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诞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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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位于大陆南边,属于达洛克领地的龙谷。
龙之菊只能够生长在这个被龙世代守护的岛屿里面。
在龙谷,最常见的植物就是龙之菊,在大陆上,最稀有的植物,也是龙之菊。
因为龙谷上的龙之菊漫山遍野,放眼望去,绿色的田野迎着金色的夕阳,再加上空中翱翔的巨龙,是那般瑰丽。
然而,没有达洛克烙印的人,根本就无法亲眼目睹这一奇葩所组成的海洋,对于那些没有血统的人类来说,如果让他们得到了一片龙之菊的花瓣,恐怕就已经欢天喜地地要感谢创世神了。
我很希望用龙之菊给浮莲做一套婚纱,在她结婚的时候,让她穿在身上,走向幸福,那是我小时候的愿望。
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不可能的,就像是我之前所说的一样,龙之菊这种植物,是大陆上最为稀有的植物,甚至大陆上的绝大多数人,也仅仅听说过有这么一种植物的存在罢了。
龙之菊是龙的花,只属于龙谷。离开了龙谷后,就会立即枯萎,并且化为空气中的粉斋,飘回龙谷。
即便是将龙之菊在龙谷处制作成标本,再将这标本**龙谷,同样的,标本也会化为粉末,再回到这个养育它们的岛屿上。
只有相片与画作,才能够让它们的阵容流传到大陆上。
事实上,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龙之菊活着离开龙谷而不化为粉尘。
那就是,让身上流着有达洛克家族血液的人,用身体触碰着龙之菊的花瓣或是根茎部分,就可以避免龙之菊的枯萎,而会有多少身上流着达洛克血液的人愿意去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呢?
龙之菊的外形与一般菊花无异,如果把花朵染成黄色的话,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然而,龙之菊在龙谷上生长,每天接受龙息的洗礼,自然而然地,会带有某些神奇的功效。
例如说,青春永驻。曾祖母之所以在现在看来,仍然是那么的年轻,是因为她的手镯,是用龙之菊的根茎盘上玉石做成的,她从来都不摘下这手镯,而且,这手镯也永远没有变色,那白若晨曦的玉石,数十年来,仍然是那般一尘不染。
延长寿命,不得不说,这也是龙之菊的其中一个功效,也是让许多人眼馋的一个功效,不少富商都幻想自己能够服下龙之菊的一片叶子,来换取寿命。
龙之菊最神奇的功效,就是身上带有龙之菊的人,与龙系的精灵会特别地亲近,龙系精灵如果不是受到指使的话,是不会攻击身上有着龙之菊气味的人类的。
浮莲小的时候,我让她服下了整整一朵龙之菊,龙之菊的味道不怎么好,甚至可以用苦涩来形容,不过这是达洛克家族的每一个少主都要经历的事情,包括我在内。因为龙之菊对达洛克血液的效果,除了以上的三种以外,还可以让我们的身体更为早熟,让我们可以早一步跨入练习的门槛。
我伸手,想要去摘下一株龙之菊,无奈地发现,原来我仍然存在于幻象当中,因为我的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龙之菊的花瓣,而整一朵龙之菊却丝纹未动。
那么,这个幻象,是过去,还是未来呢?
起风了。
龙之菊的枝叶随着海风的吹来而压向了另一边,那薇卷的花瓣一开一合,就像是龙之菊在低声呻吟,风,就是它们的心声。
远处传来了船的鸣笛声,我很意外,因为之前的幻象里面,并没有声音的存在,所以,之前的幻象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鸣笛声近了,我看见了黎明上海面的黑影,金黄色的暖意铺在了空中盘旋的长翅鸥身上,就像是它们受到了神光的照耀一般。
溅起的水花在金色的旭日中凋亡,或者这,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伴随着无数水花的飞升,那小小的游艇总算在金黄色中露出了身影,承载着神的瞩目,缓缓地向龙谷驶来。
一路上,我看见了常年生活在海里的刺龙王在海面露出了头,不存在吝啬的金光也洒落在它们裸露在外的身体上,金色与蓝色相声相应,还有那繁星般闪亮的水珠,仿佛是在迎接游艇的到来。
风停了。
龙之菊的腰杆回到了原来的笔直。
海浪声沉寂了。
游艇停了。
突然间,我身上投下了不少的黑影,抬头看,才发现那是在空中飞翔的龙系精灵。这个时间,龙系精灵应该是处于睡眠状态才对,是什么东西,让它们放弃了睡眠,而停留在龙之菊上空等待呢?
我向前方走去,晨阳的光芒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仿佛对我不屑一顾,甚至连我脚下的泥土,都要比我来得贵重,因为那懒洋洋的泥土,也分得了一丝的璀璨。
没有任何人或者精灵知道我在这里,他们看不见我,仿佛这个世界上,我才是幻象,不,我连幻象都不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高挑的身影。
一个我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的身影。
右手上拿着龙魂权杖,左手拉着一只粗糙的手。
那个男人,是米凯尔&:#8226:达洛克,曾经的达洛克家族家长。
看起来,我是回到了过去,因为米凯尔&:#8226:达洛克还在世。
那只粗糙的手,属于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或许,在仆人当中,她的外貌算是十分出众的了,不过在我的母亲,伊莲娜&:#8226:达洛克的容貌旁,连衬托的绿叶,都要比她来得漂亮。
米凯尔&:#8226:达洛克、伊莲娜&:#8226:达洛克,这两个人竟然一人牵着一个女仆人的手来到龙谷,后面还跟着一大堆仆人。
两人面无表情,正如我记忆中的一样,他们对着什么都保持清高的态度,甚至认为,流露表情是卑贱的行为。
而那名女仆,则是变得十分惊恐,我在她的眼珠子里面看见了龙的倒影,很多龙的倒影,说得也是,有谁何曾见过如此壮观的画面?
数不清的龙精灵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一动不动,任由阳光在它们身上肆虐,却仍然把眼光投向远方,正如龙谷永远的护卫一样,在抵挡入侵者的同时,仍然把目光投向远处的达洛克领地。

伊莲娜&:#8226:达洛克随手摘下了几朵龙之菊,插在了女仆被盘起的头发上,女仆一阵受宠若惊,想要下跪,却被米凯尔&:#8226:达洛克强制阻止了。
这时候,我才留意到,那个女仆身上穿着的,竟然是绸缎,那是仆人是严令禁止穿着的绸缎,一个仆人要是敢把一根丝绸放在自己身上,基本上是等着拿去喂龙的了,一个低贱的仆人,居然想用自己的身体去玷污这高贵的绸缎?
我很想现在就上去把那个女仆给杀了,那脏肮的身体,怎么能够用绸缎来覆盖?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而且是对我高贵血统的严重不敬!还有那龙之菊,就算这里漫山遍野都是龙之菊,她也不能够戴在头上!一个仆人,凭什么用那垃圾般的皮肤去触碰这美丽的花朵?!
不过,后面的仆人竟然没有一点慌乱,换作是从前,如果仆人当中如果有哪个不长脑的在身上挂了一件绸缎,一定会被其他的仆人痛斥。现在,这些跟在后面的仆人居然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不得不走近一些。
远处是一间房子,一间很大的木头房子,那里,是历来家长的代孕仆人在怀孕时候住的地方,里面没有任何的电器,厨房被设立在了龙谷的另外一边,以免油烟对胎儿产生影响。这里,就连洗澡水,都是在厨房那里烧开,再被女仆提到这座房子来的。
只见他们慢慢地走向那座木房子,我开始感觉到疑惑了。
米凯尔&:#8226:达洛克与伊莲娜&:#8226:达洛克不是来这里散步?
我不由地接近了他们。
转念一想,似乎也对。这个女仆的手能够被米凯尔与伊莲娜握着,恐怕身上是带有了什么贵重物品的了,更何况,他们的目的地,是那座孕育的木屋。
也就是说,这个女仆的肚子里,已经存在了受精卵,是米凯尔&:#8226:达洛克与伊莲娜&:#8226:达洛克的受精卵。
难怪……
也就是说,那里面的,很有可能就是我。
这个脏肮的女仆,就是生我的人?
看来让她失血过多而死还是便宜了她啊,竟然用那卑贱的肚子来孕育我,要是我当时有意识,绝对会把她碎尸万段。
我不知为何在电闪雷鸣的天气下,会有黎明的出现,而且乌云与日光此时,就像是存在于两个世界的物体,谁也没有阻挠谁。
太阳的光芒仍然在地面上流淌,电流的暗哑仍然在乌云中流窜,我是否应该说,这是怪异的景象?至少,我这一生,都没有见过类似的情形出现。
米凯尔&:#8226:达洛克、伊莲娜&:#8226:达洛克仅仅给那个女仆交待了什么东西之后,就离开了,这种做法十分正当,身上沾满戾气的他们,不适合呆在胚胎旁边。
那个怀了我的女仆很快地将仆人赶了出去,并且用手上的指甲在柱子上刻了一条线,嘴里面还喃喃自语:
“第一天了……”
突然,她的手摸上了那已经微微鼓起的肚子,眼睛里面浮动着溺爱:
“二十七天,你们就会来到这个世上了,尊敬的魔王大人……没有人……没有人能够阻止你们……”
我的心跳似乎突然停止了,她说什么?为什么她用的是负数形式?而且,她怎么知道还有二十七天的?!难道她可以与胚胎中的我交流?!
可是,我对此毫无记忆,这也是正常的,胚胎的时候,婴儿是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有着任何记忆的。
突然,那条柱子上的刻痕变成了十条,也就是说,已经过了十天了。
木屋子里面还是那个样子,床上零乱不堪,但地面上却一尘不染。
那个怀着我以及其他生命的女仆不在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朝窗外望去,似乎,现在是晚上。
那个身影还是穿着白色的绸缎,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
她站在龙之菊的海洋中,我看不清楚她在干什么,不得不再一次地接近她身边。
天空中一片干警,龙系精灵已经回到了它们正常的生活当中,这一片墨绿色上,一片死寂。
我看见那个女人猛地将一根龙之菊连根拔起,再用右手盖在了那绿色的花上,我看见,她的肚子,已经将衣服给撑起来了。
“您要的是这样吗?”
她的样子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语气里充满了那种极度尊敬的感觉。
一道黑雾在她的手掌上涌现,遮盖住了正一朵绿色的花,不一会儿,那株龙之菊就化为了黑色的粉末飘落,里面所蕴含的一切生命元素以及那龙息的力量就这么悄然消失,并且神秘地出现在这个女人的肚子里。
正如同曾祖母猜测的一样,我,是以生命为粮食成长的!
我跟着那个女人回到了她的房间,我想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正当我想要接近那个女人的时候,我看见那根柱子上,已经出现了二十道刻痕。
已经……二十天了吗?
“尊敬的大人……你们……还有十天就可以来到这个世界上了……”那个女人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神采,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死板地抚摸着她那高高鼓起的腹部,嘴里机械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阻止……就算是神……也不能……奴婢一定竭尽所能地为你们开路……”
地面上,有两张干瘪的粉红色皮层,如果不仔细观察,我根本即无法知道,那是幸福蛋的皮……
还有那个半身枯萎的医生,只见他尊敬地跪在那个女人面前,身上渗出了黑色的气息,那黑暗直接没入了那个女人的肚子里,那个医生正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在枯萎。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冲到窗边往外看,窗外的景色,要比我想象的还要骇人,若非亲眼所见,我甚至不敢相信——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枯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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