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中奖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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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时辰,我从一阵寒冷中惊醒过来。
我狼狈地趴躺在几块白色的石块之间,石块之间都是冷冷的水,我一身衣裳尽湿,紧紧地贴在皮肉之上。冷凉的风吹过,湿漉漉的衣服贴得更紧了些,我身上的冷意更甚。
我尝试着缓缓扭动脖颈,脖颈虽然立即一阵酸痛,但是却还是可以活动自如。强忍着从四肢百骸里蜂拥而出的剧痛,我慢慢地从石头之间爬了起来,打量着四下里的情况。
我此刻正处身与一处巨大的深潭边上,潭边乱石林立。沿着这些乱石朝潭中望去,只见一潭黑幽幽的潭水,深不见底,此刻天色将冥,水面上竟然隐隐有丝丝的寒气,慢慢朝空气里升腾。在深潭的尽头,极远处的山壁之上,一座硕大的飞瀑从光滑陡峭的危崖之中破壁而出,如同天河之水倒灌,轰隆隆地砸落在了潭里。瀑布水势之大,似乎全天下的水都汇聚到了这里,然后同时倾落下来了一般。其声势之威猛,为我平生罕见。我的耳朵里除了轰鸣的水声,竟然再也无法听见其他的任何声响。
借着越渐冥暗的天光,我又将周围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我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巨大的山谷。山谷四面都是光滑陡峭的绝壁,寸草不生,猿猱难渡,只有一条极为狭窄的山石小径,沿着山脚慢慢地盘旋而上,如同一条玉带,直通瀑布上方的一个不大的洞口,正是我们遭遇青甲赤角蟒袭击的那处甬道出口处。
除了这条石径之外,这深潭边上方圆数里之内,竟然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的路径了。这处山谷中极大,然而谷中林木繁茂荫翳,加之现在日沉西山,天光微弱,我又细细地观察了一阵,却还是没有发现第二条路径。
这处深潭占地十分广阔,从轮廓上来看,它大致是一个椭圆的形状。深潭三面环山,都是死路,只有东侧通有一条不大的河道流,瀑布的水流注入潭中,然后顺着河道缓缓地流淌进了茂密的丛林之中,消失在林木之内。
我一身湿漉,谷中晚风一吹,浑身不住发冷;随着月亮慢慢地升起来,身边的幽潭似乎也开始散发出强烈的寒气,我虽然有功夫在身,却还是禁受不住地不停打着冷颤。
强忍着体内越来越强烈的寒意,我快速地沿着潭水跑了一周,并没有发现凝香和福伯的踪影。我想他俩也许被水流冲进了密林里,无奈之下,只好沿着与幽潭相连的那条河流,走进了潮湿沉闷的莽林之中。
进入丛林之后,头顶的天光顿时一暗,越本还算明朗的星月光辉片刻之间就被一片黑暗所遮挡。我知道这是因为林中太过茂密的枝叶遮挡了光亮所致,倒也不是很惊慌。我伸手在怀里摸了一阵,心中一喜,想不到随身携带的物品竟然还好好地揣在怀里。我……
在丛林里摸黑找到了一些比较干燥的枯叶和树枝,又找来几根细藤把它们捆成一束,再摸出燧石点燃。温暖的火光驱散了林中的黑暗。
红色的火焰让我心里一阵温暖。说实话,我很想就地点燃一堆篝火,先把身上潮湿的衣服烘干,但是一想到丛林里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危险,我一刻找不到凝香和福伯,心里就始终无法放心,所以根本就不敢多做停留。我举着这支简易的火把,继续往丛林深处走去。
丛林里闷热潮湿,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潮腐味道,受到火光的吸引,许多比**拳头还要巨大的蚊虫纷纷朝我扑来,我不停地挥动手臂进行驱赶,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这些吸血的家伙叮咬出了许多又红又肿又痒又胀的大包。
我沿着河道走了好半天,丛林里气流不畅,又闷又热,我已经出了一身臭汗,全身上下又油又腻,湿衣服厚重地贴在皮肤上,憋闷得心里一阵烦躁;再加上蚊虫叮咬之后,伤口不住地痒痛,我的心里开始感到不耐烦起来。我猛地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支短小的玉笛,凑到唇边使劲地吹奏了起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快速地响彻了这片密林,这是我和凝香、福伯约定好的信号,我们三人每人各有一支这样的玉笛,倘若三人分散,只要吹奏出特定的曲调,听到的人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来的。因为福伯曾经说过,在这密林里有许多的毒蛇,所以我一直不敢吹奏,生怕惊扰了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但是此刻我心中已经感到了极度的不耐烦,体内蛮劲发作,不管不顾地把玉笛吹了个惊天动地。
不过我的蛮干却收到了极好的效果——很快,在漆黑的丛林里就扬起了另外一阵笛声。虽然笛声只是一响即逝,但是我已经认准了方向,快速地朝黑暗的丛林里奔去。
果然,吹奏笛声的人正是凝香和福伯。我赶到的时候,他们两人正埋伏在一处臭气熏天的沼泽边上。看见我,凝香轻声地唤了一声:“少爷,这边!”
我纵身到了他俩身边,福伯立刻低声抱怨我道:“少爷,你明知道这里是蛇窟,还故意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要是把毒蛇给引出来了可怎么办?”
我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道:“没办法啊,少爷我一直找不到你们,心里着急嘛。”说来也奇怪,我见到他俩之后,一直紧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就马上觉得身上的湿冷与痛痒变得剧烈起来。皱着眉,我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一块柔软的丝帕无声地贴到了我的脸上,动作轻缓地开始为我擦拭脸上粘腻的汗水。我回头一看,却是小丫头凝香。
见我望着她,凝香轻声说道:“少爷你先忍一忍,等福伯采了药之后,我们就去找个干净的地方,把身上的衣……
服烘干,然后再把一身的污垢给洗干净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禁好奇起来,他们躲在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竟然是为了采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白天的时候,福伯对这山谷可是极为忌惮的,他当时巴不得离这山谷越远越好。可是想不到才过了几个时辰,他的态度就转变的如此迅速。这沼泽里到底有什么药,竟然能让他如此垂涎,连命也不要了?我心里也好奇起来,于是不解地问凝香道:“采药?你们躲在这里就是为了采药么,采的什么药?”
凝香正要回答,身子却突然抖了一下,紧接着她就快速地扭过头去,大声地打了一个喷嚏。我赶紧伸手去拉了她一把,触手之处净是一片潮湿,我一愣:“你的身上怎么这么湿?”

凝香摆摆手,道:“少爷,我没事。”
“你的衣服为什么都是湿的?”我又追问了一句。
凝香不以为意地回答道:“嗯,我和福伯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冲到了这附近。本来我们是想马上去找您的,可是福伯却说这沼泽里生长着一种非常珍贵的药材,要是用它来合药,对少爷您会有很大的好处……”
“所以你就跟着他潜伏在这里,准备采药?”我大致已经猜出了前因后果,不知怎的,心里却突然腾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我一把拉起凝香的胳膊,就要站起身来朝沼泽外走去,“胡闹,什么药会比人重要,你全身都湿透了,再不赶紧生火取暖,染了病怎么办?”我又扭头看向福伯,大声道:“福伯,你也赶紧跟我出去!”
“嘘——小声,小声!”福伯却不理会我的叫喊,飞快地回身对我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低声道,“少爷你们两个赶紧躲起来!快,来了!”说完也不等我俩反应,他一把就把我拉到了身后。借着身前粗大的树木,完全地隐藏了起来,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透过繁盛的枝叶,不时地朝着沼泽深处窥去。
我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头这般神秘的举动挑起了好奇心。小心地把凝香拉在身后,我把脸凑到了福伯跟前,“福伯,你在看什么呢?”我从树叶缝隙里朝外看去,只见恶臭的沼泽里一片漆黑,什么也么有啊?
“嘘,嘘!”福伯把声音压至低不可闻的程度,这才含糊不清地对我说道,“少爷你先不要追问,等老奴采到那味奇药之后,再来给你详细讲述一番。”
老头越是不说,我心里就越发地感到好奇,因为丛林里毒蛇众多,更可能隐藏着许多不知名的危险,我本来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他和凝香拖出丛林,此刻却打消了念头,决定留下来看看他要采的“奇药”,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人就是这样贱,我分明知道,却无力抗拒,嘿嘿。
福伯一脸紧张,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
沼泽深处。我被老头的申请所感染,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地跳动了起来,不知不觉之间,竟连呼吸也放缓了。
沼泽深处一片漆黑,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我实在不明白这色老头为什么会如此紧张?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松弛下来,将全身的心神都倾注到远处那一片漆黑之中。随着神识的快速展开,我虽然双目紧闭,但是前方沼泽里的一举一动却全都开始慢慢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就在我全部的神识继续朝沼泽更深处涌去的时候,我的额头突然一烫,脑海中呈现出来的场景突然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紫金色的光芒,随即所有的场景突然之间变得无比地清晰和鲜活起来,哪怕是黑暗中一根轻轻飘荡着的游丝,我此刻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我心里一震,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这种用神识察探四周环境的奇妙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也只是在练功的时候尝试过几次,每一次都只不过可以让身边的景物模模糊糊地呈现在脑海里而已,却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会突然看得这么清晰?难道是因为从山崖上坠落水中的时候,砸到头的缘故。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曾经听一名老中医闲谈的时候说过,人的大脑是很奇妙的,在机缘巧合之下,可以让人获得许多意想不到的能力。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人如果不小心从高楼上坠落下来,砸到了脑袋,那么他最有可能马上变成一个死人;如果他的运气比较好,没有摔死的话,那么他很可能成为一个植物人;如果他的运气再好上一点,那么他可能会变成一个痴呆;当然,要是他实在很走运,那么他可能只不过会脑震荡而已……
不过,除了上述的结果之外,这个不幸坠楼的可怜人,还会有一万分之一的几率,获得一般人所无法得到的好结果,那就是,他在狠狠地砸中脑袋之后,不但不死不伤,反倒还会拥有了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从此以后大杀四方,横霸天下,妻妾成群,小弟数亿,由此走上一条与众不同,充满魔幻色彩的YY不归路……
“不过,这样的机率是很小的,比一口气连中五十期彩票头奖的纪律还要小。”老中医以一种遗憾的口吻结束了那一次谈话。
看着脑海里的景象越来越清晰,我不禁有些陶醉地想:“难道我真这么走运,要连中五十期的彩票头奖了?”嗨嗨嗨嗨,不过咱家既然连穿越时空的机会都争取到了,此刻再中个超级大奖,获得个小小的能力突进之类的,也不应该太过惊讶才是。咱是什么人,堂堂二十一世纪三流大学的毕业生,文凭在网上那都是可以查到滴!霍霍,虽然没有出过地球,咱好歹也通过电视,知道了地球是一个圆形滴,嘎嘎,所……
以,咱是一个有见识的人,这么有见识的一个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现在只不过是功力突然精深了一点点,用神识察探的时候,看到的东西清晰了一点点,如此而已,有什么值得好惊讶的啊?嗯,不要太过兴奋,低调,保持低调……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爷,您怎么了,突然抖得这么厉害?”凝香突然凑到我耳朵边上,微声询问。
“啊?哦,没事,没事!”我总不能告诉她,我这是因为太高兴了,又要强憋着不大笑出声,所以憋得全身颤抖吧?
随口打了个哈哈,我再度凝神,放出神识去察探沼泽深处。
神识快速地探进了沼泽深处,将黑暗里隐藏着的东西快速地暴露在了我的眼前。我终于看清了沼泽上正在飞快扭曲爬动着的东西,那是蛇,成百上千条蛇,有粗有细,有大有小,颜色各异,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恶心!
群蛇密密匝匝地扭滚在一起,甚至开始互相吞噬。然而在蛇群中央的沼泽之上,却有着一处不大的空地,所有蛇在游走之际,似乎都刻意地避开了那里。
空地之上,有一团灰朦朦的东西,烟雾缭绕的,也看不清楚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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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咱这本书,已经在慢慢地朝着“荒诞小说”的行列进军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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