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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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片好心在妖精听来却是下了逐客令一般,但见她当即泪眼婆娑,低头不语。看的我心中大是不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我这种深受《红楼梦》毒害的纯朴少年,难免有怜香惜玉爱花护草的雷锋精神,如今把宁王府十美之首的妖精妹妹当成红颜祸水,实在有失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情圣风度。竟然有脸嘲笑唐僧不解风情,鄙视我自己。
“哦,其实也不必着急,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也无妨。”我亡羊补牢道。
“我要是住着不走了呢?”妖精忽然抬起头,眼角挂着泪痕却似笑非笑。
“随便你,记得给苏姐姐交房租便是。”我流连忘返,又在一边坐下。
“你……”妖精娇哼一声,随即叹了口气,“哥哥斤斤计较,却对荣华富贵视若尘土,妹妹算是领教了。想必哥哥有意中人了吧?”
我正考虑要不要撒谎说我名花无主待字闺中,就听妖精自顾自说道:“似哥哥如此人物,又岂会无红颜知己。妹妹无才,难入哥哥法眼,能识得哥哥,已是万幸,今日自当告辞,哥哥请便吧。”说罢开始收拾行李。
好!自己走倒也痛快!省得我出的士费。我讪讪的走出房间,感觉心里酸溜溜的。真没出息!我狠狠骂了一下自己,人家以身相许你自命清高,人家知难而退你又儿女情长,也不想想跟你张鹏这烂人混有啥好处,弄不好还得抛头露面外出打工养你这小白脸,这年头工作又难找,管你是秀才文凭还是举人文凭,就是状元也有扫大街卖猪肉的。人家在王府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白天做做美容遛遛狗,夜晚上网聊天调戏帅哥,或者给那个不学无术的老童瞎掰的破小说扔几个臭鸡蛋解闷,小日子多滋润啊,不比跟着你混强N倍么。
妖精离开的时候我站在茶馆二楼窗边目送她,想着不知何时容颜绝世的她将随宁王府灰飞烟灭而香销玉殒,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不安。朱佳淑小姐,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她的芳名。
我躲在家中房里闭门思过了两日,平静着被妖精勾起的七情六欲,认真学习了夏桀、殷纣、周幽王、吴夫差等等养情妇包二奶亡国之君的反面教材,积极开展廉政教育自查自纠,庆幸自己由于平时注重沾花惹草寻花问柳,才能宠辱不惊闲看靓女露点露光,去留无意漫观美色倾城倾国,最终自觉抵制了宁王府的性贿赂,体现了博览群美的重要性。
不过,因为妖精美艳得有点离谱,面壁期间我也曾经走火入魔,感官敏锐,只好跑到后花园狂练飞石功夫,并首次取出杜灵珠赠的宝剑,模仿电视录像看的剑客无师自通地腾挪跳跃胡砍乱劈,斩下不少枯枝败叶,发泄旺盛的精力。同时心下暗想再见到瑶妹妹一定把生米煮成粥再说,免得心猿意马见异思迁。
可惜这丫头一点都不想我,元宵节也没偷出王府和我们光明正大地看花灯,聚仙楼倒是张灯结彩焰火辉煌,只有朱公子的经理部长们在热闹,不见他们兄妹踪影,害我乘兴而去,败兴而离。
好在徐小姐和我们在一起,虽然她似乎也是心不在焉,但在她面前我始终会由然而生一种神圣纯洁的感觉,心里十分平静。开始我以为自己情窦初开时对她一见钟情,属于初恋的缘故,后来有所明白,这是每个美女的气质不同使然。明朝一代雄主永乐皇帝的皇后就是开国功臣徐达之女,知书达礼,贤淑贞静,母仪天下,是朱棣夺天下、治天下的得力内助,徐小姐也是徐家后人,或许有某些相同气质在其中。
徐小姐的娴静不但能抚平我的躁动情怀,似乎也能感染他人,杜灵珠就是明显例子,自从她从福建和徐小姐结伴回来就象变了个人,以前那个热情奔放的杜灵珠不见了,对我彬彬有礼不再暗送秋波,真是超级郁闷,我们可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童年伙伴,这样前后判若两人使我弱小的心灵怎能承受得起?看着她拉着小妹走在前面的窈窕背影,虽无窃玉偷香机会,心情却反而舒坦无比。

“表哥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想那个郡主小姐了么?”表妹诗韵不知何时走在我身边,窃笑道。
“你是出来看花灯还是看秀才公子的?我有那么引人注目吗?”我转身面对她严肃道。
“又是朱小姐,又是徐小姐,还有我们杜小姐,表哥怕是心下犯难了吧?”表妹坚持己见不跑题。
“比这难多了,还有个美丽聪明的柳小姐我也喜欢得紧。”我凑在表妹耳边坏笑道。
“表哥不正经,不和你说了。”表妹白了我一眼,走到前面去了。
我心里大爽,哼着“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跟了上去。
元宵节过后的一天,刘老头竟然差人来请我到南天门酒楼吃饭,按理过完年上班了大家互相请吃也是正常的,可我和老刘不是一个单位的啊,我不过是个待业青年而已,而且要请干嘛不在酸梅会馆请?这老家伙肯定摆了个鸿门宴,说不定埋伏了三陪女艳舞助兴,然后一条龙服务,这个项目酸梅会馆倒是没有。我欣然赴约。
地点虽然在酒楼包房,不过却没有小姐作陪,反而是李大人在座,让我受宠若惊不小。我大方落座,保持着一种虚伪笑容,静听下文。心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你两个老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两个老狐狸只是说些我少年英雄之类的废话,我都略过不听,只管狼吞虎咽,老刘忍不住了,开始说到正题。
老刘首先问我是不是有宁王府的人找上门,我知道瞒不过他们,便老实回答。老刘又问我知不知道宁王府豢养无赖,劫夺官民田宅财产,胡作非为,图谋不轨,我说不知道。老刘就介绍宁王的劣行,说他有反叛之心,这种事情是要灭族的,把我吓唬了一番。
我若无其事的照样大吃大喝,老刘就提起管辖南州的益王府,说已经知道我和王府的郡主在交往,然后卖关子不说了,把我气得牙痒痒的。这老家伙神通广大,肯定和王府来往密切,说不定和瑶妹妹的事情以后还得让他做媒,我只得讨好地敬了他三杯酒,一脸媚笑。老刘得意洋洋,手捋长须,终于说出益王爷性情谦和,俭约爱民,欣赏我年少有才,但苦于组训严谨,我出身低微,要郡主下嫁我不好向皇上启奏,除非我求得功名。门不当户不对我早已想过,关键是看瑶妹妹的态度而已,大不了私奔嘛。
老刘见我泰然自若有些诧异,盯着我语重心长的劝告说为了王府的郡主应该留意功名,如果愿意李大人可以荐举我到他州衙内当个文职官员之类,以后慢慢升迁。切,想让我当李大人的小秘,老子合适吗?我给了老刘一个白眼。
两个老头面面相觑,李大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愁眉苦脸,似有隐情。我已经酒足饭饱,终于拍拍胸口表示,两位前辈有何指教尽管吩咐,即使是上酒楼下馆子也义不容辞。***,果然吃人的嘴软。
李大人这才和盘托出,原来徐大人因倭寇猖獗奉命巡抚福建,但东南沿海官兵**,有些甚至和倭寇相互勾结,战斗力不强,至今对倭寇打击不力,受到皇上责难。徐大人便向老友求援,想让号称南州第一勇士的我带勇士连去帮他。我又不是朝廷命官,不能差遣,难怪这两个老狐狸只能对我威逼利诱了。
唉!所谓代沟就是这么来的,他们也太不了解我了,别说是帮徐小姐的老爹,有可能还是我未来岳父,只要说是打鬼子,我小张飞石哪有犹豫的,偏偏要兜这么个大圈,还请我吃饭喝酒,也太客气了。不过,要是再来个桑拿按摩我也不便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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