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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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匆匆,光阴易逝,一晃眼已是秋去冬来,茫茫白雪已覆遍了北国,千里万里江山尽上银装,茫茫天地间万籁俱静,林间间早不见了鸟兽踪迹,偶尔雪地一行渐渐远去的足迹消失在了树林深处。微微的风轻伴树梢起舞,除此之外就再无一丝声响。雾松白雪远远望去粉嫩素洁一片,却如树海梨花怒放的灿烂全无冬日的严酷,由更远望去,却是苍茫一片,透着股子气壮山河的豪迈。
屋檐墙角结着好些个长长的冰锥子,那些冰锥子透明而又纤细,天气晴好,阳关透过深邃的蓝天直射而下在哪冰锥间折射着七彩的虹光,更是将那丛林似的冰锥映射的晶莹剔透,犹如到了仙家的府邸。
忽地一阵喧闹之声由不远处那排房屋的转角后传来,声响倒也不大,可是在这万籁俱静的的时节却由显得突出。不一会随着那阵喧闹之声一队半大的孩子转过那排房屋,由房角后踏雪而来,孩子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规矩,多是三五个相熟的聚做一团,便是这般聚了六七个小的团体。孩子们虽是走的没有什么队形,每个团队中更是打闹者有之,说笑者有之,闹哄哄的一片。却也在这乱哄哄的一片中看得出,这些孩子是由一男一女两个稍微矮小的孩子带头领队。而两人的身后跟着的二三十个孩子的年龄,看上去却比两个带队的孩子稍大一点,每一团孩子都隐隐有一两个核心,那几个孩子看上去比其他的孩子确实老成了许多,动作言语虽然也带着孩子的天真,却也在不知不觉中隐隐有一股稳重。
那两个带头的孩子中的男孩个子不高大大的头身穿一身老是军大衣改小的棉袄,手肘膝盖等易磨损之处还订着补丁,一张小脸儿素素净净,双眼大而有神,犹如漆黑幽深的两潭湖水,看上去不过十来岁,幼小的身躯和大大的头衔的有些不成比例的硕大的头颅,看上去有点像春节里家家户户贴的年画中的那个大头娃娃。虽然男孩的形象看上去有些可爱甚至是搞笑,但走起路来却双肩不懂迈步均匀气势显得甚是沉稳,缓缓行来和其他的孩子比起来,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老练成熟之感。
那男孩身边的女孩儿看上去年龄和男孩相仿,生的是水灵灵的粉嫩可爱,脑后干干净净的梳着两只小辫,小辫子上打着一双粉红色的丝巾扎的蝴蝶结,那蝴蝶儿随着一双乌黑油亮的小辫儿在空中来回的飘荡着,蝴蝶红艳艳的翅膀在微微的寒风中颤动着在雪地里翩翩起舞,女孩欢快的步伐和着银铃般的笑声犹如严冬里从天堂落下凡尘的精灵。
“苗苗,你说按你的方法,还要要多少时间才能把这些个汉字都拆光?我看寒假两个月可能不够耶,你算算一万多个汉字,到现在我们才拆掉了1000多个,你还要将偏旁部首还有不成偏旁的零散笔画都登记编号,好慢的,那些新来的一点都不知道配合,有的配合的好些动作却慢的可以。”林琳一边走一边在韩庶的耳边嘀咕着。
这些孩子正是韩庶学校的同学,严格来说还是韩庶的学长前辈。孩子们去的方向是学校的教室,走在路上韩庶一边盘算着未来的规划,一边将今天的拆字工程在心中过了一遍,免得到时各个小组分配不均,造成工作量不一,到时候有的已经早早的完成了有的还剩一大半。
关于整个工程的大概完成方式韩庶心里也大概的有个底,无非就是采取工程外包的方法。将所有的汉字按笔画数划分成好几个部分,然后让学生们自愿的组成若干个小组,每个小组选一个组长负责,每个小组承包工程中划分好的某一部分,小组中的成员到组长那里去领取划分好的更小的部分来完成,然后完成后在组合在一起只要记每人的积分就可以了。再等整个工程完成后将所有的组的完成的部分载组合在一起整个工程就完成了,当然在执行的时候还有很多的细节。韩庶将常见的偏旁部首一一编码(也就是将所有的偏旁部首的不同和同偏旁的形状不同一一编号),然后学生们将每个汉字按笔画顺序将偏旁部首一一按韩庶约定的号码等级下来,如果有无法拆分成偏旁部首的部分就按笔画的编号登记,这样每个汉字就变成了一组多少不一的数字,这样的工作繁复而庞杂。
自从韩庶搞到钱后,韩庶就在学校里发布了一个任务,就是现在孩子么正要进行的工作‘拆汉字’,韩庶当时发布的任务是十划以下的汉字每字由自己和林琳来完成,十划以上的十六划以下的每字记一分,然后检验由另一组执行,检验到一个错误记3分,拆分错误者扣除3分,十六划以上的每一划增加0。1分,每分的报酬是1分钱。
本来让韩庶和林琳两人做的话估计的要好几年(加上反复校验),可是被韩庶这样一外包也就是个把个月就可以做完了,可是万事哪有完全按着计划执行的?干了没几天因为学生们毕竟年纪幼小,出错时家常便饭,而且分配任务也有问题有的孩子领了很多的块却干的不快,有的老是出错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天却没有拿到多少积分,许多孩子就这样退出了任务。

过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团队稳定了下来,要开始正式开工的时候,没想不知哪家的孩子说漏了嘴,这个事件被传到了团里。这一下可是不得了了,团里的某个领导亲自找上了门来。40多岁的领导对着一个10岁的孩子淳淳教育着,说这是资本主义的猪尾巴,是雇工行为是剥削行为,硬是不让搞。要不是看在韩庶是孩子,何秀又是军属的份上,估计这个事件就大条了,到时候事件可以无限的扩大下去了,不知道最后会成为什么样。虽然韩庶因为年龄幼小坐牢是不可能的,可是完全有可能吧韩庶作为全国的坏孩子的反面教育典型来教育他人。
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准备好的计划就要搁浅,韩庶也不由得急的跳脚,被逼的急了的韩庶,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的,扯着嗓子和哪位大自己整整30岁,并且充满着一身无产阶级阶级正气领导辩论了起来。别看韩庶人小可是前世的论坛也不是白泡的,在网上辩论几乎就是家常便饭,对论坛的老鸟要求更是精益求精,什么理论没有见识过?什么歪理没有使用过?
“您既然说我这是雇工,那我问你马克思说过,资本家剥削劳动者是通过剥削剩余价值来实现的对吧?”后世韩庶大学的政治经济学可不是白学的,加上几年的愤青历史,对这一套早已熟的不能再熟了。
哪位领导还从没见过这样胆大的孩子,就算是一般的**见到自己也有些被其实压着的感觉,早已熟悉了他人和自己说话小心翼翼的模样,一时间领导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点点头。
见领导点了头中了套,韩庶接着打蛇随棍上,紧接着就质问道:“那么剩余价值是由产品里体现出来的,可是你能说说,我们现在搞得这个学习活动中的产品是那个呢?”
在那个时代对非物资的产品的认知还是很低的,一些简单的认知也就是文学的著作,或艺术品,还有就是科学研究的科技成果。像现在这种拆字的行为,领导同志虽然比韩庶要大整整30岁,吃得盐比韩庶吃得米还多,可是领导同志根本就搞不明白将汉字拆开编成长短不一的数字有什么作用。在领导同志的意识里汉字和数字的唯一联系就是发电报时候的电报码,电报码一般只有邮局要用,还有一种人,就是间谍也会使用,可是间谍现实中没见过,唯一对间谍的概念就是电影中的那些形象,可是这些形象无论如何也无法和眼前这个10岁的男孩联系起来。况且间谍使用的密码要越秘密越好,断断没有这样唯恐天下不知道的样子,领导就算是对间谍在没有概念这一点基础的,他还是明白的。显然没有用的东西是不可能作为产品的。
可是哪位可怜的领导如何见识过这样的辩论?一时间一急回道:“…………可是…………”领导张了张嘴想辩驳一下,可是却说不出任何理由,一时间又气又愧,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完全出不来,憋得面红耳赤,一口气眼看着就喘不上来。
只好自己捶胸顿足的搞了半晌终于喘过一口气,可再也不敢和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辩论,只好对陪同而来的校长说了声还有工作,不再敢发一言灰溜溜的去了。
虽然听不大懂韩庶和领导的辩论内容,却也都知道了一件事就是领导说道理没有说过韩庶。待哪领导走后,孩子们被压抑好久的性情又活泼了起来,一片哄笑嘈杂之声传来。哄笑过后孩子们才想起韩庶还在那儿呢,自发而自然的的将韩庶团团围住,一个个注视着韩庶连看韩庶的眼光都变了,又本来的普普通通变成了现在这种有一点崇拜,一点尊敬,一点羡慕,从此韩庶在这个小团队中的地位算是彻底的巩固下来了。
关于工作虽然韩庶要求的极为严格可是杨对的工作的酬劳韩庶也是给的大方。要知道那个年代一个正规的工人一个月工资也才40元不到,而韩庶这样利用孩子们寒假中的空闲时间来完成这样的工程,反正冬天孩子们没处可去,来做韩庶的这个任务,正好还可以贴补些家用,如果按一个孩子一天30个汉字来算一天也有3毛钱如果再搭配些16划以上的字一天的收入也要有将近5毛钱,一个月下来也要15元,已经达到国家正式工人工资的一半了。
俗话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这些小团队也渐渐的配合的有模有样日趋完美。而且在工作中孩子们也想了好些提高工作效率和工作准确度的法子,晃眼就是两个来月,眼看着寒假就要结束,汉字的拆分工作已经将近结束。
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汉字字形编码,韩庶觉得长处一口气,暗自的言语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发出的宣言:“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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