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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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狂风吹过,习钟书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想起自己一行都没有预备雨具,便对汤雨和蔡明说道:“我们早点回去吧,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等下回不去成了落汤鸡可不好。”
汤雨和蔡明点点头,恰好这时有一班公交车来了,三人便上了车。
果然,上车没多久,天空中便雷电交加,声势煞是吓人,一会儿,雨点也开始落下,把地面的尘土打得升腾起浓浓的烟雾,再过得一会,雨下得大了,地面的尘土被完全打湿打透,被车轮一压,在雨水的冲洗下形成了一道道污水痕迹。
大约过了两三站,上来七八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看样子是一伙的。公交车司机见这几人上了车投了币,突然说道:“请大家保管好自己的物品,下车时不要忘记了。”
习钟书心道:“这司机如此说话,分明是叫乘客当心这几个人,这几个人难道是小偷不成?”
果然,那几个人听到司机说的话,牙齿恨得痒痒的,却苦于车上人多,却也不便发作,但若就此空手而去,自然也不甘心。这几人瞧见习钟书、汤雨、蔡明三人一副学生模样,却衣着光鲜,或许口袋里有些钱,便锁定目标,向三人靠了过来。
习钟书见这几人形迹可疑,当下运起天人合一功法,暗中防护好自己和汤雨。那蔡明坐在后排,一时却也照顾不到许多。
那伙人中间有一人头上戴着一个鸭舌帽,上身穿了一件无袖T恤,左手臂膀上纹了一个青龙,下面穿了条膝盖处磨得发白的牛仔裤,这人名叫方龙,正是这伙人的头目。
方龙瞧见汤雨容颜秀美,顿时色咪咪地咽了口口水,他对汤雨说道:“妹妹是哪个学校的,交个朋友怎么样?”一边伸手去摸汤雨的脸蛋。
汤雨颜色慌张,说道:“我不认识你,手别过来,否则我叫警察了。”
方龙哈哈大笑,手继续摸向汤雨的脸蛋。
眼看方龙的手就要碰到汤雨的脸,突然间空中同时伸出两只手挡住了方龙的手指,一只手是蔡明的,还有一只手是习钟书的。习钟书早把汤雨当作自己一生一世的爱人,怎容宵小玷污?蔡明虽妒忌汤雨和习钟书的感情,但也不忍汤雨受任何委屈。
方龙摸向汤雨的手本没有用力,这时便被习、蔡二人轻易隔开,在一众兄弟面前丢了面子,不由大怒。他双手齐挥,手上用了七、八分的劲力,分别抓向习、蔡二人,执意要让两人出丑。他是东城青龙帮之龙,位居老二,武功着实了得,在道上一向罕缝敌手,这时用上七、八分功力,已是很给习、蔡二人“面子”了。
习钟书于方龙仍未抓到自己之际,已感觉到对方手臂上的深厚内劲,当下不敢大意,全力运起天人合一功法,以抵挡方龙志在必得的一抓。蔡明原本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怎识得方龙这一抓的厉害之处,只道还如方才那般容易抵挡,当下也反手抓向方龙。
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方龙左右手的五指已经分别与习钟书和蔡明的手腕相接触,他不禁“咦”了一声。原来他发觉两边居然都是出乎意外。左边被抓到的蔡明似乎太弱了,完全不象有什么武功的人;而右边被抓住的习钟书似乎强大得很,功夫居然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原来习钟书虽然用天人合一的功法全身戒备,但毕竟地方有限,无法避开方龙的这一抓,他一被方龙抓住,知道不妙,立刻使用粗浅的乾坤大挪移功夫化解了对方部分功力,再用力一拉,居然脱出了方龙的手中。蔡明被方龙抓住,手腕吃痛,也是用力一拉,奈何方龙手中劲道比蔡明强硬何止十倍,所以蔡明无论如何挣扎也是无法脱离对方的掌握。
方龙见习钟书居然挣脱自己这势在必得的一抓,脸色更是难看,便把气出在蔡明身上,稍用内力,把蔡明的手腕抓得噼啪直响。蔡明仍待挣扎,方龙一个手下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向蔡明胸口戳去,习钟书见势不妙,徒手来捉那人手腕,那人匕首一拉一冲,匕首的锋利之处便从习钟书手掌把握之中又向前运动,一直戳进蔡明胸部。蔡明定神望去,只见习钟书掌心之中满是血痕,自己胸口却也是鲜血直流,这时才觉得胸口巨痛,他哪曾遇到过这种场景,一时竟昏了过去。
前面开车的司机早见到后面发生的犯罪行为,刚才已乘这帮歹徒不在意之时偷偷打通了110,这时已可听见后面远远传来110警车的叫声。方龙虽然强悍,也不愿惹上警察,便打了个手势,说道,“兄弟们强行让司机停下车,一个个逃之夭夭。
不久警车来了,下来的居然正是习钟书那天去自首时在值班室认识的林虎、米恒二人。
林虎见居然在这碰到习钟书,见他手上仍在淌血,笑道:“兄弟,疼吗?怎么总有你的事?”
习钟书忍痛苦笑道:“我不想自找麻烦,奈何麻烦总来找我。”当下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米恒看了看习钟书、蔡明二人的伤情,说道:“钟书只是皮外伤,只需上点红药水消消毒再包一下应该就没事了,这位兄弟的胸口却不知道伤得如何,要到医院去看一下了。”
当下林虎、米恒二人便叫了辆救护车,把受伤的习钟书、蔡明和受到惊吓的汤雨一起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然后林虎、米恒两人自己便去追那伙歹徒去了。

到了医院,汤雨已经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见习钟书和蔡明二人为自己受伤,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习钟书本是轻伤,在门诊稍微包扎了一下,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倒是蔡明,汤雨平日里并没有对他有过太多的印象,也很少搭理他,今天居然为了汤雨胸口中了一刀,据医生说那一刀虽然不重,却戳到了肺部,需要进行手术,此刻已在手术室治疗。习钟书和汤雨便在外面等着。
这时已是中午,两人还没吃饭,习钟书便说道:“汤雨,你在这等着,我去买点吃的来,你想吃什么?”
汤雨说道:“被你一说,倒真的有点饿了,我最爱吃鸭血粉丝,你买得到么?”
习钟书道:“没问题,我去去就来。”
果然,没过多久,习钟书买回了两份鸭血粉丝煲,带了两个小勺子。习钟书去出其中一份,说道:“你先吃,不够我再去买。”
汤雨说道:“你先。”说完,接住习钟书递来的一份,却也取出另外一份,塞到习钟书手中,说道:“饿了吧,你吃啊。”
习钟书一笑,说道:“我取出来的递给你,你取出来的递给我,我们就两个人,各吃一份,还客气什么?”
汤雨一笑,做了个鬼脸,却不答话。
习钟书也确实饿了,便打开便当,用筷子去夹里面的鸭血,不料凭空一双筷子夹来,把自己筷子上的鸭血抢了去,抬头望去,可不正是笑靥如花的汤雨?
习钟书道:“叫你吃那份,你不吃,却又来作弄我,看我不来挠你痒痒。”
汤雨说道:“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看着习钟书吃瘪的样子,不由嘻嘻一笑,神色间满是得意。
习钟书叹了一口气,说道:“看你这专横的样子,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心中却想,果真是我的玲儿啊,一般的口气,一般的习惯,教我怎生忘得了?
汤雨脸色一红,说道:“又来胡说,反正不嫁给你,不能便宜了你这小子。”
习钟书说道:“越发嫁不出去了,哈哈。”
汤雨声如蚊蚋,说道:“要死了,嫁不出去便嫁给你,你要不要?”
习钟书心跳加速,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么?”
汤雨说道:“不来了,你吃不吃了,不吃我一个人吃掉了,饿扁你。都快冷掉了,还不快吃。”
习钟书忙道:“吃,为什么不吃,这么好吃的鸭血粉丝汤,不吃岂不是浪费?”
两人在走廊的长椅上你一筷我一筷吃完两份鸭血粉丝汤,见里面手术仍没结束,习钟书说道:“我去买点水果、八宝粥之类的,等下蔡明出来了先填填肚子。”汤雨点点头,习钟书便出去了。
谁知习钟书刚离开一会,手术室的门便开了,医生问:“谁是蔡明的家属?”
汤雨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那医生又道:“谁是蔡明的家属?难道没人来?真是奇哉怪也,差点整个肺就报废,这么危险,居然没家人来照顾一下。”
汤雨心想蔡明虽然不是自己的亲人,但到底是为了自己而受伤,当下便答应道:“我是。”
那医生瞪了她一眼,说道:“喊了半天才听见,在开什么小差?他伤的不算重但位置很危险,如果伤口重新开裂,对肺部的影响可就难说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现在睡着了,等下醒过来,你让他吃点流质的东西,近期不可以吸烟喝酒,也不可以吃辛辣的食物,记住了。”
汤雨红着脸答应了。
那医生摇摇头,心想,这女孩子,动不动就脸红。也不再多说,便走开了。
汤雨托着挂水的瓶子随着护士推着病床来到病房,把盐水瓶放到吊架上,帮着把被子掀开,再把枕头挪到位置,这才心中稍定。很快护士退了出去,关照汤雨在水快挂完的时候叫一声,后面还要挂一瓶。
这时候习钟书也回来了,把一些吃的东西放到病床旁的小桌上,对汤雨说道:“我们也该通知一下蔡明的家人了。”
汤雨说到:“是啊,可是我没有他家人的电话,怎么联系?”
习钟书笑道:“你们是同班同学,怎么会没有他家电话?”
汤雨嗔道:“你以为我是大众情人啊,每个男生的家庭电话都知道?”
习钟书笑道:“不是,我以为你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只要掐指一算,谁家的电话还不是信手拈来?”
汤雨说道:“又来拿我开玩笑了,我可不依了。”
这病房里并无其他病人,两人说笑倒也不怕影响其他病人。两人声音不大,蔡明打过麻醉一时还没醒来,倒也不用怕吵醒了他。
两人正说笑间,蔡明的父母蔡强、钱芬芳与汤雨的父母汤震东、吴桂芝居然一起来到了。原来两家俱是家底雄厚,手下耳目众多,在这段时间已有人汇报了这几人在公交车上受伤的事。蔡强听说儿子受了伤,心急如焚,汤震东也不知道女儿究竟有无受伤,早上蔡明又是汤震东怂恿蔡强让跟踪汤雨的,于是两下里一通电话,便根据手下人的信息,一道到医院来了。当然,同时,两人还布置手下全力追查东城青龙帮那伙人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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