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杀弟驱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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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杀弟驱父
“贤弟,愚兄冒昧来访,还望贤弟恕罪闫隽正疑惑的时候,只见蔡绦从客厅内走了出来,脸上挂满了笑容,别提多亲切了。
闫隽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蔡绦来访,自己的身份如今虽然不低了,但是跟蔡绦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论是蔡家的深厚积淀还是蔡绦本身的能耐,比他这个刚刚涉足东京城的菜鸟高明太多了。
“原来是蔡大哥,真是让我意外呢!”闫隽笑着还了一礼,摊手道:“蔡大哥里面请,莹儿,叫人泡壶好茶来。”
蔡绦见闫隽非常热情,心下受用,和闫隽联袂来到了客厅,闫隽心里狐疑,不知道蔡绦为什么来访,等下人给他们上了茶,闫隽嘴唇微沾道:“蔡大哥,我这个人是直肠子,心里藏不住话,蔡大哥来是有事吧?但讲无妨。”
蔡绦见闫隽单刀直入,开门见山,连茶都没有喝一口,叹气道:“贤弟,愚兄是来求您了,我知道这有些冒昧,但是放眼东京城,也只有贤弟你才能帮助我,愚兄这里给你叩首了。”
闫隽见蔡绦真的要给自己磕头,这可受不得,赶紧上前把蔡绦搀扶起来,道:“蔡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折杀我吗!有什么难处说来听听,不过以蔡大哥的能耐都这样,估计我也帮不上忙啊!”
蔡绦眼睛有些湿润道:“我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我爹现在是自身难保,而我则很可能身首异处,我的心里很乱,往日的亲朋好友都躲着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最后想到了贤弟,贤弟是我最后的希望了,还望贤弟救我。”
闫隽心里就是一突,听蔡绦话里的意思,蔡家这是要倒台了呀!不对呀!历史上蔡家可是极其嚣张,在蔡京老头的带领下,一直折腾到靖康之变前夕才玩完,怎么现在就要倒了呢?
“蔡大哥,你把把说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啥都不知道,也没办法帮你啊!”闫隽说道。
蔡绦这次真的掉下了眼泪,道:“家门不幸啊!蔡攸狼子野心,根本就是一只喂不保的白眼狼,贤弟可知昨天蔡攸去了我爹府上,我爹当时正在会客,那个蔡攸上前就给我爹号脉,跟我爹说大人脉势迟缓,可能有不舒服的地方,我爹当场回答说没有,事后我爹跟我说了,蔡攸这是希望我爹以身体为由辞去相位,他好趁势而上,执掌相印,贤弟啊!你说有这么一个兄弟,蔡家还能好吗?”
闫隽听了蔡绦的话,瞠目结舌,这可真是无奇不有,蔡攸老大实在有才啊!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老爹和兄弟,这蔡家的祖坟看来是冒了青烟了。
“蔡大哥,再怎么样,一笔写不出两个蔡字,你们都是一家人,蔡攸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下杀手吧!”闫隽说道。
蔡绦笑了,笑的很是凄然,道:“贤弟,这话你就说错啦!贤弟可知我今天一早听到了什么消息吗?蔡攸竟然跟官家说处死我,是处死我呀!”
闫隽现在看出来蔡绦不是开玩笑,看来他们兄弟父子之间确实有了龌龊,同时也产生了兴趣,道:“蔡大哥,你说蔡攸要官家处死你,可是官家怎么会呢!就算看蔡相的面子也不能吧!”
蔡绦摇头道:“贤弟初来京城,根本不知道蔡攸的手段是多么狠辣,他见我父对我甚是喜爱和倚重,害怕我将来成为他的对手,就一直在寻找我的不是,而且蔡攸经常和林灵素那个妖道混在一起,昨天晚上皇宫失火了,官家立刻找了林灵素占卜吉凶,林灵素那厮竟然说皇宫失火,乃上天示警之兆,如果想要化解此劫,必须要以庚申年的子时生人之心才可化解,而此人心还要七窍玲珑心,官家被那厮蒙蔽,转而询问蔡攸如何才能找到庚申子时之人,而且还要是七窍玲珑心的,蔡攸佯装思索了半晌,最后就指出我乃是这样之人,这不是明摆着吗!只有蔡攸才熟知我的生辰八字,至于七窍玲珑心之语,乃是我父前些年夸赞我的话语,贤弟说我冤不冤啊!”
闫隽傻傻的看着蔡绦,看着蔡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想到蔡攸那如此狠辣兼下作的手段,心里也不禁阵阵发凉,对待自己的亲兄弟尚且如此,对待别人,那蔡攸还不得无所不用其极啊!
“蔡大哥,闫隽确实想要帮你,可闫隽位末言轻,实在是说不上话呀!”闫隽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实在不宜掺和到蔡家的内讧之中。
蔡绦摇头道:“贤弟,我只求你在童大帅面前替愚兄说说话,如今也只有童大帅才能帮我了,愚兄求求你,愚兄给你跪下磕头了。”
蔡绦说着,真的跪下来给闫隽砰砰磕头,额头都出血了,这也难怪,眼看就要被自己的兄弟搞死了,脸面自尊什么的还有什么用,一切都已保命为基础啊!
闫隽把蔡绦搀扶起来,道:“蔡大哥,这样吧!我刚好要去给义父请安,蔡大哥跟我一起去,可好?”
蔡绦听了闫隽的话,仿佛三伏天喝了冰镇汽水,直觉得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如果能求得童贯出面,自己的爹再倚老卖老,估计官家会改变主意吧!

闫隽当即带着马莹儿,领着蔡绦夫妻前去童贯府邸,入内一问才知童贯不在府中,早些时候被官家诏入宫中议事了,闫隽等人也只能等待,可是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童贯回来,蔡绦不由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猜测童贯进宫,估计跟自己的事情有关。
闫隽久等童贯不归,突然想起赵佶赐给他的那面金牌,应该可以随时入宫拜见赵佶的,看到蔡绦有点浑身颤抖的意思了,琢磨着不如跟蔡绦结个善缘,那个蔡攸实在太狠辣了,如果蔡绦真被蔡攸给搞死了,蔡京再被蔡攸挤走,弄蔡攸这么一个狼崽子主事,估计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蔡大哥稍安勿躁,我这就进宫去见义父,顺便打探一下消息。”闫隽说道。
蔡绦不知道闫隽曾经被赵佶御赐金牌的事情,眼见闫隽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感激涕零,道:“贤弟大恩,蔡绦没齿不忘。”
闫隽叮嘱马莹儿招待蔡绦夫妻,命童军牵来一匹马,直奔皇宫而去,不一会又折返回来了,因为他根本没进过皇宫,不认得路,叫了一个经常陪同童贯进宫的下人这才再次进宫。
赵佶御赐的金牌当然好用,闫隽只说有要事想要见童贯,宫人自然不敢怠慢,领着闫隽在皇宫里七拐八拐,闫隽有些迷糊的时候才来到了一处宫殿外面。
“大人,使相大人正在内里陪官家议事,大人是进去呢还是在此等候使相。”宫人问道。
闫隽迟疑了一下,道:“不知这面金牌是否可以随时见驾?”闫隽知道童贯开府仪同三司,被人尊称为使相,宫人口中的使相说的就是童贯。
宫人点头道:“官家御赐的金牌,当然可以随时入宫见驾,只是此刻内里不但有使相大人,还有蔡攸蔡大人,林灵素大人,相公蔡京,进去还是不进去,大人自己拿主意吧!”
闫隽得知金牌的用处后,往宫人的手里送了一块平日随身携带的金块,道:“多谢了。”
宫人推辞道:“大人见外了,使相对咱家没话说,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拿着吧!买些自己喜欢的物件,我这就进去了。”闫隽把金块再次塞到宫人手中,迈开大步走进宫殿内。
宫殿外自有人把守,闫隽想了想,高声道:“臣,通天大夫,光华童子童师闵,叩见陛下。”
闫隽刚喊完,一个老宦官走了出来,皱眉看了看闫隽,道:“尔等何人,胆敢在此喧哗。”
闫隽上前,道:“公公,请公公代为言语,童师闵进宫见驾。”
老宦官知道童贯新收了一个干儿子,他和童贯的关系还不错,闫隽自报家门后,点点头道:“候着吧!”
时间不长,老宦官去而复返道:“官家口谕,童师闵进宫面圣。”
闫隽在老宦官的带领下走进宫殿,行不多远就看到了赵佶,童贯,另外几个人不认识,但是略微猜测,那个穿着道袍的老道估计就是林灵素,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必是蔡京无疑,而那个和蔡京面貌有些相似的肯定就是蔡攸了。
闫隽来到赵佶面前不远处,跪倒道:“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赵佶笑着道:“平身,爱卿怎么深夜还进宫呢?”
童贯没想到闫隽会进宫来,心里一动,暗忖难道是为了此刻所议之事吗?
闫隽是为了蔡绦之事而来,但是他明白不能说的太透了,那样一来得罪的人太多,尤其是闫隽不想得罪蔡攸,蔡攸那家伙太狠,还是离的远点为好。
“陛下,臣夜观天象,心感有异,特进宫来与陛下参详一二。”闫隽认为还是以神棍这方面作为切入点为好,虽然这样也会招致林灵素的嫌恶,但相比从蔡绦入手,困难小的多。
赵佶听了闫隽的说辞就很兴奋,闫隽夜观天象进宫来跟他参详,那岂不是说他也有极大的道行嘛!闫隽这个切入点可谓搔到了赵佶的痒痒处。
“爱卿有何观感,不妨道来,朕听着便是。”赵佶道。
闫隽清了清嗓子,略微思索,道:“陛下,今晚天象有异,紫微星黯淡无光,主有火厄,不知皇宫今日可曾失火?”
赵佶恨不得一拍大腿,道:“爱卿说着了,朕正是为了皇宫失火之事才召集诸位卿家前来,光华童子有何见解?”
林灵素一看赵佶跟闫隽说上话了,这不是有抢他饭碗的嫌疑嘛!当即道:“皇宫失火,主上天示警,当以玲珑心祭天,不知童大人以为如何?”林灵素深得赵佶宠信,对宫中的事情也知道不少,眼前这个少年人乃是童贯的义子,倒是不好冷眼相对,但是说到道行,林灵素还真没把闫隽放在眼里。
闫隽微微一笑:“这位道兄所言甚是……”闫隽这话一出口,蔡攸面带喜色,而蔡京却眼眉直跳,双腿直颤。
“然,区区玲珑心焉能让上天满意,玉帝警示非同小可,玲珑心祭天,乃治标不治本的做法,臣另有良策可让玉帝喜怒。”闫隽道。
赵佶大喜,道:“爱卿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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