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精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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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在铁路两旁的芦苇间飞荡,那些半枯的苇竿,就像突然恢复了生机,像一排排美丽的舞姬,随风婀娜放姿。
萧何只是个业余音乐爱好者,但这并不影响他把一首动漫音乐的曲子吹出来。信仰,那旋律不正像此时的情景吗?这清新的乡镇之中,美好的田野上吹来凉爽的风,一条充满想象的铁路把人们的思维延伸到远方,让人幻想着远方繁华的都市,绮丽的山水。
晓南坐在铁路边上的一块石头上,用手支起可爱的小脸,一双清秀的眼睛专心地看着萧何吹笛子。萧何的表情随着旋律不断地变化着,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萧何吹完这首《信仰》,看着晓南柔声道:“喜欢吗?”
晓南:“喜欢,如果我能和哥哥一直这样呆着该多好。”
萧何:“哥哥每天都吹给你听,我们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不好?”
南低下头,那神态就如春风的柔美,莲花的娇羞,“哥哥,我们回去说话好不好?那边有两个姐姐在听我们说话呢。”
萧何回过头,见到小如和雪梅一前一后正站在铁路边上,两人脸上神态各异。萧何不禁大窘,强笑道:“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
雪梅:“小如姐姐的舅舅是我家的邻居。”
小如:“花心大萝卜,见着女孩就花言巧语!”
萧何:“我对着女孩花言巧语干着你什么事了?是不是没对着你花言巧语,你心里就不舒服啊?”
小如:“谁稀罕!”
萧何怕雪梅误会,拉了晓南的手说道:“这是我的妹妹晓南,很可爱吧?晓南,快叫姐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萧何在意起那个小精灵的想法了。
小如一听晓南是萧何的妹妹,脸上的怒气立即消失得干干净净,换了一副笑脸走过来:“妹妹,姐姐给你巧克力,喜欢吃吗?”
晓南:“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吗拿糖哄人家啊?”
萧何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如“哼”地一声白了他一眼。
雪梅轻声说道:“小如姐姐,我们快回去吧,一会天要黑了。”
小如听罢,和晓南道了声别,也没理会萧何,拉了雪梅向小镇中走去。
等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时,萧何才想起,想要充分了解那个精灵,至少应该知道她的家在哪里。他想去跟踪,苦于不能把晓南扔在这里,当然也可以带着晓南去跟踪一个女孩,如果完全不在乎晓南的想法的话。
晓南:“哥哥,那个小如姐姐好象爱上你了。”
萧何:“不要瞎说,哥哥只爱你。”
晓南的脸红了红:“可是没有人保证只有我爱哥哥呀。”
萧何:“晓南这么小,不要成天爱呀情啊什么的。你又不懂。”
晓南翻开笔记本:“今天我在图书室抄的。关于爱情的解释,哥哥,我读给你听……爱情(狭义):男女之间相互爱恋的感情。爱情(广义):人与人之间相互爱恋的感情(同性恋等)。爱情(法律定义):是男女双方之间基于共同的生活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的相互倾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身伴侣的一种强烈的、纯真的、专一的感情……”
萧何:“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了。这东西要是能用个概念定义,世界上那么多爱情小说写的不都是废话了?”
这个话题并没有因此结束。钟灵秀应学校的要求,给他们班的学生上了堂心理健康课。当然出发点是防止学生早恋。钟灵秀是中文系毕业,来教数学已经很让人费解了,顺带教教音乐更荒诞,现在又上心理健康课,只能用搞笑来形容了。
生们大部分怀着好奇的心理听着。钟灵秀脸上带着红晕,很小声地先将爱情的狭义定义读了一遍,和那天晓南读的那段话一字不差,看来她们抄了同一本书。后来读到广义爱情的时候,发现还有同性恋也是爱情这一说,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临时又不知道怎么篡改定义,只好硬着头皮读下去,声音越来越小。
萧何正为早上太慌张穿错了袜子郁闷,听她说到“同性恋等”时一不注意“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一声就像子弹的雷汞引火冒,立即引起了哄堂大笑。
钟灵秀怒道:“有什么好笑的?萧何,你起来!你说,有什么好笑的?”

班上立即鸦雀无声,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萧何:“对不起,钟老师,我不是笑你啦。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让那个没有天理的……就是地理老师给我们上这堂课,他会怎么讲呢?他肯定会先读学校的规章制度,而不是什么爱情的定义……”
教室里又笑起来。这么个严肃的话题搞得像讲笑话确实让人无奈。
“你先坐下,下了课到办公室来一趟!”
后面的大汉魏兵遗憾地小声说道:“哥们,你何必去触那个霉头呢?”
萧何回过头:“你是不是很羡慕?”
魏兵:“这也能看出来?”
办公室。
萧何被钟灵秀叫到办公室,没有天理的地理老师好象没课,正坐在那里看报纸。
钟灵秀向他打了个招呼:“王老师,在看什么呢?”
地理老师:“两个心脏病人本来可以活两个月的,却跑出医院喝酒喝得大醉,医生说因为喝了次酒最多可以活一个月了……哎,病人心理压力大啊。”
萧何凑上去一看,发现报纸上有张照片,照片上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相视大笑,禁不住说道:“我看他们并不是心理压力大,可能只是简单地想喝顿酒罢了。你看他们在照片上笑得多开心多坦然。老师看过《笑傲江湖》没有,话说‘王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关键是纵意潇洒,不就是少活一个月吗,我看他们那顿酒喝得挺值的。”
地理老师把脑袋凑过来很仔细地看了一回照片,点头说道:“恩,有道理……”
钟灵秀见两个男人讨论起报纸来,完全把她无视了,心里有点不爽,说道:“萧何!你给我交代一下……”
地理老师这才意犹未尽地说:“钟老师,这小子又犯什么事了?”
钟灵秀听他这么一问,神情有点尴尬,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萧何见状,说道:“王老师,其实我只是说了一句关于您的话,就被带到办公室了。”
地理老师饶有兴致地说:“哦?”
钟灵秀一听有点着急了,这小子该不会说出课堂上说的那句话吧,关于两个老师上那堂课的不同上法。如果让他说出来,对于自己和地理老师的人际关系可谓大大的不妙。为什么?大家自己想想就知道了。
钟灵秀于是急忙说道:“萧何,你说一下上课怎么老是走神,不认真听课?”
地理老师一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哦!”
钟灵秀的表情变化,萧何都看在眼里,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有点好笑。便想捉弄一下她。于是将那只穿错袜子的脚从鞋里拿出来,悄悄伸到钟灵秀的小腿上,同时也像钟灵秀一样一本正经地说:“对不起,老师,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做五有新人……不对,四有新人……”
那只可恶的脚一下伸到钟灵秀的小腿上,钟灵秀吃了一惊,脸上发红,看向萧何时,却见他一脸知错能改天真无邪的表情,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触觉的幻觉。
那只脚缓缓上升,从小腿移动上膝盖,大腿……又插进她那两条并拢的双腿,在她的大腿内侧蠕动。钟灵秀满脸羞红,看了一眼地理老师,他又专心致志地看起报纸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钟灵秀的呼吸有点急促,坐在那里既说不出话来,又没有动。萧何感受到老师那成熟的大腿,隔着裤子更能激发人的想象,心里也是欲火升起,他见继续下去的话自己下面非得升起帐篷,一会怎么走出办公室还是个问题。这才住了脚,说道:“老师,没事我先回去了啊。”
“哦!”钟灵秀一才回过神来,“以后上课一定不要走神了,老师相信你是个好学生。去吧。”
萧何强忍住笑,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了这才成功地没笑出来,吸了一口气说:“老师再见!”
走出办公室,萧何哈哈大笑。
路边走过一老头,摇摇头走开了,心想现在学生心理压力大,没事一个人傻笑的不只一个。萧何赫然发现,怎么这么巧呢,上次看完那小精灵的游戏之后忍不住大笑的时候,也是被这老头撞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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