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门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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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隽躺在床上这几天,把他所在的这户人家的情况摸的差不多了,这户人家姓张,他名义上的母亲叫张大娘,大哥叫张大牛,小妹叫小雯,至于他们为什么对他的身份毫不怀疑,只能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他和那个不知所踪的仁兄小哥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至于身上的衣服和板寸头则被这家人给直接无视了,用小雯的话来解释,小哥是被山魈懵住了,要不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闫隽有时不得不感谢那个没见过面的山魈朋友,让他免却了一番口舌解释编瞎话之苦
家里面张大娘和小雯对他最好,好的近乎溺爱了,有什么好吃的两个人都不舍得吃,一定给他留着,大哥张大牛总是找他的毛病,事事看他不顺眼,闫隽估计可能是大牛身体残疾,心理有些病态也说不定。
“老二,你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吧?穿上衣服跟我去交租子,马老爷已经催过几次了,再不交说不过去的。”张大牛一早晨就来到闫隽床边咋呼。
闫隽的身体全好了,对张大牛这个名义上的大哥他虽然不亲近,但也不反感什么,毕竟他吃的住的都是张家人提供的,如果没有张家人,估计他穿越来到这里只能是饿死的下场,因此面对这一家人他始终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大哥,你先去准备吧!我马上就到。”闫隽深知这一家人的生活如何困苦,离解决温饱还有很远呢!进什么庙念什么经,他可不能好吃懒做,总要出一份力才行,免得心里愧疚。
张大牛没想到平日里对干活推三阻四的老二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道:“那好,我去把牛车套好,你快点啊!”
闫隽穿好了这个时代的衣服就出门了,至于他那身运动服和李宁鞋则被他仔细的包裹起来放在了枕头底下,权当是一点念想,下意识里认为这么做会使他离“家”近一些。
“大哥,这是我们要交的租子吗?”闫隽看到张大牛赶着牛车,车上有十几个袋子,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农作物。
张大牛点头叹了口气,道:“累死累活的忙了一年,连口粮都剩不下,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闫隽道:“大哥,光种地吃不饱,那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吗?别人家都是怎么过的?”
张大牛深深的看了闫隽一眼,道:“我这身子骨还能干什么,干点农活勉勉强强,咱们家就看你了,前几天是我误会了你,不知道你进山是为了弄山货换钱,靠山吃山是条出路,赶明个弄些礼物去看看王老伯,王老伯是老山货,如果他肯带着你,一年下来也能混一口吃食。”
闫隽和张大牛闲聊着,闫隽就想跟张大牛套套话,张大娘和小雯纯粹是家庭妇女一类,对王家庙外面的事情一点不清楚,倒是张大牛当兵打过仗,肯定知道些信息。
“大哥,咱……咱爹还没有消息吗?”闫隽决定用那个没影子的便宜爸爸作为话题。
张大牛脸色一暗,道:“那一年大旱,你和小妹还小,我和爹只能去当兵换些吃食给你们活命,原本只想混口饭吃,哪知道正碰到有战事,我和爹也就锄头使唤的利索,哪里拿过刀枪啊!一到战场上腿肚子都抽筋,我们爷俩当时就失散了,我落了个残疾,被送回了原籍,爹却一直没有音信,许是……”
闫隽见张大牛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心里也不大好受,这一家子也算是饱偿艰辛,活的很苦很累啊!
“大哥,你们在哪打仗呢?”闫隽问道,希望能从中了解点什么。
张大牛摇摇头,道:“谁知道呢!当官的让我们朝哪走,我们就朝哪走,连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只记得在西面,和我们打仗的那些人凶厉的很,衣着打扮也和我们不一样,听说是部族叛乱,谁知道呢!”
闫隽一皱眉,西部部族叛乱,这在他那可怜的历史知识中一点印象都没有,忍不住问道:“大哥,你算是见过世面的,当今皇帝姓什么呀?你知道吗?”
张大牛愣了一下,道:“当然知道了,我听说书的讲过,当今皇帝姓赵,祖上可是大大有名呢!说什么陈桥驿、灭南唐、平西蜀,英雄的很。”

“北宋?南宋?”闫隽知道历史上姓赵的皇帝能排第一的非宋朝莫属,陈桥兵变说的不是宋太祖赵匡胤吗!当今皇帝姓赵,肯定是宋朝了,就是不知道是北宋还是南宋。
闫隽的心里有了一个大概,但更加的心痒痒了,想要知道的更详细些,期望着所在的时期不是北宋末年或者南宋末年,那才糟糕透顶呢!闫隽继续和张大牛聊天,希望能知道的信息更多些,可惜张大牛的见识只比那娘俩多一点,连当今的年号什么的也不清楚呢!
闫隽和张大牛闲聊着,大约两个小时后来到了目的地,用闫隽的眼光来看,也就是几千人口的村子,一条街,数十个铺面位于两旁,叫买叫卖的人吵吵嚷嚷,倒是热闹的很。
张大牛把牛车一拐,来到了背街处的一个大宅院前面,已经有几辆牛车停在那里,闫隽抬头看着门脸上的匾额写着马府两个字,知道这就是马老爷家了。
“吱嘎。”
马府大门开了,走出几个家仆搬着一副桌椅,一个身穿长衫文绉绉的中年人拿着文房四宝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等桌椅放好,中年人摆放好了文房四宝,道:“年年都是你们这几家落在后面,地不想种了就赶快言语一声,免得占着茅坑不拉屎,刘三……”
一个人赶忙应了一声,满脸堆笑道:“马管家,这年景不好,粮收的就仔细了些,我们这也是为了马老爷着想不是,倒是累着马管家您了,告罪,告罪。”
马管家嗯了一声,道:“山南那片地确实要晚几天才好收成,但这不能成为拖拉的借口嘛!”
“那是,那是,马管家说的对。”刘三低声下气道。
马府的几个家仆很快把刘三的粮食一斗斗量好,马管家记录好之后,道:“灶房还有前几天剩下的猪肉,交完租子的就去吃一口吧!也是东家怜惜你们一年见不到荤腥。”
刘三大喜,道:“马管家说的是,东家就是我们的活菩萨,马老爷真个是佛爷心肠哩!”
“张大牛。”马管家喊了一嗓子,张大牛赶紧应声,招呼闫隽帮着搬牛车上的米囊。
闫隽搬完了米囊后站在一旁看着马府的人斗量,他以前听说过地主家都是大斗进,小斗出,很会欺负穷苦人,不知道这个马府是不是也这样,可惜他以前连斗都没见过,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间不长,马府家仆将张大牛送来的粮食量好了,马管家看了张大牛一眼,道:“大牛,你们吃完饭先别走,我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张大牛受宠若惊,道:“马管家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了,还用得着商量吗!您请说。”
马管家放下毛笔,道:“先吃饭吧!也不是三两句话的事情,那个刘三的肚子可不小,你们去晚了连汤水都剩不下,吃完再说。”
张大牛真怕刘三把荤腥都吃光了,拉着闫隽直奔灶房而去,闫隽也是半个月不知肉味,走近灶房闻到了一股肉香,嘴里的唾液不可抑制的分泌着。
“老天,全是肥肉啊!”闫隽看到张大牛给他盛了一碗的所谓荤腥,三四块肥膘,连一星半点的瘦肉都不见,这让他刚才那些口水顿时不见了踪影。
“唔……吃啊!”张大牛见闫隽端着碗发愣,一边往嘴里送着白花花的肥肉一边劝闫隽快点吃,这荤腥可不是平时能吃到的,他还准备给老娘和妹妹带回去一些呢!
“我还是喝点汤算了。”闫隽一寻思那白花花的肥肉就有点反胃,将肥肉给了张大牛,他喝了三碗满是浮油的汤,混了一个汤饱。
“马管家。”张大牛连吃了四碗肥肉,喝了五碗汤,正擦着满嘴的油花打着饱嗝,看到马管家走过来,忙起身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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