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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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khyekyg&t;_《yesterday》。
随着吉他的清新伴奏,夹杂着几语鸟语花香,金泰熙那很时尚的轻声呢语,给人以都市的节奏感。萧何被迫感受到现代生活的美好。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音乐从路边的酒吧传出来,路边昏暗而暧昧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长。音响质量很好,犹如金泰熙轻轻垫起脚尖,把小嘴凑到他的耳边悄悄对他演唱。
“砰!”颇有美国西部味道的酒吧门板被人粗暴地撞开。萧何下意识地转过头,一个穿着深色晚装的女郎进入他的眼帘,女郎的手扶在门上,壅懒地靠在那里。
街上的灯光很暗,这种光线很容易给人许多幻想。因为光线那么暗,女郎也看不清楚街上这个沉默的年轻男人,身上穿的西装究竟是棕色的或者是黑色的。
这个男人的脸精致得就像女人的脸。女郎有些好奇地望着萧何,他好象只是过路的,却不知因为什么事停在那里。
萧何的目光触到女郎那清澈而带着些许忧伤的眼睛,发现女郎的眼睛里有一颗小石子,在如暧昧般灯光的目光里荡起一阵绮涟。
萧何想:她就是一个精灵,一个忧伤的精灵,天使嫉妒她的美丽,收走了她的翅膀,所以她忧郁地坐在那里,望着天空,希望天使把翅膀还给她。
“天使会把翅膀还给你吗?”萧何抬起头向天空望去,那里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什么?”女郎迷惑地看向他。
萧何继续仰着头,很认真地寻找着什么。女郎见罢又抬起头,很仔细地看着那一片虚空,可惜她什么没看到,因为那里本来就一片漆黑。
整个天穹气势汹汹地向他压下。萧何想象着那里群星闪烁,牛奶色的银河从东南到西北横贯天空,潺潺地流着众神晚宴上香醇的美酒。
他指着天上说:“你看,南边的天空上,被赫拉克勒斯打败的金色狮子阴鸷的目光正扫视着天幕。”
“真的吗?”
萧何看着女郎笑了笑,发现她的眼角有泪水的痕迹,也许是自己的话勾起了这个精灵对天堂的回忆吧。
“再看旁边,双翼的女神得墨特尔姣好的闪着银光的面容,因思女而带着忧伤。她的脚边,蜿蜒着的青色长蛇吐着红色的信子。而那边如流泉般泼洒的青丝是埃及王后的秀发。”
“你在说什么?那里什么也没有呀。”女郎有点不耐烦了。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很漂亮,今晚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所以她沉住气,希望能和他说几句话之后把他带回家。
萧何听她说什么也没看到,或者说是想象到,微微有点失望。他再一次看到女郎眼角的泪痕,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摩着她的眼角。
女郎感觉他的温柔,心里升起一股,过了一会儿又想起分手的男人,也是这么温柔,伤感瞬间填满内心,眼角滑过一滴泪水。
“怎么了?”萧何递出一张纸巾。
女郎接过纸巾,摇摇头:“没什么,我失恋了。”
“爱情很美丽,但是保质期很短,不然人们就不会用流水,落花来形容了。”
女郎苦笑着摇摇头,心想:不过是一夜情,我和他说这些干什么?
萧何见她的神情,以为她体验到自己所说的那种遗憾美,所以苦笑摇头。他凝视着美丽的女郎,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的眼神看起来如此深情。神态有时候并不和内心挂钩,更多的是和人的相貌有关。
女郎看到他的眼神,很乖巧地靠在他的胸口上,用柔软的很小心地摩擦着他的胸口。
萧何心中一荡,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亲密暧昧的感觉。
从小到大,他因为患有轻微的自闭症,生活总是在孤单和苦闷中苦熬。他现在成天写程序,其实他很想说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苦力工作,甚至痛恨数学,但是因为交际能力的欠缺,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能干什么。
“我很寂寞。”萧何轻轻说,这是他的真实感受,但是男人一般不会说这种话。不过眼前这个女人素不相识,他很痛快地倾述着。
“那和我回家吧。”女郎并没有在意萧何的话,她很会抓住话机提出自己的愿望。实际上她完全不在乎萧何说的任何话,现在她关心的是萧何下面那伙计个头大不大。
“什么?”萧何听女郎这么说,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清醒地打量着怀里这个女郎。
很显然,女郎并不是精灵,更不是天使,她化着很精致的妆,穿着很考究的名牌服装,但是她脖子上松弛的皮肤出卖了她,这个女郎起码三十五岁以上了,或许更大。
萧何终于明白过来,一切的情绪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意淫罢了,女郎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果然,女郎悄悄把手伸到了萧何的跨间,想先弄清楚它能不能让自己成仙。
萧何因为受了她的按摩,不知不觉间已经勃起。女郎摸到那个能让自己快乐的圆柱形自动工具,惊叹道:“MYGOD!”
萧何吓了一跳,一连退出三步。女郎哪里容得他逃跑,飞快地跳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今晚你是我的,还想跑?门都没有!”
女郎的脸因为流露有点变形,萧何看着她的脸,想象着她卸妆后的模样,忍不住一阵恐惧,结巴道:“我……我……的爱好比较特殊……不适合你的口味。”
“玻璃?”女郎笑道,“你骗谁?人家的便宜都被你占尽了,你还想赖帐不成?”
“别……我对天发誓:我骗你被天打雷劈……”
阴暗的天空顿时闪起一道强光,过了片刻,雷鸣般……不对,雷鸣的声音才响起来:“轰轰……”
不过因为光的速度比声音快,萧何没有听见那恢弘的声音。那声音就像贝多芬的《命运》,就像神喻,昭示着冥冥之中对人类的藐视。
齐秦_《北方的狼》。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萧何咬着冷冷的牙,打着颤哼出一声。
天上飘着鹅毛大雪,萧何赤身地站在雪地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冻得秫秫发抖,怀疑这是天使或者如来佛什么的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雪地旁边是一栋陈旧的楼房,阳台上飘着红红绿绿的衣物,甚至还有文胸和小裤裤,好象在像世人声明:这是一栋女生宿舍楼。
萧何已经受不了一切棉质物质的诱惑,他抱着裸的双臂,冲到阳台上,动手取那里的衣物往身上套。
“小妹妹,你干什么?”紧闭的木门突然开了一个缝,露出一个女孩的脑袋,嘴里还哈着白气。
萧何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好象在叫自己。小妹妹?萧何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大白天跑到女生宿舍楼偷衣服穿,是有那么一点点变态。
此时他刚穿上一件腰部细得不舒服的紫色袄子,和一条紧绷绷有弹性的牛仔裤。配上那张清秀的脸和长长的能遮住眼睛的头发,加上他此时的年龄好象突然变成了十几岁的样子,确实有八分像个女孩。
门口的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她看着萧何冻得发乌的嘴唇,可怜兮兮地在那发抖,误以为他是个可怜的小女孩,她甚至想到了书里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快进来再说吧!”女孩把萧何一把拉进门里的缝隙。
萧何尴尬地站在宿舍中间,穿着女生衣服,实在是不知所措。
小小的一间宿舍里,摆着六张铁床,上下铺,一共躺着十二个女孩子,床之间只有一米宽的过道,宿舍里连张桌子都放不下。她们的床头都放着或多或少的几本书,看样子是某个学校的女生宿舍。萧何实在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学校的住宿条件这么差。
女孩们有的放下书,有的摘下耳机,好奇地看着萧何,看得萧何毛骨悚然。她们发现自己是个大男人的时候会不会当成变态一顿群殴?
萧何心里比窦娥还冤,连哭的心思的有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如,这个小女孩是谁呀?怎么穿着你的衣服?”旁边下铺的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女孩问道。
把萧何拉进屋子的这个女孩原来叫小如,她看了看可怜巴巴的萧何,说:“嗨……这个是我表妹……”
说着给萧何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他自己说出名字。因为这时候的女生宿舍不能随便带陌生人进来,小如便撒了个谎。
萧何没有注意小如的眼神,他正在郁闷,怎么找个机会赶快溜回家换衣服,他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是秋天,刚不久只在衬衣外面套件西装都不觉得冷,雪为什么下得那么早,他的衣服又哪里去了?
小如见他不说话,挥了挥手说:“死丫头别吓着我妹妹了,她从乡下来有点害羞。”
女孩们见是个害羞的“妹妹”,都咯咯地笑起来。
萧何越想越奇怪,他感觉到身上强健的肌肉不见了,手臂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肉包着骨头,自己好象还矮了不少。
宿舍的物件看起来相当原始。床尾放着笨重的木箱子,还涂着红漆。箱子上居然还有铁瓷杯子,被子上的碎花图样看起来就像上个世纪的东西。
萧何从旁边箱子上一个铁框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那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小脸冻得红红的,还带着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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