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现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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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杨宇随赵杰第一次来到公司位于这座小城镇的注册地,今天将在这里召集全体股东代表议定分红的具体事项。说来杨宇算得上公司最早的一批员工了,但是,一直在省城谋求发展的他,完全不能够将眼前看到的场景,与自己在公司经历的三个月联想到一起。
临街的办公楼外,时而会传来些,诸如车鸣、叫卖、笑闹的声音。略微发黄的内饰墙面,彰显着这栋楼不短的历史岁月。而那些残余在墙上的壁灯,显然已失去了它原本的功用,破败的展现着过时的外形。至于,在场这些股东们,除去昨天已经见过面的那位赵杰的舅舅,其余的从外表上看去,应该是属于那些普通得无法再普通的大叔,大婶!虽然他知道这其中还包括着,那几位现在还留守在省城的,老总的父辈。可心中那份原该有的敬佩却如何也膨胀不起来。
真的很难想像,就是这样的一帮人,撑起来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真的无法相信,就是这样破旧的办公室,居然也要决定数百万的资金投向。......无法想像。
杨宇的思绪,丝毫没有影响到会议的进程。赵杰现在已然习惯性的抱着儿子开会了,股东们正翻着新一个月公司的经营数据,以及公司近期活动的各项资料。这里面还包括媒体对公司活动的一些相关报道。
宝贝儿子此时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会议室里,精彩纷呈的表情变化。是的!在场的股东都没法将这些动不动就是上百万的投入,和自己最初那几万股金联系起来。每翻过一页,便会屏住呼吸,重复一次惊讶的表情。还好,赵杰事先就表示这次活动的投入,不记入公司的资本,只会在利润达到预期的情况下,从成本中扣除。不然,股东们相信,自己那点微末的原始股金,势必将在这么大的活动面前沉淀得没了踪影。
赵杰在各位股东清楚的从资料中,基本上了解了公司这次活动的重点后。简要的归结了,近期活动的进展,以及各类数据的变化情况。在大好的情势面前,股东们脸上的喜悦自是无疑的表露出来。等到最后分红,当鲜红的钞票,真实的证明着收获的时刻。这种愉悦的气氛终于达到了**。是啊!这如今全国股市都呈现低迷的时候,自己当初投入的几万元,两个多月时间下来,就分到近万的红利。而且这还是公司业务发展的初期,以后只怕还会更多。另外,他们也不曾忘记,自己投入的更大一部分,还在国外的股市里睡觉呢?尽管,没有大幅的增长,至少也算价格平稳的在维持嘛。算算小账就能明白,只要再坚持几个月,光是这头的红利都应该够自己回收投资呢。外国的事,就让它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会议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了,几个股东还特意将资料里,那些媒体的报道收藏了起来。也许在他们看来,自己投资的公司能上省城的报纸,而且还和中国国家足球队挂上了钩。这本身就是了不起的一个存在了。有了它,至少可以在和朋友的谈资中添上浓重的一笔。谁说,男人就不虚荣呢?
经过楼下,一群人自然的围着赵杰的新车,好好的评论了一番,才不舍的陆续散去。
晚上,赵杰坐着车,带上好酒好烟,又例行的到主任家串门。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还要继续维系着这个工作。但是,如果赵杰用这个问题,去请教母亲的话。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肯定是免不了的。老一辈是很在乎子女们有个稳定的依靠的,毕竟现在这样清闲又正式的工作,已经很难找了。当时为了得到这个工作,舅舅还着实的费了些力。所以,赵杰虽然现在算是有钱了,但家里还是坚持要求赵杰把单位上的事情处理好。至于如何处理,花点钱母亲是不反对的,在她看来,为了保住这张长期的饭票,花点钱又算什么呢?只是有些遗憾,现在怎么不兴办停薪留职了。
从主任家出来,赵杰看看时间,还早。便让杨宇把车停好,和自己一起感受一下家乡的小吃。8月的这个时候,正是夜宵盛行的季节。赵杰带着杨宇,穿街过巷的找到一家当地小有名气的小吃摊。在摊边寻个塑料的小凳坐下,招呼着老板弄上几样特色的宵夜,喊上啤酒。赵杰便和杨宇,杯光交错喝上了。
这个摊位所在的街道,本来就是小城夜宵云集的地方。这个时候,客来客往的好不热闹,再加上赵杰在这个城镇土生土长二十多年,认识的人就比较多。这不,才没多阵的功夫。隔壁摊位上就过来好几个敬酒的。有朋友,也有今天认识的,朋友的朋友。杨宇,现在也算是领悟到了这个小地方特有的酒文化,不需要猜拳,不需要客套,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不认识来一个、加深印象来一个、够朋友来一个、轮到你了来一个......反正都晕了,多一杯也就多一杯。没多久赵杰和杨宇就已经记不起喝了好多杯了。
这时,老板收拾好临座一个刚散去客人的桌子,就又有一群人坐了下来。
“赵杰,也在这呢?”其中一个人向赵杰招呼道。
赵杰定了定眼神,看过去。是初中的几个同学,刚才给自己打招呼的赵杰记得叫周雪飞。另外的几个,以前关系处得一般。应该是叫刘宇、王行、周小波。
其余几个见赵杰望过来,都礼貌性的笑着点了点头。
赵杰自然是一边笑着点头回礼,一边回应着周雪飞的话:“学飞,什么时候回来的。”周学飞初中毕业后,因为成绩不好,就跟着他父亲到外地做生意去了。以前和赵杰关系还算不错。

“刚回来,这不,就叫上几个同学聚一聚。嘿!我说你小子愣在那干什么,过来一起坐嘛。”周学飞笑骂道。
赵杰也不以为意,笑着回应了一声。便招呼老板先把自己先前的账结了,然后和杨宇一起转移了阵地。在介绍杨宇的时候,只说是大学同学。反正大家也不会在意,只道赵杰是带着大学同学出来宵夜。其他几个同学,则是由周雪飞出面介绍的。对于这几个同学,赵杰虽然平时没什么来往,但是对他们现在的工作情况,还是有点初步的印象。就眼下来说,都混得不怎么样,工作也多是带有点临时性质的一般岗位。毕竟地方小,工作的选择上就越发显得窄了。
几个同学在一起,正高兴的聊着。突然,坐在赵杰对面的周学飞和王行就停止了说话,一脸媚笑的站起身来。赵杰此时,有种不舒服的预感。下一刻,当周学飞口中喊出来人的名字的时候,赵杰总算是明白了,心里不舒服的原因。
来人叫文华,也是赵杰初中的同学。不过,他俩人之间,一直都不对眼。说起原因,可能俩人早就不记得了,但这并不影响他俩彼此存在的敌视。文华的家庭条件很优越,父亲是城关镇的一把手。母亲是建委的某个领导。文华自己,高中毕业后,也分到了城建局。赵杰对此人,一直奉行敬鬼神远之的原则。聚会到一起的机会,倒也有过两三次,不过多是对方暗讽几句,赵杰不予理会后,不了了之。谁叫人家有个好爹妈呢?赵杰一直是这样告慰自己的。
看得出,他才是今晚周学飞请的正角。以前,赵杰虽然和文华关系不佳,但总还是同学。今天既然大家能聚在一起,先把这些事摆在一边。
文华入座后,见赵杰也在。眼中同样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没有发作。而是,显得亲热的和周学飞聊了起来。意思无非就是在宣示,自己才是主角。赵杰对此,既然心里有数,倒也没去计较。侧着身,和旁边的刘宇聊了起来。那意思也很明白:“哥们我,懒得理你。”可能是文华见效果不好,接着又问起其他几个同学,现在的工作情况。
这几位也清楚,文华是准备拿他们当铺垫,用来炫耀自己。但没办法,还是含糊的应承了几句。到是问到赵杰那的时候,换了个说法。打听起赵杰他们单位的工资来,这他知道,要想压过赵杰一头,工作上的优势不明显了。
赵杰本不打算理他,可见周雪飞在一旁透过来劝解的眼神。赵杰忍着气,敷衍了他一句。赵杰心里想,谁让周雪飞有事要求他呢?当是给周学飞一个面子。
文华见这一轮胜出,便接着一边喝酒,一边开始吹嘘了起来。除周学飞外,其他人明显没有听他海侃的兴致。也不管他,相互间喝了起来。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渐渐的,文华的话有些不着边际起来,而矛头更是越发明显的对准了赵杰。
到最后,赵杰拉住杨宇想要发作的手,起身跟其他同学道了声别。准备离开,这应该算是赵杰以前的一种习惯,对于疯狗他是从来不打算理会的。可今天,情况有了些变化,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文华的露骨的嘲笑。也许,是这几个月的经历,让赵杰长了些脾气,也许,是兜里有钱了,腰板也直了。此时,赵杰居然回过头,狠狠的呵斥了文华一声。
文华听着这声呵斥,明显的反应一愣,旋而恼羞成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嘴上带着脏字,手上不停的一杯啤酒泼了过来。赵杰身边的杨宇一直都观察着他的举动,见文华手上一动,忙侧身将赵杰拉开。赵杰见此,也是怒火中烧,急走两步冲上前去,欺近文华。两人怒目刚一接触,便双双嘶嚷着拉扯起来。然后发展到拳脚相向。
这个时候,其他的几个同学都傻眼的站在了一边,倒是赵杰一边的杨宇,紧随其后加入了战团。赵杰也不逞英雄好汉,只要自己揍得爽,才不管什么以多欺少呢?等愣在一旁的几个,回过神来,前来拉架的时候。文华已经被打得狼狈不堪了。
总算是把两边拉开了,照例这个时候。落败的一方会撂下狠话,然后再落荒而逃。文华自是不能免俗,邀战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能耐。有种,明天叫齐人,到***工地。我们再一决高下,不来的话,老子天天带人堵你。”说完便程序化的落荒而逃了。
赵杰这时候血还是沸腾着的,一边回味刚才打架的场景。一边回味到:好久没活动了,真他妈刺激。刚才有一拳还是慢了点,要不准给那小子,配副熊猫。最后踹出去那脚就不错,实实的,够他妈好好享受几天的了。”
想着又去拍拍杨宇的肩膀,道:你这家伙老老实实的,手脚还不错嘛。杨宇也笑着回应着,和老总一起打架感觉太爽啦。相互吹嘘了几句,赵杰转头给其他几个同学打个招呼,今天这酒也只能到这了。将自己的电话留给周雪飞后,赵杰把账一结,就和杨宇离开了。
至于,文华的邀战,赵杰开始硬气的应下的时候其实还没想好。毕竟在这个小县城,要好的兄弟都没在身边,有点黑道背景的,赵杰也从没深交过。只有舅舅的夹带中,还养着几个类似的人物。而文华则不同,家里有钱有势的,他自己结交的狐朋狗友就要多得多。这也是,赵杰以前不愿意招惹文华的一个原因。
刚才冲动的时候,赵杰想大不了拉下脸找舅舅来解决。但是,现在冷静下来,赵杰心中倒出现了一个理想人选。嘿嘿!也该是你证明自己实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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