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无悔青春 第八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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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培家里午饭并不丰盛却显得清单和谐,浑有浑的特色,素有素的味道。
不过陪孩子们一起吃饭的只有培培的妈妈,她的爸爸在市里工作,中午是没法儿回家吃饭的,培培母亲照顾得十分周到,孩子们吃的也万分很开心。
席间的轻松环境也给了凌振打探机密的机会,
“阿姨,叔叔中午怎么不在家吃饭啊?”凌振的问题显得很随意。
“他呀,白天在市里上班回不来,晚上才能回来”这个年级的孩子问题多些也很自然,佩佩的母亲耐心的答道。
“那叔叔天天坐车多累啊!”凌振追问。
“我爸爸不坐车的,每天都开车回家。”小培培甩着小辫子抢先回答道。
“叔叔是大老板么?这么威风”凌振打蛇随棍上想顺便问个清楚。
“他哪里是大老板啊!只是个开出租车的,面包车知道么?”培培的母亲微笑着做出了最终解答。
凌振对北京的出租车行业还是有些了解的,到现在为止实行个人承包还不到两年,培培的父亲能在刚刚起步的时候就拥有如此的勇气,凌振也是相当佩服的。
现在在市里开出租车获利并不算最多,不过一周下来也几乎能挣上常人一个月的工资。等再过上两年,人们观念再新些,只要出租车司机肯努力、车开的狠些,每天的毛利都是能和工人的月工资媲美的,单日二、三百元收入并不是梦想。即使现在这种程度的收益,也让培培家先于其他村民,早早的住上了红砖堆砌地大瓦房。
后来从培培口中凌振还了解到,培培的母亲姓李。是大李庄本地人,在乡供销社工作。父亲原本是县城人,培培很小的时候也是住在县城的,之前两口自不和的主要原因也主要围绕着居住地点的确定问题。
不过现在早就谈妥了,培培初中毕业前一家人仍然住在农村,但之后随着培培地升学。就要举家移居到县里,这样他父亲进城也能方便些。
由于这里还留着不少家中的长辈,培培妈妈不能再继续照顾他们,就干脆把盖好不久的大房子留给老人们居住,也省得被村民们误认为不孝。
吃过午饭首稍作休息,真正的戏肉上场了。培培开始给大家表演她最为骄傲的曲子《欢乐颂》。
欢快的节奏随着指尖拨动的跳跃而出,交汇成一段段美丽地乐章。虽然培培指法并不够熟练,但节奏却相当精准,而且还能把她愉悦欢快的情感,传达给在场的听众。凌振和靳洁梅都是一副认真地表情细细聆听,培培的妈妈也面带骄傲,看着青涩的小宝贝展现着音乐的魅力。
简短地曲子迅速进入了尾声。赞扬的言语很快淹没了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培培。
“培培,弹得真好!”凌振的话让小丫头笑得更甜。
“培培,我也觉得你很有天赋!”靳洁梅看起来也非常兴奋,然后忽然建议道“你天赋这么好,要不我和老师说说,以后和我一起练钢琴吧!”
听到她的话,培培母女显然觉得有些惊讶,就连凌振都有些意外。
因为凌振原来和靳洁梅是很熟的,可从来没听说过她还会弹钢琴。不过反过来想想也就释然了。钢琴那么大的物件。是很难在众人面前表现的,上一世凌振自己也是会钢琴的,但他也没让任何同学知道过。不仅是因为没那种必要,而且也是想到到关键地地时候,才能给人以最大的惊喜。
那时的小孩子也很喜欢藏一手的,觉得隐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才最牛。
“我的老师说电子琴练习惯了之后,是很难再练钢琴的,还是一步到位比较好。具体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靳洁梅看到大家的惊讶表情赶快解释道。
“啊!”单纯的小培培听了这个消息。张着小嘴有些不知所措,她还认为电子琴弹好之后钢琴也会好呢。情急之下只好看向同样若有所思地母亲。
凌振却知道,靳洁梅虽然说不知原因,但说地确是实话。凌振是练过钢琴的,在学琴地过程中也认识了不少从电子琴转学钢琴的朋友,指法之类差别并不大,但手指的力度却差了很多,而且按键方式早已形成习惯,想要改是很难的。
因为钢琴与电子琴的发声方法不同,钢琴是靠杠杆原理制成的机械装置发声,可以通过手指击键的力度来控制音乐的强弱和情绪的高低,而且对左手的要求也很高,基本上右手要做的左手也要会。

而电子琴力度上并没有特殊的要求,按上就响,虽然左手也要控制很多和铉和伴奏,但比起钢琴还是要差上一些的。音域也比钢琴窄上不少,音质也差些。虽然高档电子琴也能弥补一些缺陷,重力设置也能补足欠缺的情绪,但这种高级货现在并没有在市面上流通,而且价格上比钢琴还要贵。
“我可以把我的老师介绍给你,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练了!”靳洁梅看起来也是一片好心,为了支持自己的说法,还专门用培培的电子琴演示试了一首《致爱丽丝》。
看得出她还是有几年功力的,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快捷的飘动,伴随着明快的节奏手指仿佛在键盘上跳起了芭蕾,左右手搭配也非常熟练,乐感也非常出色。
一曲终了自然也迎来了热烈的掌声,小培培也是一脸的羡慕,一会儿看着这位出色的同学,一会儿又面带恳求的望向自己母亲,也希望能学到这么出色的技巧。
李阿姨为了孩子的发展并不怕花钱,一架新钢琴要一万多块的,从县里买二手的只要五千左右。本来她也是想让孩子学钢琴的,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老师才参加了电子琴学习班,准备用电子琴做为学钢琴的跳板,有了这个机会她也是想找那个老师谈谈的。
结果很简单,靳洁梅如愿的成为了小信使,带着培培母女的嘱托,期待着再次和自己的钢琴老师相会,她还是非常想和培培成为双重同学的。
中学的语文课依然在是认字和课文同步进行的,但教凌振他们语文的马老师,明显过了退休年龄,体力和精力早已经满足不了孩子们的需要,上课有大半的时间是让孩子们念课文、抄生字或是背诵段落的。
中学老师现在还是可以坐着讲课的,马老师只有写字的时候才会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出意外一年后的教师大换血,他也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家安享晚年了,并不是他教的不好,实在是水平有限、而且心无力了。
现在刚刚开学不久,语文课上还是会搞些话题,让孩子们畅所欲言。年岁已高马老师托了托茶色镜框,把厚大镜片推的更加贴近眼睛,然后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大字“理想”。
“你们现在都已经是初中生了,也该给自己定个目标了”老人家年岁确实有些大了,写字的手也有些微微发抖,扶着讲桌坐到椅子上稳了稳神志道:“今天你们来说说长大后有什么理想?”
孩子之间可以畅所欲言,但面对老师却表现的非常腼腆没人敢举手主动发言,以马老师这么多年的教学经验,这种情况还是很正常的。在他的强行安排下,孩子们很快按照座位的顺序开始了“被动交待”。
这时的“理想”从众性很强,反映在本质上其实就是没有理想,不过凌振却认为这一切都很正常,如果这么小的年龄,就先把日后的重担背在肩上是不现实的,也是一种悲哀。
孩子们的回答很有意思,第一排一个矮矮的小男孩首先站了起来,讲出了众人的心声:“我要当科学家!”
在众人的赞同和羡慕眼神中,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仿佛说出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成为一名科学家了。
之后站起来的五、六个小家伙明显偷工减料,抄袭现象很严重,答案也完全一样,最后一个小家伙儿甚至直接交待一句:“我和他们一样。”就草草的坐下了。
马老师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立刻做出了硬性规定:“你们后来的都不许一样!”
老师大嘴一张,立刻强行剥夺了另外三十多人成为科学家的愿望,有了这条硬性规定畅谈理想很快变成了猜字游戏,越到后面难度越大。
开始“我要当老师!”、“我成为司机!”之类的常规答案马老还能接受,后来几个小女孩发出的“我要当妈妈!”“我要做秘书!”之类的宣言,确实被想当科学家当不成的孩子们鄙视了一遍又一遍,也把老头子吓的一愣一愣的。
并不怪这些小孩子,因为展现在他们眼中的世界里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当很多理想都被强行禁止的时候,她们只能选择“伟大的妈妈”或是“漂漂亮亮的女秘书”了,而且她们选择这一答案时,所追求只是这些角色最光彩的一部分,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此时凌振也不禁开始考虑自己的理想是什么?而身边的人理想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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