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进宫”以及汪伦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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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适应下来后张杰第一次正眼来观察这个世界,觉得重生确实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他其实是个很容易对现实满足的人,能够对人进行重读档,也许有的人就像范进中举一样带着一种妄想。但在他的眼中这只是像是命运对他人生所走过的路的另一种选择罢了,他也没有想过要想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啊什么的。但是我们都知道,在现实的洪流面前,任何人都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顺着它前行,一种则是引领它的前进,没有人可以避过这一个抉择。而张杰,看起来与世无争,但是,任何对他有所触犯的人,都会遭到他最疯狂的逆袭,这和当代锤王马同学一样,越是沉默的人,爆发出来的威力也就越是叫人惊恐。
在家里人以及邻居看来,张杰在一场大病后似乎沉稳了许多,也许这么一个词挂在张杰的身上并不合适,但他们的心中就是这样想的。在平时,他依然会如同一个普通小孩一样,和大家一起玩,但最熟习他的家里人却是有一种感觉,张杰似乎和一面镜子一般,他所有的射来的光线都接收了,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吸收,而是如数的反射回去。用更简单易懂的说法就是,人们都生活快乐是可以传染的,但是在张杰这里,他在那玩的时候,不像是娱乐,而是像把和同龄的孩子玩当成了一项工作来对待。这一切都被他的家人发现,张杰本人却不知道,他依然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也许张杰的灵魂穿越让某些人认为精神才是至高的,但是,事实上,身体也是人最重要的组成,张杰虽然有着来自未来的意思,但是受到身体的影响,他就像是装上了XP,但硬件还是386的电脑,无法把所有的功能使用出来。他对外界的敏感性降低了,这也是一个习惯性的问题,就像你平时和人讲话已经习惯了,突然把你身高降低了一半,你也不会习惯于和人仰望着说话,张杰也是一样,因为他不会普通像普通的小孩那样经常抬头观察世界,所以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孩子得到的信息多,也就无从对情况准确的判断了。
所以他现在每天如同一个普通的三岁小孩,平时该做的事情还是照样,当时闲暇下来的时候却是一副不同常人的沉静,偷偷的看着并不多的书籍,或者发呆,回想着过去的生活。
上次遇到的那只小萝莉这些天来也不常看到,似乎不只是张杰,她也得到少和张杰来往的训斥之类的,所以总是一副装作看不到张杰的模样。张杰也渐渐了解到更多的信息,比如她叫做汪子吟,半年前才搬来,就住在张杰的斜对面,还有她那有着一定头脑却很势力的父亲汪伦。想到这,张杰不禁唾了一口,这个和李白诗中那个好客的汪伦简直是两个极端,他也算是有一定的头脑和胆量的人了,在当年改革初期就敢一个人背着铺子就去了广东,只是确实是命运不好,先是发了点财却不知道收敛,被家乡的黑社会给绑了票,弄的倾家荡产,好不容易回复了元气,却遇到了最为混乱的一段时期,小偷、骗子、亡命徒在特区遍地开花,再次被人合伙骗光身价。所以现在弄得整个人神经兮兮的,不管是谁接近他家人都以为是对他有所窥视,而且偏偏又因为曾经的经历看不起街坊邻居,总是觉得高人一等的感觉,说话也是总带着冷言热讽的。就连小孩到他家中和那个小萝莉玩,在每次走后他都要打扫一次房间,像别人玷污了他的家似的,所以后来大家渐渐了解后也不喜欢自己家的孩子和小萝莉多接触了。但是想想他的经历,大伙也就懒的和他一般见识,所以说可恨之人也有着可怜之处。
重生是美好的,重生又是痛苦的,这是张杰现在的感慨。大热天的没有空调和电脑的陪伴,三岁的张杰也不可能像那些大孩子一样到河边去游泳,所以家里那个锈迹斑斑的电风扇成了唯一带来点清凉和安慰的东西。但是也许是天气实在是太热了,风扇也想要休息,所以在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和电花过后过后,只见那原本就如同风车般缓慢的电扇彻底的罢工了。
家里的人都去上班了,而张杰就算有上辈子的经验但是此时也对这小小的风扇束手无策,只好按照自己以前修理自己那台破电脑的方法对它进行处理了——对准扇头的位置重重的来了两下,结果除了掉下了几片铁锈和两个小螺丝外,并没有任何的作用,于是彻底对它绝望了。
在最后一丝阴凉消失后,张杰只觉得整个屋子里越来越闷热,这个夏天张杰所在的信州市最高温度达到了41度,是多年来罕见的高温,即使在未来20年全球普遍升温的环境下也没有超过这个夏天的记录。在这种高温下张杰的身体不停涌现出巨大汗珠,饶是张杰不停的喝水也觉得越来越渴,水分的补充似乎跟不上身体的排汗。张杰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身体本来就因为之前的大病有些虚弱,再这样下去非中暑不可。于是他搬来了一条凳子,准备从窗子中翻出去,在小院中有着附近唯一的水龙头,这就是他的目标。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张杰好不容易把一切完成,爬上了窗户时,被迎面而来的热风一吹,前面忙来忙去又使他十分的劳累,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当张杰再次醒来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在联想到之前的事他马上知道自己是来到了医院,对于医院他一向是没什么好感的,尤其是当年沸沸扬扬的天价药费案被广为报道后,他更是把医生看成了一手杀猪刀,一手手术刀的二刀流强盗,而且还是有证书的合法强盗。不过这时的医院似乎还未被金钱所完全攻克,只听一个似乎是医生的女生像是在责怪张杰的父母:“你们是怎么照看孩子的,一个月让他送到医院两次,还尽不是小毛病,今天再多晚些时候,可就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好的问题了。”
张杰费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扎着马尾带着口罩的女医生边对着自己的父母责备着边向外走去,看着这个背影,张杰的身体竟然本能的抖了下,虽然很快就平复下来,但是张杰知道,这绝对是一种潜意识的本能,而不是大病后的后遗症。那个女医生,虽然自己只是朦胧的看了一眼,不过张杰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是第一次见到她,而且对方还救了自己,可身体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一种本能的厌恶和……仇恨?张杰不由的深思起来。
“啊,小乐,你醒啦,饿不饿?妈妈去给你拿吃的哈,你等等……”望着老妈韩筝飞跑出去的身影,张杰的眼睛从重生以来第一次湿润,当年在那件事情过后,老妈对自己的误会和不信任曾令他很失望,让他在之后的时间中一直和她关系很冷淡。但是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张杰却不由的放下所有的怨艾,毕竟,出了那种事情,她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又有哪位父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爱越深,失望也才越大。
额,回过神来的张杰这时才发现房间里竟然还有其他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唔,汪伦,这家伙来干什么?
也许是看出了张杰的疑惑,汪伦黑乎乎的瘦脸上似乎透出了点不好意思的红光。额,看错了,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汪伦这家伙会不好意思,太阳打北边出来了都不可能!
“小乐啊,你要好好的谢谢你汪叔叔,要不是他正好出来倒垃圾看到你晕倒了,又赶快骑车把你送医院里来,还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呢。”老爸张国梁的话让张杰又仔细打量了汪伦一下,额,这回还能保持镇定,看来不是假的。虽然有点怪怪的,不过毕竟别人帮了你,忘恩的事情张杰还做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声:“多谢汪叔叔了。”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先走了,我先走了……”汪伦听张杰的道谢,像是被蜇了一下的感觉,直接以包租婆的姿势跑了出去。看着汪伦跑出去的背影,张杰和父亲对视了一下,都笑开了,张国梁在那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看来他人其实也不是很坏哈。”
张杰也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应予,通过这次的事情可以看出,汪伦可能本性也是不错的,只是当初的经历打击了他,而且可能当初受到打击后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也对他有很大的刺激,这也很可能是他当初搬到这边来的原因。想到这张杰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奥斯卡获奖电影《美丽心灵》,其实作为一个得了30年精神病的患者,9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翰·纳什在现实中的状况比影片中的更加严重,但是30年如一日的大家对他的平常对待才让他身上发生了不可能的奇迹。当年自己遭受了巨大打击,也是这部片子给了自己莫大的鼓励,让自己相信,一切都会有得到改变的时候。如今,自己得到了重生的机会,自己一定不会让未来重演,想到这,张杰不由的握紧了拳头——拿了我的都给我全部送回来,吃了我的都给我全部吐出来,这难道就是天理的循环么?
(《美丽心灵》真的是部很好的片子,本来只是以前随便看到了关于纳什的报道,然后在写文章之前找关于他的资料的时候看到这部片子,135分钟的片子看的很值,让第一次写书一直没有思路的我突然有了想法,可以把原先觉得被写烂的一个情节拿来加工成很好的素材,在这里特别向伟大的数学家纳什教授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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