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传说中的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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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但世界上却有两种人写的字我看不懂,一是医生;二是神棍!——黄梁
鲜绿的山谷里仙气弥漫,只只仙鹤平地而起,响起声声鹤鸣声,仙鹤冲上蓝天之中,搅乱了天中的云朵。但云朵却立时凝聚,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
山谷里草木皆葱郁,整个山谷呈现出阵阵淡然无为的气息。数千个道士正在山谷里打坐参行,将谷里的仙气纳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以达平地飞升的效果。
山谷对面是一座山峰。山峰不高,只有百丈,地势平坦并不显赫,上面种植了无数的灵草,每一束灵草都有一只灵兽看护。灵兽都是自愿到此处来看守灵草的,因为这里正是道家的第三十六福地洞天‘金华洞元天’。灵兽在这里可以一心参行修道,不像外界的灵兽那样整日担心被邪魔歪道窥窃、捕杀。
“哈哈……”
山谷里的一名道士大笑着起身,凝目望着天空。不多时,天空中便汇聚起一朵乌云,乌云蔽天,丝丝金色的光芒在乌云中不断穿游,这正是修行之人都将会遇到的天劫。
这道士并不惧怕天劫,‘金华洞元天’中的修行之人必须得在成仙之后才可外出。所以未出过‘金华洞元天’的修行之人,根本没有机会沾惹到凡尘的孽缘,自然在渡劫的时候,不会碰到厉害的天劫。
山峰上,无数身着阴阳两极道袍的道士出现在劫云前,虽然这些道士浑身上下散发的是飘渺出尘的仙气,但却令劫云感到了一丝恐惧,因为这些道士都是已成仙的人。
道士们微笑着看着山谷下,有的面似十五、二十的青年人,有的面似三、四十的中年人,还有的道士下颚吊着白色长须,看起来六、七十岁。这些道士一手抚着白须,开口笑道:“我们‘金华洞元天’看来今天又得添一仙人了。”
‘轰隆’一声巨响,天劫已是落下,一道手臂粗细的金色雷电直射而下。
这道雷电在山峰上的道士们眼中自然弱得很,不过在山谷里的道士眼中却不一样了。山谷里的道士纷纷避让开来,隔出一大块空地给先前大笑的道士。
劫雷声势浩大,先前大笑的道士却宁然不惧,单手一指,顿时将体内的仙灵之气凝于指上。
‘金华洞元天’的道士们事事顺天而行,从不曾拂逆过‘天’,‘天’又怎会伤着他们?不是仙人,却以仙气为元的‘金华洞元天’道士又怎会渡不过天劫?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道士资质太过愚钝,摸不到‘道’的门槛。
白色的仙灵之气跃指而出,和劫雷碰撞在一起,顿时将劫雷缓了缓,并缩小了几圈。但劫雷却并未就此消失。道士依然淡定,并不惊慌,一道仙灵之气附于身体表面。此刻,这道士却反而闭上了眼睛。
轰!轰!轰!轰!
本是一道劫雷,落到道士身上,却仿佛是几道雷电在连连打击一般。金色的光芒越放越亮,仙灵之气却越来越单薄,道士心道:看来还是大意了。
山峰上的道士们看着这一切,并不做声,因为渡劫是自己的事,别人不可参管,否则天劫的威力必将骤然增加。道士无奈地闭上眼睛,只是想道:这一世的修行已废,只能看下一世了。
劫雷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威力……却越来越小,终于在道士绝望的时候,劫雷消散了。道士喷出一口鲜血,神色间有些萎靡不振。
天空中的乌云急速旋转,越转越快,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黑色的漩涡还在不停地转动,却慢慢的开始改变了。当黑色漩涡停止旋转地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朵白色的云朵。
白色的云朵化为一道仙灵之气,飘飘然落下,似一道烟雾一般。只不过,这白色云朵所化的云雾却闪烁着丝丝青气,不同于山谷中的白色仙灵之气。当这道仙灵之气落入道士的身上时,道士的身影一下子便变地虚幻起来。
当道士的身影不再虚幻的时候,道士一辑手道:“各位师兄弟请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山谷里每个道士的耳中。
而山谷里的道士虽然都清晰的听到了这句话,却总有一种捉摸不定、似雾似烟,不敢肯定的感觉,所有的道士也一辑手道:“师兄(弟)好走!”
“哈哈……”这道士又是一阵大笑,单手一挥,面前的仙灵之气急速蕴动,只片刻便凝出一朵深色的褐色祥云。
这道士踏上祥云,直接升入了山峰之上,当这道士到达山峰的时候,一阵飘渺的声音骤然传出,“杨清风,历时二百四十七年化羽登仙,祖师钦赐道号‘清风子’!”
而此时,山谷里的道士又单膝跪地,恭敬地道:“见过师叔!”
此举甚是怪异,山峰上,两个道士却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并无觉得不妥。其中一个道士面容俊逸,却是一改往日邋遢的黄老道。而此时黄老道身着一件阴阳两极道袍,看起来清净无为、飘渺出尘。黄老道旁边的道士却与他有九分相似,正是黄老道的大哥兼师弟黄初起。
黄老道与黄初起相对一笑,信步往回走去,这条路是一条石径小路,整条路弯弯曲曲,绕成了一大圈弯路。两人却不理,依然信步走着。只跨出一步,两人却已经到了小路欲上山的转弯之处,这一步却足足跨出去了上百米。
太清殿是‘金华洞元天’的大殿!
这时太清殿中已经站满了人,却同一都是身着阴阳两极道袍的道士。大殿中央,跪着一名身着阴阳两极道袍的道士,正是先前渡劫成仙的清风子。黄老道和黄初起理也不理,直接走到人群前方站着。

“徒弟辈的小子们,掌教来了!”这时,大殿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却带着几丝顽童语气。
七色的霞光乍然出现在大殿上唯一一张椅子上,这代表着来人是一名天仙。
“嘻嘻……”七色的霞光闪过,一个十五、六岁的白发童子坐到了一张椅子。只不过,这童子的坐像却让人不敢恭维。
黄老道和黄初起均是无奈地摇摇头,和众道士一起跪下道:“恭迎掌教!”
跪在大殿中央的清风子愕然地抬起头,却想到这十五、六岁的白发童子居然是‘金华洞元天’的掌教赤松真人。
‘金华洞元天’的规矩是未成仙的道士皆在山谷中修行,到得成仙之后方可到山峰上修行。而‘金华洞元天’中永远都只有三代弟子,第一代便是掌教和四大长老,第二代便和黄老道等道士一样可身着阴阳两极道袍,第三代则是在山谷中修行的道士。
而每一个接任了掌教的道士,不可以前道号如何,接任后皆改名为‘赤松子’,居住到隐斋之中。所以以前一直在山谷中修行的清风子都只是闻其声,不识其人,却没想到自家门户中的掌教居然看起来只是个十五、六岁的童子,真是有些为老不尊的样子。
赤松子笑了笑道:“你就是刚才成仙的小子?虽然长得丑了些,可资质还不错。”此时,赤松子的声音也不像刚才那般苍老了。
清风子傻了,却只好恭敬地道:“这个……掌教教训得是。”
赤松子撇了撇嘴道:“没意思,也不生气,真是没意思……”此时,赤松子的声音又变成了中年人的声音。
清风子更傻了:掌教很喜欢别人对他发火吗?“掌教教训得是!”
赤松子连连摆手,“没意思,没意思……那个谁,把消息送到仙界去!本掌教要回去睡觉了!”此时,赤松子的声音又变得和顽童一般了。
身在赤松子左侧的万事长老苦笑一声,躬身应道:“是!”
“小子们,都散了吧!”赤松子起身伸了个腰,“哎哟!人老了不中用了!冠子乖徒儿随后到为师‘隐斋’来,给为师捶捶背!”说完,赤松子人便消失了。
大殿的道士都在苦笑,只有清风子傻跪在原地。一个道士走过去拍拍清风子的肩膀道:“清风师弟,掌教已经走了,起来吧!”
清风子愣愣地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掌教吗?”
这道士望向大殿外,眼中的神光似要穿透天空中的云霄,过了半晌才道:“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黄老道对黄初起道:“师弟,我便先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来找你喝酒!”在门户之中,黄老道还是称呼黄初起为师弟。
“恩,你快去吧!别让师尊等久了。”黄初起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黄老道离去的背影,黄初起眼珠微转,凶狠地眼神一闪即逝。只可惜,黄老道却是看不到了。
黄老道来到隐斋之中,只见赤松子正躺在一张太师椅上,探手抓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而赤松子面前原本种植在灵草的地方,却全部换为了葡萄、西瓜、香蕉等水果……
见到黄老道来了,赤松子道:“乖徒儿,快过来看!这是为师前几年在西域之地找到的新水果,很是独特。本来一直想让你尝尝,哪知道你个臭小子却一直都不回来,真叫为师这心更伤透了。”
“靠!”黄老道听到此话,虽说有些感动,但依然控制不了看到一大片灵草被毁了的惊讶:“不是吧!你居然把几千年的灵草给玩死了,整上这些臭番薯、烂鸟蛋有意思吗?”
赤松子道:“这靠是什么意思?你从哪儿学来的?”
黄老道叹气道:“这是我从一个落地说话的天才小子那里学来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这靠字是什么意思。”
赤松子道:“咦!还有这种事!落地说话?难道是仙人下凡,神仙转世?”
“可能吧!”黄老道连连叹气,“上千年的灵草啊!哎……你还可真是……”
赤松子笑道:“就知道你个小子不怀好意,在种植这些水果的时候,我便已经用‘混天移地法’将所有的灵草都移走了。”
黄老道撇了撇嘴道:“那是,师尊神通光大,移走区区灵草不稀奇,可连灵脉也一并移走,就可真是天下少有的神通了。”
“是吗?”赤松子神秘地眨了眨眼,“为师不日便会进身大罗金仙,届时会到道祖的兜率宫修行,你准备何时接任掌教之位?”
黄老道愣道:“徒儿何德何能怎可接任掌教之职,师尊还请另觅贤人吧!”
赤松子将身子仰到在太师椅上张开嘴,一颗葡萄立时到了赤松子的嘴边,“你是我教出来的徒儿,我会不知道你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这‘金华洞元天’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有资格接任掌教之职。”
黄老道说道:“师尊,可是全都知道了。”
“那是自然。”赤松子道。
黄老道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心下却在不断地推敲着各种可能。
过了半晌,赤松子道:“你不是说有个落地说话的天才吗?怎么不带回来被为师瞧瞧?”
黄老道答道:“徒儿正准备向师尊说说这件事,此子姓黄名梁,徒儿想要收他为徒,不知师尊意下如何?”
赤松子道:“你也知道我们道门收徒甚是繁琐,要避绝各种恶孽、尘缘,你先把他带回来看看吧!到时,我再禀告道祖。”
黄老道喜道:“多谢师尊。”
赤松子道:“你下去吧!明日陪为师去仙界一趟!”
黄老道点头答应:“是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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