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行为艺术之浪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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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终于向各位大爷们妥协了。在得到了“清莲奇女子”——也就是莲花妹妹的同意之后,花满楼决定在三日后,月亮升上莲花妹妹居住的阁楼正上方之际,为阁楼里点上蜡烛,让阁楼告别黑暗,让喜欢莲花妹妹的粉丝们,一睹莲花妹妹的芳容。
见自己的抗争终于取得了胜利,人们纷纷欣喜地奔走相告,并纷纷猜测起莲花妹妹的模样来。
明州府各处的赌坊再度变得热闹起来,人们纷纷下注。
“清雅型和高洁型,一赔一;高傲型,一赔三;美艳型,一赔五;妩媚型,一赔八;悍妇型,一赔十二……狐狸精型,一赔三十;荡妇型,一赔一百。”
我挑眉:“福伯,有没有‘不堪入目’型?如果有,我们把全部家当押上。”
福伯摇摇头:“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名美女。”
凝香说道:“他们也应该这样想才是。花满楼的姑娘们都是上等姿色,尤其是如烟、阮柔和娃娃她们几个,更是国色天香,百年难得一见;在客人中流传着一句话,叫做‘花满楼中无丑女’,所以大家认为她是美人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自古以来,传奇女子大都和‘红颜祸水’这四个字脱不了关系,在我们的推波助澜之下,她在大家心里已经很是神秘了,所以大家都认定了她一定会是个美女。”
我点点头,这种想法,就跟“王子一定是英俊的,公主一定是美丽的”思维定势一样——看来不管在哪里,人们的心思其实都是大同小异的。
三天的时间,在所有人的等待中很快就过去了。
终于到了一睹莲花妹妹芳容的日子。
天还没有黑,“护莲派”的那帮臭小子们就已经跑到花满楼里面,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绣着青色莲花的饰品。都是我设计和凝香、福伯共同设计的周边产品,别看都只是些可有可无的小饰品,在我们暗中的炒作之下,它们的价格可是达到了一个昂贵得惊人的程度,特别是那些限量版,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嘎嘎,你们不是莲子吗?“清莲奇女子”的粉丝,是那么容易做的?
时间这种东西,真的是非常奇怪,当你希望它可以过得慢一点的时候,它往往会转眼间就流逝了;可是当你想要它过得快一点的时候,它却偏偏又会用堪比乌龟的速度来向前爬行。
——就像是在故意跟人做对一样。
相信今晚,对各位正在焦急地等待着的客人们来说,时间就是过的很慢很慢的。
那一轮该死的月亮,总是在天边磨磨蹭蹭,无论如何,就是不肯爬上阁楼的正上方。
真是叫人等得心急如焚!
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昏黄的明月的光,终于一点一点地变得明亮了起来;那如同裹了小脚的老太太一样的圆……
月,也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一点一点挪移到了阁楼的上方。
揭开谜底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所有人都几乎屏住了呼吸,高高地仰着头,小心翼翼地张望着那一座小小的阁楼。
阁楼里静静的。仍旧是一点光亮也没有。
人们仔细地侧耳倾听,却也听不见里面传出丝毫的声响。
等待在阁楼下面的客人们,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躁动快速地加剧。已经有客人按捺不住,就像朝阁楼上冲去。但是他们却被守在阁楼入口的保镖们毫不客气地拦了下来。
就在客人们骂骂咧咧的时候,静悄悄的阁楼里面,一点火光突然快速地闪现,紧接着,一抹烛光慢慢地亮了起来。
躁动的客人们终于不再吵闹,全都静静地看向阁楼那扇敞开着的窗口。
一道纤细美丽的身影,通过烛光的映射,打在了正对着窗户的那面墙上。
那是怎样美丽的一道身影呵!在场的客人们,一个个也算是游历花丛的老手了,然而在他们无尽风流的一生里,却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纤细、这样美丽的身影。虽然没有看见这位女子,可是,单是这一道惊世骇俗的影子,就已经让这些自诩为阅遍天下大小美女的风流浪子们,惊叹、折服,心里涌起了一种不由自主地想要腑下身子来顶礼膜拜的冲动!

一时之间,整个花满楼,宁静无声。夜风吹过,空气里,只听得见许许多多的人,刻意压制着,不敢放大的喘息。
阁楼里,在摇曳的烛火的映照下,墙上的这道美丽无双的身影,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一直就安静地坐在墙畔。随着烛火的晃动,身影也慢慢地摇动着。
然后,身影深处了手,取了箜篌,十只纤细得如同青葱玉笋的手指,轻轻地熟练地在箜篌的弦上,倏急倏缓地弹奏了起来。轮、挑、勾、抹……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地轻柔,每一个音符,都是那杨地震撼人心,如同流水,直淌进所有人的心里去。
今夜,这一位不幸沦陷风尘的奇异的女子,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在众人面前,出现。
也许是为了报答众人对她的厚爱,今夜的箜篌,她比往常弹奏得更为动人;并且,不同于以往的一曲作罢,在这个足以让在场的众人铭记一生的夜晚,她似乎也愿意让所有人更加快乐,破天荒地弹奏了三首曲子。
三曲弹罢,在悠悠的箜篌的余韵中,阁楼里的烛光慢慢地暗淡了下去,终于,呼地一声,熄灭了。阁楼里再度回复了往日的寂静与黑暗。
所有的人,呆呆地站在花满楼的院子里,伫立在夜风之中,良久,良久,无人回神。
三日之后,阁楼失火。
大火扑灭之后,“清莲奇女子”这一位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
,却失去了踪迹。
在被大火熏得焦黑的阁楼里,救火的众人只找到了一把完好无损的箜篌。
“清莲奇女子”的身影,却是如同荷叶上的一颗露珠,神秘地失踪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再听见那神乎其技的箜篌声。那一抹天人一般的绝美身影,也再不在这个世界上出现。
花满楼的尘老板在疯狂地派人四处搜索而未果之后,大病三月。
每一个月明之夜,来花满楼寻欢的客人们,总会看见陈老板拖着抱病的身子,寂寞地伫立在花园之中,那一座阁楼之下。对这漆黑的高楼,漫天的明月,他痛苦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手中那把箜篌。笨拙的手指,轻轻地挑动着琴弦——却终究没有办法弹奏出那令人怀念的曲调。
日子久了,明州府的人们开始同情起这一个万恶的尘。原来,这样的,也是有血有肉的。
细细想来,除了最开始企图对“清莲奇女子”不轨之外,他又有什么大的错误呢?
他今生唯一的错误,就是发现了“清莲奇女子”,并且和明州府里许许多多的青年男子一样,最终不可抑制地爱上了她。
——同是天涯沦落人!
人们都说,“清莲奇女子”回到天上去了。她这般美丽的女子,本来就不应该属于凡尘的。
于是,明州府的历史里,自此之后又添了一个新的传奇:答知音,明月夜倩影擎箜篌;凡缘了,乘烈焰弃琴离凡尘。
“清莲奇女子”走了,她的来去,就像是一抹从九天之上徐徐地吹落人间的轻风,无声地来过之后,又无声地离开了。
从头至尾,她没有留给人们一句话。世人在她的心中,也许不过只是陌生的,毫无重量的过客。
她是有情的,为了答谢关爱她的众人,她可以破例让人们看见她的身影,可以为了大家,弹奏起更多的曲子。
可是她更是无情的,毫无留恋地,就这么走了。徒留下一群世俗的男子,日夜在花满楼里,望着那一座空空的阁楼,心里面是无边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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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牙时间:
说实话,天空偶真是无限滴怀念当年,芙蓉姐姐那充满张力、狂野滴大S造型哇!
可惜,现在已经不怎么看得见了——要不哪天,咱也让莲花MM摆一个?^3^
呵呵,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提前点更了吧!
希望大人们可以从小人的书里,获得一点点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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