以肯定自己的那一剑是这一生中最美最厉的一剑,那一剑将那人那马所在的那个空间都可以划碎,那人那马似乎很轻敌,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老者,老者顿然狂喜,毫无保留的又斩了三剑,虽然只有三剑,但三剑耗费了他全身的真元,斩了三剑后的他完全撑着剑兴奋的看着前方。四道剑气向前方狂冲而去,还未到人马的身前就爆出了璀璨的光华,将那一块空间全部毁灭,扬起的温天尘土见证了老者那四剑的威力。
尘埃落定,夏风呼呼。
树叶沙沙,气氛冷冷。
老者怎么也不相信那人一点事都没有,甚至那马一点事都没有。人和马的左右方圆仍是完好无损,那马仍是静静的飞踩在一块翠绿的青草上,那眼神依旧不屑,并未因为老者的那四剑而又太多的改变。四处的树木咔嚓咔嚓的倒下,碗口粗的树木都被老者的剑气所斩断而此时才倒,老者欣慰的笑了,此时他才明白并不是自己的修为太低,而是因为对物的修为太高。
那马扬蹄就划出了几道懒散的风刃,在老者的惊骇和无力中穿透了他全身上下,老者在倒下去的时候仿佛听到马上的那人说“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反正这个秋天阴灵和邪宗都要灭亡,天外天将是一块净土!”。老者听完这句话后就带着疑问死了。那人是谁?他能灭掉盘踞几千年的圣教?他说他会灭掉阴灵和邪宗,那毒宫呢?
那人和那马看着那个撑剑不倒的尸体,又呆了一阵,那人说道:“在以后的路上,血腥和杀戮会一直伴着我,我也会在血雨腥风中去寻找自己的归宿。然则,归宿何处有、何处是、何处在,我却茫然不知!”,小白马似乎听懂了那人语中的无奈以及茫然,高昂的叫了一声,然后扬蹄飞踏如阳光般穿透林木间的阴影消失在林深之处,斜雨和星风赶到时只看到了敌人那撑剑不倒的尸体。
知客亭,“知客亭”三字龙飞凤舞,从字行间就可以看出书者写这三字时必是行笔如风,那书者也必是书法名名家,字里间透露着一股仙气。知客亭一联书“知音知心知己知彼知天下”,另一联书“客仁客义客忠客礼客古今”。溢剑和小白马并头立在亭前注视了一会儿,然后洒然的走入亭中。
一年之前的天是天,一年之前的地是地。
一年之后,天还是天,地还是地,并没有因为多了某些人或是少了某些人而有所改变。不过天地虽然没有改变,但是天地间的天外天的形势已有所改变,人不可以改变天地,但人却可以改变形势。
溢剑望着苍茫天地,眼神明朗而清澈。一年之前,最重要的事是寻找红尘,一年之后最重要的事是改变当前正前形势,一年之前与一年之后有太多的不同,并不会因为谁不原意或是谁不想而一如初衷。现在的我还是我么?还是那个一心只寻红尘的溢剑么?
溢剑轻轻一声概叹,世间很多事都是无奈的,自己无奈,别人也无奈,那天地呢?它们会无奈吗?如果它们也会无奈,那谁或是谁物才不会无奈?这些年从风雨中走过来,想找的还没有找的,不该找的却沾到了很多,特别是感情,这是唯一让自己头疼而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红尘、清心、幽娘、香郁儿,她们都是感情的傀儡,她们是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她们时常出现在疼痛的脑海里,想着她们的容颜念着她们的名字,那是一种温暖。可想到她们的情,那却是一种烦乱。“小家伙,告诉我,你喜欢谁?”溢剑慈爱的摸着小白马的头问。
小白马淡淡的瞟了溢剑一眼,那样子似是在说:“我喜欢谁管你什么事?自己喜欢谁自己解决!”
溢剑淡淡的笑了一下,负手立在亭下,淡望着苍茫天际以及连绵起伏的山脉,睨视天下的气势渐渐散开,眼神由淡然而变得幽深久远,“不管别人如何,但我心中自有一番天地!”溢剑自言自语,旁边的小白马附合的嘶叫了一声。
“哈!溢兄,你到了!”亭前不远处响起满辈的声音,他的人还未到声音却先到了,溢剑感觉心里很温暖,目光热切地看向林边,等着那个人影的出现。小白马却嘶叫了一声,踩着虚空就飞向天际。刚飞出林边的满辈看了刚划出的那道白影一眼,欣喜地掠到溢剑身边道:“它是天马?”
“是!”溢剑上下打量了满辈一眼,肯定的说:“你的《伤心诀》又有所提升啊!上次你能将伤心的气息隐藏得无影无踪,现在却已能将这种气息随收随发,哈,恭喜你了!”
满辈正待谦虚两句,两人耳边陡然传进一个火药味十足的声音,“阿----辈,你见了兄弟,连我都不要了吗?”,两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听声音就知道是风吟来了。溢剑同情的看了满辈一眼,淡淡的说:“那丫头还是有点野,不知道兄弟你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你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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