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相见欢
文房四宝相伴，
叹任途。
一衣带水景美，
人囹圄。
女儿泪，
今总见，
芦山雾。
妻儿一泪掬别，
怒风渡。
第一章
柔水港城东塘山大狱，位于山清水秀的东谷湖畔。一衣带水的，景色环绕而过，到也将这大狱显得萧杀中带着一片生机。田无勤就被关在这个大狱里。关押他的牢狱是单人狱房。他是被当作重要犯人关押的。他的罪名是纵火杀人罪。被那大火烧死的二具尸体被认定是邱掌柜的女儿黛眉小姐和她的丫环小芷。这样的罪名加在谁身上谁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邱掌柜财大气粗，他要为他的女儿报仇，恨不得早一天就能砍下田无勤的脑袋到他的女儿坟前祭奠。话虽如此，知县大老爷顾塞鼎却迟迟没有答应他的要求，理由是有人向他提出了这二具尸体是邱掌柜的女儿黛眉小姐和她的丫环小芷值得质疑。更有一般的人提出这种质疑，顾塞鼎早就置之不理。可是顾大人言语吞吞吐吐间，这提出质疑的可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这样，这件事一拖就拖而未决。二具女尸还停放在县衙的仵作房里。最近好象有一种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说这二具女尸不是邱掌柜的女儿黛眉小姐和她的丫环小芷，是另外一件谋杀案。消息是从仵作房传出来的，说二具女尸在被大火烧死前，就已死了一天。这样牵出的这件谋杀案，让顾塞鼎大人干咳得焦头烂额。
但黛眉小姐在那里，人是死是活？人们还没有听到消息。有人说黛眉小姐早就跟七寨主黄元甫到鹧鸪寨当她的七寨主夫人了。还说邱掌柜那天放火是演戏，目的就是为了不被人说他是通匪。想想，他愿将女儿用火烧死也不让她嫁给黄元甫，官府追究起来，他有了这番大义灭亲的作为，还那有通匪之嫌可追究。人们说得最多的是护总大人带着官兵杀了无辜百姓好几十，是有些愤愤不平。但后来被官府放出话来压住，说护总大人带领几百官兵目的是剿灭黄元甫的那些匪徒们。在剿灭过程中，错杀几十百姓是难免的。随后又说那些百姓是被黄元甫的喽喽兵所杀害的，谁要是在这件事上再敢风言风语，胡说八道的，就当作通匪之嫌论处。这样的罪名谁也不会拿脑袋去顶，所以，酒楼，客栈等公开场合说这件事的少了。也有说是那几十百姓是协同官兵剿灭黄元甫他们这些匪徒时被黄元甫他们那些匪徒所伤害的。反正这些话说着说着，好象没味，说的人就少了。说得最多最多的是那关在大牢里的田无勤。
田无勤，三头湾人士，年龄二十四，男性平民，曾有功名是秀才，但现在已被革除。三头湾的县衙大牢，犯人的档案是这样记录的。至于罪名，就是放火烧死了二个女性平民。当然记录罪名的档案是整整好几大页，每一句，每一条都可以定田无勤死罪。有了那几大页，可以定田无勤一百个死罪。但是事情往往就这样起了变化，那二具被烧焦的尸体被认定不是黛眉小姐和她的丫环小芷，那么这所有加在田无勤身上的罪名不成立，只有等确实查清这二具女尸的身份时，才可以将此案重新定夺。偷得一片闲，田无勤到在大牢里过着暂时没有人打扰的生活。也不是这样说，他是忙里偷闲，顾自家性命为玩儿，在大牢里练起他在玉楼春后院拾到的那本字帖中的字来。要知道，他的官司没完，因为他的火攻妙计给他埋下了重重的祸根。首先他放的这把火，烧了草地没有人告他是纵火罪，但玉楼春酒家的后院被烧得一片狼藉，邱掌柜想想就有气。这种损失邱掌柜还只能牙齿打落往肚里咽。最要命的是火烧草地牵出两条人命来。二具女尸确确实实是被这场大火给烧焦了，害得邱掌柜一口咬定烧死的是她的女儿和她的丫环。这个脸丢是丢了，但日他采纳了田无勤的火攻妙计，也就是等于他自己放的大火烧死了他自己的女儿。谁都可以揭他的短。邱掌柜当然可以用这些短处护住自己的短，但田无勤不可以。他只能坐大牢。但邱掌柜私下里也明白，烧死的绝不是他的女儿黛眉小姐和她的丫环小芷，心里也略宽慰了许多。不知怎么地很觉对不起田无勤。见田无勤在这里无依无靠，也私下里用银子打通狱卒的关节，竟让田无勤坐在大牢里比住宾馆还要舒服。田无勤的牢房里，竟摆着文房四宝。人家犯了死罪的罪犯埔稻草埔已经知足了，他却是垫的棉被，盖的棉被，专门看守他的狱卒还来向他问暖问寒。邱掌柜这样做是不是又有漏洞？用邱掌柜的话说：田无勤肯定要被砍头。也总算是他们相识一场，用这点补偿也说得过去。这话一说出来搪塞，别人也没话可讲，谅解了。有好几天了，田无勤还没有一个人来探过他的监。
除了这些原因，还有一个非常大的，谁也担挡不起的罪名强加在了他的头上，那就是那天夜晚的打斗死了的百余官兵和好几十百姓，还有那些死的江湖人士，因为是田无勤的那一声喝止才造成的死亡。这一声喝造成这般严重的后果？虽然谁也不知道田无勤这么一声喊，能喊死百余人，连护总大人也口吐鲜血，大病一场。护总大人病好后，当然不高兴哦，就将一切压到知县顾塞鼎大人头上，要将田无勤作为土匪头头的罪名加以诛杀。顾塞鼎无奈，一不做，二不休，就将那天打斗后能搜罗到的罪名统统加在了田无勤头上。正象田无勤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问题是那验尸的偏偏多事，将二具女尸的签定结果呈报上来，说是这二人不是被大火烧死的，而是在死后再被大火烧焦的。这不但推翻了田无勤火攻要计烧死了人，而且更加是推翻了这二个人是黛眉小姐和她的丫环小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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