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易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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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邪深吸了口气,铁塔般的身子跪在地上,愧疚,让他低下高傲的头颅,道:“我以照你们大唐皇帝所说,将阿钰关入地牢。但他却试图逃跑,最后。我用巨石将他压死了。”
“啪。”火辣辣的五条渗血的指印出现在了朱邪的脸上,朱邪没有还手,道:“我要为我的族人,寻找一片乐图。我要带领着他们走出草原。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朱邪的心里同样的痛苦,同样的伤悲。但是对自己所做的事,他一点也没有后悔。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格老子的,你他妈为了自己的族人就把我的儿子杀了。老子为儿子报仇可以不。”暴怒的程咬金通红了一双眼睛一脚将朱邪踢翻在地,一手抽出了腰间双斧就欲象朱邪砍去。要说程咬金本就是一个粗人,自己五个亲生儿子却没有一个象老六这样让他感到骄傲。老六自小就听话,聪明最讨自己喜欢。这时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世间最痛苦的事,难免失去了理智。
“铮!”一声龙吟从屋外响起,一把剑挡在了他的面前,程易一把将朱邪拉到了身后,阻止道:“老爷,你不能杀他。”
“妈的,今天谁挡着我为老六报仇,老子灭了谁。你也一样。”盛怒中的程咬金毫不犹豫将双斧抛于半空,金黄色的光芒覆盖住了他的全身,一把金黄色的巨斧立于半空,一团黑影渐渐地凝聚着。
显然,为了报杀子之仇,程咬金使出了自己最为得意的混世魔王斩。今天他誓要为了自己的义子报仇,哪怕当今皇上在此,也不能阻挡他。
“画地为牢。”正在程咬金背后的魔王正在凝聚之时,程易再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将盛怒之下程咬金瞬间冰封。他不是不想杀了朱邪,但是他却还知道什么叫做轻重。多一个铁勒族,和少一个铁勒族,大唐军士的牺牲绝对是天壤之别。
“忠哥。”程易高声叫来了老管程忠,无奈的向他说道:“将老爷扶到床上吧。让老爷静静的想想,不要打扰他。”
“起来了吧。坐。”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程易扶起朱邪重新安排他坐了下来。伸手拿过桌上那封书信。许久,方才长叹了一声,摇头问道:“没想到阿钰竟然真的找到了你们铁勒。对了,我还没向你介绍。我叫程易,就是阿钰不称职的师傅。”
“圣上其实就是怕他回来。因为袁先生曾说,如果他回来了,圣上将会性命不保,大唐江山也可能因此而化为乌有。阿钰其实是一个好孩子,可是袁先生却从来没有算错过……所以,他必须死。哪怕是万一的机会,为了大唐江山,他也要意无反顾。”
“他是一匹草原上最凶猛的野狼,他是你们大唐的英雄。你们大唐的皇帝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如果不是为了我的族人。我一定会为他报仇。然后自杀。我以草原之狼的名义,对天发誓。”
程易低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邪,他是个男子汉,相信阿钰在沙漠中一定成长了不少吧。低身扶起了朱邪,道:“你们是很好的朋友?要你亲自杀了他,想必你也很痛苦吧。你知道吗?其实按照圣上的计划,阿钰在沙漠就已经该死了。”

程易轻轻叹了一声,缓缓说道:“阿钰的使团全是一些残兵叛将。甚至食物和水源也没有给他多少。给他安排的路线,也是突厥人聚集最多的一面。没想到阿钰这孩子,还是找到了你。”
“我从心里看不起你。你是他的师傅,你竟然帮助你们的皇帝一起设计着怎么才能让他死。你们中原人的心机,都这么狡诈吗?”
程易抬起头来,一双眼眶早以充满了泪水,深吸了口气,残笑着:“为了我们大唐的安危,牺牲阿钰一个人。再所难免。当今圣上是一位明君,不管是什么原因,哪怕只有万一的机会要危害圣上。我们大唐的任何人,都必须做出牺牲。”
“我们都是罪人。你和我都是一样的无奈吗?阿钰是我朱邪铁勒这辈子唯一佩服的勇士。我背叛了我们之间野狼的盟约。等击败突厥,我的族人安定之后,我会以草原狼的鲜血,向他谢罪。”
程易摇头劝道:“你死了,他也不会活。何必呢。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他的遗愿,将突厥从这个世界抹掉。你别说了,我也不想知道任何有关阿钰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忘记他。不要让自己心怀愧疚上战场。只不是男子汉的该做的事。”
朱邪苦笑着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位已经五六十岁的男人,或许这就是中原的勇士吧,他看的出来,他的心比任何人都痛,但是在大义的面前,他能准确的投入其中,在他的心中,国,比家重要。但是他是草原的野狼,“对不起,我忘不了。”
“好吧。你先去休息吧。明日,我会带你进入皇宫。”
长安西,不夜场。
这里聚集是长安最豪华的地方,也是最热闹的夜街。这里有着整个大唐最贵的宿店,有着长安最动人的姑娘。
“大,大,大。妈的,给老子开大。”窗前的座位,总是能将窗外所有的声音融于耳内。对于对面大街醉生梦死的赌徒们,他只是回以轻轻的一笑。还记的小时候,自己就很想来这个地方,大人们却说什么也不让。今天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吧。
低头将小杯中香醇的牡丹红一口吞下,轻轻的叹了一声,家乡的酒,总是缺少点草原的豪情,多了一份小家碧玉般的味道。
“一个人?”一声低沉而忧郁的声音在耳旁轻轻的一扫过过,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意。他回过来,抬头向这个身穿青衣的男子点了点头。
“谢谢。”酒壶重重的在桌面击起一股酒泉,那青衣人毫不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和我一样的可怜吗?”他暗自想着,这个青年虽然面目依然俊郎,眼神中亦是充满了**。但是他的头发,却已如老者一般,满头华发,随着那条在空中随风飘荡的围巾四处飞扬。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他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双深涿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轻声问道。
“易水寒。”满头华发的年轻人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说道,仿佛不是回答身后之人,而是告诉前方那头带蔷薇花的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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