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夜总会保安VS“兵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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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自己深思,火车在咣当咣当声中继续前进,随着列车员优美声音的响起,刘镒华才意识到广东到了,自己的这次的目的地是:广东ST经济特区
1991年,广东可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那句“此地人傻钱多,速来!”令人喷饭的经典调侃据说就是出自广东。因此从80年代末期就有大量的外来人员涌入广东,广东也一下子成为“冒险者的乐园,淘金者的天堂”。广东还拥有当时全国四大经济特区其中的3个,分别是:深圳、珠海、汕头,另一个经济特区是厦门。当时海南还不是经济特区。
刘镒华这次来广东的目的地就是ST经济特区,因为有一个同学王庆几年前来到这里,这小子在ST特区混了3年,90年回到山东老家后就到处炫耀,西装革履的着实招摇了一番,看得一帮同学眼红,搞得一帮子农村小姑娘神魂颠倒。那时王庆就鼓动刘镒华到ST特区,说那里的建筑木工、油漆工很赚钱,一天工资就有50多,比你一个月35工资还高。
说实话前世的刘镒华当时很动心,但父母舍不得自己去那么远,再加上父母希望自己早点结婚,因此刘镒华就对王庆说过2年再去,在前世的历史中,刘镒华是1992年来的这里,现在提前了一年。
遥远的南方对很多北方人来说实在太陌生,5000里地呀,前世刘镒华最远就去过崂山,那才160里地呢。再说山东人比较留恋故土,也不喜欢到处跑,以前受生活所迫很多山东人跑到了东北,这也就是著名的“闯关东”了,但前往南方的不多。
这一次为了逃避刘瑞燕和自己第二次分手的刺激,摆脱三年来“相亲恐惧症”的阴影,刘镒华终于提前走出了家门,当然临走前已经和王庆联系好了,像前世一样,那个小子还是在ST特区一家夜总会做保安。
从广州下了火车,还要做10几小时的汽车才能到ST特区,91年中国的交通还比较落后,京九铁路是96年开通的,91年京广线上的火车也就跑70公里速度吧,拿现在眼光来看就是“慢得像头牛”。
当然90年代初期中国的高速公路也不是很发达,那时广州到ST特区还没有高速公路。在火车上站了56个小时的刘镒华又经过了12小时的汽车颠簸,终于到达了ST特区。
看着这座“久违”了的繁华特区城市,尽管有后世模糊的记忆,但从农村来的刘镒华还是觉得处处新奇,着实体会了一把“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上面是同学王庆所在夜总会的地址:广东省ST特区金圣夜总会。
然后打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往那个夜总会赶去。ST特区表面那么前卫,实际上还有很多人力三轮车。看着人行道上川流不息的人力三轮车,让人感觉回到了旧社会;但又看看马路上飞驰而去的高档汽车,这感觉又像天堂!哎,摇了摇头刘镒华自言自语地说:“这真是一个地狱和天堂完美结合的城市。”
刚开始找车时,那个踩三轮车的大叔普通话说得不好,潮汕话后世的刘镒华基本会听,但说不好。两个人鸡与鸭讲说了老半天那个大叔也没弄明白刘镒华要去哪里,这个情景让刘镒华想到了李连杰在《龙腾四海》电影里和美国“中国籍”出租车讲价的片段。直到刘镒华把那个信封给大叔看,大叔才终于明白。
“哎,感谢老天,感谢,看来老人家以前的扫盲还是很有必要的,做人还是要做一个有文化的人”。刘镒华坐在车上无聊的想着。
这时候踩三轮的大叔说前面到了,人太多过不去就在这里下吧,刘镒华付了钱下车后果然看到“金圣夜总会”的霓虹灯大招牌就在前方30米,心中一喜:“哎,自己前世第一个工作单位终于到了。”
但就在这时听到前方一片吵闹声,而且好像还有人在高声叫骂着什么。
再往前走了10多米,看到金圣夜总会的门口站了10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刘镒华老爸当过兵,以前都是红五角星,绿军装,也没有军衔。看着这些军人军装是白色的,应该是海军。
刘镒华心里想到:“不会吧,前世金圣夜总会没有请海军做保安呀,怎么今天门口有军人站岗?”
这时候听到一个南方口音的男人嚣张地吼道:“怎么了,我说穷当兵的,我说你没钱别进舞厅你还不服气?你知不知道我们舞厅进门一张门票多少钱?60呀!你知不知道我们舞厅一扎啤酒多少钱呀,80呀!你知不知道我们舞厅里面大厅唱一首歌多少钱?30呀!我说你们这些穷当兵的一个月才多少钱呀,我听说每月补贴才几十块吧?就这点钱还想进我们夜总会?怎么,是不是还想叫几个小姐享受下呀?”说完这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猥琐男就哈哈大笑起来,周围一些混混也对这些军人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不已。

这时候一个身高大概185左右,身材健壮的军人走出来说:“同志,请说话文明一点,请不要侮辱我们人民解放军!和你们相比,我们是很穷,但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而不是什么升官发财!再说刚才我们这个新兵无非是对舞厅比较好奇,从门口看了一些舞厅里面而已。我们是到隔壁电影院看电影的,不是到你们舞厅的,再说我们有纪律,没有特殊情况也不允许到夜总会这种娱乐场所。”
周围人听了这位军人义正辞严的解释后都呆了一下,也没有再继续嘲讽这些“穷当兵的”了。
这时候那个穿着保安制服嚣张男又说:“怎么了,我说傻大兵,说你们穷还不服气?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有多高档?消费有多高?你知不知道我们舞厅的小姐有多么漂亮?你知道我们这里的小姐坐一个台多少钱?至少300呀!至于和客人出去‘宵夜’怎么也要千八百的!这么漂亮的小姐,就算看一眼那也要给钱呀!你的那个傻大兵刚才隔着我们舞厅玻璃门看到了好多漂亮小姐呢,那他就要给钱,老子我也不多要,刚才他至少看到了里面的5个小姐,每人50,一共250,拿钱来!”
刘镒华听到这里真晕了:“我靠,见过无耻的,也见过不讲理的,但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不要脸的人?这…这是舞厅保安吗?自己前世92年来舞厅时怎么没见过这个家伙?
这时候刚才朝舞厅看了几眼的新兵气愤地说:“什么,怎么就250了?看一眼就250?你干脆去抢银行算了!”
“吆喝,我操你这个JB傻大兵竟然骂老子是250?你也不打听下我阿旺哥在这条街别人叫我什么?老子可是远近闻名的‘庙街12少’!这一带不管是白道黑道哪一个不给我面子?你小子竟然敢骂我,今天你死定了!除了还钱老子还要好好教训教训你!”那个保安男用手指着那个新兵的鼻子嚣张地骂道。
“我靠,这谁呀?谁敢得罪我们12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一个男的晃晃悠悠地从舞厅里面走出来喊道,后面还跟着刘镒华的同学王庆。
那个自称“庙街12少”的旺哥立马换了一张笑脸说道:“哎呀,这不是林哥吗,我说林哥你可是福安派出所负责我们这个舞厅管理的警察呀,我们可是一直奉公守法的经营呀,你看他们这帮穷当兵的,要进舞厅唱歌还不给钱,不买门票就想硬闯,你说这还有王法吗?”
刘镒华听了这一套颠倒黑白地说辞张大嘴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晕,老天,今天终于见识到什么是颠倒黑白了!什么是恶人先告状了!”而且这家伙刚才看到那个警察换脸速度之快,让刘镒华怀疑他那张猥琐的脸长的是不是“变色龙”的皮肤,真是人才呀,“干保安太屈才了,应该去演电影”。
那个新兵给气坏了,指着那个阿旺气得说不出话:“你…你怎么这样说…太不讲理了…”
这时那个185身高的军人上前说道:“这位保安同志请不要颠倒黑白,讲话请慎重,谁说我们不买票还想硬闯,我们的新兵只不过好奇地看了舞厅里面几眼你就要讹诈我们200多块钱?还和我们讲什么王法,难道你的王法就是这种不讲理吗?刚才你还说这里舞厅一直都是合法经营,那我想请问这位警察同志:合法经营的舞厅里允许有三陪小姐吗?刚才这位保安同志可是说我们的新兵看到了他们舞厅里的几位小姐,不能白看,要钱的,难道这些都符合法律吗?”
那个阿旺听到这里感到有点理亏,但马上又嚣张地道:“妈的我们舞厅就是有小姐怎么了,你管得着吗?这条街我说了算,老子的话就是王法,咋地?再说,我们这么漂亮的一群小姐,可能就因为被你们这个傻大兵看了几眼,就可能吓坏她们,就可能让她们幼小的心灵受伤,啊,还有法律吗?还有王法吗?”
阿旺此言一出,众人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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