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羽琦 李肖的一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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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
醒在震耳欲聋的摇滚声中,闭着眼睛从耳中扯出耳塞扔到一旁,用林肯公园的歌做闹铃效果真是一级棒。
昨晚,哦不,应该是今早,为了不耽误12点的迎妻计划,我三点就上了床,将手机闹铃调好,然后瞪着眼睛盯着蚊帐上的大破洞一直到四点半。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生物钟不像闹钟,小手一拨就搞定了。我打开mp3,上面有以前下的什么印度的催眠曲,听了半天,越听越有兴趣,那个估计是用夹子夹着嘴唇轻轻吟唱的美女声音甚是性感。听完一首,我的灵感便犹如决堤洪水般奔涌而来,一瞅手机赫然已经五点十分,不由无奈徒生,心想完了,媳妇又要赏赐我数个无敌大侧踢了。虽不疼,但被人踹来踹去的感觉总不会太好。
没想到就在我以为自己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生物钟已经无药可救时,不知以前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四级听力突然蹦了出来,在那个迷死死什么老师抑扬顿挫的念叨声中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了周公庙,以至早上醒来时mp3早已因没电而自动关机。
一看表才十点半,难得起这么早,战胜了生物钟的我高兴得连俯卧撑都忘了做,直接洗个脸,刷个牙,粮食的黑人牙膏已被我用去大半,胡子也没刮,留着扎蒙蒙用。
一番收拾后,看着镜子里人模人样的自己不由顿生感慨,一晃就这么大了呢,记忆中小时候因偷跑去游戏厅而被爸爸罚站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一块钱可以买三个大饼,一毛钱还能买到两包酸梅粉,用那种小巴掌大的透明袋子装着,里面还有个小得精致的彩色塑料勺,小朋友们都觉得其味甚美,我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能有一毛钱,两包酸梅粉我吃一包给军军留一包,军军是我小学时的玩伴,我们那时已经不满足于采蘑菇魂斗罗坦克大战之类的卡片机了,一放学就偷偷溜进街角的游戏厅,一起通关西游记一代,从拳皇95一直打到怪里怪气怎么也打不顺的2000,妈妈说我曾做梦时大喊超必杀外加两手狂舞,此恶习持续到城北第一家电脑厅的开业,之所以不叫它网吧是因为根本没网可上,马化腾那时估计也刚想起来搞QQ,从95小红警开始,仙剑1,魔法门1,大富翁1,帝国1,一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95小红警里的双管坦克可爱,带一堆去拓图,整齐又拉风,然后把整张地图都建满电厂和电网,等到cs杀入我的生活的时候,我已经是个整天课下抱着本《三重门》背诵的初中生了,而那时,我已经多年没跟爸爸说话,也和哥哥日渐疏远了。
时光就像一把墨黑色的大剪刀,狰狞地舞着泛寒光的刀锋,咔嚓咔嚓!将记忆一片片都剪下来,在空中飞舞不定,大脑忙着不停捕捉着眼前穿梭的画面,我只能看着散落一地安静悄然的过去叹息。
在校门口的小摊阿姨那里买份报纸,换了硬币上车。看看表,刚好11点,四十分钟能到火车站,时间上应该没问题。
旁边坐着一个美女,打扮清秀,学生模样,白色短袖加牛仔裙,粉红的网球鞋配白袜子,颇为好看,年龄和我相仿,竟挎着一个LV的条纹单肩包,余光告诉我那包包像是真家伙,自信严重被打击,我摊开报纸,缓缓地翻到财经股票版,像个成功人士一样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时不时朝旁边偷瞄两眼,身材8.5分,有凸有凹的,和蒙蒙一个档次。
蒙蒙当时还挺不服气,说为什么不是10分,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我说这话是没错,可你算我情人吗,作为情人就应该履行情人的义务。她问什么义务,我说你别装清纯,她瞪了我半天后恍然大悟,一脚踹过来说得了把你,都被你看光了,还不知足。
我仰天长叹,我知足什么啊,你简直就是在折磨我,能看能摸就是不能那什么,你那第一次还不晓得在给谁留着呢,我还不如去买个充气娃娃,能看能摸还能那什么的,然后我就被她狂扁。
没错,我们谈了多半年的恋爱,却仍停留在初级阶段,虽然亲亲摸摸的没少过,但蒙蒙一直坚持不尝禁果,说什么还小。无奈这姑娘又是学过跆拳道,虽然技术学得不咋样,跆拳道百折不屈的精神倒是死死地给背了下来,并坚决贯彻到了日常生活中。没办法,对其我只能利诱不能威逼,不想对方精神力量异常强大,至今仍未从于我。
一开始萝卜还死活不信,说你小子就别装了,人一般到了这个岁数就不是人了,没听歌词里唱的,家伙们都变成了狼人模样,有的还变成了风流大花狼,流窜嚣张肆虐于各大校园与酒吧之间,颇受周围各单身饿狼的嫉妒,你跟蒙蒙厮守了这么久,要没做过肯定是你小子生理有问题。
萝卜说话的时候正坐在床上嚼着一根胡萝卜,嚼得咯崩直响,那些话夹杂着泥土的清香和红萝卜的碎屑从天而降,朝我扑面而来。萝卜一脸的威严,俨然一副过来人模样。
直到某天他吃饭回来时恰好碰到我在打手枪,我本来是想确保万无一失,把门给反锁了,没想到锁完后上个厕所出来忘了,愣头愣脑地晃荡过去又把那锁给转了回来,萝卜进来的正是关键时候,屏幕上风光大好,我被吓他不合理的突然出现吓了一个很大的跳,结果导致下面的工作出了点技术性偏差,最后萝卜边帮我擦地板和椅子边叹气道,哥们我信了,我代表狼人们对你表示万分的同情。
从那后我平均每天要对蒙蒙说三遍:媳啊,咱去开房吧。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滴水穿石铁杵磨针,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胡思乱想中窗外突然阵风吹来,一张报纸从手中滑落,晃悠悠地在空中转了个圈,正好落到了旁边女生的两只粉红色网球鞋中间,搞得我甚为尴尬。
捡吧,对方会想我是故意把报纸掉那里,然后好趁着捡起的同时**其裙底风光。不捡吧,她又会认为我是想让她帮我捡,好趁机套近乎。
捡还是不捡?抛硬币显然来不及了。我只好瞪着躺在地上的报纸发呆,朝上的一面正好印着一个不认识的外国家伙,我想你小子可舒坦了,飘到那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好位子看风景,爽完了赶紧给老子回来。
没想到对方还真听话,乖乖地给回来了,同时还有一双纤纤玉手捏着他的右脸,那外国佬肯定爽歪了。
谢谢,我接过报纸,但愿对方别误会,虽然本人喜欢欣赏美女,但自诩还算是一痴情男,况且咱家蒙蒙那么漂亮那么可爱身手又那么利索,这么好的媳妇哪找去呀。所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争取在大三前将其第一次利诱到手,大四开始向家里变相索要娶媳妇钱,一毕业就先去领个证,把地给圈了。再去拍个婚纱,要自己拍,有一个叫罗鸣的家伙,现在主要蹂躏着南京的摄影行业,打小跟我玩到大,连高中都没上。我上高中时他一直在学校外瞎混,这个帮那个会的一天要换好几回,平时顺便替我揍揍人什么的,有了他我的高中过得自然风光无比。等我考到南京后他打着护驾的旗号紧随而来,开了眼界后人生观世界观迅速转变,先是凭着1米9好几的高度和打小跟着他爹钉棺材钉出的好身材给人家做模特,后来凭着混出的关系自己干了起来,最近忙着四处跑着找别人给他做模特,我还凭借几块腹肌客串过几次。
而且我的PS技术基本就是冲着照片精修去的,硬盘里20个G的外国教程可不是摆在那里占地盘的。PS这东西还是人家外国人用着顺手,毕竟是人家发明的,教程简洁又实用。
其实我老是想不通,那些英语教程我都差不多能听个大概,怎么四级就老是过不了呢?后来我找了四级听力的原文,仔细一看才发现,娘的那对男女竟然在笑着大谈英国经济衰退和什么林业之间的关系。
我当时就想,完了,只能等着有朝一日咱们中国富了强了统一了地球后,能看在我从来没抱怨过猪肉贵的份上帮我把这英语给废了,谁他妈要再敢说英语就罚他抄写108遍甲骨文的我是猪。
拍完婚纱照紧接着就该生娃了,打算生俩,我想都是女的,这样一来就有三个女的爱我了。蒙蒙当时正在欣赏小镜子中自己刚剪的头,听完我的规划撇撇嘴巴说随你便,反正那条Y染色体是你的。
这些都是平时没事时瞎扯的东西,可我看得出来蒙蒙很开心,眼睛里闪闪的,能跟一个自己爱的人一起无所羁绊,充满希望地畅谈未来,乃至生娃,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去火车站接人?美女收回手后,突然问。
我措口不及,回答了个恩,一想觉得不太礼貌,张嘴又加了个啊。心想还真新鲜,美女主动搭讪。不过蒙蒙你放心,咱李肖同志有着钢铁般坚强的革命意志。
几点的车?看样子不到1点是到不了那里了。美女说。
啥?我这才发现,已经11点四十了,竟才走了一半的路,车一直在走走停停,我还以为是中途靠站,现在想想照那样的话一路上的站也多了点。
现在什么时候啊,大桥也会堵。这个破学校,本部在市区,我们工学院却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躲在郊区,我们和市区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长江,我经常在自习时,会忍不住轻轻地问道,江那头的兄弟们,你们还好吗。
这时手机突然想起,是文军哥的声音,我连忙接起。
你在哪儿,我快到了,蒙蒙说。
我被堵了,估计1点才能到。我说。
不用到一点,旁边的美女突然插话说,我连忙示意她打住,要是蒙蒙听到肯定又要瞎想了。对方会意地闭上嘴,伸出手朝窗外指指,我望去,前面已经没有堵的迹象了。
不出意外的话,可能12点半到,我说。
刚才那个是谁?蒙蒙问,还是被她听到了。我暗骂一声真倒霉,解释说是车上认识的一个同学。
越来越有本事了嘛,这会功夫都能搭上美女啊,蒙蒙明显有点酸。
好了好了,到了再说吧,我想反正也没什么,多说反而显得心虚。
恩好吧,蒙蒙不说了,那我在出口等你,我穿黑色短裤和上衣,戴着白帽子。
挂掉电话转过头,正好看到美女正盯着我笑,一双媚眼秋波细流,我却觉得这莫名其妙的笑有点恐怖,不记得学校附近有类似精神病院之类的建筑啊,再说眼前这美女,怎么就对我这么大兴趣呢。
你女朋友?她问。
恩,我答,警惕地收了收腿,把手放在胸前,想想没那必要,又放了下来。
美女继续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挂着笑容若有所思地自语道: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过你光着到处跑的场面呢?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她似笑非笑的注视下,10秒过后终于想起了昨天下午在宿舍的壮举,难道她当时在对面楼?不会这么巧吧,可眼前的笑容仿佛在说就是这么巧。
难以相信这一蛮漂亮的女生,竟也能笑得如此猥琐。
不详的预感,我眼前爬过一群金光闪闪的虫子。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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