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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进楼船时,那些姑娘非常热情的迎上杨、林二女,一口口公子长,公子短的,将她们请进船舱内,而冷无为就远远的被她们甩在后面,冷无为心里骂道:这些女子只喜欢小白脸,没眼光。 船舱里面布置的相当奢华,什么用具都是些名家铸造的,而且还都是新的,花盆摆置的是分外雅致,灯火烛光将舱内照要的是格外的适中,好象经过计算过的一样。而且每间房上都挂有彩带,但颜色却有不同,冷无为细心分辨了一下,一共有九种颜色,最耀眼的便是那金白色的彩带,无论是长度和大小,都显的是群带中的首领一般。看那客房内,每个彩带所标志的客房内,都有些不一样,越是往前面走,越是奢华,可以说是从小家碧玉到大家闺秀。而且越往前面,拥有一色彩带的地方就越少。当冷无为来到第八个彩带的地方时,这色彩带就只有两间客房,而且上面挂的灯笼也和前面不一样,不但精致而且还比较大,但和金白色的房间一比,则输了一筹。
冷无为是不知道这船是干什么的,当他十四岁时,便和白英在一起学习为官之道,对于这红尘中事,只是听说过,却没有进去过;杨、林二女则更不知道是何物了。三人跟在一丫鬟后面来到这金白色的房间,其余的地方都是送到某一彩带颜色的地方就离开,越是往前,越是人少,到最后只有一名腰系金白色的丫鬟领行。
进入房间,冷无为发现这里的布置和外面的大不相同,仿佛来到人间仙境,一切都很简单却反衬出超凡脱俗,房内由一鼎散发出来的檀香,显的有些庄重。往内,则有一纱帘隔住,看不到里面的景色。
丫鬟道:“三位请稍等,让我回我们家姑娘一声。”说完便离开。
三人坐在木榻上,各自都在思考问题。一会儿,那丫鬟扶着一位穿着白锦缎年轻的女子走了过来,观那女子,眉目如画,明眸皓齿,面赛芙蓉,腮晕潮红,羞娥凝绿,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好一位莲中仙子啊。
杨、林二女本也是美女,但她们的美和她不一样。杨雪儿可以用光艳逼人来形容;林韵诗则可一用国色天香来形容,而乐灵则是拿淡雅脱俗来表现。乐灵轻启朱唇柔声道:“刚才不知是哪位公子言语?”冷无为看着人,听着音,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林韵诗洒脱的拱手施礼道:“不才,正是在下,小姐有何相询,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乐灵微笑道:“先不忙,你们三人为何会在此呢,此处可不平静啊,想来诸位是有要事吧。”说完向丫鬟一挥手,那丫鬟便离开。一会儿,船身震动,开始行船了。
冷无为一心想让乐灵留下好印象,便急不可怠道:“姑娘说的没错,我们是有要事,不知道姑娘为何到此啊?”
乐灵微笑道:“我是为西楚国的史相爷祝寿的,才路过此地。此次回京城是因为快要到李相爷的七十五岁的寿辰,也要去祝贺。”
冷无为决的和她说话是一种享受,便没话找话说:“李相爷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要去为他祝寿?”
乐灵神色一黯,但转眼就恢复正常道:“想来公子是不知道此船是干什么的吧?”
杨雪儿也疑惑道:“没错,我们刚进船的时候发现里面非常豪华,和王孙贵族比都好不逊色。”
乐灵哭笑道:“世人只看到我们表面风光,却有几人知道我们的苦楚。此船便是花船,公子可明白了?”
冷无为恍然道:“原来如此,那船上的姑娘,不就是妓……”话还没有说完,就自觉的闭嘴了。
此时,杨雪儿和林韵诗也明白了,杨雪儿疑惑道:“姑娘有如此才情,为何不离开这里,像这地方可不是姑娘的久留之处啊。”
乐灵无可奈何道:“此事我也想过,这只楼船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现在接的不是船,而是船上许多姐妹的将来,再说像我们这样的红尘女子上了岸又能干什么呢,以后我们*什么呢?”
冷无为道:“像姑娘这样的‘人品’,嫁到哪里,哪里就应该把姑娘给供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船上的人,不离开也好,交给一个放心的人,让她们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如果想从良,给些遣散费,不就结了。”
话刚说完,乐灵旁边的丫鬟接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其实许多王孙公子都想娶我们家的小姐,可哪一个不是垂涎我们小姐的美貌,真正爱小姐的有几人,你以为是说嫁就嫁啊。”
杨雪儿赞道:“小姐说的有理,现在年轻的时候夸你是个宝,可当人老珠黄时,连正眼瞧一下都没功夫,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乐灵笑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奢望的,我只是想先照顾船上的姐妹,等她们以后有个好归宿,我才能考虑自己。希望到时能有个喜欢我的,我喜欢他的,不在意他是否贫穷,不在意他是否丑陋,我也愿意嫁给他。”
冷无为心中狂喊道:乐姑娘,你未来的相公在这,你嫁给我好了,我真的可没有那么丑。
林韵诗道:“乐姑娘,请问你的曲子是从哪里学来的,而且弹的那么好,可否能告知呢?”其实这个谜团从她一进船就开始起疑了,她不像冷无为和杨雪儿那样,对宫廷之物没有了解,在进船后她发现每一件物器都有皇家风范,而且她也发现船上的姑娘行为举止,虽然竭力想做放荡状,可是却与她所闻妓女的作风并不一样,当她们做那些动作的时候,脸上都是红红的,都很害羞。而且她们对这房间相当恭敬,这很可疑,即使一个红尘女子再怎么出众也不可能让大家对她像公主一般。林韵诗的心思一向缜密,这些动作和情景又岂能逃过她的眼睛。
乐灵道:“这首曲子是我娘教我的,弹的不好让公子见笑了。”
突然冷无为看见了一幅地图,不知觉的走上去看了个仔细,发现那是唐国的地图,上面的地方都有明确的标注,无论是山、河,还是大到城,小到镇都有详细的记载。冷无为道:“乐姑娘,你怎么会有前唐的地图,而且还如此详细?”
乐灵脸色慌了一下,但旋即正常道:“那里是我的故乡,在五年前遭遇战火,我便和母亲离开了,母亲非常思念家乡,故花重金买了这幅地图,以托思乡之情。”
杨雪儿叹道:“前唐是宁国五年前所灭,那场战争相当残酷,五十万大军一下子就被宁国的名将李奇老将军率领的三十万杀没了,宫里的人是死的死,逃的逃,被捉的被捉,现在诸国谈起那场战争都是谈虎色变啊,唐国灭亡后一年,老将李奇战死在伐陈的战役里,唐国的后嗣便乘此机会收复了南边的地方,可没有想到四年前出了个又一名将杨纯,其手段更不在李奇之下,他率领二十万军队消灭了后唐的四十万部队,并且活埋了七十万那里的平民,震慑住了唐国的百姓,唐国算是真正的灭亡了。而杨纯便是由那一战名扬天下。”
乐灵听后神色黯然。林韵诗接道:“其实唐国灭亡也只能是气数已尽,像她最后一个皇帝英宗皇帝,也是一个有道之君,治国的才能也让人钦佩,可惜碰到了那个劫数,也只能怪他的命。”乐灵不知道是怎的,一听到英宗皇帝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冷无为看乐灵这么看重林韵诗,心里有些嫉妒,看她提到唐国旧事,便也插了进来,道:“林兄的话也有部分道理,可我有些不同的看法。我认为天下虽然有所谓的劫数,那只是那些败寇们给自己失败找借口而已。我承认英宗皇帝治国的确有一手,可是唐国的根子已经烂了,他再怎么有能力也只是拖延灭亡的时日罢了。而且从这两次灭亡的战役可以看出,宁国都是以少胜多,可见唐国的将领和士兵的作战能力如何了。在我的眼里,唐国有一将领是可圈可点的,他就是第二次战役的将军鲁显达,再没有和杨纯对决前,他一直都的胜利的,可是一遇到杨纯,就接连败退。其实他的想法是好的,他想利用杨纯对地势不熟,展开攻势,这也无可厚非。但他输就输在不了解杨纯,杨纯是没有七分把握不可能在野外进行大会战的,既然他敢出战,就必有把握。他是个奇才,果然利用鲁显达迫切决战的心理主动撤退,使得鲁显达前去追赶,然后又避而不战,可就在这时鲁显达又犯了不该犯的错误,他过大的估计士兵的作战能力。当士兵连走几百里已经没力时,杨纯便发动了攻势。鲁显达一战受俘,部下全部死了,自己却投降了杨纯,带兵反打了回去,唐国还不灭亡就没有天理了。”白英在四年里对杨纯的指挥艺术那是洞若观火,一清二楚,自己也承认杨纯是个奇才,对于他的每场战役得失,都对冷无为分析的透彻。但冷无为却不知道她的用意。
乐灵的脸此时已非常寒冷,冷笑道:“看来冷公子对战法是颇有研究,将来也许是一位大将军的人选。”
冷无为没有注意她脸上的表情,听她的话以为是夸他呢,更是乐的不知所以了,更想向心上人展现自己了,便自吹道:“其实小姐你算说对了,我最终的目的就是那个大将军,大统帅。我研究杨纯已经四年了,对他的战术也有一定的了解,如果用一般的战术是无法和他抗衡的。在我想来,这世上也只有我可以和他较量一番,你们信不信。”
乐灵笑道:“你以为你有机会和他作战吗?”在她的意思是冷无为没有资格和杨纯对决的,而冷无为理解成宁国和大汉没有还机会交战。
当下冷无为自信道:“小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如今的宁国是兵强马壮,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杨纯正在和大夏作战,你以为他是想要那北方荒凉的地方吗?不是,他的目的是大汉。我敢和你们打赌,最近就有可能发生北方的北魏和我们之间进行边境的局部战役。现在,有许多人都看不到宁国的野心,这是很危险的。现在宁国一方面用军队压在北魏境上,逼迫北魏和我们绝交,又一方面去征讨大夏解决后顾之忧。而且同时又陈兵百万压在西南方,准备对西楚的攻势,这些都已经可以看出,他最终的目标是我们大汉。”
此时,无论是杨、林二女还是乐灵对冷无为都是刮目相看。杨雪儿道:“那我们大汉有没有危险,对付的了宁国吗?”
冷无为坦然道:“六年之内,宁国是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但是六年后,我们就危险了。杨纯到那时正是壮年,后顾之忧已除,可以说是有气吞山河之气概。而我们大汉呢?老元帅杨陵已经快有八十了,还能不能上马都成问题,更谈什么作战呀。而大将军吕贤,用兵实在是太正规,不擅长变通和耍诈,用正兵他不是杨纯的对手,其余诸将都是在他们手底下长成的,很难抱有什么希望,能够突破两位老将。到时杨纯辖灭北魏和西楚之余威,从北边和西边、西南边一起展开攻势;加上我们和南李一向不和,如果到时宁国再一挑拨,也参战进来,那时大汉才有危险更有灭国之祸。”
三女陷入了思考中。杨雪儿对兵法是很熟悉的,而冷无为的分析,她也曾听杨陵偶尔说过类似的话,但没有冷无为说的那样透彻,心中对冷无为更是高看了,也钦佩了;林韵诗则想的是冷无为为何会知道的那么多,看国事为何会那么透彻,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乐灵则嘴角露出一点笑容,但一会儿就隐去,而且玉牙咬了咬,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个对她非常重要的决心,而且她看冷无为的眼神也和刚才不一样了。
快乐不知时光过。在船上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乐灵除了和林韵诗切磋琴艺之外,很少谈论其他事情,杨雪儿对棋艺比较擅长,平日无事的时候,找船上的姑娘下上几盘,而那些姑娘对这么英俊的公子,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了。可怜冷无为对那些物事是一窍不通,刚开始的时候追着漂亮的姑娘转,可是当那些姑娘小姐一说起什么诗,什么词,什么曲以及书法、乐曲之类的,冷无为只有把眼睁,本来想用银子摆阔,可发现那些女子根本就不稀罕,还说他侮辱人,并且还向乐灵告状。乐灵将冷无为找来询问,冷无为当然是百般抵赖,并说他是用银子答谢她们的照顾之情的,乐灵听了也不追究,就这样冷无为白花了一万两银子,还连猫腥都没有碰到。以后这些日子,便老实的呆在了自己的房里睡大觉,那些姑奶奶他是不敢招惹了。(翠微居小说)
乐灵闺房。
“林公子,杨公子,其实我应该称你为林姑娘和杨姑娘,对吗?”乐灵笑道。
林韵诗惊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乐灵微笑道:“其实你们一上船我就已经知道了,我在江湖上漂了那么久,你们这点装扮又怎么骗的了我呢?本来我不说出来是看你们有什么目的,可是这么久后我发现你们很单纯,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揭穿的,可是我实在想交你们这样的朋友,所以我就特地把你们单独叫来。”
杨雪儿也笑道:“我也很想交像你一样的朋友,不过我来这几天发现这里真实的情况和你说的是红尘中人的情况,有点不一样?”
林韵诗接道:“其实我和杨姐姐研究过这里的环境,发现这里的用具都出自于炎窟和铭室,这两处地方的产品都是供前唐皇族所用,姑娘的楼船怎么会有呢,而且数目还不少?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乐小姐是不姓乐的而是姓唐,对吗?”
乐灵沉吟半饷道:“你们说的不错,我本不是红尘中人,只是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才沦落至此。如果你们还把我当成朋友的话,就不要问了,可以吗?”
杨雪儿洒脱道:“无论你是谁,你有什么样的过去,像你这样才情的朋友,我是交定了。”
林韵诗也道:“我也是,既然我们这样投缘,为何不结为金兰姐妹呢?”
乐灵激动道:“你们难道不嫌弃我吗,我可是红尘中人啊!”(翠微居小说)
杨雪儿道:“交朋友贵在知心,为何执着于身份呢?”
林韵诗接道:“杨姐姐说的就是我要说的,那我们就行礼吧。”说完率先跪了下来。
乐灵也激动的跪了下来,三女互相行礼,并互通了自己的真实姓名,除乐灵因苦衷没有说外,杨、林二女也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接着就发誓言。杨雪儿大乐灵三天,为大姐;乐灵比林韵诗大五个月零九天,为二姐;林韵诗最小,为三妹。
行完礼后,杨雪儿激动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姐妹了。”乐灵含着泪道:“今天我有杨姐姐和林妹妹,上天对我不薄啊。”
此时,林韵诗忽道:“二姐,我希望您不要把我和大姐是女儿身的事告诉那姓冷的,可以吗?”
乐灵疑惑道:“他不是你们的朋友吗,难道他不知道你们是女儿身吗?”
杨雪儿笑道:“他哪是我们什么朋友啊,只不过是在路上遇到的,开始的时候还把我们当成拦路的劫匪呢?”
乐灵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林韵诗笑着将渡口遇上的事,细说了出来,但没有提到冷无为的真实身份。乐灵笑道:“我还没有见过这么糊涂的人呢?”
杨雪儿不以为然道:“你不要以为他是糊涂虫,他可精着呢,你以后就会知道的。”(翠微居小说)
乐灵问道:“你们到京城是干什么呢?”
林韵诗道:“我和杨姐是回家,我们的家就在京城。乐姐,李相爷什么时候过寿,我们到京城后该怎么找你呢?”
乐灵道:“这很容易,你拿着这块玉佩,到风满楼那里的人看,他们就会把你们带来与我相见了。”说完,将一快飞凤玉佩递给了林韵诗。
杨雪儿道:“明天就要到京城了,不知道二妹到京城不只是祝寿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就说吧。”
乐灵笑道:“杨姐算是说对了,本来我就是准备为李相祝寿的,可是自从听那位冷兄一话后,我决定在京城多留些时日。其实我的用意也就是看看现在的局势,在京城什么消息都会来的最快,并且我也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我值得嫁的人选,至于什么原因,还望二位姐妹见谅。”
林韵诗看看天色暗了下去,心觉时光可真快啊,可是转眼一想到冷无为还在睡觉,就想捉弄他,便建议道:“乐姐,现在我们的心情这么好,不如我们一起弹一曲《将军行》如何,杨姐打鼓,乐姐弹琴,我吹笛,怎么样?”
乐灵赞道:“好,就这样,我有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杨雪儿看到林韵诗的神情,便知一二,也赞同道:“好,我们也男儿丈夫。”
很快,一曲《将军行》便奏了起来,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柔肠寸断,时而风哮雷鸣,时而风平浪静。冷无为在床上正做着美梦呢,他梦见自己娶了乐灵,正准备入洞房呢,突然一声雷鸣将房门劈开,杨、林二人跳了出来,将乐灵抢了就走。冷无为就在后面追,他们就在前面跑,紧接着又是一声雷鸣,这回把冷无为从床上惊醒到地上了。
冷无为醒来后,耳朵就听见那鼓声、笛声和筝的声音,闹哄哄的。心里直把杨、林二人祖宗骂了个遍,也不解气,至于乐灵,冷无为可把他当成自己的老婆,舍不得啊。……(翠微居小说)
自古京城多繁华,楼船还没有*近岸边,就可以看见巨大的城墙巍然耸立,城墙到渡口之间都是小贩小铺,来往的客商于此之间是川流不息。此时的京城不是开国时候的都城,开国天子高祖皇帝开始以天龙城为都城,后来大汉的第三代世宗皇帝由于土地版图扩大,来往的信息交流不便,天龙城已经不在适合中央控制地方的地理需要,便将都城迁到了现在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京城。冷无为之所以要到天龙省当巡抚,可就是看到天龙城无论是在哪个方面都是排在大国的第二位。
“京城终于到了……”冷无为看到这繁华的一切,就吐出了这一句话。
杨雪儿紧紧抓住乐灵的手道:“我一定会去再看你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乐灵含着泪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在见面的。”
林韵诗也依依不舍道:“乐姐,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其实我可真舍不得离开你。”
冷无为看到他们那样,心里就冒火。咳了一声道:“乐小姐,在下多谢您搭乘之情,在下一定铭记于心,他日如果需要冷某的帮忙的话,就说一声,在下一定帮忙。”
乐灵收起眼泪淡淡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望公子一路上顺风。
杨雪儿和林韵诗踏上岸后,向乐灵挥挥手,依依惜别,然后向京城的方向走去;而乐灵看也没有看冷无为一眼,就回船舱了;冷无为一咬牙一跺脚,怏怏的也朝京城的方向走去。
清色的河水在荡漾,岸边的柳树在迎风起舞,小鸟在天空自由飞翔,鱼儿在欢乐的跳,鹅鸭在追逐嬉戏,船夫们在尽情吆喝,来往人难舍的送别,绘成了一幅幅生动的画景,也象征着要迎来了新的生活……
京城是许多人流连忘返的地方,也是有许多人埋骨的地方,这里住着大汉权力最高的人,也有被押着的庶民。在这里,是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今天你是圣眷在身,大权在握,明天就可能被推出午门斩首,也可能你今天是个小人物,也许明天就有许多人巴结你,一切的一切的都是那么的不可预测……
冷无为从来都没有来过京城,放眼望去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宽敞的马道,来往的各种人群,路旁的小店是一眼望不到头,各处的酒楼、饭馆、茶舍那是互相争映,各种族人都来往其间,达官显贵的轿子是随处可见,一座座府第都是那样的气魄宏伟,侍卫们在人群中一道道穿过,酒肆的旗幡在迎风飘扬,花楼的姑娘则是在尽情的调笑,贩夫的吆喝声,地痞的笑骂声,儿童的嬉戏声,姑娘们的调笑声,说书人的拍案惊奇声,客商之间的讨价还价声,交织了成了京城的繁华……
冷无为来到了吏部衙门,递上了公文。那些吏部的人一看,知道冷无为就是把甘洲闹的轰轰烈烈皇上要召见的人,不敢怠慢,忙禀告吏部主事。一会儿,吏部侍郎孙耀亲自走出门外迎接,冷无为见状,忙装出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孙耀看见冷无为那样,心里非常得意,他见过像他那样的官员实在太多,心想:我以为这个冷无为是什么样的人物,也不过如此啊,也是贱骨头一个。
孙耀笑道:“冷大人这一路上辛苦了,请进。”手一挥,意思是让冷无为先进。
冷无为陪笑道;“哪里哪里,还是大人先请。”说完弯腰拱手,一副奴才样。
孙耀更是满足他的官威。两人来到吏部的偏厅,孙耀坐下道:“你在甘洲的事皇上和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干的很不错,此次招你入京就是看看怎么赏你?”
冷无为刚坐下,一听此话忙站了起来,道:“皇上的恩典,我做臣子的万死也不能报其一啊。”
孙耀挥手道:“坐下说话,其实在你来之前,皇上就有吩咐过,你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去面圣,我看你舟车劳顿的,如果现在去,恐失了体统。我看这样吧,你先找家客栈住下,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随我面圣如何呀?”
冷无为拱手道:“多谢大人的美意,下官一定照大人的意思去做。”看看周围没有人冷无为起身道:“大人,下官来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有许多事情还需要大人指点才行,这点见面礼还望大人收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完递上一叠银票。
孙耀一看足有五万两,心道:这小子还挺懂事的,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我同是臣子,用不着这么客气,这银子我是不能收的。”
冷无为假装急道:“大人果真是清官,不过这些银子是家产不是不法之财,这是下官对大人的一片心意,大人你可一定要收下。”
孙耀叹口气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如果我再不手那就是不给你的面子了,好,我就先帮你保存着吧。”
冷无为立刻把银票递了过去,心里暗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连本带利的全部还给我。但脸上还是挂着谗媚的笑容。
孙耀接过后道:“明天你就卯时来这里等我吧,我带你进宫吧。”
冷无为又起身道:“多谢大人,大人日理万机,卑职就不打扰大人了,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孙耀点点头道:“好吧,我也不留你了,记得明天早点来,别误了时辰。”
冷无为连道:“是、是……”说完便离开了吏部,只剩下孙耀在那美滋滋的数银票呢。
皇宫大内。御书房内。
德武帝将一封公文狠狠的摔在地上咆哮道:“好一个北魏,大汉对他不薄,上次他们大旱,是我们给他们粮食帮他们渡关的,现在竟然敢和我们动兵,真是忘恩负义。杨爱卿,你认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啊?”
杨陵想了想道:“北魏一向和我们交好,现在为什么会和我们动兵,实在是让人费解,不过皇上不必担心,北魏没有什么军事人才,而我们在北方经营多年,此时动兵他们讨不了什么便宜的,臣想咱们只守不攻,当他们攻不下时,自然会退兵的。”
此时李忠道:“老臣不这么看,自从我世宗皇帝以来,每次遇到战争不都是主动出击,击退敌军吗,想当初仁宗皇帝时,我朝面对唐、陈、梁、宋、西楚、南李共有六路大军的进攻,我们依然能够战胜他们,而且还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大片的土地,难道现在我们面临一个区区北魏一国,就退缩了吗,那我们大汉的威严何在?”
林天远反驳道:“杨帅的话是老臣谋国,如果我们主动出击的话,战胜了倒也罢了,万一战败,那何颜面对天下臣民呢?”
李忠沉声道:“林相,难道你忘记了先皇了吗,先皇刚即位不到一年时,南李看我新君刚登基,就发兵三十万侵我大汉,先皇以刘汉忠为大将帅兵四十万讨伐南李,开始时我们三战三败,可是到第四次交锋时,我们让他们全军覆没,林相不会不记得吧,当时你还担任兵部主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正面对着德武帝接道:“皇上,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别人欺负到我们的面前,我们却不还手,那才伤国体呢?”
吕贤道:“皇上。杨帅的意思是我们不是不交战,而是先看清楚敌人的目的,再做决策,是攻是守,到时自有决断……”
话还没有说完,一太监急匆匆道:“皇上南边有急件……”顾不得喘气就将公文递给了德武帝。
德武帝展开后,匆匆御览后,“啪”的一声将公文拍在桌子上,骂道:“好啊,北魏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现在南李也冒了出来,这些该死的发了什么疯,”接着叹口气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跟大汉过不去了,杨将军你看看这公文吧,南李不喧而战,已经攻下我们城池一座了,现在南方非常吃紧,南李动作之快,我们的人连他们具体兵马数目都不清楚,你是三朝老将了,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杨陵接过公文快速看了看道:“皇上,臣觉的事情有点不大对劲,按照南李的进攻速度来看,他们向我朝发兵的时间和北魏进攻我们的时间是差不多的,这其中必有联系,依老臣之见,先让*近南李的丹林省和丹玉省的兵力派过去,守住南线一带。等我们看清楚他们的阴谋时再动大军也不迟。”
吕贤也拿过公文看了一下,道:“臣也赞成杨帅的意见,先谋而后动以免遭到别人的算计,到时吃亏的可是我们大汉啊。”
林天远这时却改变了立场,接道:“臣认为,无论是什么阴谋都是对着我们大汉来的,只要我们将南李打败了,他们的阴谋也就不攻自破,所以臣认为应该发大军南下才是。”
李忠此时问道:“老臣想问问林相,既然大军南下了,那北魏怎么办,是不是就不管了,他们可是发兵三十万,而且如果按路程来算的话,北魏离我们是最近的,虽然在京城我们有一百万的军队,可是那写才训练还不到一年,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依老臣之见,先摔大军伐北,等得胜后再平南。”
林天远道:“南李和我们大汉是世仇,应该先打他。”
李忠反对道:“北魏离我们最近,应该先攻打他。”
杨陵也坚持自己的意见道:“皇上,我们应该先稳稳再做定夺。”
吕贤也赞同杨陵道:“皇上,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在不了解敌人情况虚实时,我们可不能轻举妄动啊。”
在御书房里,四位朝中重臣便开始互相争辩起来,各自都有自己的理由,毫不退让。德武帝是心烦意乱,看他们吵成那样,自己也没了主意,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好一会儿四人总算静了下来,不是因为他们的意见已经一致,而是他们发现德武帝的脸色越来越冷,越让人感觉到可怕。李忠上前道:“皇上圣明,自有公断。”其余三人齐声道:“臣等恭听圣训。”德武帝挥挥手道:“你们先都下去,至于南边吃紧就先按杨卿家说的去办,先稳稳再说。至于派大军是伐北还是平南,或是观望,明天早朝再议吧。”
李忠等跪下道:“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告退。”说完起身离开了御书房。德武帝气得将两封公文朝他们的背影扔了过去……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杨帅府。 “爷爷你可回来了,雪儿等你可把眼睛都望穿了。”杨雪儿撒娇道。
杨陵本来是一肚子的心事,可是一看到他的宝贝孙女,什么烦恼都忘掉了,笑道:“怎么玩累了,舍得回来了?”
杨雪儿扶住杨陵的手臂笑道:“我哪里是去玩的,只不过是林小妹说甘洲有好戏看,我到那里去看戏了,爷爷你不知道,那戏可精彩极了。”
杨陵笑道:“怎么,你不是去找我的孙女婿的?”
杨雪儿撒娇道:“爷爷你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为老不尊,如果你再提那件事我可就不理你了。哎,爷爷,你刚进门时,我看你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是朝里的事吗?”杨雪儿每次谈到她的终身大事都故意转移话题。
杨陵笑道:“丫头,每次谈到你的事,你都给我转移话题或者就跑,你呀,始终是要嫁人的,我可不能跟你一辈子呀。”忽然叹口气道:“丫头,你平时主意蛮多的,你就给爷爷当一次参谋,如今的大汉可不安稳啊……”说完便将刚才的事讲了一边。
杨雪儿听完后,喃喃道:“想不到居然被他猜中了。”
杨陵疑惑道:“丫头,你说的他是谁,他怎么会猜到我们大汉会有战事?”
杨雪儿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道:“他就是将甘洲闹的风风雨雨的冷无为,我是在路上正巧碰上的。当时林小妹也在场,我们在讨论宁国的时候,他就说过最近几日北方边境上将会有战役发生,想不到居然给他说中了。”接着便将那日冷无为在船上说的话讲述给杨陵听。
半晌,杨陵惊醒道:“想不到居然都是宁国在搞鬼,在西南驻兵百万,我还以为是防西商呢,想不到是为了我们大汉,哼,狼子野心……”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如果真让他说对了,咱们大汉就危险了,他说的没错,六年后大汉的确没有任何人是宁国杨纯的对手,你吕叔叔,每次打仗胜利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拒敌是不可能的,其余的年轻辈更是谈不上,如今的李、林二人为夺权,都将自己的心腹送往军营,这些年因为没有战事,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能打仗的实在太少,而且尽是些怕死、胆小之徒。今日我和吕贤说稳稳其实那是在争取点时间,看看有没有能够打仗的人才。这点吕贤明白,我明白,李相和林相也明白,可皇上他不明白,大臣们也不明白啊。李、林二人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国家,他们只是看见我和吕贤握的兵马,他们就是国家的贼……咳、咳……”越说越气,咳了起来。
杨雪儿忙拿杯水递给杨陵安慰道:“爷爷你别生气,我给你说个笑话吧,你知道那姓冷的怎么说杨纯吗,他大言不惭说只有他可以对付杨纯,也只有他可以保大汉,你说可笑不可笑?”
杨陵笑道:“他还真敢说呀,这个杨纯就是你爷爷年轻三十岁也不敢说能够对付的了他,他居然……”忽然想到了什么接道:“你说冷无为研究杨纯四年了?他为什么会那样做?四年前杨纯还没有发迹呢,看来此中必有缘由……”
林相府。
……“哦,他竟然会说出这番话,看来我还是小瞧了这个冷无为,不过他也翻不起风浪……”坐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接道:“你二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啊,他回来为父还可以有个人商量商量。”
林韵诗不乐意道:“二哥不在这里,不是还有我吗,父亲有什么事可以和我商量吗?也许女儿可以给爹出好主意呢?”
林天远喝一口茶漫不经心道:“你一个女儿家的就不要操那么多心了,国家大事你又不懂,你呀应该弹弹琴,绣绣花什么的,朝廷上的事你就别瞎掺和了。”
林韵诗嘟着嘴道:“你就是瞧不起人,就偏向二哥,总有一天爹你会发现我比二哥强的。”说完“哼”了一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林天远看了看林韵诗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要给她找个婆家了。”
街上。冷无为漫无目的的东走西逛,面对如此景象,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冷为身上有十几万两银子,这银子一天花不出去,就觉的浑身都难受,看着酒店各不一样,各有各的优点,实在是不知道到哪一家是好。这时一曲悦耳的曲声引起了冷无为的注意,冷无为闻声寻去,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家名挂《争艺》牌匾的阁楼,四周的环境相当幽雅,曲乐之声不绝于耳,议论之音也杂在其中。
阁楼的装饰很别致,既没有镂金凿玉也没有金光相绕,而是竹兰为饰,小湖为景,一切都显的是那么的自然和谐。冷无为心里暗自纳闷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正在思考时,一位身着白色锦缎的丫鬟走了过来,问道:“这位公子,可想进去一坐,喝杯茶水如何?”冷无为拱手道:“在下确有此意,劳烦姑娘了?”言罢,跟随着丫鬟进入了阁楼。
冷无为放眼望去,里面有很多的人,大多是些读书的年轻人。有的在弹琴,有的在吹箫,有的在下棋,有的在画画,有的在争辩,有的在吟诗作对等等。此诗那白衣丫鬟已经离去了,这时走来一位穿淡绿色锦缎的丫鬟走了过来问道:“公子是较艺还是谈事?”冷无为不知其理问道:“何为较艺何为谈事?”那丫鬟解释道:“较艺是指和一些公子先生比较诗、词、对、琴、棋、书、画;谈事是指议论国内外的形势、百姓的生活、地方的趣闻和一些官员的作风等。不知道公子是选哪一行呢?”
冷无为一听傻了言,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阁楼是玩这些的,早知道打死他他也不会进这个阁楼。冷无为可不想刚进来就被撵出去,那太没面子了,好在他对一些事情知道一点,便点头道:“在下想谈事,不知道该往何处走?”丫鬟很客气的将冷无为领到了楼上。
当到了阁楼的三楼时,发现每个房间上面都标有文字,分别写着“论势”、“生活”、“说趣”、“议官”。而且每个房间都比较大,可以容纳很多人。那绿衣丫鬟道:“不知道公子是要进哪一间房?”冷无为思道:“那我先一间间的看看,有劳姑娘了。”那丫鬟笑了笑便离开了。冷无为先进入了“论势”厅,发现里面正在进行激烈的辩论,一个穿红衣的和穿青衣的在口沫四飞的争辩,四周的人都在仔细的听,没有一人说话。但冷无为却没有心思听他们的辩论,他的眼睛只注意到那穿着淡黄色锦缎的女子正簇着眉头听着辩论。观那女子端丽冠绝、如巫女洛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与前三女不同,她的美让人不敢呼吸,是一种高贵的美,也是一种使人感到压迫的美。
看到如此美的女子,冷无为是惊呆了,其惊讶不在见到乐灵之下,不自觉:“妙,实在太妙了……”还没有说完,冷无为突然发现此时争辩声已停,四周的人都在看着他,而那女子仿佛也从思考中惊醒过来也望着冷无为。冷无为此时相当尴尬,后背上直冒冷汗。
就在此刻,那美人淡淡的道:“这位公子,不知你以为哪里妙?”
冷无为可不敢说你长的妙啊,忙向四周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看到一挂联,上面写的“论大汉之兵较宁国之兵如何”。冷无为镇定了一下道:“妙,这个题目出的太妙了。”
那美女以为冷无为会有什么惊世之语,想不到竟然是说她出的题目妙,心里略感失望。准备说话时,那红衣公子已抢先道:“这位公子,我们是在议论它的内容的,而不是为了欣赏它,你可有什么见教?”
冷无为笑道:“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你对此题有什么见解呢?”
那红衣男子道:“在下李杰。在下以为我大汉之兵较宁国之兵略强,在我世宗皇帝时曾经大破宁国之兵,我大汉才有今日之版图。其后我大汉每个朝代都几乎和宁国交战过,大汉的土地却没有减少过,可想而知,我大汉之兵强于宁国。”言毕,四下的人都点头赞同。只有那青衣的男子皱眉不语。
冷无为本是地痞,如果要他胡搅蛮缠的话,那在坐的人没有是他对手的。可要是谈起辩论的话,他可不知道该怎么答,从何处引章摘典。看到那青衣男子便有了个主意。走上前拱手道:““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你对此题有什么见解呢?”
那男子道:“在下东方白。在下以为宁国的兵较强,从历史可以看出自古汉宁叫战都是宁国挑起的,而我大汉只是自保而已。我们都知道,凡入侵他国者与保卫国家者,他们的士气是不一样的,就从这一点来说,我们的士气是比宁国的士气强的,况且宁国的士兵是远道迩来,其战斗力和我们大汉以逸待劳的士兵比,我们应该强一点,可是我们却没有一次是能够将他们大败,每一次都是他们占了我们的地,而我们都是用银子赎回来,这就是所谓的土地不失。宁国和我们从世宗以来,每战都是我们输,然后我们占据有利地形防御,才抵挡住宁国的进攻。所以我坚持我的观点。”
李杰冷笑道:“东方白,我问你现在是我们占的宁国土地还是宁国占我们大汉的土地。兵强兵弱可是以事实说话的,现在我们没有失去过一寸土地,而宁国的土地永久成为我们大汉的土地。”
东方白也毫不退让道:“我们得土地时,那可是在世宗的时候,可现在论的是当今。当今的宁国已经灭了四国,新得的疆域比以前失去的多了多少?而我们大汉至今也只是防御他国侵略,和宁国是不可以同日而语的”
双方谁也不服,互相争辩了起来,其他人又将注意力从冷无为身上转移到他们两人身上。冷无为则在旁边偷笑,乐的个逍遥自在。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正当李杰和东方白争的不可开交之时,那悦耳的声音又传出来了:“这位公子,你还没有说出你的高见呢?”
“呼啦”一下,全部的人又重新注视着冷无为,李杰两人也停了下来。冷无为现在是暗暗叫苦,却又不能不答。当下狠了狠心,准备胡扯一下就走,便清了一下嗓门道:“其实兵的强弱虽是作战是否能赢的一个因素,但最主要的是元帅。主帅无能累死三军,即使这个国家的士兵如何有战斗力,但主帅不行那也只有被人屠杀的份,为什么我们每遭侵略都会失地,不是我们士兵不用心,而是作为主帅的不解军情,有的连自己的士兵都不知道,那又怎么打胜仗呢?现如今,宁国有杨纯这样的名将,而我们大汉又有谁呢,现在不是老的老,就是弱的弱,昏的昏,怕死的怕死,让他们去打胜仗是不可能的。而且如今的朝局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是波涛暗涌,各帮各派都在抓兵权,而这些人只知道弄权却不知道用兵,如果宁国要入侵大汉,我们大汉也只能*这些人。
反观宁国,虽然连年战争,百姓的生活很苦,可是他们的胜利捷报频传,抵消了百姓门的怨言,并且宁国上下都在渴望疆土的扩大,可谓是上下一心,而且他们的元帅杨纯是一个千古难得的将才,宁国皇帝非常信任他,从不过问他是如何用兵,这是一个元帅展现能力取得胜利的一个必要的因素。但是我们大汉则是由军机处先拟好了章程,指定了路线,然后发给将军们,让他们去执行。孰不知战场上的变化是千变万化的,每一个将军都要懂得随机应变,不懂变通的那必然是失败的一方。如果宁国要灭汉就在此时!”当大家在思考冷无为的话时,冷无为及时丢下这么一个重锤,使在坐的人非常惊诧而冷无为趁他们惊诧没有反应过来时,忙跑了出去。他可不想再谈下去,因为他肚子里就那么点货。
冷无为刚跑到街上时,就听见有人好象在背后叫他,转头一看原来是那叫东方白的人。冷无为疑惑的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东方白气喘吁吁的道:“在……在下还……还不知道……兄台的名字呢?”
冷无为拱手道:“在下冷无为,不知道你叫在下所为何事?”
东方白好不容易才平息道:“兄台刚才所言可是杀头之罪,兄台难道不知吗?其实我也有认识东方兄这样的朋友也是我冷无为的荣幸,如不闲弃到我住的地方详谈如何?”
东方白开心道:“如此甚好。”当下便跟随着冷无为走。
冷无为根本就没有住的地方,便找到一家离吏部比较近的客栈落脚。当天晚上,两人便彻夜长谈,冷无为大为惊叹,他想不到东方白无论是对文对武都有不少的见解,而且这些见解都是针对时下弊端的。但也可惜,此人清高,很为人不喜,有时说话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也注定了他屡试不中。现在许多考中的生员都是事先投*哪个后台的,以后就为哪一派效力的,东方白看不惯此事,想凭自己的本事创一个朗朗乾坤,那无疑是痴人说梦罢了。
冷无为有心要结交此人,便和他谈的更加投机。东方白也觉的好久没有痛快过了,两人便对着酒杯结为了异姓兄弟,拜完后两人大喝起来。不过,冷无为有要事没敢多喝,而东方白则喝的烂醉。
卯时未到,冷无为便急急忙忙的跑到吏部。通报门卫后,等了一会儿,孙耀的轿子慢腾腾的从里面出来。冷无为看见,忙作揖道:“下官冷无为,拜见大人。”孙耀从轿子探出头来,懒洋洋道:“哦,原来是冷大人呀,来的可正巧,你现在就随我进宫吧。”冷无为忙道:“下官谢大人。”当下便尾随着轿子,可肚子里直把孙耀的祖宗骂了个遍。
议政殿。
“宣各位大人晋见……”
各位官员陆续进入殿内,跪下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冷无为没有接到传招是没有资格进殿的。德武帝坐在龙椅上,冷竣的脸色,没有一丝笑容,口气很淡的道:“平身吧。”当下又是一阵狂呼:“谢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便各走到两边,垂手而立。
德武帝用看似平静却又不平静的声音道:“想必已经有人猜到今天,朕会在这殿上说什么了,不过也许有人还不清楚,朕就再说一遍,你们可都给我听好了。现如今北魏已经和我们的北方边境起了战争,他们发兵是三十万,已经取的魏岗等一些重镇;南李也向我们开始进攻,他们具体有多少兵马我们还不清楚,不过想来不会比北魏少,诸位爱卿你们可有什么好办法没有,都说来听听……”
话还没说完,下面顿时乱了起来,有的说什么“狼子野心”,有的说什么“忘恩负义”,有的说什么“天朝上国,不怕他国来犯”,有的说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等等,具体的没有人拿出什么章程来。
德武帝看看下面的人,心里的火是越来越大,大喝道:“住口,现在是叫你们想办法,怎么就没有人出主意了?朝廷养你们是白养了?兵部尚书耿时秋,你说说你的看法。”
一位年过半百的人站了出来道:“皇上,臣以为应当发兵伐北,让天下人知道凡是背叛大汉的是没有好下场的,至于南李,当打败北魏后再攻伐也不迟。”
兵部左侍郎贾简走上前道:“臣以为应该两处同时发兵,各打一处,方得安宁。”说完退回原位。
吏部尚书尤问天上前道:“老臣以为两边作战实不可取,应该只重打一方,防守另一方。”说完也退回原位。
其余的人各个都说出大致相同的意见,也就是将李忠和林天远的意见重复了一遍,然后双方便开始争论,军方则拥护杨陵的意见,三方都不妥协。
德武帝实在看不下去,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气道:“朕是让你们议论国策,不是让你们吵架的,你们一个个拿朝廷的俸禄,难道你们就不觉的脸红吗,一个个没事的时候兴风作浪,一到有事时,不是推卸就是乱说一通,现在还争了起来,你们是小孩吗……咳…咳…”气得咳了起来。
众人看到皇上这样,忙跪下喊道:“臣等罪该万死,请皇上惩罚。”
德武帝实在拿他们没有办法,下面的人大多是先皇留下的老臣,一个个都是倚老卖老,他们的根,德武帝也不敢说拔就拔,当下摇摇手道:“你们先起来吧。”
众人又是连呼:“谢万岁……”,又归回原位。此时,德武帝实在是懒的说话,就在上面看着下面;而下面则是抱着“多是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看戏。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就在此时,孙耀走了出来,带着颤抖的声音道:“皇上,甘洲知府冷无为在殿外求见陛下。”德武帝不知道是怎的一听到冷无为三个字精神就震了一下,脑中便开始回忆他干过的事,心想:哦,他这么快就到了,这小子在那里干了那么多的事,却平安无事,看来他还有点本事,现在正好看看他有什么建议?便点头道:“宣冷无为。”
总管王远用他那尖细的声音喊道:“宣甘州知府冷无为进殿……”太监们一个个的传道。
一会儿,冷无为连忙惶惶张张的跑进殿内,本想给德武帝留下一个好印象,可没想到门槛太高,没有注意,一下子就摔了一个狗吃屎。此时殿内的情景就奇怪了,有的大臣装作没看见,有的大臣是忍着笑脸上一副奇怪的表情,有的是皱着眉头,有的是摇头不以为然。
李忠、林天远一看冷无为原来是这样的人,心里的警惕顿时减少了不少,而杨陵则是大失所望,叹息的摇了摇头。
德武帝皱着眉头道:“你就是冷无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冷无为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场面,惶恐道:“臣、臣就是冷无为。”
德武帝看到冷无为那样,心里就不抱有希望,但还是不死心道:“你在甘洲做的事,朕已经知道了,你干的很不错……”冷无为忙道:“谢皇上夸奖,能够替皇上分忧是我们做臣子的本份。”
德武帝听了颇为满意,接道:“刚才朕和大臣们议的事,想来你也听到了,朕是想问你,你有什么建议啊?”
冷无为的心情早已平复下来,他很明白是否能成功就看他的回话了,如果让皇上满意那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不满意也许祸就不远矣……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此时,各位大臣都在看着冷无为,每个人的眼神都不一样,有的是“瞧不起”,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冷眼旁观”,有的是“迫切渴望”。李忠是第三种人,林天远是第二种人,杨陵和吕贤便是属于最后一种人。
冷无为自信的道:“皇上,其实此事并不难决断……”话还没有说,已经引起了全场的注意,德武帝更是迫不及待的道:“有何建议,快快说来。”
冷无为接道:“起禀皇上,从现在的情形看双方可以说是有密谋、有协议的向我大汉入侵,但他们虽然有协议可并不一定是同心的,人手有五指,都不一样长,更何况是地属南北的国家呢?……”杨陵很快领悟道:“你的意思是分化他们,个个击破吗?”
冷无为笑了笑摇摇头道:“杨元帅只说对了一半。我们是要分化他们,但不是个个都打,那样对我们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只会让别人得利,这个别人就是宁国……”话还没有说完,在场的人一下子“嗡”了起来,林天远走上前道:“冷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是宁国所为?”
冷无为笑道:“这其实很简单,只要看看我们和北魏交战后,谁得利最多就可以知道了,如果我们胜,宁国就必然会入侵北魏,而那时北魏已经没有多少兵力可以抵挡了;如果北魏胜,则南李、西楚等国则必然将我们分而食之,等我们与他们拼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宁国从他的西南方,我们的北方以及东北的方出兵,逐个吞噬,那时各国已经兵力大损,根本抵挡不住。所以我们无论是和北魏战胜与不战胜,都面临着极大的危机。”众人都在思考。
德武帝紧张道:“难道我们就没有对付之策了?”
李忠冷笑道:“冷知府危言耸听了吧,以前对付宁国虽说不能胜但自保还是有余的,没有你说的可怕。”
冷无为笑道:“李相爷说的有理,现在宁国和我们作战的确不是很好的时机。皇上,臣说的可是六年之后的事啊,现如今宁国正在扫除他的后顾之忧,还无暇顾南,但也不会没有动作,今天的形势便是他们所引起的。”
杨陵沉吟道:“说的有理,以大夏的国力要想低档宁国也只能低档六年,六年后就难说了。如果那时大夏已灭那后面便是北魏和我们大汉了。”
冷无为说话无足轻重,可杨陵说的话他们可不能不信啊,一下子都恐慌起来,纷纷议论起来。
德武帝皱着眉头问道:“冷卿家可有什么意见?”
冷无为正色道:“臣以为我们也可以利用宁国的计策。只许他联合难道我们就不能用联合,皇上,我们的西边可是有国的,咱们的混水没有必要不让他独身其外的……”下面冷无为就停了下来,没有说。
兵部尚书耿时秋道:“难道让我们和西楚联合攻宁……”话还没有说完,自己也觉的不可思议。
德武帝鄙视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冷爱卿的意思是让西楚和我们一起攻打南李,西楚和南李素有旧恨,想当初六国攻汉时,南李竟然暗下派兵攻西楚,一直打到都城下,差点连皇帝都被捉,西楚一直视为奇耻大辱,如果联合他伐李是很有可能的。“越说越觉的有道理,声音上也就越愉快。
这个马屁冷无为怎能放过,忙跪下道:“皇上圣明啊……”其余大臣也跟着下跪,口颂赞扬之词,德武帝刚才的不愉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好一会儿,众人才站起归位,而这时李忠上前疑惑道:“冷知府,你用什么办法能让西楚国出兵呢?”
冷无为站起声回道:“皇上,让他出兵不难,只需派一使耳。此一使只需明言,西楚是备战而不战,待大汉将南李击败后,可图之;如我大汉战败,大汉之土随君取耳。”此言一出,又是一场地震,众大臣俱骂冷无为乃忠之人,竟然引狼入室,自毁家门。而杨陵的眼睛则是一亮,好象看的到了一颗新星。杨、林二人则是一副不可思议之情。
德武帝皱着眉头道:“冷爱卿可否把话说明?”
冷无为道:“皇上如果举全国之兵攻南李,皇上以为我们是赢还是输呢?”
德武帝想也不想道:“那自然是我们赢了。”
冷无为笑道:“既然是我们赢为什么不能和他们打赌呢?如果我们输了,则我们连南李小国都无法胜,那我们又怎么对付强大的宁国呢,到时还不是一样被灭,只是时间不长短而已,臣有不当之言,还请皇上恕罪。”
德武帝还在思考,而李忠上前道:“那请问冷知府,北魏又如何处置呢,他们可是有三十万的兵力啊。”
冷无为道:“这也很简单,只要一个赌也可以解决。”
德武帝惊道:“怎么,又有一个赌?”
冷无为道:“没错皇上,和西楚的赌也一样,我们只需派一使前往说项,分析形势,再明言如果我们战败,大汉之土随君取耳。让他自以为是渔翁,这样他的三十万大军就不会用力的进攻,但也要和他们说好,要他们佯攻,以防宁国怀疑,而且我们可以动之旧日之惠,不怪他们忘恩负义后,还要明言,如果我们赢的话,宁国攻魏我们会全力帮助他们,那时就是石头也会变心,所以我们只要攻一路即可。”
德武帝沉思道:“这样的话,我们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了南李一仗上,却不知道谁可以担任大元帅一职?”
杨陵忙上前道:“老臣愿意承担重任!”
吕贤也跟着道:“臣愿意追随杨元帅,一同伐李!”
德武帝开心的站起来道:“好,臣就授杨陵为元帅,共伐南李……”
众人跪下,大声道:“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德武帝高兴的挥了挥手,想不到折腾他一宿的事就这么解决了,他内心对冷无为的期待又更高了。
众人站好后,德武帝笑道:“冷无为献策有功,加上前面的功劳,就照李爱卿所言,让他担任天龙省的巡抚,再外封为三等男爵,如何?”
众人皆知皇上现在是高兴,都不敢上前反驳。现在能封爵的官员是比较少的,杨陵和李忠到了四十岁的时候才封爵,现在他们是一等公爵,林天远是四十三岁时封爵,熬了十几年,现在是二等侯爵,吕贤战功赫赫封的是二等侯爵,其余的人也是到了四五十或者是死了之后才封的爵位,大多数的爵位也不是很高,都是侯爵以下。
德武帝笑道:“既然没有人反对就这么着了。”
冷无为忙跪下谢恩,然后道:“皇上,臣还有要事禀明,如今的军机处是将早拟好战略才交给将军的,这极大的限制了将军的发挥,臣想让皇上将权力交给杨元帅,毕竟战场上发生的状况是千变万化的,这就需要我们的将军随机应变了,这场仗事关重大可大意不得呀。”
德武帝想想觉的有理,便道:“就按冷爱卿所言吧,林卿家你觉的呢?”
从开始到现在,林天远没有说话,他现在就是想要取的皇上的信任,减少皇上对他的不满,昨晚他和岳真商议,岳真向他言道,要想占高位,只有按皇上的意思去做。因此今日便没有多话,皇上不问他是不答的。现在看见皇上龙颜大悦问他,忙道:“皇上圣明,冷爵爷贤才。自世宗以来,军机处不解军情往往贻误战机,现在皇上革新,我军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臣本以为冷爵爷是个捐官,没有多少才能,但现在臣才知道自己错了,冷爵爷雄才,皇上慧眼识人,由此可见皇上圣明啊。”话一说完,领先跪在地上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余众人也跟着跪下呼喊。杨陵的双眼含着泪花,心里对冷无为是越加欣赏,也感谢他为他解决了政令不一的难题。
德武帝非常满意,自登基以来,今天是他最开心的,笑道:“好,事情就这样吧,退朝吧,冷爱卿就留下陪朕用膳吧。”
冷无为忙跪下领旨谢恩。林天远则在一旁狠狠的瞪了冷无为一眼,其余的人没看见,但李忠却不会错过,他满怀深意的看了冷无为一眼,嘴角挂着笑容,走下殿去。其余的人也跟着退下。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养心殿。
德武帝叹着气坐在了龙榻上,冷无为垂手侍奉一旁。德武帝看着冷无为语重心长道:“冷爱卿,朕是把你当自己人,有些事情朕也就不瞒你了,你以前做的事,朕也都知道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是一心办事的人才。可是如今的朝局想来你也明白,朕做了三十五年的太子,登基三年,却荒废了两年,朕所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以后的朝廷就多要*卿家扶持了。”
冷无为忙跪下感激涕零道:“皇上隆恩,臣就是万死也不能报其一,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老,皇上让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绝无二心。”
德武帝满意的将冷无为扶起来,欣慰道:“有爱卿这话,朕也就放心了。”接着叹口气道:“如今朝局派系林立,让朕甚为头疼啊,朕想做一些事,就是因为这些党派,让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爱卿可有何良策?”
冷无为没有想到皇上如此直接,也幸喜皇上是把他当成心腹了,想了想道:“自古每朝每代党争都是皇帝处理朝政所为头疼的问题,有许多皇帝为消除党争都是无功而返,所以皇上以臣的意见是不消除党派,而是削弱党派。臣有妄言,请皇上恕罪。”
德武帝皱着眉头道:“你有什么想法就说,朕恕你无罪。”
冷无为谢过接道:“皇上有时政令不畅,那是因为一党的力量太过强大,如果皇上将朝廷里面多分几个派系,让他们互相挤压,而皇上则坐收渔人之利,利用一派压另一派,一派势力过大,就抬起其他的派系,这样就会使各派互相牵制,也就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或者皇上说话也就没有人敢不听了。”
德武帝听了点点头,但也接着皱眉头道:“可是如今的派系主要是四派,军方一派,林相一派,李相一派以及督察院左督御史萧贵中一派,但是每一派都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爱卿可有什么想法?”
冷无为一听皇上说话对他是那么的直接,就说明德武帝真的将他当成心腹之人了,笑道:“皇上,这很容易。既然他们不受皇上控制,难道皇上就不能派受控制的人吗?”
德武帝一听此言,顿时欣喜,道:“爱卿可否细细道来。”
冷无为自信道:“皇上,您不是有众多皇子吗,为什么不让他们参与朝政呢,所谓打仗还要*父子兵呢?皇上,您将众位皇子选一些可堪重任的担任朝廷中的重要部门,以那些大臣的想法,必然是要投*某些皇子的,当皇子日后登基,他们便是新皇的臣子,那可是大功啊。可是这样一来,众位皇子便可以带领那些官员为皇上效力了。”
德武帝惊道:“你的意思是让皇子参政,可是以前皇祖也有让皇子参政的事发生,那可是将朝局搞的大乱,这怎么能行呢?”
冷无为道:“皇上,以前之所以发生那些事是因为太子早立,皇上的权力过大所引起的,可是现在皇上只要口谕:凡做事有功的皇子可以立太子,那皇子便会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况且现在有很多的权力都在一些大臣的手里,皇子夺了他们的权,他们是有苦说不出啊。皇上以皇位继承人为饵,皇子又怎么会坏事呢?”
德武帝听完大笑道:“不错,不错,你的主意甚好,明天朕就下旨让诸位皇子干政。”
冷无为一听忙拦道:“皇上不可,此举太过明显。皇上可以让众臣评价皇子,答案必然各不相同,那也就是有不同的皇子,皇上可以以历练皇子为借口按刚才说的办,大臣们必然不会有什么言语,皇上您一定要显的此事的微不足道的,那些大臣才不会起疑心,皇上的事也就好办了,不过此事最好是等臣走马上任后,再行也不迟,因为那样他们就会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臣的身上,皇上做事也就方便了。”
德武帝看了看笑道:“你倒说的好听,什么他们的心放在你的身上,到了那时他们的心恐怕就不在你的身上,你是不是现在朕一说,你怕他们搞个‘清君侧’啊。”
冷无为忙跪下惶恐道:“皇上圣明,臣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不过的确也不能让他们找到借口,不是?”
德武帝心情极为舒畅,笑道:“你放心吧,朕知道怎么做,你现在就陪朕用膳吧,谈到现在,朕觉的有点饿了,呵呵……”
杨帅府。
“大帅,想不到这个冷无为倒也懂点军事,也知道战场上的变化,今天可多亏了他了。如今皇上已经放权了,杨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吕贤悠悠的说道。
杨陵叹了一口气道:“虽说如此,可是我就是担心我们不在的时候,朝廷上的那些人说三道四,到时皇上也不知道听谁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三人成虎吗?”
吕贤笑道:“杨公多虑了,现在是一致朝外的时候,在朝廷上那冷无为已经将天下局势分析透了,他们那些人不会不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杨陵看见吕贤那么乐观,也是无可奈何。不过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觉的那个冷无为怎么样?”
吕贤脸色沉重道:“这个人说不好,他以前干的事我也找到,是个人才。可是有一点让我很担心,他将李相在扬城贪墨的银子搜走后,李相不但没有杀他还保举他作为天龙省的巡抚,那可是个封疆大吏啊,这里面肯定是有文章的,想想这个人不简单。”
杨陵思索道:“这个人我从他当县令一直到现在,我发现他这个人不但胆大而且很会算计人,今天在朝堂上又演了这么一出很得圣心,因此皇上日后必然会重用此人。如果此人是忠臣那必将是国之栋梁,如果是叛臣那必然是祸国殃民的枭雄。所以我们走后,此人也是我放心不下的原因之一啊。”
吕贤也愁道:“是啊,以咱们这副老骨头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回得来,万一会不来,这军权留给谁才能不作乱,也是一个难题啊。”
杨陵突然站了起来,惊道:“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万一我们回不来军权被李、林二人夺去,那我们就是死了也对不起大汉的列祖列宗啊,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在我们走之前必须安排好,否则即使我们走也不会安心的。也难怪今天请缨的时候,那两人居然没有反对。小吕啊,你有什么好主意可解决此事啊?”
吕贤想了想,为难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就是有点难以启齿。”
杨陵皱眉道:“只要于国有利,你就尽管说。”
吕贤咬咬牙道:“既然我们担心冷无为,为什么不拉拢他呢,如今他圣眷正隆,皇上对他信任有加,要是他成为我们的人,我们在前方就不用担心后院起火了。”
杨陵点点头道:“有道理,那我们怎样去拉拢他呢,论利益优势我们可比不上李、林二人中的任何一人。”
吕贤道:“杨公,为何我们不与他联姻呢?如今雪儿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如果我们撮合他们两,有雪儿在他旁边,以雪儿的个性那冷无为就是想变成奸臣恐怕也不易啊,那时朝外有我们,朝内有冷无为,那时我们还会忌惮李、林二人吗,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准报大汉万年。”
杨陵听着是目瞪口呆,转而用心一想那的确是一举三得:其一,冷无为不会倒向任何一派,去扰乱朝纲;其二,有了冷无为,皇上必然会信任自己在前方的作战,不会变更,也不会出现三人成虎的事发生;其三,冷无为对军事和朝政都有些研究,只要对他点拨一二,便可将兵权交给他,防止出现各派争权的事发生,自己百年之后也有接替的人,不必为以后的事情担心。
当下点点头道:“这个主意很好,解决了咱们的后顾之忧。可我就是怕雪儿她不同意啊?你也知道她的个性,她要是不同意,我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吕贤宽慰道:“雪儿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个性我也了解,如果防在一般的王孙贵族身上,她一定是死活不同意,可是如果我们把让她嫁给冷无为的用意详细说明,雪儿一定会同意的。”
杨陵点点头道:“好,等她回来我就跟她说,无论怎么样,一定要让她嫁给冷无为,为了大汉江山,我什么都可以舍得。”
吕贤激动道:“杨公高节,此乃我们大汉之福啊!”……
林相府。
林天远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岳真则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茶养神。林天远忽然停下来道:“现在皇上已经不怎么相信我了,现在他是越来越看重那个冷无为了,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走了什么运道,竟然在四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一下子就一步登天了,从七品爬到了现在的二品,还封了爵位,本朝历代也没有人像他那样爬的那么快的。”
岳真脸色沉重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他是看准了时候,相爷你没有发现他每做一件事都是皇上想做而没能做成的事,比如他当县令的时候,皇上正好想拿李相的把柄,他却审了李相的儿子;他当知府的时候,皇上费了那么多的周折,将扬城的官员都罢免了,也没有找到那批银子,可他倒好一上来就搜粮查银,甚获圣心;今日面圣,众多官员面对如此大事却拿不出一个主意来,这一来又让他钻了空,所以他能有今日的显耀还真不是给碰上的,我以为如果这一切都是冷无为精心设计好的,那么这个人就太可怕了,我也不得不承认今日他出的主意的确是一个高招,将多面作战变为一面,不过我想他的目标还不是只为防御而出的这个主意。”
林天远疑惑道:“不是防御,难道是进攻不成,不过进攻也是防御啊。”
岳真摇摇头道:“不对,我想他的目标应该是灭了南李才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从前就太看轻他了。”
林天远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缓缓道:“这怎么可能呢,现在我们哪有这实力去灭李啊。”
岳真点点头道:“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这个实力,所以他把西楚给拉了进来,相爷如果你仔细想一想,他只要和北魏打的那个赌就可以确保我们只需一面作战即可,可为什么还要把西楚给牵了进来。他曾说宁国要解决后顾之忧,可是难道我们以后要与宁国作战,我们就不需要解决后顾之忧吗?如果我说的和他想的一样,那他就的确太可怕了,我们的眼光只放在现在的得失,可是他的眼光就已经放到了六年以后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再说冷无为吧,他和德武帝在养心殿用膳看着那么多的好吃的,可怎么也不敢像平常那样吃,可把他给憋死了,好不容易皇上吃完,可不知道德武帝哪根筋不对,叫了一个太监带领冷无为,说是让他参观皇宫大殿,没辙,只有领旨谢恩了。
皇宫大内,气魄雄伟,走道长廊是纵横交错,人造池塘随处可见,假山有绿叶衬,绿叶有小河映,四处宫殿是错落有致并且雄伟,但也大小不一。不过,冷无为的眼神可不在这美景上,而是在这来来往往的宫女身上,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帘。
冷无为是惊呆了,看着那女的身影,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原来那个女子便是在《争艺》阁楼上的那个美女,冷无为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出现,两只眼睛一下子就盯在那个女子怎么也离不开了,旁边的太监看见冷无为那样以为他是在欣赏什么景观,便介绍道:“这是秀芳阁,周围的景致都是文静公主自己摆弄的,大人觉的如何?”
冷无为心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便随口道:“美,太美了。”那太监叫小顺子,相当的聪明伶俐,看见冷无为这样痴呆,一下子就明白了,便笑道:“大人,您在看什么呢?”冷无为一下子醒了过来,忙道:“没看什么,我…我不是在欣赏景致吗?”小顺子笑道:“大人是在看景致吗,难道大人就不想知道那女子是谁吗?”
冷无为一听,忙拉住小顺子笑道:“公公,你说那女子是谁啊?”一边说一边递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过去,两人拉扯了一下,小顺子才将银票收下,忙道:“大人,你可是我见过出手最大方的人,也是最客气的,像那些大臣们都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大人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忙的话,您尽管说。”冷无为忙道:“公公,客气了。其实我们不都是一样吗,都是为皇上办事,以后公公有什么需要我帮什么忙的话,公公不必客气。”
小顺子忙道:“那小顺子就谢谢大人了,大人您不是想知道那女子是谁吗,她就是皇上最宠爱的文静公主,这文静阁就是为她盖的。”
冷无为听完后,脑子就开始在转了,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便问道:“公公,你说皇上有没有把她许配给人没有?”
小顺子笑道:“大人放心,文静公主由于美丽聪明很得皇上喜爱,虽已到出嫁的年龄,但皇上还没有将她许配给谁,如今大人年纪未到二十,就已经做到二品大元,且深受皇上器重,将来文静公主的驸马必是大人您哪。”
冷无为也笑道:“那冷某就谢谢公公美言了,在皇上面前公公可一定要帮我看着点,如果事成,我绝对亏不了公公你的。”
小顺子谗笑道:“大人尽管放心,这个红娘我小顺子是做定了……”两人相视而笑。
养心殿。
“父皇,您叫孩儿,不知道有什么事吗?”文静道。
德武帝看着她笑道:“时间过的真快,想不到你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了,父皇也不知不觉的老了……”
文静抢道:“父皇,您一点也不老,您在孩儿的心中永远是不会老的。”
德武帝转而叹道:“孩子,你是不知道啊,如今的朝局朕想不老也难啊……哎……”
文静道:“父皇有什么烦恼可以和孩儿说说吗,孩儿在京城内开了《争艺》楼,许多有识之士都在那里畅所欲言,孩儿也学了不少,也许可以帮上父皇也说不定呢?”
德武帝思索道:“文静,你帮我想一想,怎样才能消除党派之争呢?”
文静想了半天后,道:“父皇,这党派之争历来就有,要想消除是不可能的,父皇难道有什么好计策吗?”
德武帝摇了摇头道:“朕也伤脑筋,不过今天有一人为朕出了个主意,要让朕将你的诸位皇兄到各个部门任职,利用他们控制党争,你以为这办法如何?”
文静听了吃了一惊,不过仔细想想也觉的有些道理,不过又感觉有些不对,思索了半天道:“父皇,孩儿觉的这个办法虽然可以控制朝局,可是众位皇兄为了皇位必然会互相挤兑,那样也会造成一定的风波。而且各派为拥立皇子也会互相挤压,那时朝局就会更乱了。”
德武帝道:“你说的没错,其实我也在考虑,也没有下定决心。可是现在的局面你也是知道的,朕实在是没有办法和精力去处理那些事情,虽然如果朕真的会那么做,你的几位皇兄必然会被拖入水中,但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再说了,只要他们是金子,就不会经不起这样的考验……哎…”说完自己也叹了一口气,德武帝心里明白,要想让各皇子不结党不纳私,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文静一看皇上已经下了决心,心里是忽喜忽忧的,喜的是皇上将如此重大的事情告知与她,可见自己是深得父皇的器重;忧的是将来的朝局将会错综复杂,自己会如何自处,万一处理不好,自己将会成为殉葬品。想了想道:“父皇,这个办法是谁出的?儿臣想见见此人。”心想只有见到那出主意的人,才可以决定以后如何做。
德武帝忽然笑道:“皇儿,你是不是怕将来会牵扯到你,你不知道以后如何自处啊?”
文静一听父皇将自己的心思猜透,也不隐瞒道:“父皇,儿臣虽然得到父皇的宠爱,可是万一将来儿臣得罪了哪位皇兄,那将如何是好?”
德武帝笑道:“皇儿,你放心,他们不会对你如何的,朕自有办法,你就等着瞧好了……”
李相府。
……“大人,今日您为何如此高兴?”魏青书问道。
李忠嘴都合不拢了,笑道:“今天真是天助我也,杨陵和吕贤已经决定亲自挂帅出征南李,现在我们就可以不用担心军方了,如今我们首要之事就是要如何争夺京城那百万预备军的兵权,青书,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魏青书思索道:“相爷,这件事咱们不能太急了,皇上一日没有说谁是帅则一日就没有定论,皇上自从扩军以来,费了多少力气,花了多少银两,用了多少心思,现在已经建好,皇上又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人选呢,皇上可不是为他人作嫁衣的主啊。”
李忠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缓缓道:“那你说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做?”
魏青书摇了一下扇子,在屋内走了几步,然后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喝了一口茶道:“相爷,现在我们什么也别做,做什么也不好,以学生所见,先静观局势的发展,然后再随机应变。”
李相点点头道:“现在也只好如此啊。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今年秋考将近,皇上一直都没有选派谁为主考官,万一这要是让林天远的人给得到,那我们可就损失大了,你有何良策啊?”
魏青书摇了摇扇子笑道:“相爷放心,此次主考官学生已经猜到会是谁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如何争取副考官,不过依学生想就是我们不争皇上也要派我们的人去当副*官的。”
李忠相当惊讶,道:“哦,你是如何看待的,今年的主考官会是谁呢?”
魏青书笑道:“现在皇上正在想方设法的要削弱我们和林相的势力,所以皇上不可能派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可以担任主考官,但自古都会有两位副考官,所以那两位必然是我们、林相和督察院的萧贵中三方中选取的人,使得我们各派的势力均等。至于主考官,学生虽然已经猜到,但还没有什么十足的证据,所以就先不说了。”
李忠听完叹道:“我也实在是小瞧了这个皇帝,看来他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冷无为穿着便服,怀着不错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客栈,此时已经到晚上了。当冷无为发现自己屋内有亮光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忙了一天竟然把东方白给忘了,忙跑去打开门,看见东方白一边在和酒一边在看书。冷无为忙道:“哎呀,大哥,小弟今天实在太忙,竟把大哥给忘了,小第实在是罪过呀,我先自罚一杯。”两人结拜,东方白大冷无为十岁,为大哥,冷无为为二弟。
东方白由于读书过于关注,浑然没有感觉到冷无为的到来,听到冷无为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酒杯的酒洒出去不少,看见是冷无为才定下心来,道:“二弟,我醒来后发现你已经不在了,本来我是准备离开的,可是我发现二弟走的时候好象匆忙了些,竟将一些银票丢在了床上,为兄数了一下,竟有五万两之多,为兄怕有歹人恐二弟有失,所以就没有走,这些银票为兄的一直给你藏着,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说完将银票递给了冷无为。这些银票是冷无为换朝服的时候遗忘在床上的,他只带了十万两银票在身上,对这五万两丢在床上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冷无为虽然爱银票,可是对朋友兄弟那是不吝惜的,将那银票又递还了东方白,道:“小弟和兄长相识以来没有送什么给兄长,这银票算是小弟的一番心意如何?”
东方白一听忙把脸沉了下来,正色道:“我和二弟结交是因为我和二弟志趣相投,而不是因为这些什么俗物,二弟如果真要如此那是在骂为兄,要是这样为兄马上就走,以后再不相见。”说完作势就要走。
冷无为忙收下银子,拦道:“是小弟的错,大哥千万不可如此啊,你我兄弟相识是缘分,启可因这俗物而破坏咱们的感情呢,望大哥见谅。”
东方白这才罢休,看冷无为“诚惶诚恐”样,便道:“兄弟的心意大哥也是明白的,但咱们相交贵在交心,不在交礼上。兄弟来京城不知道是所谓何事呢?”
冷无为道:“大哥,小弟来京城是为了一些俗事,等待听信儿什么的,也不怎么重要,一旦有信下来,小弟就要离开京城了。不知道大哥来京城是所为何事?”
东方白叹道:“真是一言难尽啊,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考取个秀才了,十三岁时我又考了一个解元,乡里城里都称我是‘神童’再世,那时着实风光一阵子,可是以后会考,我是屡试不中,整整十五年了,家里人也失望了。所以今年的会试我是一定要高中,光宗耀祖,扬眉吐气。可是现在的考场,有几人是凭良心选取人才的,每个考中的人不是行贿或是有后台走后门的,哎,所以今年我也只能是碰碰运气罢了。”
冷无为叹道:“大哥所言甚是,如今的朝局分党分派这难保不牵扯到考场之上,今年的会考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东方白突然道:“今年和往年不同,往年这个时候主考官是谁早就选定了,可是今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也许今年会出现什么奇迹吧?”
冷无为苦笑道:“大哥,小弟真是佩服你,现在这个世道能出现什么奇迹?不过还有二十八天就要开考了,小弟现在就祝愿大哥此次定然高中,来,干杯……”说完,便把酒喝了下去。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过了几日,冷无为到吏部报到,打听何时到天龙去上任。吏部侍郎的孙耀出门迎接,笑道:“哎呀,原来是冷巡抚啊,我早就说过冷兄一定会得皇上器重,现在可以知道为兄所言不假吧。”冷无为现在的品级和他一样,孙耀不能和前些时候那样称呼冷无为了,而且冷无为很得皇上器重他也是看见的,所以现在如果喊冷无为爵爷未免屈了自己,所以便和冷无为开始称兄道弟。冷无为当然客气的和孙耀寒暄了一会儿,才道:“孙兄,你可知道皇上何时下旨让我去赴任啊,你不知道这几天可把我给憋死了。”
孙耀叫人上茶后,道:“这我也不太清楚,皇上没有说,前天我还问过皇上,皇上也没有什么指示,说叫你再等几天,冷兄,以我看这情形,我是要恭喜你了。”
此时茶已经上来,待侍从下去后,冷无为问道:“以孙兄看,这是为何呀?”
孙耀捧起杯划了一下茶,听冷无为一说,惊讶道:“难道冷兄不知道,现在许多人都在传言,说是皇上要让冷兄做主考官,冷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脸的惊讶之色。
冷无为一听,吓的差点跌倒,忙拿起茶杯作掩饰,酩了一口茶,道:“我确实不知道,看来我要进宫一趟,让皇上尽早下旨让我赶去赴任,孙兄,我就不叨扰了,这就别过。”
孙耀放下茶杯拱手道:“冷兄慢走,不送了。”
冷无为忙道:“孙兄留步。”说完慌慌张张的走出去了。孙耀看着冷无为走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冷无为走到宫门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便就在宫门口停下,来回的打转,心道:我只是一个捐官,又不是考取得到的,皇上没有道理让我当主考官呀,就是皇上要让我当,现在还没有下旨,他们又怎么会知道的呢,不行,这我得想想。越想越觉的不对,便又从原路返回。
李相府。
“相爷,我已经按你的意思,把那些话告诉冷无为了,冷无为现在已经到皇宫去面圣去了……”孙耀谗笑道。
李忠笑道:“你干的不错,这冷无为在京城一天,对我们就是一天的威胁,如今皇上还没有下旨谁为主考官,我们就一天都不能放松警惕……”
还没有说完,管家跑来报道:“相爷,小的派去的人看冷无为有没有进宫,派的人回来说那冷无为只是在宫门口转了转,然后就回去了,相爷你看……”
李忠皱眉道:“想不到这个冷无为还真不简单,不过,这也没什么,明天上朝的时候,我试探一下皇上,看皇上有什么反映,孙大人你就先回去吧。”
孙耀拱手告退。
李忠在厅中走来走去,好象在思索着什么……
夜晚。杨帅府。
杨雪儿这几天都和林韵诗跑到风满楼去找乐灵,三人这几天玩的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杨雪儿高高兴兴的跑回大厅,看见杨陵正沉着脸,手里捧着一盏茶。杨雪儿上前撒娇道:“爷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歇息啊?”
杨陵放下茶杯,沉声道:“你也知道晚了?这几天我连你的影子都找不到,你到哪里去了,一个女孩子,每天都那么早出晚归的,像什么话?”
杨雪儿指着自己的一身男装,笑道:“爷爷你看我的样子,谁能瞧出我是个女的?”
杨陵叹了一口气,道:“你呀,爷爷就要离开你了,我走后你可怎么办呢?”
杨雪儿紧皱秀眉,紧张道:“爷爷你要到哪里去啊?”
杨陵道:“丫头,今天皇上已经颁旨,命我一个月后挂帅出征,我走后你怎么办,这次一走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杨雪儿急道:“爷爷,你的年级都这么大了,皇上怎么还让你挂帅?”
杨陵笑道:“我年纪虽大,但对付南李小儿还没有放在我的眼里,这丫头你不用担心……”转而叹了一口气道:“丫头,这次出征不光有我,还有你吕叔叔,所以我们这一走朝廷上我们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万一前方战事不利,朝廷上下猜疑,我们可连辩解的人都没有啊……”
杨雪儿兰心蕙质,明白杨陵的担忧,也猜到杨陵话的后面肯定有下言,便道:“爷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雪儿只要能够帮助爷爷完成功业,雪儿什么都肯做!”两眼露出坚毅的目光。
杨陵朗笑一声:“好,这才是我的好孙女,雪儿,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这几天我和你吕叔叔商量你的婚事,我们准备将你许配给天龙省的冷巡抚,他可是二品大员,年纪也不大,现在很得皇上的器重,年纪轻轻就已经封了爵位,将来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而且正好他还没有娶妻,和丫头你真好是一对……”
杨陵话还没有说完,杨雪儿就含着泪光,道:“爷爷,你别说了,我嫁。我为的不是他,而是为了爷爷你的功业……”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杨陵坐在椅子上,爱抚着雪儿的头,叹道:“雪儿,是爷爷对不起你啊,你从小父母就去的早,只留下你和爷爷相依为命,说实话,爷爷也舍不得你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杨雪儿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擦干眼泪道:“爷爷,你说吧你让我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
杨陵两眼露出舍不得又无可奈何的眼光,道:“我和你吕叔叔商量好了,就在这个月的二十八号,下个月处就是开科取士了,所以只有那天是个好日子,明天我就禀告皇上,让皇上为你赐婚,怎么也要把你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的……”
清晨。风满楼后院。
“什么?杨姐,你要出嫁了,你要嫁给谁啊?”林韵诗惊讶道。
“小妹,这还有什么好猜的,肯定是哪个王孙公子,杨老元帅是想在走之前了一桩心事。杨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嫁啊?小妹到时也可以去捧场啊?”乐灵调笑道。这些天三人互相敞开心扉,彼此都知道自己的背景。
杨雪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好像是什么天龙省的巡抚,很的皇上看中,爷爷已经定下了日子,就在这个月的二十八号。”
“哎呀,现在已经十六号了,还有十二天了,小妹就在这恭喜姐姐了。”林韵诗笑道。
乐灵忽然笑道:“姐姐,你可知道你将要嫁的人是谁吗?”
杨雪儿簇眉问道:“怎么,二妹难道你了解此人?”
乐灵故作神秘道:“这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来我这里的都是达观显贵的,消息自然灵通。姐姐要嫁的人,说起来还和我刚遇上你们的时候,与你们在一起那公子的名字一样。在西边甘洲一块那可是一个名人,他就是前甘洲知府……冷无为。”
在乐灵说西边甘洲名人的时候,杨、林二女就在开始怀疑是冷无为了,可一直不敢相信,直到乐灵将名字报出的时候,二女异口同声惊讶道:“怎么会是他………?”
午后。皇宫内,御书房。
“爱卿,你可知朕叫你来是所为何事吗?”德武帝笑道。
冷无为想了想,拱着身体道:“皇上,想来是要告诉臣什么时候去赴任吧?”
德武帝笑道:“赴任的事先不忙,今天朕是为爱卿当红娘来了,呵呵……”
冷无为是一头雾水,道:“皇上,臣有点愚昧,还请皇上明示。”
德武帝笑道:“今天早晨,大元帅杨公说你是智勇双全,很得他的喜爱,他愿意将他的孙女许配给你,托朕赐婚来的。你可愿意这门婚事,如果不愿意那朕可就帮别人了。”
冷无为现在想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就是乐灵。一个就是文静公主,杨、林二女和他在一起时是穿着男装,冷无为一直把他们当成俏公子,现在要让他当杨陵的孙女婿,那他的驸马梦不就破了,忙道:“起禀皇上,臣现在只想辅佐皇上,儿女之事日后再谈也不迟。”
德武帝暗道:如果是别人一听到如此的消息,哪有拒绝的道理,可是这冷无为就拒绝,此心可表啊,这门亲事还非他莫属。当下笑道:“国事家事也可以两不误嘛,朕已经决定在二十八号那天为你们主持婚礼,你现在赶快去见见杨公吧,看看该准备什么,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和总管说一下,杨将军为国为民,这婚事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才行。好了,你先去准备吧。”
冷无为新中有千般不愿,也无可奈何,圣旨一下,只有磕头领旨谢恩了。
德武帝看着冷无为退去的身影,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冷无为刚出御书房就看见小顺子,心道:这杨公之孙女不知道长的怎么样,万一是个丑女,那我启不是赔大发了,不如找个人来问问。“小顺子公公,最近可好啊?”冷无为上前笑道。
小顺子也看到了冷无为,上前笑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刚一升官就要娶妻了,真是双喜临门啊。”
冷无为将小顺子拉到一边,递了一张银票,道:“我说兄弟,在没人的时候就不要叫什么大人了,叫的我怪难受的。你给我说说,杨公的孙女长的如何?”
小顺子也不客气,收下银票道:“我听说,杨公的孙女那长的可漂亮了,以前好多王孙公子都去追求,可杨小姐连理都没理。如今冷兄夺魁,不知道有多少人把眼珠子瞪直了。”
冷无为一听,心情大好,但还是坏笑道:“我说兄弟,我托你的那件事你可别忘了。”
小顺子谗笑道:“怎么,冷兄大小通吃啊……”两人相视,一脸的坏笑。
李相府。
管家急道:“相爷,小的打听到,杨公要将孙女嫁给冷无为,相爷,三少爷是没有指望了。”
李忠笑道;“这我也是预料中的事,只要不是给林相的儿子得到,我也就没有什么损失,现在我还真想看看林天远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
林相府。
“相爷,你就别生气了,事到如今也不能责怪大公子了,不过现在也好,反正我们没有什么多大的损失,毕竟李相也没有得到,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拉拢冷无为?冷无为当上了杨公的孙女婿,那他可就是军方的人,杨、吕一走,其他军方的人可都是以他马首是瞻了。”岳真分析道。
林天远看着满大厅的碎片,气呼呼道:“这个老匹夫,冷无为没来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现在一看到冷无为受宠,马上就将自己的孙女嫁给冷无为,哼…”歇了一会儿接道:“岳先生,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岳真道:“我们现在不能让冷无为投*李相那边,所以我们正好趁冷无为大婚之际送他一份后礼,就算冷无为不为我们所用也不能让他投到李相那边,好在他就要到外地上任,京城他也参合不了什么了。”
林天远叹了一口气,道:“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去准备准备吧……”
正文 第四十章 吉祥客栈。
客栈里是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里面多数是些赶考的举子们,两人一双,三人一小撮,五人一小团的,都在纷纷议论十几天以后开考的事。冷无为自从宫里出来后,心里是有喜有忧,喜的是要娶军方第一人的孙女为妻,将来要在军方处事上会比较容易;忧的是李、林二相会不会针对自己,以后该如何自处,那位娇小姐如何相待,实为烦恼。一个人烦恼的时候,就需要有人陪伴自己,喝酒解闷,如今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冷无为就只认识一个东方白,所以就找东方白来了。
“小二,你这里可有叫东方白的书生吗?”冷无为散漫的问道。
店小二看见冷无为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忙巴结道:“客官,我们这里确实有一个叫东方白的,他就住在楼上‘天’字号客房,小的这就带您进去。”
冷无为点点头,丢去一锭银子给那小二,那小二拿到银子后,是眉开眼笑更是巴结,领着冷无为朝楼上跑。
‘天’字号房和其他的客房就是不一样,不但幽静,而且环境也不错,冷无谓一到楼上便听到只有轻微的吟诗唱和的读书声。冷无为来到东方白的房间,指示小二离开后,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才隔门听到里面的动静。
东方白没有料到冷无为会来这里,满脸的惊讶,好一会才道:“二弟,你怎么会来这里,着实让为兄惊讶,快请进吧。”说完忙把冷无为引进房间。
冷无为打量一下房间,看看四周很不对称,房间的摆设可是比较幽雅,但是却到处都是书本和一些脏衣服随便乱放。东方白看到冷无为一脸的惊讶样,惭愧道:“贤弟,不怕你笑话,为兄生活不太喜欢太整齐了,这样乱,我比较习惯……”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冷无为不以为意道:“兄长志在国家而不在其室,此乃真丈夫也,小弟实在钦佩。小弟此来是想和大哥一同共醉的,不知道大哥可有空?”
东方白本就是一个酒中君子,忙点头道:“好,这里太乱,我们不如下去喝如何,这里的酒很不错,有上好的女儿红和竹叶青,那滋味可馋死人了。”说完一脸的馋样。
冷无为当下赞成道:“好,我们就到楼下一醉方休。”说完率先下楼。东方白将房门关好后,也急不可待的跑下楼去。
两人挑了一张*窗的桌子,点了几盘菜,便开始坐下喝酒聊天,东方白一打开话匣子,就说个不听,冷无为也不打断他,便聆听他所说的奇事趣闻。忽然隔壁桌子上的几个客人说的话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你们知不知道,杨元帅的孙女要在这个月的二十八号出嫁……?”客官甲故作神秘道。
客官乙一听,满脸的羡慕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竟然有这么大的福气,娶了杨小姐,以后啊准是有福了。”
客官丙是一脸的不信,笑道:“唉,我说刘贵,你这消息是从哪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我听说那杨小姐可厉害了,浑身都是武艺,以前求亲的公子哥被她打趴下的不少,她会在这个月出嫁,我可不信。”
客官乙一听,觉的有理,道:“我也听说了,这个杨大小姐鬼主意可多了,记的刑部左侍郎吴宪的儿子吴达也要追求杨大小姐,可是杨大小姐以试其胆量,将苹果放在他头上,用弓箭射,你瞧怎么着,杨大小姐还没有射,他自己就昏倒在地上了……哈哈……”
那叫刘贵的客官甲笑道:“这事我也听说了,自从他那件事发生后,求亲的人就变少了,现在也只有李相和林相家的公子敢去试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也都白费心机了,如今是明花有主了……”
东方白听那些人说话,听的是津津有味,自语道:“这杨大小姐可真是厉害,谁要娶了她,可倒霉了,呵呵……”可转头忽然看冷无为时,发现冷无为的脸上都冒出了冷汗,忙道:“贤弟,是不是哪里有些不舒服?”
冷无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颤抖道:“我……我说……东方兄……那杨大小姐……会武艺……?”
东方白一听愣住,但也没有多想,道:“她是杨元帅的孙女,自然会武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冷无为一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娇美娘娶不到,倒招来一只母老虎。当下酒兴全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站起身来,拱拱手道:“大哥,我现在感觉有点不舒服,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咱们再慢慢聊。”说完,叫来小二,付了帐,怏怏的回去。
东方白心里觉的纳闷,喝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舒服了,摇了摇头,抱着酒壶上楼去了……
客官乙问道:“那杨大小姐要嫁给谁啊?”
刘贵笑道:“我从我们家主子那里打听到好像是要嫁给即将到天龙省就任的巡抚…冷…无…为……”
话说冷无为从东方白那里出来后,心里就觉的堵的慌,本来是到他那里去解闷的,可没有想到不但没有解愁还镇了许多愁来。傍晚时分,独自一人,边走边叹气,抬头看看路人,看有没有什么趣事,能解心愁的。
冷无为忽然看见有两个年轻公子,正是在甘洲结交的二位公子,心想: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不如找他们聊聊,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或许能给我出个主意,对付那个母老虎。越想越觉的有道理,忙跑上前去。
“喂,两位公子,等一下……”冷无为喊道。
杨、林二女刚从风满楼那里出来,听到有人在喊他们,林韵诗转头向后看,“噗嗤”笑出声来,道:“姐姐,你看谁来了?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说完笑了起来。
杨雪儿羞的是满脸通红,气道:“你可不要戳穿我,否则我可饶不了你……”作势挥挥拳头。
林韵诗笑道:“放心姐姐,我们可以试探试探他对姐姐你有什么看法?”……
冷无为气喘嘘嘘道:“二位,咱们真是有缘啊,竟然在着偌大的京城也能碰见……”
林韵诗抢道:“是啊,是有缘,恐怕是和我们这里的某个人有缘吧……”说完笑了起来。杨雪儿的脸更是通红,眼睛瞪了瞪林韵诗,但也无可奈何。
冷无为是一头雾水,只是傻笑了一番,道:“咱们这么巧遇见,不如找一家酒馆,慢慢聊如何?”
林韵诗击掌赞成道:“冷兄,我正有此意。”
三人找了一家别致的酒馆,做了下来。三人拿起酒杯,冷无为叙道:“今日我们相见便是有缘,为了怎么有缘,干一杯。”说完一饮而尽。杨、林二女跟着也把酒喝了。
林韵诗放下酒杯,笑道:“冷大人,恭喜你了,那么多王孙公子都求不到的杨公的孙女,大人居然得到了,而且还快要成亲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冷无为一听,放下酒杯,叹道:“我说林兄,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唉,你是怎么知道的?”说完,又喝了一杯酒。
林韵诗一听,更来劲了,忙又为冷无为倒了一杯酒,道:“这京城里都传遍了,皇上都下了诏书为大人赐婚,这等好事冷大人,您何出此言啊?”
冷无为喝了一杯酒道:“你是不知道啊,我听说这位杨大小姐可是会武的,我是什么武艺都不会,我刚才听别人说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可不好,许多王孙公子都栽在她手上,你说如果我以后冲撞了这位大小姐,她可不把我给打死啊。”
林韵诗一听,大笑了起来。杨雪儿一听,心里气道:好啊,你这个冷无为,把我说成个母老虎一样,待你知道我的身份看你怎么办。恋上不露表情,为冷无为添了一杯酒道:“大人,那你以后怎么办啊?”
冷无为一饮而尽,林韵诗又让他再喝了两杯,刚才和东方白喝的酒还没有醒,现在又喝了好几杯,已经神智不清了,缓缓道:“我怎么办?笑话,我会怕那个母老虎,不是我和你们吹,进了我的门以后,我叫她东,她绝对不会朝西,等过了门后,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杨雪儿一听,脸都气绿了,但还是按住性子,为冷无为又添了一杯酒道:“如果她和你动武,那大人你怎么办?”
冷无为又喝了下去,醉声道:“她敢,等过了门,我得先教她什么是三从四德,还反了她了,……告诉……你们……不管我……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她休想……做我的主……”说完实在吃不消,睡了过去。
林韵诗听完后,笑的直捂肚子疼,道:“姐姐,你……你,哈哈……可笑死我了……”
杨雪儿青着脸,狠狠的瞪住冷无为,心里气道:好你个冷无为,以后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的‘三从四德’,哼!想想还不解气,一脚将冷无为从桌子上踹到了地上……
然后拉住林韵诗就扬长而去,远处还听见林韵诗的笑声,不知道是在笑杨雪儿,还是在笑冷无为的将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德武三年九月二十日。
皇宫。议政殿。
“众位爱卿,自古以来凡手握大权者,必以结党营私为目的,不管是对朝廷有利还是没有利的,所以朕从即位以后一直在苦思解决的方法,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但朕还是想出了一个避免的办法,那就是不让一个人的权力过大。虽然当权者没有营私的想法,但也难保下面的人没有这种想法。本朝自古以来都是有两个宰相,但今日朕决定添一名宰相。
朕决定设立三省六部,以三省的最高长官为宰相。六部的制度还是和以前的一样。在地方,把原来的州、郡、县三级,减为州、县两级。下面就由王总管来为各位爱卿宣布一下,每个人的职位。”此时朝臣们都在议论纷纷,听到要宣旨时,各个都紧闭嘴巴,竖起耳朵听。
大总管王英打开圣旨,郎声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为改变以往各朝的陋习,决定实行改革。在中央,设三省六部,以三的最高长官为宰相,三省是:尚书省,管理全国行政事务,将由李忠担任……”
李忠忙跪下,道:“老臣谢陛下隆恩。”
王英接道:“中书省,负责起草政令等,将由林天远担任;门下省,负责政令、政策审核,由萧贵中担任。其余六部和以前一样,不需改变。地方改制由三省相互商讨后,可颁发诏令。钦此。”
众人跪下,呼道:“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武帝笑道:“此次改革,众位爱卿可否满意?”
众人道:“臣等没有任何异议,吾皇圣明。”
德武帝点点头道:“好吧,今日早朝就到这里吧,退朝吧……”
王英喊道:“皇上退朝……”
众人再次跪送皇上,等皇上离开后,众人就议论开了。
“相爷,皇上今天唱的是什么戏,怎么又设了一个宰相,相爷你有什么看法?”吏部尚书尤问天问道。
李忠冷笑了一下,道:“还有什么,只不过是消弱我和林天远的权力罢了,看来我们以后就又多了一个敌人,哼……”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林天远的心情也不好,看到以前本是只有他和李忠的权力,现在又分了一份,本来两个人办事不容易了,可现在三人,以后的难度可想而知,青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大殿。
此事的最大受益者,便是以前的左督御使萧贵中,一下子跳到了本朝第三号人物,其党的一派,纷纷向他祝贺,其也笑不合嘴,他做梦也想不到今天的早朝会有这么的变化。
此次朝议标志着李、林二人把持朝政宣告结束,三人执政,便意味着会有三种意见的产生,皇上的权力将会得到巩固,加强了君主的权力,也加强了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并且合并州县,革除“民少官多”的弊政,从而节省了开支,有利于减轻人民的负担。

今日,冷无为实在是觉的躲不过去了,将军府已经几次派人来请,冷无为总是以身体不舒适为借口,躲了几天,可是今天一早,将军府又派人来催,说是杨公发话了,今天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冷无为实在是躲不过去了,这不垂头丧气的梳洗了一下,跟着那家丁,朝杨府走去。
将军府,说不上什么规模宏大,但却透着庄严,门前有两个战鼓,左右而放;门前的石麒麟上挂着八颗石头雕刻的龙珠,象征着杨公的爵位;朱色的大门,可以让五个人并排而行,高大的门墙足有五米的高度;门上的锁环都是用纯铜铸成的,;走进大门后,迎面看到的是两排整齐的杨树,杨树下都放着鲜花、盆载,里里外外的人忙的是热火朝天,房屋各处都是披红挂彩的。
那家丁带着冷无为四处观览,从走廊到廊桥,从廊桥到后花园,来往的佣人经那家丁介绍都称呼冷无为为孙少爷械睦湮尬腔肷矶疾蛔栽凇:萌菀桌吹搅苏茫湮尬醇罟栽诘钠凡瑁ι锨鞍莸溃骸跋鹿偌罟罟纯珊谩!?
杨陵放下茶杯沉声道:“你可总算来了,请你几回你都不来,看来你是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
冷无为慌忙道:“请杨公恕罪,这几天下官是一直都寝食难安,下官一直都没有成亲的心理准备,无礼之处,还请杨公原谅。”
杨陵点点头,道:“我也知道难为你了,你还很年轻,忽然知道自己要成亲没有心理准备也是正常的,不过现在皇上已经下了诏书,准备亲自主持婚礼,你也就不要想太多了,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就不能反悔了,你以后也不要叫什么下官下官的,你和雪儿一样,就叫我爷爷吧。”
冷无为忙点头道:“是爷爷,您老人家不要担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老人家的厚望的。”
杨陵笑了笑,心道:小子,我是在担心你,不知道以后你会不会恨我,希望雪儿不要对你太过分了。看到冷无为没有带行李来,道:“贤孙婿啊,你的大喜之日就要到了,你就不要住在客栈了,我叫下人在东厢房收拾一下,从今天起你就在那儿住下吧,有什么需要你就直接和下人们说,你就先去准备准备吧。”
冷无为又拜了一下,跟随着下人退了出去。杨陵那深邃的眼神透露着点点光芒,不知道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自从今天早朝的诏书下来后,各方官员都紧张了起来,军方的一些将领也不例外,有的建议与李忠打好关系,毕竟他是三朝重臣,根深蒂固;有的建议与林天远交好,他曾经掌管过兵部,如今有身为中书省,可见皇上还是很器重他的;有的说萧贵中的潜力很大,不如在他身上下注等等。可以说今日的早朝引起的不仅仅是改革官职,而是引起了官场的风云变幻,党派之争也将会由今天开始起,愈演愈烈,军方何去何从关系着大汉边关的安宁。
杨陵对此从头到尾没有发过一言,他不敢相信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因为任何一人都非善类,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打算和计划,任何一方都不会将国家的利益看的比自己的利益还重。如今他出征在即,留给他安排的时间也不多了,本来他是准备在二十八号那天前再一天将冷无为请来,好让他和孙女多一些日子相处,这也就是前几次请冷无为,冷无为不来他也没追究的原因,可是从今天早晨的朝议下达后,老臣谋国的杨陵便改变了主意,他需要了解冷无为这个人,值不值得他下那么大的注……
夜晚。将军府。
“孙少爷,老爷有请。”总管王行亲自跑来请冷无为到客厅。
冷无为在东厢房正闲的无聊,一看见王行,忙道:“王总管,真是劳烦你了,还望前面带路。”
大厅。
“我说孙女,我叫王管家去把那冷无为请来,你看合不合你意。”杨陵笑着对杨雪儿道。
杨雪儿撒娇道:“爷爷,他来的时候我就躲在屏障后面,你们说话我在后面听着,我还不想要让他知道我,爷爷你答应我好吗?”
杨陵摸着自己的胡须,笑道:“丫头,放心,就依你的。”
这时,管家上来,道:“老爷,孙少爷我已经把他请来了,是不是现在就让他进来?”
杨公看了看雪儿,杨雪儿走到屏障的后面。杨陵才道:“好吧,你去把他叫来。”
一会儿,冷无为来到了大厅上,施礼道:“爷爷,叫孙婿来,不知道有什么要事?”
杨陵笑道:“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叫你过来聊聊?来人,奉茶。”
冷无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正好背对着屏障。茶上来以后,闲等人都已经离去,就只剩下他们三人。杨陵喝里口茶,缓缓道:“贤孙婿啊,在这里可住的惯吗,有什么不舒心的尽管和我说,啊,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要客气。”
冷无为忙道:“孙婿多谢爷爷关心,我住在这里很好,比住在客栈那是强过很多了,谢谢爷爷关心。”
杨陵用茶杯盖划了划茶,道:“其实我今天这么晚叫你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老夫南征可否顺利?”
冷无为刚拿起茶杯,闻言手里一颤,茶水溅出去不少,忙放下杯子,想了想,咬咬牙道:“爷爷,不知道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杨陵一听,皱眉道:“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
冷无为吸了一口气,慢慢言道:“是假话,爷爷此去当然可以马到功成,如果是真话吗……”没有说,打住了。
杨陵知道冷无为忌讳什么,挥手道:“你尽管说,我不怪你。”
冷无为看了看四周,叹了一口气道:“爷爷此去,可是凶多吉少啊……”没有往下细说,捧起茶杯喝了口茶。
杨陵站了起来,在大厅上走来走去,道:“你细细说来,我为何凶多吉少?”
冷无为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恕孙婿直言,爷爷南征可有把握?”
杨陵思索道:“没有,还没有打仗那又如何有哪来的把握?”
冷无为接道:“没有错,还没有打哪里来的把握,可是爷爷你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前车之践的,数十年前南李可是攻打过我们,我们也曾大破他们,可是并没有让他们伤筋动骨,而我们在那场战斗没有讨得任何好处,如今南李居然对我们不宣而战,可以猜到,他们必是有所恃,如今我们对他们的情况毫无所知,而他们向我们进攻,必然是有所了解后才开始进攻的,就这一点我们输了一筹;还有南李上下自始就对我们大汉恨之入骨,日久演练士兵,南李如以报仇为借口,上下必然齐心,而我们虽然是自保,但有多少士卒是久经训练的,何况爷爷此去带的又是新兵,训练有素的士兵都派往北方和西北方,新兵对阵毕竟胆气不足,这样我们又输了一稠;南李面临的敌人只有我们一国,不需要考虑很多,元帅对阵没有压力,打的赢就打,输了顶多再退回去,而我们则不行,内有党派之争,外有他国虎视耽耽,元帅对阵沙场也只能用八成的精力,而且还要承受朝野内外的压力,这样一来,我们又输了一稠;两军对阵,打的是什么,不但是士卒的勇气还有将帅的随机应变,南李之将多数是有勇无谋之人,南李的君主也知道自己的将领,因此派谋士相辅佐,可以算是知己,观我军的将帅,不是自以为是就是自恃后台强硬,别人的话难以听进去,如果到了战场上也指不定能指挥的动他们……”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杨陵聆听着冷无为的分析,两眉之间的皱纹越来越深,在大厅走来走去的脚步越来越凝重。杨雪儿躲在屏障后面,听着冷无为的话,心中甚是不以为意,几次都想从屏障后面跑出来,都被杨陵用眼神给逼了回去。
杨陵重新坐回座位上,沉思道:“以你所见,此次我们出兵就没有胜算了?”
冷无为道:“其实这也不一定,那就看爷爷以什么方法去作战了,如果直接去和他们火拼,进行大决战,胜负且不论,我们绝对会有很大的损失,倒不如先守上一段时间,将南李的军队先拖住,只要我们不主动出战,我们的那些弱点就不会成为我们致命的弱点,这段时间爷爷可以训练精兵强将,等到南李稍有懈怠时,用精兵稍微痛击他一下,然后……”
杨陵接道:“然后我就再严守,再拖住他们,进攻之力我们虽然比不上南李,可是防守却是有余,到那时南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时候,我们也就赢了一半,对不对?”
冷无为笑道:“没错,在南疆我们据险以守,消耗南李的士气,待他们军心涣散的时候,朝廷在派使臣通知西楚,到那时情势就会逆转,我们正好趁此时机联楚灭李,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杨凌抚一下自己的胡须道:“真是后生可畏,我们只要避其锋芒,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此计甚好……”接着又笑道:“恐怕南李死也想不到,我们大军到来不是与他决战而是防守,凡是援军到来之时士气正盛,却料不到我军就是坚守不出,好,就凭这一计,我也正好有机会排除那些无能之人……”
还没有说完,冷无为忙道:“爷爷万万不可,如今是内忧外患的时候,对那些身后有后台的人,都不要轻举妄动,毕竟爷爷在边疆手握重兵,如果在那个时候爷爷排除异己,对自己将会很不利,爷爷身处远地,遭人诬陷也没有机会为自己分辨,加上三言成虎之说,皇上就是现在非常信任于您可到那个时候就不一定信任您了,如果皇上再将兵权交于小人的手中,国家可就危难了。”
杨陵想想叹道:“老夫打了一辈子的仗,到如今也还不明白,别人都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我们自己人还为争权夺利拼个你死我活的,难道就不怕他人耻笑吗?贤孙婿你倒的给我出出主意,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冷无为潇洒的一笑,道:“其实这也不难,只要将这些人明升暗降就行了,让那些人都做后勤的重官,能征善战的人提拔到比那些人职位稍微低一点的职位,在守城的时候,军需所要还不是爷爷的一句话,也就是让他们那些人担任一个闲职,到时爷爷再和他们私下交流,那些人都是怕死之辈,只要稍微给点威胁再给点甜头,他们还不都听爷爷的,朝廷上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样启不是很好?”
杨陵笑道:“好,好,想不到你不但对兵法有有所了解而且连官场人心都能看透,难得啊。”
冷无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时冷无为的身后传来“吱吱”的声音,杨陵看到杨雪儿伸出手,意思是让冷无为离开,她才好出来,可杨陵现在还不想那么早的让冷无为离开。当下接道:“贤孙婿啊,今天早朝皇上下的诏书,你可有何看法呀?”
冷无为早就知道杨陵会问这个问题,许多官员都因为这个诏书摸不准方向,心里明白:皇上是按照和他商议的策略,实行多党消权的计策,可现在也不能和杨陵明说,刚才所说的已经够多了。冷无为之所以会替杨陵出主意,那是因为他并不希望杨公战败,一旦战败,皇上要拿第一个开刀的人便是他,毕竟这个主意是冷无为出的。
现在杨陵问到这个问题时,冷无为笑笑道:“爷爷,圣意不可猜啊,以我想皇上此举定是有深意的,不是我等臣子可以胡乱揣测的。”
杨陵闻言,知道说的这话那都是为官之道敷衍的话,也不介意毕竟今天他收获良多啊,笑道:“贤孙婿所言甚是,看来我倒是糊涂了,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还是快点歇息吧,以后有空我们再慢慢聊。”
冷无为起身道:“那我就告辞了。”杨陵点点头,冷无为便返回自己的屋室。
此刻杨雪儿才从屏障后面出来,绷着脸道:“看他得意的,自以为是的家伙。”忽然看见杨陵的脸不太对劲,皱着秀眉道:“爷爷你是怎么了,难道您还真信了他的话了?”
杨陵注视前方,好一会儿口里才喃喃道:“凭我在沙场和官场滚打了那么多年,我现在还看不出来这个冷无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他是忠臣吧,可他在仕途上虽有忠心可步步都含有很深的心机;如果你说他心怀叵测,可他所言句句都朝着国家的利益去考虑,真是让人猜不透。也不知道今日我做的对还是不对?”
杨雪儿从来都没有看见杨陵那么为难过,担忧道:“爷爷,难道你有什么心事能告诉雪儿吗?雪儿也许会帮的上忙的。”
杨陵这才回过头,看着杨雪儿,脸上露着慈祥但又有担忧的神色道:“雪儿,你不会怪爷爷吧,如果你今后的生活不幸福不会怨爷爷吧?”
杨雪儿道:“爷爷,我永远都不会怪您,雪儿知道您都是为大汉的江山着想,别人不知道,雪儿难道还不知道吗?”说完眼里打着泪花。
杨陵欣慰道:“好,好,丫头,没白费爷爷疼你一场……”喘了一口起问道:“丫头,你觉的这个冷无为的人怎么样啊?”
杨雪儿擦干眼泪道:“我觉的他算的上是一个聪明的官,不但深懂明哲自保之道,而且也能为民做事并且还能步步高升,从他刚才说的话可以看出只要是和他有利的事,他都是可以去做的,即使弯子绕的再大,他也会完成他的目的,如果对他没有利的事,他是不会插手的……”
杨陵点点头道:“丫头,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刚才和他谈论征伐南李时,他是滔滔不绝,可是一旦我说到今天早上的诏书时,他便一字也不愿提,由此可见一斑了。哎,丫头,我很担心啊,就现在我都可以看出此人绝对不会只是安于天龙省的巡抚,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出现在大殿之上的,所以丫头,我将你嫁给他还有一层用意……”
杨雪儿没等杨陵说出,就接道:“爷爷,你不用说我也明白,您是叫我在以后看住他,不让他走歪路,是吗?”
杨陵点点头道:“没错,我正是此意,你以后一定要严格的监督他,绝对不要让他做败我门风的事出来,更不要让他和那些奸臣同流合污,毁我四代忠臣的名声,你知道吗?”
杨雪儿坚定道:“爷爷,我记住了,如果他敢做有辱门风之事,我就一剑杀了他,绝不手软!”
杨陵点点头,用手慈爱的抚摩着雪儿的头,两只眼睛透露着坚定但有充满着许多的无可奈何……
九月二十四日。未时。
皇宫。御书房。
“爱卿,朕听说今晚你大摆宴席,已经邀请百官前去赴宴,而且好象林天远也在其中,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德武帝坐在龙椅上,一边批着奏章,一边和李忠交谈。
李忠在桌前垂手而立,听德武帝问话,忙拱手答道:“皇上,今日是臣七十五岁的诞辰,鼓请些同僚在臣府聚聚,如果皇上不喜欢,臣这就通知他们……”
德武帝放下笔,拦道:“爱卿不必多心,这也是朕糊涂,下面的奴才也真是,爱卿的寿诞也不告诉朕,这也怪朕对你关心不够啊。今晚,朕也去助助兴,为爱卿拜寿。”
李忠一听,忙跪下道:“皇上您这是折杀老臣,老臣怎好让皇上为臣拜寿啊,老臣不敢。”神色激动。
德武帝笑道:“爱卿三十五岁便当了宰相,在孝仁帝时做了两年,先皇先皇孝文帝做了三十七年,到了朕是即将到三年,算算已经有了四十年啊,可真不容易,所以今晚朕这个面子给你,你就不要推辞了,回去准备吧。”
李忠激动的跪下谢恩,皇上给臣子拜寿,那可是得了天大的面子。
当李忠刚要转身要离开时,德武帝忽道:“爱卿,不知那个冷无为你有没有请啊?”
李忠回禀道:“朝廷有明规,京官不能和地方官员相交,冷无为现在是天龙省的巡抚,所以臣没敢去请。”
德武帝“哦”了一声,道:“他还没有上任,还不能算是地方官员,今晚你就把他也叫来,如果有什么矛盾的,喝杯酒,也就算了,啊?”
李忠跪下道:“老臣接旨。”说完后便离开了。
德武帝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旁边的太监道:“你去把皇后请来。”
一会儿,皇后来到了书房。
德武帝道:“皇后,今天是李相的诞辰,朕准备今晚去赴宴,你也一块去吧。”
皇后呆了一会儿道:“皇上给臣子拜寿,历来都没有这个先例,皇上,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德武帝不以为然道:“李爱卿是三朝老臣,朕向他贺寿这也是应该的。”
皇后听皇帝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有什么异议,道:“那李妃要不要一起去,她是李相爷的长女,我们都去了她不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德武帝想了想道;“是啊,她也该去,朕这些日子冷落她了,父亲做错事和她无关,她是无辜的,你就把她带上吧。”
皇后施礼谢道:“臣妾遵旨。”……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夜晚的李府可是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府外的轿子遍布,来往的官员可以遍布每个衙门。大厅上的酒席整齐的摆在那里,众官员彼此在聊天。李府的规模是比较庞大的,它曾经是王府的遗址,由于李忠很受孝文帝器重,故将那废王府,从国库出银子,修了这个现在的府宅。
李府的装饰和将军府的装饰不一样,它给人一种贵气的感觉,其摆设放置都是极力的模仿宫内的摆置。无论是花园走廊还是假山河池都贴近皇宫。
今晚,李忠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红蟒袍,系着碧玉红衣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显的格外的精神。天色刚晚,便早早命人在府外守侯,等待皇上驾临。百官入席后,也只能干坐,无一人越礼,都在纷纷议论皇上给臣子贺寿,那是有多大的面子。有的官员心思又开始在打量了。
冷无为得到李忠邀请时,着实呆了一下,可听说是皇上让李忠邀请时,心里才坦然了。今晚他和杨陵受邀来到了李府,杨陵坐在主席上,而冷无为则坐在了侧席上。今天,李忠的对头林天远也来到这里,林天远本是不愿意来的,可听说皇上要亲自为李忠贺寿,所以就不能不来了。
正当众人焦坐不安的时候,小厮忽然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一听忙站了起来。
德武帝在皇后和李妃的陪伴下,迈进了门口。李忠忙笑着迎了上去,让皇上坐了主席,自己则坐在一旁,而皇后则在另一旁。德武帝看了看众臣道:“哈,想不到众位爱卿都在这,林相你也在这,很好很好。”
众人跪下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武帝笑道:“哦,你们都起来吧,今天的是李相过寿,不是朕,诸位爱卿可别弄错了。”
众人起身后,李忠在一旁笑道:“皇上是天子,是上天之子,所以应该每天都是皇上的生日,今天也不例外啊……”
德武帝笑道:“李相说笑了,李爱卿现在可以开席了吧,众位大人等朕想必也一定饿了吧。”
众官皆道:“等候皇上是臣等荣幸……”
李忠示下,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将酒菜送了上来。德武帝举杯道:“今日是李卿家的寿辰,朕就借花献佛,先敬李卿家一杯。”
李忠忙举杯,诚惶诚恐道:“老臣不敢,理应是臣敬皇上。”说完将酒喝了下去。
德武帝笑道:“李爱卿,你这酒喝的糊涂啊,你喝的是朕敬你还是你敬朕啊?”
李忠愕然道:“是臣敬陛下一杯。”
德武帝笑道;“哦,这么说是你说话有用,朕说话就没有用了?”
李忠一听,吓的跪下道:“当然是皇上说话有用,皇上是金口玉言,说出来的那就是圣旨。刚才那杯是皇上敬微臣的。”说完怎么这么觉得别扭啊。
德武帝接道:“是啊,你说的没错,是朕‘敬’你一杯。”那个“敬”字说的格外的重。百官们看到如此情景,个个惊若寒蝉,大气都不感喘。德武帝很满意,巡视了一下,起身将李忠扶了起来,笑道:“爱卿怎可如此啊,今天是你寿诞,怎好向朕下跪呢,快快请起。诸位爱卿请随便,不要像在朝堂上那样拘束啊。”
众人宦海那么多年,怎能不明白如此道理,都举杯道:“臣等敬皇上一杯,原皇上万寿无疆……”
德武帝满意的将酒喝了下去。看着李忠诚惶诚恐道:“爱卿,刚才是朕和你说笑,你别放在心上,百官们都是为你祝寿的,你也该敬他们几杯啊?”一脸的不在乎。
李忠起身道:“臣等遵旨。”说完就走到各个酒席上敬酒去了。没到一个酒席上,众官都起身相谢。当下是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刚才的不快也一扫而光。
李忠敬完酒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此时林天远举杯道:“李相,你我虽然在政见上有些不同,但在个人私怨上却没有多大的误会,今日在皇上面前,我敬你一杯,以往的不快就让它随风而去吧,让我们合手保我大汉江山万万年。”说完一饮而尽。德武帝的眼睛露出赞赏的目光。
李忠哈哈一笑,道:“林相说的有理,我们都是为了大汉江山,就是有什么误会也是为了大汉的千秋基业,这杯酒我喝。”
德武帝欣慰道:“我大汉有两位爱卿辅佐,定可万世永昌。”
李、林二人均站起谢恩。
德武帝喝一杯酒下去后,看了看周围,悄声问李忠道:“不知道那个冷无为来了没有?”
李忠答道:“臣已经遵陛下的旨意,将冷无为请来了,他现在就坐在左侧第三席上。”李忠深知冷无为的皇上的恩宠,所以没有将他的位置安排在后面,但也没有安排在前面,因为冷无为还没有那样的资格。
德武帝向那席上看去,发现冷无为正和一官员比酒,喝的是满头大汗,衣帽也不整了,形状甚是滑稽,本来吗,冷无为就是从乞丐堆里爬出来的,白英为了让他知道人心的险恶和狡诈,特地让冷无为在妓院、赌馆、牢房和三教九流之地,凡是能够体会的地方,冷无为都受白英的指示去过和呆过,所以这礼仪上也就没有多大的讲究,虽然在朝堂之上能够有些控制可一碰到酒桌上,就肆无忌惮了。
德武帝笑道:“李爱卿,你就把他叫到这席上吧,说实话朕还挺欣赏他,他能够毫无芥蒂的展示其真性情,这方面许多官员都比不上他。”
李忠点头道:“臣这就把他请过来。”说完亲自去请。
冷无为正喝的开心,看见李忠过来,忙拉住他道:“相爷,今天是你的寿辰,下官敬您一杯,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就一饮而尽。
李忠没有接过酒杯,拉住冷无为道:“皇上叫你过去坐,你领旨吧。”说完就回过头去。冷无为愣了一下,忙跟着李忠回到主席上。
德武帝这时已让人空下了一个座位,正好在杨陵的旁边,挨着李忠。德武帝笑道:“今天是李相的寿诞,冷爱卿可要多敬李相几杯啊。”
冷无为笑道:“回皇上,臣已经敬过几杯了,如果再敬下去,相爷明天可要抬着上殿了,误了国事,臣可担当不起啊。”
林天远也插话道:“是啊,皇上,酒多伤身啊,李相都喝了那么多了,就不要再让李相喝了。”
德武帝点点头,笑道:“李相,现在林爱卿和冷爱卿都为你说话了,朕看你也喝的不少,他们两位敬你的酒,朕替你喝。”李忠忙谢道:“臣谢祖隆恩,臣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喝过,臣从来也没有想过皇上会为臣过生日,臣今天是实在太高兴了,臣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德武帝拿起酒杯道:“那就别说了……”俯视一下群臣朗声道:“各位爱卿让我们在敬李相一杯,来,干……”
大家将酒喝干之后,德武帝,笑道:“李爱卿啊,今日可有什么节目啊?”李忠笑道:“老臣在不久前将名扬四海的乐仙子请来,皇上现在是不是让她们上来表演啊?”
德武帝也听过乐灵的名号,知道她这个人是不容易请到的,笑道:“李爱卿可真是有面子啊,听说小儿十子去年也是过生日,也曾经请过她,可没有想到竟然让她给拒绝了。朕很好奇,这个乐灵仙子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林天远笑道:“皇上,这林仙子是当今各国所公认四大仙子的琴仙子,据说她的琴弹的是出神入化,可以让人听后,三月都不知道什么是肉香,更听闻有人听过后竟然疯了,说听她之音如在梦境,等音断之后,现实和梦境相差太远,一下子接受不了,疯了。听说这个琴仙子出道才两三年,现在已经都是王公大臣的座上客了。”
此言一出,德武帝更是感到惊奇,道:“李爱卿,你这就让她出来表演吧。”
当皇上和林天远谈到乐灵时,冷无为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心像小兔子在里面跳一样,跳的飞快,脑海一下子回到了和乐灵刚见面时候的情景……
李忠站起身后,对着百官道:“众位同僚,今日是老夫的寿辰,诸位能够为老夫过寿,老夫今天是非常高兴。老夫在不久前,请来了在名扬四海、艳名远播的乐灵姑娘,来为老夫的寿诞助兴,下面就让乐灵姑娘的演艺团上场表演……”
这时,忽然出现了许多女子,登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舞台,丝竹之音想起,穿者红色丝衣的舞姬们翩翩起舞,那优美的舞姿,那美妙的乐曲,柔和成绚丽的舞台。远远望去,感觉就好象是云中仙子,走到凡尘中来,是那样的美丽与夺目。
德武帝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舞蹈,对眼前之景格外欣赏,口里喃喃自语;林天远眯着眼睛,看此景色,只是微笑不语;杨陵和吕贤虽是武官,但也脸色各异,杨陵的脸上看到的是一脸的祥和,吕贤的脸上略带点激动;李忠则没有将心放在舞蹈上,他时时都在注意着德武帝的脸色;冷无为的脸上则是一脸的痴呆,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其他各文武大臣们也是痴的痴,呆的呆,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
这个舞蹈名叫《入红尘》,讲的是仙女们看到凡间的女子是那么的自由,对爱情的渴望与执著,不由自主的起了凡心想下凡去生活,当乐曲谈的急而紧时,那是表示仙女们内心的挣扎;当弹的欢快与平缓的时候,那时舞蹈正在表达仙女们对未来的向往。其各女的舞姿也是各不一样,有的表达出比较害怕,有的表达出比较快乐,有的表达出比较担忧,有的表达出心志比较坚定等等,表演有多少人就表达出有多少人的内心世界。
好一会儿,舞蹈结束了。众人还没有清醒过来。德武帝赞叹道:“如此演技,如此舞蹈,实在太让人陶醉了,琴仙子手下之人能够如此,其本人更是不用说了,看来传言不假啊。”
这时,舞台上出现了一位白衣戴面纱的女子,安稳的坐在琴前,看也没有看下面的百官,轻抚一下琴弦后,便开始弹了起来……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一曲终了,众人依然沉寂在那美妙的乐曲和歌声当中,浑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乐灵隔着面纱,向那主席上看去,想好好看看如今在大汉的当权者。她看见了,那个穿皇袍的就是大汉的皇上,看他神情却只有欣赏没有索取的意思;白色蟒袍的是大汉首席宰相,其表情甚为复杂,城府太深,不能相信,而且自己也没有本事能够驾御他;青色锦袍的是能够和李相对抗的人,为人诡诈,自己完成复仇的使命,看来是不能够指望他了;花白胡须的老人,看来就是甚有威名的大将军,此人太过正直,也不能够指望……哎……
当乐灵将目光从李相的身上转开的时候,发现了有一个年轻人,其表情是一种和许多王孙公子一样的贪婪好色。乐灵仔细的打量这个年轻公子,心里甚为疑惑,心道:此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他左有李忠陪,右有杨陵伴的?难道他是皇上的儿子吗?心里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此时,众人方才醒来,都攘业墓钠鹫评础5挛涞垡苍奚偷溃骸肮皇敲恍榇!崩钪倚Φ溃骸盎噬希灰牍磁慊噬虾燃副俊?
德武帝点了点头,李忠笑着出去了。不知道怎的,冷无为的心是七上八下的,看着德武帝的表情,心里隐隐感觉不妙,可自己却也无能为力,急的脑门上冒出了细汗……
一会儿,乐灵来到了桌前。此时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萧贵中说话了,本来他是一直被李、林二人压在下面的,可自从前几日皇上让他作为第三宰相后,自己的信心也增强了。
“琴仙子,一直好象都不曾陪酒,怎么今日改变规矩了?”
乐灵不卑不亢,笑道:“今日和以往有些不同,以前都是些王孙公子所请,就是士大夫和皇族所请也没有像今天在坐的各位高贵,所以今日小女子当然要改改规矩了。”
吕贤朗笑道:“今天本将军还真是大开眼界,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美妙的乐曲和歌声,姑娘真是让本将军佩服啊。”
乐灵笑道:“将军过谦了,小女子怎能受此夸奖呢?”
李忠在一旁,道:“琴仙子,让我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大汉国的皇上,你敬皇上一杯吧……”乐灵羞涩的道了个万福,道:“小女子能见天颜,真是三生有幸,小女子敬皇上一杯。”说完将杯中酒饮了下去。
德武帝没有摆皇帝的架子,笑道:“朕听过许多曲子,唯有仙子的琴艺让朕实为佩服。这杯酒朕喝了。”笑着将酒喝了下去。
李忠继续介绍了皇后、李妃、林天远、杨陵、吕贤等人,乐灵都一一陪过。
当李忠将目光转到冷无为的身上的时候时,却发现冷无为早就眼巴巴的望着他了,心里暗暗好笑,暗道:想不到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冷无为也有弱点啊。对着乐灵介绍道:“这是我们大汉最近崛起的有为的年轻官员,冷巡抚……”
冷无为一听报到自己,忙站了起来,痴痴的道:“琴仙子,近来可好,我敬你一杯。”说完激动的也将酒喝下,由于实在是激动,杯中的酒到洒去不少。
乐灵这时才好好打量一下冷无为,娇躯不由的一震,认出了这个冷巡抚,就是和她相处十几天,对她爱慕的那位年轻公子。乐灵什么话也没有说,将酒喝下。
李忠看出两人神情有些奇怪,问道:“琴仙子,你们两认识?”
乐灵笑道:“相爷误会了,小女子是第一次与冷大人相见。相爷,小女子有点累了,可否让小女子先行告退?”
李忠皱眉道:“这要问问皇上了?”
德武帝潇洒的笑道:“姑娘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乐灵施了礼准备退下时,杨陵叫住了她。“琴仙子,老夫有件事想劳烦仙子,不知道仙子能否帮忙?”
乐灵谦恭道:“老将军有何吩咐,尽管直说,小女子敢不从命。”
杨陵微笑道:“老夫有一位孙女,将要在这个月的二十八日,和这位冷大人成亲,想请琴仙子能在那日增加几分色彩,不知仙子可有空啊?”原来他一直注视着冷无为的表情,看见冷无为的那样表情,和乐灵的举止,分明是认识的,因此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心了,所以想把话挑明,也同时是在警告冷无为,你是有妻室的人了,不可妄想别的女人了。
乐灵是何等聪慧,怎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当下道了个万福,道:“多谢老将军抬爱,那日小女子一定准时到场。”说完,施了一下礼,望也没有望冷无为一眼退了下去。
酒过三巡后,德武帝站起来,道:“朕有些不胜酒力,就先行回宫了,诸位爱卿慢慢享用吧。”刚说完,太监宣道:“皇上回宫……”
诸位大臣们都起身相送,直到皇上的鸾驾走远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有皇上在场,各个大臣放开礼仪,大吃大喝,赞颂之词,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美中不足的是,林天远、杨陵、吕贤等一干人在皇上离开后,也告辞了。
冷无为为在看乐灵一眼,没有理睬杨陵的暗示,继续待在那里,可惜最终也没有见她一面……
自从乐灵见过冷无为以后,心里非常矛盾。乐灵本是前唐后裔,母亲便上前唐皇上的贵妃,在城破之时,由一干卫兵舍生救出城去,前唐皇帝早已料知此事会发生,便将埋葬皇室宝物的陵墓告知了乐灵的母亲,希望她能够替他报仇,灭了宁国。谁曾想到,宁国的势力如日中天,逢打必胜,诸国望之披靡,哪个国家都不敢轻易冒犯其虎威,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呢?从此便郁郁寡欢,一病不起,临终的时候,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托付给了她的女儿。
乐灵相当聪慧,自从目睹母亲去世以后,对宁国的仇恨更是无以复加,她前往实力差不多的西商,发现那里弊症太多,文武官员斗的相当的厉害,心知西商自保还可,如若要他们和宁国相斗,而且还要灭了他们,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乐灵之后又去了和宁国矛盾比较大的大夏,却发现他们自身难报;乐灵转而来到了北魏,发现它已经被宁国包围了起来,要让它攻宁国,那只会自取灭亡而已;乐灵很不甘心,又来到了西楚,参加史宰相的寿宴,渐渐的了解西楚的当权者根本就没有多大的野心,而且他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宁国而是南李。
正当乐灵彷徨的时候,大汉的李相,派人相请,要求她参加寿诞,乐灵怀着碰运气的心理,接受了邀请。由于乐灵的母亲没有来过大汉,对大汉是一无所知,从乐灵以前对大汉了解到的,大汉一直是对宁国交纳岁币的,从来都是宁国打大汉,而没有听说过大汉打宁国,所以在乐灵的心里,总是认为大汉国的人是胆小的,怯弱的,大汉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的,所以当大汉的王子邀请时,她连考虑都没有,就一口拒绝了。可是从西楚到大汉这一路走来,乐灵渐渐的了解到大汉的繁荣,大汉的历史,和大汉以前的辉煌。
乐灵到达京城后,根据各方面的情报,她变的忽喜忽忧,喜的是大汉的和平繁荣,人民之多,经济实力之强,足可以与宁国相抗衡,也明白了宁国与大汉打了那么多年,始终也没有讨到多大便宜的原因;忧的是,现在的大汉是内忧外患,军方缺少优秀的将才和帅才,朝廷内是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尤其是最近大汉的国策发生了改变,对待外国的入侵,大汉好象是胸有成竹;而且对官职的变换,也表明了皇上在争取权力,将地方的权力收回一部分,加强了中央的集权。这使的乐灵欣喜了一阵,好象发现报仇的曙光,为此她盘算计划了几天。今晚,乐灵观察了包括皇上在内,其他的许多大臣,好象都不是她所能够利用的的,即使有些大臣虽贪慕自己的才艺,自己也能够控制他们,但是他们那些人不是官微言轻,就是拉帮结派,毫无自己的主见,因此,也是不能够指望的。
从寿宴席上回来后,现在在乐灵心中只有一个人选,那就是对自己发痴的,冷无为。这个人深的皇上恩宠,连吃酒皇上都把他放在身边,最近他要娶杨姐姐,将来一定会得到军方的支持,更何况那日他在船上对宁国名将杨纯的叙说,必定是对杨纯有一定的了解,而且据冷无为述说的,好象还有其中的原因,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选,而且他对自己是那样的痴迷,自己利用他实在是轻而易举。
但令乐灵犹豫不绝的是,如果利用了冷无为,自己的身子必定就交给了他,对此乐灵是没有感到什么可惜的或可悲的,因为报仇是她的心愿,也是帮她生活到现在的力量源泉,为了报仇,乐灵是什么都可以牺牲的,但是乐灵结交的金兰杨雪儿,就会无辜的被牵扯进来,她那样做一定会毁了她的幸福生活,这实在是让她难以取决。
乐灵身旁的一个老妇,是她的奶娘,平时很少出来走动,所谓知儿莫如母,今日乐灵的表情已经向她说明了一切。奶娘严肃的对着乐灵道:“灵儿,你在想什么呢?”
乐灵从思想挣扎中醒了过来,听见奶娘发问,嘴上搪塞道:“奶娘,我没有想什么?”
奶娘严肃道:“你是我奶大的,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我知道你最近结交了两个好朋友,你是不是怕自己的报仇伤害到她们,只有友情才会让你烦恼。”
乐灵点点头道:“奶娘,我如果这样做是不是很自私啊,她们可是我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们,我实在是不忍心?”
奶娘慈爱的说道:“孩子,你的心情我懂,可是你要想一想你娘,你娘是怎么死的,你的父皇又是怎么死的,为了报仇你连自己都豁出去了,为什么还要珍惜所谓的友情呢?为了报仇,你就是有太大的不忍心,你也要变成忍心,就是有太大的不愿意,你也要变成愿意,友情对我们报仇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奢侈,太昂贵了……”长长的叹息声说明了一切。
乐灵擦干了眼泪,坚定道:“奶娘我懂了,为了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出卖,甚至包括我的灵魂,你就等着吧,宁国,我一定会让你灭亡,实现父皇和我娘的遗愿……”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冷无为成亲的日子了,这几天可把冷无为给憋死了,为了配合办喜事。他是那里也去不了,更可气的是,冷无为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新娘长的什么样。
这桩婚姻是皇上下了圣旨所决定的,冷无为就是有千般不愿意也无可奈何,不过还好,由于是皇上做媒,一切关于婚礼的大小事务都不需要他操心,冷无为除了让裁缝量量衣服以外,要么是睡大觉,要么就是幻想自己娶乐灵和文静公主的事,过的也算写意。
说起冷无为的婚礼,可以说是现在京城万民最瞩目的事,每个人见面时,说的话题就是冷无为的婚礼。将军府是举行婚礼的地方,更是万人瞩目的地方,此次参加婚礼的人,都的非富则贵的大人物,场面是非常的壮观,光是酒席就已经安排到三百六十五席,如果不是为了凑成这个吉祥数字和地方的限制,估计就是扩大十倍也不一定够,关于这个婚礼宴会的设计和婚礼的摆设,都是由工部和皇家工匠艺人身受皇命亲自设计的,比起李相的寿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次婚礼的排场是与皇家办婚礼一样的,这可是没有先例的。德武帝为何要如此安排,这其中有三个原因,第一,杨陵是三朝老将,功勋卓著,其子英勇地战死在沙场上,为大汉的基业立下汗马功劳,此次其唯一的一个孙女成亲,理当如此安排,以示嘉奖,可显示朝廷是不会忘记有功之臣的,给天下做了个示范;第二,杨陵此次出征南李,事关重大,如此安排,可安其心;第三,此后朝中局势混乱,军方将没有领头人物,杨陵之孙女嫁与冷无为,冷无为必定将会在以后得到军方的支持,今日安排可收其心,日后利用冷无为,就不会困难。
可就在这连王子成亲,都很难相比的豪华婚礼上,这场婚礼的两位新人,却是各怀心事。冷无为无时无刻不在幻想乐灵和文静公主,也不时的担心自己的新娘会是什么样,总之是一半害怕,一半期望;杨雪儿的心事可就简单多了,那就是以后如何修理冷无为,在以后的家里做主,一半是羞涩,一半是蠢蠢欲动。
夜晚,这万人瞩目的婚礼正式开始了……
五彩缤纷的烟花挥洒在夜空当中,爆竹之音不绝与耳,丝竹之声充塞其中,众人喧哗之声徘徊其间。由于这次是皇帝做媒,因此德武帝便在天色刚落下之时,率领嫔妃们和皇子们来到了将军府;而受到邀请的百官们则在皇上到来之前,早已在大门前守侯。当皇上的鸾驾来到时,众人便各排成两排,从左右侧门进入将军府,而皇帝则从正大门进入。此次受到邀请的人,有多年不理朝局的王爷,有退隐的王公大臣,有立过大功的功臣及其后人,文武百官三品以上的更是在其中。由于此次参加婚礼的人,都是大汉最高的掌权阶层,为了以防意外,禁军特地派出上千人将将军府围的是水泄不通。
婚礼的每一步都要按照礼仪师指导去做,一时大轿从大门进来,家里细乐迎出去,十二对宫灯,排着进来,倒也新鲜雅致。傧相请了新人出轿,冷无为见新人蒙着盖头,喜娘披着红扶着。德武帝和皇后坐在主位上,冷无为在礼仪司的指点下,和杨雪儿跪下行一拜礼,称为一拜天父天母;然后又转向拜杨陵,这就是拜高堂了;之后才是两人互拜。
礼成之后,新娘依照规矩先入洞房,等待夫君揭开面巾。冷无为身为新娘,则要陪客饮酒。德武天知道自己在这众人都不好意思放开怀抱,尽情的畅饮,因此在欣赏过乐灵表演过后,就心满意足的带着皇后和嫔妃离开了,众皇子则被留下来代替他继续陪众官员喝酒,这些皇子是各怀鬼胎,平时没有机会和这些大臣交往,今日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更是大开手脚,熬坪染疲么死=磺椤?
杨陵今晚笑的是合不笼嘴,毕竟今天是嫁孙女,而且不但是皇帝赐婚,而且举行的仪式都是按照宫廷的礼仪,文武大臣及当朝权贵们,无一不来向他敬酒,可谓是风光无限啊。
琴仙子乐灵,受杨陵的邀请也来献艺,场面非常的轰动,将自己的琴艺表演的是淋漓尽致。不但是年轻公子,就是那些年过七旬的大臣们,也欣赏不已。
红烛相映,歌声绕梁,欢快之声不绝于耳,谄媚致辞是源源不绝。在这场婚礼上,李忠和林天远也收敛了不少,没有说些有伤气氛的话语,两个人各自在自己的人群中喝酒聊天,就是见面也只是说些无伤大雅的话。新任的宰相萧贵中,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也趁此机会拉拢军方派,萧贵中的人努力的与军方的人搭话,拍马。
冷无为冷眼看着这气氛热闹、灯红酒绿的场面,心里是暗笑不已,也暗叹道:皇上这一走实在是高明,人走了眼线留下,这不仅知道各方各派的人,也可以从中探出皇子的亲近势力,为以后皇子的权力划分有了个底,不但如此,而且可以通过这婚礼知道哪些人是可以重用,哪些人不能重用,还有哪些人是不能用的。
时光飞快,这排场浩大的婚礼终于在子时结束了,各位达官显贵们一一离去。冷无为今夜实在是醉的厉害,吐过了好几回了。最后进房的时候,都是下人们抬着进去的。
回头说这杨雪儿吧,行礼前根本就没有吃过东西,入洞房后就一直坐在床上等待冷无为。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等到子时,自己困的实在是熬不住的时候,才看见下人们将冷无为抬到了自己的床上,而且醉的是不省人世,心里别提有多气了。
杨雪儿气的将头盖除下,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小凤,冷冷的道:“爷爷呢,他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小凤皱起眉头,为难道:“小姐,老爷他也喝醉了,刚让管家背进去休息去了。”
杨雪儿猛的站起身,跺了一下脚,气道:“怎么老的老,小的小都喝成这样,哼,你们先退下吧。”
小凤闻言,带者媒婆和喜娘退出门外,把门关起,只留下他们两人在洞房里。
杨雪儿今日的打扮,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嫁衣,。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
杨雪儿又是摇又是拽的,冷无为就是不醒,最后人也乏了,自己从桌子上拿了一点花生、果子之类的,和着酒,胡乱的吃了一下。充饱了腹饥之后,人也困了,看着冷无为像个死猪一样在自己的床上打呼,气的一脚将冷无为从床上踹到了地上。此时的季节刚过初秋,天气也不是很冷,睡在地上也无大碍。
杨雪儿自己连衣服也不解,裹着被子蒙头就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毕竟今日是她成为他人妇的一天,自己的房间多了一个人当然睡不着了,过了好一会儿,酒劲上来了,才慢慢的进入梦乡……,可怜的冷无为,自己的大喜日子,第一天晚上就被自己的老婆给踹到了地上,以后啊……
当太阳升起,时辰已过辰时,冷无为在门外丫鬟门的呼叫下,才悠悠的醒了过来。冷无为睁开自己的双眼,吓了一跳,自己寻思着:我是在哪里啊,这是什么地方啊?想了半天才醒悟到原来是在自己的新房里。冷无为又在纳闷:奇怪了,我怎么睡在地上,床上睡的是谁?哦,这是新房,看来睡在床上的是杨大小姐了。
此时丫鬟的呼叫越来越大,冷无为就这样糊糊的将房门打开。进来房门的原来是小凤,看见冷无为是一脸的憔悴,而且身上是一片狼籍,惊讶道:“姑爷,你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冷无为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地上睡了一夜,就胡乱的搪塞一下。小凤是杨雪儿的贴身丫鬟,相当的伶俐,她了解自己的小姐,从夜小姐口气不善就已经料到了看到冷无为连衣服都没有脱,头上乱糟糟的,神色又憔悴,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原由呢?当下也不说破,笑道:“姑爷,要不让奴婢先服侍你洗个澡,梳洗一下,然后再到大厅为老爷敬茶。”
冷无为现在正浑身的不舒服,听到小凤的话,忙不失的点头。小凤带着冷无为到后堂梳洗了一下,本来小凤是要准备服侍冷无为洗澡的,冷无为虽然在妓院这些三教九流的地方呆过,那时是做梦都想过现在的生活,可真是发生了,他还害羞不习惯;小凤是杨雪儿的陪嫁,自觉的自己迟早是冷无为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最后小凤在冷无为的恳求下,离开澡堂,让冷无为自己梳洗,自己则去服侍小姐去了。
冷无为梳洗过后,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回到了自己的新房里,一看之下,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小凤已经将杨雪儿叫醒,然后边帮她梳洗打扮,边讲述刚才冷无为洗澡时害羞的情景,逗得杨雪儿笑了起来,真是回眸一笑,百媚丛生,而就在这时候冷无为来到了新房。
这个时候,杨雪儿也感觉到了冷无为的到来,转头朝门外看去,发现冷无为正呆呆的看着她,脸一下子红了,将头转了过去。冷无为这才醒悟过来,急急巴巴道:“想……想不到……娘子生的如此……如此美丽,小生……真……真是不枉此生了。”
杨雪儿忽然将脸冷了下来,站了起来对着冷无为道:“我听你和别人说,你是要如何如何的修理我,还说你要我朝东我绝不敢朝西,还说我是母老虎,你说过吧。”
冷无为一听,马上就叫天屈起来:“娘子,真是冤枉为夫了,为夫肯定是被人诬陷的……”
杨雪儿打断道:“怎么有胆子说就没有胆子承认了?你看清楚我究竟是谁?”
冷无为一边否认,一边好好的观看杨雪儿的脸,缓缓道:“我看着怎么有点面熟?”
杨雪儿打断道:“难道你不记得了,我给你提个腥,一路从甘洲到京城路上,在乐灵的船上,前几日我们还在酒馆里喝着竹叶青……”
冷无为冷汗直冒,不敢相信的叫道:“难道你是杨兄……”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杨雪儿得意道:“怎么,我的冷大人,你想起来了?”
冷无为忙陪笑道:“夫人啊,你肯定是听错了,我当时是说,你让我朝东我决不朝西,你让我走南我决不往西,至于说你是母老虎那绝对是没有的事,就是有我的意思那也是你在我的心中就像山中之王的老虎那样,尊贵无比啊……”
杨雪儿一听,“噗嗤”笑道:“是吗?真的是那样吗?”
冷无为忙肯定道:“绝对是,绝对是。”
小凤看着冷无为那样,掩着嘴,偷偷的笑,暗道:今日姑爷输了这一场,日后恐怕就很难再赢回来。看着天色不早了,也想给冷无为一个台阶下,才道:“小姐,姑爷,老爷在打听上还在等你们敬茶呢?”
杨雪儿点点头,对着冷无为道:“好,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不过你今后可给我小心了,否则,你可在知道后果……”说完拿起挂在墙上的剑,对着桌上的酒杯一劈两半。
冷无为看的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杨雪儿举步,忙上前扶着,惟恐她不高兴一样。此时杨雪儿的内心真是舒畅无比,这几天的怒火一下子就没了。
杨陵坐在大厅上正等着孙女和孙女婿敬茶,可是左等右等也不来,放叫奴才们去喊。可就在此时,宣旨太监走了进来,宣道:“奉皇上口谕,宣冷无为进宫面圣。”
杨陵一听,冷无为又不在这,忙代冷无为接了旨,宣旨太监这才离开将军府。太监们刚走后不久,可怜的冷无为小心翼翼的扶着杨雪儿进了大厅。按照礼仪,冷无为和杨雪儿跪在杨陵的面前,接过茶杯向杨陵敬茶。
杨陵笑呵呵的接过两人的茶杯,一一的喝了一口,然后每个人给了一块红包,这才笑着对着冷无为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杨家的人,从今以后你就要遵守我们杨家的规矩,千万不要为我们杨家脸上抹黑,懂了吗?”
冷无为听这话,怎么这么觉的有点别扭,不过还是答道:“孙儿紧记爷爷的教诲。”
杨陵非常满意道:“好,你们都起来吧,”接着又对冷无为道:“无为啊,刚才皇上传下口谕,要你进宫面圣,你收拾一下,就去宫里吧。”
冷无为一听后面一句话,心里可真是乐翻天了,心道:这爷孙两可真不是我能够侍侯的,皇上可真是能够体会百姓的疾苦啊,实在是太英明,实在是太神武了。不过没有把这高兴的表情显示在脸上,只是淡淡道:“是,爷爷,孙儿这就去收拾一下。”话刚说完,杨雪儿嘲笑道:“你啊,是不是听到很开心啊?不用陪着我们了?”
冷无为一听,语音不善,忙赔笑道:“娘子,为夫的那能呢?你不知道我的内心实在是舍不得你啊,可是皇命难为啊,要不我现在就去和皇上说说,让为夫的早点回来。”
杨陵看着情形,知道孙女已经将冷无为驯服了,当下拦场道:“丫头啊,无为也是身负皇命,你就不要难为他了,啊?”接着又对冷无为道:“无为啊,见过皇上后,记得早点回来,今天是你们成亲后的第一天,别让人给笑话去了。”
冷无为忙颔首道:“是,爷爷,见过皇上后,孙儿马上就回来陪者娘子。”杨陵开心的忙叫“好”,杨雪儿也知道皇命不可为,所以也由着他了。
冷无为换过官服,此时正二品的官服已经从吏部那里发了下来,印信也一并发了下来,乘了一顶蓝顶轿子,往宫廷里出发。这一路上,心里是越想越觉的不痛快,自己这大半年来,拼死拼活的才弄到现在的二品顶带,可现在居然让自己的老婆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哎,真够衰的;但忽然又想到杨雪儿的美貌,自己有解嘲道:哼,让一个大美女骑在自己的头上,别人做梦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更何况她还是大将军的孙女,我不吃亏。这一路走牛惨宦废胱牛詈蟮诙窒敕ㄕ剂松戏纾约核降哪凶雍旱钠牛比皇嵌谝槐吡恕?
皇宫。御书房内。
书房里只有德武帝一个人在内,连服侍的太监都没有,当冷无为来到,向皇上施礼后,德武帝才道:“冷爱卿啊,你猜朕今日找你来,是所为何事啊?”
冷无为道:“臣猜,皇上是要臣前去天龙省就任,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德武帝笑笑道:“不是,朕说过上任的事,先不急。”说完,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继续道:“满朝文武那么多人,朕只有和你能说上几句知心话。你也清楚当前朝廷的局势,拉帮结派的是屡禁不绝啊,每个人都在利用朕对他的信任去扩充自己的势力,”看了一下冷无为接道:“你知道朕为什么会相信你吗,许多不该说的话对你说吗?”
冷无为忙跪下道:“因为皇上需要一条狗,一条听话的狗,一条对皇上忠心无二的狗,臣就是皇上最忠心的狗,皇上让臣咬谁,臣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德武帝一听,笑了起来:“好,你说的不错,朕养了那么多条的狗,已经越来越不听话了,有的甚至开始咬他的主人了,你要知道不听朕话的狗只有两和下场,”越说脸色越沉,继续道:“那就是抛弃或者杀掉,冷无为,朕是第一次当着你的面,叫你名字,朕是要你记住,千万不要背叛朕,否则的话,我想不说你也知道吧,朕可以给你的,同样也可以收回?”
冷无为忙磕头道:“臣誓死效忠皇上,决无二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披肝沥胆,再所不惜……”
冷无为还要表决心,德武帝拦道:“你不要再说了,你只要把你所说的话记在心里就行了,你先起来吧。”
冷无为道:“臣尊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站了起来。
德武帝看着冷无为,幽幽的说道:“朕准备让你担任这次科举的主考官,你觉的怎么样?”
冷无为一听,满脸急的冒汗,因为一旦担任主考官那就意味着要得罪李、林二相甚至连萧贵中也得罪了,三位宰相都得罪光了,这往后的官他还怎么当啊?当下忙道:“皇上,此举万万不可,天下的人都知道臣的官是买来,臣一直身受皇恩浩大,才得到今天的地位,如果皇上让臣去主考,恐怕天下人会不服吧。”
德武帝笑笑,道:“这你就无须多虑了,朕会让你代朕主考为借口,这样天下人也就不会说什么了,总之朕要求你的就一句话,那就是一定要为朝廷多发现几为良才,懂了吗?”
冷无为知道不可挽回,也明白了皇上刚才和他说那么多的原因,无可奈何只有跪下领旨谢恩。
德武帝将冷无为扶起后,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然后道:“朕还要派几名副考官帮衬一下,至于派谁,朕还没有想到,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今日是九月二十九日,后天就是开考的日子了,时间紧迫啊。”
冷无为犹豫了一下,道:“臣一定把这件事给办好,只不过,臣有一事想求,请皇上恩准。”
“哦,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德武帝很大度的说道。
冷无为咬咬牙,道:“臣想求皇上给我一只军队,让臣好好的监考举子们,不让作弊弄假的事发生,那些监考的官员,臣信不过。“
德武帝笑着点点头,道:“好,朕就让御林军副都统崔浩领五千御林军助你,如何啊?”
冷无为道:“臣一定不负皇恩……”
下午。左相府。
“爹,后天就要开考了,孩儿可怎么办啊?”李杰焦虑道。
“三儿,这事为父会考虑的,你就不要着急……”李忠非常疼爱他的三儿,其疼爱的程度不是李义可以相比的。李杰和当朝贵妃李爱是正妻生的,李义气是李忠年轻的时候,一也风流惹出来的,因此李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李义当回事。再说李杰是老来子,当然更加疼爱了。
就在李忠话还没有说完,下人传来吏部右侍郎孙耀求见。孙耀进来后,李忠一改刚才慈父的模样,严肃道:“这时候你来我府上有何事啊?”
孙耀是孝文帝三十年在李忠任主考官时,考得一甲第三名探花,得到了李忠的重用,经过八年的栽培,孙耀才得到今天的地位,当然对李忠这个大恩师是感激不尽了。
孙耀道:“老师,学生刚被皇上叫到宫去,皇上已经任命我为副考官,老师你认为是什么情况?”
李忠用茶杯盖划了茶,皱眉问道:“你是副考官,这我也早已料到,不过其他考官的人选是谁?”
孙耀回答道:“主考官是冷无为,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走了什么好运,竟得到皇上那么器重,还有两位副考官是林相的人礼部尚书苏安和萧相的人右督御使汤广和?”
李忠“哦”的一声,冷笑道:“其他人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这主考官还真是冷无为,他是一个捐官,他有什么资格监考呢?皇上至少应该给他一个理由了吧?”
孙耀答道:“老师料事如神,皇上以代天子监考为理由,让冷无为当主考官,听说此次皇上还派御林军副都统崔浩协助。”
李忠点了点头,缓缓道:“这就是了……”这时看见李杰拼命给自己使眼色,李忠自然心里明了。但他自有打算,寻思着现在该给冷无为一个苦头吃吃,不能让他再那么窜了。
李忠指示孙耀*近来,然后贴近孙耀的耳朵,小声道:“皇上将命题给了你们,你给我把试题给偷出来,今晚送到我府上,知道吗?”
孙耀一听,差点没有吓的趴下,好不容易才定住自己的心神。李忠安慰道:“你放心的去做吧,出了事我负责。”孙耀擦了擦汗,小声的答应了。
右相府。
“什么,他还真当成了主考官?”林天远怒气冲天道。
“父亲,这我们该怎么办?孩儿能考取一甲头名吗?”林飞担忧道
林天远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对着苏安道:“皇上太糊涂了,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想来李忠那老狗的想法也和我一样吧?”说完低声的对着苏安耳朵说了些什么,苏安战战兢兢的点点头……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德武三年九月三十日,晨。
今早,天色还没有亮,冷无为就偷偷的跑出将军府,不为别的就只是为躲避家里美老虎。昨天冷无为为了和御林军副都统崔浩商量开考的事宜,在崔浩的盛情相邀下,中午就在天客楼吃了饭,(天客楼是京城三楼四居之首,其他的分别是花满楼、风云楼和闲雅居、吉祥居、如意居、和快活居,快活居指的就是高档妓院,来往的都是达官显贵,因起经营的是色相,所以排名最后,可规模可以称的上为第四楼了。)这一吃足足吃了两个时辰,本来崔浩还要去快活居,冷无为怕让杨雪儿知道了,自己就不好解释了。总算狠下心,跺跺脚,将去快活居的邀请给推辞了,自己忙跑回府上,却发现杨雪儿拿着宝剑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冷无为总算在三个保证,七个约法下,躲过了这次,不过还是睡了一夜的地铺,杨雪儿说了,什么时候他的表现好了,才可以和她同床。这可把冷无为给气的,媳妇没得到,倒把后母给请来了,看着杨雪儿手上的宝剑,冷无为也不敢把不快的脸色给露出来,还要在一旁陪笑。好容易挨到了天色刚亮,冷无为就偷偷摸摸的出了将军府。
“小姐,姑爷上哪去了?”小凤早晨端着洗脸水,准备服侍小姐梳洗,发现小姐的门没有关,却看不到冷无为了。
杨雪儿睡的糊糊的,道:“他不是在地上吗?”
小凤将盆放到架子上,然后将杨雪儿扶起,焦急道:“小姐你看,姑爷根本就不在?”
杨雪儿一听,顿时醒了过来,看看四周,没有发现冷无为的踪影,顿时暴跳,气道:“好啊,你个冷无为,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晚上有你好看的……”
话说冷无为从将军府出来啊,这心情可真畅快啊,开始四处溜达。看看戏,走走天桥,时间一下子就到了晌午时分了,左右没有什么事,反正明天开考的事都交由那些副考官去准备了,冷无为这个时候想到了东方白。
冷无为来到了吉祥客栈,看看四周,发现有些小贩在着来来往往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不过也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就上楼了,冷无为一到楼上就高喊道:“东方兄,你在这吗?”喊了两三下,东方白才从屋里出来。
冷无为细心观察了一下东方白,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气色那么差!”
东方白将冷无为引进门后,才道:“兄弟啊,这世道人心不古啊。”说完叹了一口气。
冷无为听的是糊糊的,小心的问道:“大哥,出了什么事,小弟能否帮忙啊?”
东方白看到冷无为脸上紧张的样子,知道自己失态了,当下勉强笑道:“哎,看来大哥我今年是又考不上了,兄弟你有什么门路啊,可以为大哥找碗饭吃啊?”说的轻松,冷无为可听出话里有音,试探道:“大哥,你如此好的才华,肯定能考上,你有什么话能不能和小弟直说,只要大哥信的过小弟?”
东方白叹了一口气道:“贤弟啊,你知不知道这次科考主监考的人是谁啊?”
冷无为装作糊涂道:“我怎么会知道是谁啊,主监考的是谁和大哥有什么关系吗?”
东方白道:“怎么会没有关系?说来也巧,此次主考官和贤弟同名同姓,若非我没有在贤弟身上看出做官的气派,大哥还以为那主考官会是贤弟呢?”
冷无为笑笑道:“怎么可能呢?”说着忽然感到口渴,就拿起杯子倒茶喝。
东方白也笑道:“说的也是,如果贤弟真是主考官,以我的才学,还不得个状元啊。”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道:“贤弟,你可知道,这个主考官简直就不是人,举子们十年寒窗苦读,指望的就是一朝着第,可现在那主考官做了什么?他竟然把考题拿出来私下出售,这不是……”
冷无为一听,满嘴里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有的茶水还呛在嗓里了。东方白还要续说,一看冷无为这样,忙打住道:“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冷无为定了定心神道:“没什么,只是喝茶将嗓子给呛住了,哎,大哥,那考题值多少银子啊?”
东方白以为冷无为动了心,笑道:“三题考题一共六百两银子,怎么贤弟想买吗?”
冷无为也辩解道:“是啊,大哥,小弟也想碰碰运气?”
东方白笑道:“恐怕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在楼下看到那小贩没有,他们是最后一批卖考题的,你去看看,也许还能……”话还没有说完,冷无为忙冲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冷无为满脸的忧郁走了回来,手上拿了一个锦囊,看的出已经买到了。
东方白看见冷无为这样的神情,奇怪道:“贤弟,你买到考题你还担心什么呢?”
冷无为从买到后就一直在开始思考,这分明是有人在陷害他。听到东方白问话,他当然不能将思考的问题说出来,便道:“真是怪了,那小贩他要了我一千两银子,我可太亏了。”
东方白笑道:“这也没什么,估计越到后面越贵,物以稀为贵嘛。”
冷无为将锦囊递给东方白道:“大哥,小弟没有功名在身,没有资格去考,这考题还是让大哥用吧。”
东方白忽然沉下脸来,将考题推了回去,激动道:“贤弟,你以为大哥这考题买不起吗,我是不屑于做那样的事,科考是朝廷以选拔人才为目的的,而不是为了考试。我不愿意和那些平庸之辈,纨绔之流为伍。”
冷无为无奈只好将考题揣在怀里。东方白这才笑道:“这就对了,不过看来你可以卖给别人嘛。我们下去喝杯酒如何啊?”
冷无为当然没有拒绝。
酒桌上,东方白只顾自己伤怀,闷着头和闷酒,偶尔还吟几首诗用来谴怀。冷无为则在一旁喝着就想着自己的心事,反反复复的盘算,怎么想一个万全之策。两人个怀心事,这酒当然喝的不痛快了。
冷无为看东方白已显醉色,忙把他搀扶起来,回到东方白的房间内,此时这东方白还在唱歌,讽刺着他心中的主考官,冷无为听了这些话浑身不舒服,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冷无为可不是什么好鸟,他的心胸不是很那么大度,在他的人生格言里,那就是有仇必报。
离开了东方白的住处,径直来到了御林军副都统崔浩的府上。此时天色刚晚,门丁看冷无为肆无忌惮的来到门前,拦道:“你是谁啊?这也是你来的地方。”
这情景冷无为是见的多了,随手丢了一锭银子过去,道:“你去通报一下,就说一个姓冷的人来找他,就行了。”门丁一个月的工钱也拿不到这么多啊,忙上一改笑脸道:“公子,您稍等,奴才这就去通报。”说完将银子揣在怀里,急急忙忙的去了。
崔浩正在后院悠闲自在的逗孩子玩,听到门丁通报,忙叫人去请,同时忙整理一下衣冠,走到前厅去。
冷无为从进门后,就一直在四处打量。来到大厅后,崔浩忙迎了上来,寒暄道:“哎呀,冷大人,你可是稀客啊,你一来使得寒舍蓬壁生辉啊。”
冷无为笑着拱拱手道:“崔大人,我可是无事不来三宝殿啊。”
崔浩笑道:“冷大人,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啊,有什么需要崔某帮助的,尽管直说好了。请坐。”说完命人上茶。
冷无为陪着崔浩,坐在上座上,此时茶已送上。冷无为正色道:“崔大人,时间紧迫我也不绕弯了,我此来有要事相商,能否行个方便啊?”
崔浩挥了挥手,下人们全部退下了,然后道:“大人有什么事尽管直说。”
冷无为严肃小声道:“我实不相瞒,此来我是为科考一事,买了一份考题现在有人竟敢把考题泄露出去,而且还公然的买卖,实在是把大汉的千秋当儿戏,把科考当成自己的摇钱树……”
崔浩一听,吓了一跳,忙道:“冷大人,你不是主考官们,这考题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大人有没有禀报皇上啊?”
冷无为此刻已经镇静下来,端起茶杯道:“我现在还没有告诉皇上,因为我还不知道这考题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也知道考题只有到开考的时候才可以拆封,刚才我在吉祥客栈买了一份考题,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这考题是真的还是假的。”
崔浩也平静下来,道:“假的还好,那如果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啊?”
冷无为和了一口茶道:“很简单,那就是我死,其他三位副考官都有后台,到时他们将责任朝我身上一推,他们就会没事了。不过,至于大人你吗,就很难说了?”
崔浩懵了,紧张道:“你们是考官,我又不是,出了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冷无为笑道:“哈哈,大人你想啊,你是帮助我的,我都落的个身首异处,难道大人你会全身吗?何况你没有*山,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羡慕你的位置,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些人还不往死里整大人您啊,我们望好的方面想,丢掉官职,坏的恐怕会和我一起去啊,你说是不是啊?”
崔浩是个武将,四十八岁,为人一向谨慎细心,对待皇室忠心耿耿,深得先皇器重,到了德武帝时,已经爬到了现在从二品的御林军副都统位置。崔浩听的是满头大汗,战战兢兢道:“大人,我该怎么办啊,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啊,我不能出事啊,大人,你有什么主意吗?”
冷无为放下茶杯道:“我有个主意,不知道你原不愿意接受。”
崔浩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焦急道:“大人,你说吧,你说怎么着?”
冷无为笑笑道:“你将五千兵马交给我,至于干什么用你别管?你呢,则写个病条给我,明天你就别去贡院了,在家养病,一旦出什么事也与你无关,如果没出什么事,一切顺利的话,功劳也有大人的一份,不知道大人以为如何啊?”
崔浩一听觉的冷无为的主意只对他有利,没有害处,心下狐疑道:“大人,就这么简单?”
冷无为知道他还有点不信,便拿出锦囊道:“怎么,大人敢和我赌一场吗?不过我还提醒大人,这锦囊一开,考题一看,你可就牵入此事了,到时你可别怪我不仗义了。”
崔浩本想拿锦囊的手又缩了回来,然后再客厅里走来走去,心道:出了事,有他顶着,他有杨陵在后撑腰到时皇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我后面可是没有人啊,干脆答应他,反正这件事也是吃力不讨好,也弄不到多大的功劳。左想右想后,停下脚步,咬咬牙道:“冷大人,我就听你的了,我现在就写病条,然后我们到御林军营里,如何?”
冷无为点点头,笑道:“崔大人,这才是明智之举啊。”
崔浩无可奈何,苦笑道:“我在官场纵横了几十年了,你可是第一个让我感觉恐惧的人,真是后生可畏啊。”
冷无为笑了笑,渐渐的谦虚的笑容变成了冷冷的笑……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冷无为从御林军营出来后,告别了崔浩。在回家的路上,冷无为心里总觉的还缺点什么,想道:虽然我已经知道出卖考题的事,可是就算将此事告知皇上,我也不一定能够逃脱的了干系,看来要想解决此事我还得必须去求一个人,对,得去求他。下定决心后,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你这该死的奴才,公公对你这么好,你还不愿意,给我打。”说话的是大内总管王英的心腹,小德子。
“饶命啊,公公饶命啊。”躺在地上的一个年轻的宫女抱着王英的腿苦苦哀求道。
“你现在讨饶啦,刚才你怎么不愿意啊,小德子,你给我继续教导她。”王英闭着眼睛漫不经心道。
那宫女哭着求道:“公公,你就饶了我吧,我是新来的,什么也不懂,你就放过我吧。”紧接着就是小德着的一顿皮鞭,打声、咒骂声、哀求声交织在一起。
小德子骂道:“贱人,公公看上了你是你的服气,你竟然不识抬举。”说完又一阵鞭子打了过去。
渐渐的那宫女哀求声越来越低。王英看的差不多了,摆了一下手怪里怪气道:“行了,你现在想通了没有啊?”
那宫女抬起头来,好一张秀气的脸庞,只不过那双眼睛充满了怨恨,话也说的没有力气了,道:“你,你打死我好了,像你这样的阉人,你休想得到我,无论你是多么的高高在上,你只是一个太监,是皇上的奴才……你早晚会得到报应的……”
“砰!”的一声,王英气的跳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骂道:“好你个贱人,竟敢咒我,还不知道是你先得到报应还是我先得到报应,小德子,将钳子拿来,你说我不是个男人,那我也不让成一个女人。”
一会儿,小德子将钳子拿了过来。这时两个太监紧紧的拉住那宫女,王英奸笑了几声,道:“我让你尝尝这拔乳之刑的滋味,没有了它们,我看你还怎么成为真正的女人。”说完亲自拿起钳子,就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道:“总管,新任主考管的冷无为前来求见公公。”
王英皱眉道:“他怎么会来?”放下钳子对着小德子道:“你先把她带到屋后去,等一会儿再来收拾她。”小德子领命去了。
一会儿,冷无为来到了屋内,笑道:“哎呀,王总管,小子早就想来拜见你,可最近一直忙着,也没有得空,今日特来拜见。”
王英笑道:“冷大人是年少有为啊,二十不到就已经官至二品,还封了男爵,不但如此还深得皇上器重,满朝文武都非常羡慕啊,老奴何德何能,竟让大人如此惦记,实在是不敢当啊。大人请坐。”
冷无为拱拱手,坐在了王英的旁边,笑道:“哎,总管言重了。”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自从无为见总管第一眼起,无为就感觉总管是那么的亲切慈祥,很像无为刚去世的大伯,公公有所不知啊,无为是我大伯一手拉扯大的,如今我风光了可是大伯他再也看不见了,所以一看见总管就想起我那苦命的大伯,所以无为一看见总管就感觉非常亲切……”说着言语哽咽,眼睛上还有泪花。
王英顿时糊涂了,他没有想到冷无为会唱这一出,听到他言语悲切,看他脸上悲容,心里的防线顿时松了下来,也悲切道:“大人,人死就不能复生,还望大人你节哀。”
冷无为抬起头,两眼含着泪水道:“总管,你说的话的样子也和我大伯一样,总管,如果你不嫌弃,就不要叫我大人大人的,就直接叫我无为吧。大伯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称呼我的。”
王英也感到悲伤,道:“如果我能有像大人这样的侄儿,那该多好啊。”
冷无为忙“激动”道:“如果公公不介意,无为愿拜公公为义父,以全无为为报大伯的孝心,公公……”满脸的恳切。
王英吓了一跳,急道:“这可舍不的,大人是朝廷的重臣有深的皇上的器重,而老奴只是皇上身边的奴才,这怎么可以呢?”
冷无为跪下,“恳切”道:“无为拜的是公公这个人,而不是身份,如果公公不答应,无为就跪死不起!”
这个时候,王英冷静下来,心道:好你个冷无为,怪不的李忠都不是你的对手,一来就把咋家搞糊涂了,不但放下身份而且还演出孝子这场戏,咋家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王英开始在心里琢磨了。
王英仔细的打量着冷无为,全然没有看出一点做作,寻思道:他最近深的皇上器重,而且还做了杨公的孙女婿,真是要风得风,要雨的雨啊,他讨好咋家有什么好处呢,难不成我真像他大伯,不会,此人能从七品县官在短短的大半年时间内做到今天的位置,绝非侥幸,我该怎么办呢?不答应,他跪在这里不走,让外人得知那可不的了,内臣勾结外臣,这个罪名扣了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啊;答应吧,他是二品官衔,又有实权,还是个封疆大吏,现在许多朝廷官员都瞧不起咱当奴才的,认了他,以后我在他人面前也可以挺直腰板,以后做什么事也好方便,他现在还这么年轻,以后还指不定怎么发达呢,许多人讨好他都没有门路,他现在送上门来了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啊,这怎么算都对我有利啊。
王英打定主意,表面也装出“激动不已”道:“大人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老奴想赖也赖不掉了,恕老奴大胆,就称大人的名讳吧,无为啊,你先起来吧。”
冷无为一听,忙磕头道:“义父在上,请受小儿一拜。”说完快速的磕起头来。
王英忙扶起冷无为道:“好儿子,想来为父必定前辈子修来的福分,今世能得你这个儿子。”
冷无为“欣喜”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足有五万两,递给王英道:“义父,孩儿知道再过两个月是你的寿辰,届时孩儿必定已在任上,再者有宫廷规矩所限无法为义父贺寿,今日将这银票献于义父以做寿礼,还望义父收下。”
王英推阻几下,最终还是将银票收下。王英欣慰道:“无为儿,今日你我相认之事,已然触犯宫规,为防遭人话柄,我们只在无人之时,你我父子相称,其余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叫我总管我叫你大人,知道了吗?”
冷无为道:“孩儿记下了。就是我的夫人我也不会告诉她的。”满脸的依偎之色。
王英明白冷无为此来不只是来认亲的,笑道:“你我既然已成父子,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有什么事需要为父相助的,你就直说吧。”
冷无为“感慨”道:“义父,孩儿有难啊。皇上让孩儿做主考官,孩儿是身负重任,不敢有丝毫懈怠,可是今日我却发现有人竟敢买卖考题,如果考题是假的也就罢了,万一是真的那孩儿可有大难了。”
王英一听,心里的疑惑顿时解了,不过也担心起来:别狐狸抓不到,还惹一身骚。想了想道:“这个问题很棘手,你要为父怎么帮你?”
冷无为冷笑道:“如果孩儿没有猜错的话,明日在开考之前,考题一公布后,证实了考题真假后,必有考官前来求见皇上,孩儿只需要义父将其拦住,别让他见到皇上,等到我的人马过来后先见到皇上,再放他进宫。”
王英一听,思索道:“这个……,这么大的事万一那来的人将咋家拦住他的事,让皇上知道的话,我可担待不了啊。”
冷无为笑道:“义父放心好了,如果真出了事,你我就将考题泄露这事一起扣在他头上,到时他是有罪之人,皇上难道会听从犯罪的人说的话吗?”
王英一听,笑道:“好啊,皇上果然没有看错你,孺子可教啊。无为啊,你就放心吧,为父管教他来的了,走不了。”
冷无为乐道:“孩儿先行谢过义父。”看了看天,已经很晚了,接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孩儿留在这里的时间长了,恐令人生疑,如今孩儿的媳妇管孩儿比较厉害,如果太迟了,会不好交代,孩儿就先行告辞了。”
王英笑道:“想不到我的孩儿居然会怕老婆,等有空的时候让为父的教你几招,管叫她服服帖贴的。你先回去吧。”
正当冷无为准备大道回府的时候,突然从后院窜出一个宫女出来,而且许多太监们也冲了出来,搞的冷无为一时呆住了。
那宫女正是先前被殴打的宫女,只见她跪在冷无为的脚下,抱着冷无为的腿,苦苦的哀求道:“大人,你救救我,大人,求你救救我……”那些太监见状一时不敢接近。
这时听见王英怒道:“好贱女,竟敢挡住冷大人的去路,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把他拉下去。”
太监们一听到,马上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拉住宫女的胳膊就往后拖。冷无为感觉到那宫女的手越抓越紧,仿佛已经感觉到她的不幸与无助。冷无为清清楚楚的看着她,她长的虽不如杨雪儿那样光彩照人,没有乐灵那样淡雅脱俗,也没有文静公主那样光艳逼人,可她却有一种三人都没有的,楚楚动人的脸庞,柔弱无骨的体形,一副无助的样子,顿时让冷无为心生怜悯。冷无为决定要管上一管……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冷无为的脸上现出一副“好色”的模样,眼睛紧“死死”的盯住那宫女的脸上,嘴上却对王英道:“总管,这宫女究竟是犯了何事啊?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王英看出了冷无为的“心思”,摆摆手让太监们退下,只留下小德子一人,笑道:“她犯了宫廷里的规矩,本应该是要重罚的,看在大人的面上,我就饶了她。以大人你我的关系上,如果大人喜欢的话,这丫头就送给大人了。”
冷无为忙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担忧道:“王总管,这恐怕不太好吧,万一……”王英接道:“这大人你就尽管放心吧,老奴自信在宫廷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地位的,冷大人尽管带她走便是。”
冷无为笑道:“既然总管如此客气,下官也就却之不恭了。”说完拉着那名宫女就走了。
冷无为走后,小德子道:“公公,那宫女不是您看上的,为何便宜他呀。”
王英皱皱眉头道:“如果连这么点甜头不给别人,难道以后还有什么指望吗?你不懂什么叫作失小的得多的吗,何况那小贱人我们留之也没有用,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以后也好方便。”
小德子谗笑道:“还是公公高明。”王英一脸的得意之色……
李相府。
大门深锁。厅门紧闭。
……“你看清楚了吗?”魏青书严肃的问道。
“回先生的话,小的按你的意思一直在监视林府的动静,发现林府的管家不知道从哪里招来了一些人,他们在一些举子们住的地方来来往往好象有什么买卖一样。”一个下人回道。
魏青书笑道:“果然没出我的所料,”接着对那下人道:“你先退下吧,不用再去监视了。”下人退下后,大厅内只留下李忠,孙耀,李杰还有魏青书。
李忠笑道:“想不到林老儿还真敢这样做,幸亏你提醒我了,否则我也卖考题那就占不到上风了,看来林老儿比我还恨冷无为啊。”
孙耀也笑道:“林天远一直是希望让他的人去做天龙省的巡抚,而且此次主考官一职也是踌躇满志,再加上苦心机虑的与杨公联姻,可如今三样都落在冷无为身上他能不恨冷无为,以前皇上很相信他、信任他,那是皇上才登基不久,什么都需要仰仗他,可如今皇上已经执掌朝政,大权在握,林天远的利用价值也减办了,而他还不知道进退,最近拉拢大臣结党成派,再者最近我们一切都低调处事,皇上对我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提防了,他的利用价值也少了,皇上自然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了。”
魏青书道:“孙大人说的没错,现在林天远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拿众举子的前程作赌注想陷害冷无为,可想而知他已经失去理智了。本来我们想自己利用卖考题之事陷害冷无为,可现在已经有人帮我们了,不但如此,我们还能一石二鸟。”
李忠问道:“怎么,先生有何妙计?”
魏青书笑道:“回相爷。现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冷无为,而是林天远。现在林天远自己将考题泄露出去,也就是把把柄给了我们。无论我们怎么做都会让林相陷于无葬身之地。如果明天开考还和以前一样,安安稳稳的,那我们就参上去一本,连冷无为和苏安一起参上,之后皇上肯定会让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会审,只要我们对苏安动点手脚,那林相就很难逃脱干系;冷无为监考不严,考题泄露必死无疑,就是杨公来也不能保全他。这也正好完成相爷的心愿,啊?”
李忠一听,怕案叫绝,道:“好一个一石二鸟,幸亏是你阻止了我,否则现在恐怕要换成是他在笑了。”说完大笑了起来。
孙耀也乐的连连点头称是。
魏青书思索道:“相爷,我们不能高兴的太早,这个冷无为可不是省油的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冷无为现在在干什么,考题泄露之事他究竟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那他会怎么做?”
李杰这个时候也插话道:“如果冷无为知道此事,会不会在考题显现以后,停止考试,那我们怎么办?”
魏青书忽然安心道:“如果真像公子所说的那样,那他还是和我们说的一样,难辞其咎,林天远的帽子我们还是照扣,无论怎么样都与我们没有关系,总而言之我们是坐收渔人之利……”
林相府。
也是大门深锁。厅门紧闭。
大厅上有林天远、岳真,还有苏安。
……“相爷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会寒了天下举子的心啊,万一此事被抖了出来,我们以前的苦心都白费了!”岳真奉林天远的差遣,今晚才刚回来。
林天远气道:“别说了,我就是要让那冷无为好看,考题泄露,他难逃一死。”
岳真咬咬牙道:“万一考题泄露的事让他知道了,他停止考试,然后禀报皇上,事情一查下来,他顶多被罢免官职,而我们可就……,相爷你想李相会放过我们吗?”
林天远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慌道:“哎呀,是我考虑的不周啊?”
苏安也慌道:“相爷,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可别不管我啊?”
林天远定了一下心神道:“岳先生,你看我该怎么办呢?你给出个主意。”
岳真想了想道:“苏大人赶紧回去,什么也别想,记的在明天考题出来后,快速去禀报皇上考题已泄,将所以的事都推到冷无为的身上,而不是像以前计划样,考后才报。”
苏安紧张道:“我这么做行吗?岳先生可有把握。”
岳真安慰道:“你就照我说的话去做,我想冷无为应该不会知道,毕竟我们卖考题的事他不一定知道,何况他现在是新婚燕耳,不知道和杨雪儿在哪里快活呢?就是知道了,他也不敢声张,那可是掉脑袋的。不过,大人你要记住一定要在考题现出后第一个禀报皇上。”
苏安冷静下来,想想觉的岳真说的有理,道:“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相爷告辞了。”说完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岳真看了一下苏安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林天远毕竟和岳真相处多年,看到如此情危唤实溃骸霸老壬慊褂惺裁春玫P牡穆穑俊?/P>
岳真转过头来,对着林天远苦笑道:“难道相爷还以为苏大人能够活命吗?”
林天远紧张问道:“先生此话何解?”
岳真叹了一口气道:“相爷,今日之策实为败策,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今日之事李相早已知晓,现在就等明天考题开封的时候。这案子可是滔天大案啊,区区一个冷无为还不能堵住李相的嘴,此案必然会牵扯到相爷的身上……”
林天远就是再镇静可是一涉及到李忠,也不禁慌神了,“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处理,我也知道这事我太急于求成了,是我失策了。”
岳真叹息道:“相爷,我们必须要清楚的知道,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李相和他的朋党,而不是冷无为,一旦收拾掉李相,那要收拾冷无为还不是轻而易举吗?今日的事,看来是不可能善了了,那李相和冷无为都不是泛泛之辈。为今只有一计可行了。”
林天远忙问道:“何计,快快说来。”
岳真咬咬牙,目光透出了寒芒,道:“舍卒保将。我们一定要和今日的事情撇干净,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苏大人的身上,考题是他偷的,也是他卖的,我们不知道此事,另外凡是知道这事与我们有关的人和卖考题的人绝对不能留下来,全部杀掉,就是以后查到我们的头上也无凭无据,不但如此,我们还要帮助破案,我们要留下一个证人来指证这事是苏大人干的。这样苏大人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而且这样一来,我们还为天下人做表率,让天下人都知道,大人是公正无私的。”
林天远一听,此计甚毒,回想苏安是自己一手提拔,他对自己又忠心不二,一时还下不了决心。
岳真急道:“大人,你不能优柔寡断,否则必会引火烧身啊。”
林天远的内心的仁慈、不舍,最终还是屈服于情势,挥了挥手,让岳真去处理了……
话说冷无为带着那宫女离开宫廷后,才得知那宫女叫作方楚楚,她伤的确实不轻,一走出宫门就晕倒了,口里还在喊道:“不要碰我,你给我走开……”冷无为本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看不得这样,何况方楚楚长的还是那么漂亮呢?
冷无为本想将她带回将军府,可又改变了主意,一来天色已晚,本来回去肯定要挨训,如果再带上一个女人,回去也不好解释;二来,他还不想让人知道他与宫里的人有来往。于是便背着方楚楚,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叮嘱老板几句,交了钱,又命小二找一个侍女来服侍她,帮她换衣服,擦伤口之类的。然后才离开。
“哎哟,丫头你就别摔了,那可是古董啊……”杨陵忙接过杨雪儿手里的花瓶。
杨雪儿气头还没有消,还要四处找东西砸。杨陵忙跑上去,拦道:“丫头别生气了,冷无为不陪你不是还有爷爷吗?”看杨雪儿还是没有解气,便骂起冷无为来:“这冷无为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如花似玉的老婆不陪,偏偏要到外面去鬼混,丫头放心,等他回来,我一定教训他……”
话还没有说完,管家就跑来告知:冷无为回来了。
刚说完,冷无为慢慢腾腾的从前门走了出来,进入了大厅。虽然他早就知道今日不会好过,可没有想到杨雪儿的反应会这么强烈,看看四周便知道了。
“哎哟夫人,你生什么气呢?是谁让你生这么大的气,夫人你说,我给你出出气。”冷无为“义正严词”道。
杨陵看这情形知道自己在这里不便,便道:“无为啊,雪儿今天等你一天了,你现在和她好好聊聊,我先回房了。”说完就离开了,跟着下人也离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人。
杨雪儿什么话也不说,突然那起宝剑,吓了冷无为一跳,道:“夫人,你不会是谋杀亲夫吧,今晚我只是回来晚了一点,你能不能……”
“住口,男子汉要言而有信说过的话要算数,我们昨日约过法,定过章,那就要遵守。才第一天你就食言了,那可就别怪我了。”说着就要做砍人状。
这个时候冷无为的无赖的性子也发作了,强道:“好,我告诉你,老子我吃软不吃硬,有种你就砍,不砍是小狗。”说完一坐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
杨雪儿气的不行,她本来是吓吓他,让他做个保证什么的,没想到冷无为会来这么一手。当下咬咬玉牙,飞快的点了冷无为的**道,连哑**也点了。冷无为没有防备,自然中招,再说就是防备了那也躲不了啊。
杨雪儿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搓衣板,将冷无为跪在上面,然后扬长而去,回到自己的房里,只把冷无为丢在客厅里。哎哟,这下可把冷无为折腾的是有苦说不出啊,心里把杨家的列祖列宗骂了个遍……
正文 第五十章 次日清晨,也就是大汉科考的那天。
冷无为心里那是赌咒发誓的狂喊,他整整在大厅上跪了一夜,跪得腿都麻了。当天上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杨陵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早起做运动,尤其是这几天起的更早,毕竟他马上就要上战场了。
“无为啊,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是回来完了点,你也不需要行如此重的惩罚啊,你不会告诉我你跪了一晚上吧。”杨陵好奇的问道。可是冷无为身上被点了**道,既不能言,又不能动,只要脸上的眼睛可以动,怎奈杨陵在他的后面,冷无为怎么动他也不知道。
杨陵看冷无为动也不动,以为他很诚心的认错,也就不说什么了,准备离开时忽然想到今天可是开考的日子,冷无为可是主考官,现在还有一个时辰就是开考的时辰了,冷无为却在这里罚跪,便道:“孙婿啊,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考了,你要不要去准备准备啊?”冷无为还是没有回话,这时杨陵感觉有点不大对劲了。来到冷无为的面前,看到冷无为脸上的表情,便明白了一切,快速的解开了冷无为的**道。
“啊……”冷无为一可以动身就摔在了地上,两只腿都跪肿了。
杨陵皱了皱眉头,暗道:丫头,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哪有妻子对待丈夫是这样的,忙叫下人过来服侍。
冷无为的腿肿的不轻,坐在椅子上疼的是满脸都是汗水,暗道:只是昨天回来晚,就要了我的半条命,要是以后出了什么错,那还不要了我的小命,还好我没有碰她,现在分离也没有人说什么。下定决心道:“爷爷,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爷爷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可是一直睡在冰凉的地上,昨天又是如此,如果这样下去,不但我身为朝庭命官的尊严没有,恐怕以后我连小命都得搭上。爷爷,我实在是没有胆量和她生活在一起了,你就饶了我,放我一条生路,就当是雪儿休夫好了,皇上那边我会说的,哎哟……”说完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要向外面走去。
杨陵自知自己的孙女做的太过了,可是一听到冷无为如此说,也不知道怎么办,便道:“我的好孙婿啊,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要闹分离呢?所谓一夜夫妻白日恩……”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冷无为打断:“什么夫妻啊,我可没有碰她,她现在还是女儿之身,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受不了她了,这个婚我怎么着也要离,要么是她休我,要么是我休她,爷爷你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今早你也看见了,就是佛祖也看不下去的,我混了这么大还没像现在那样遭过罪呢。”说完叫下人去拿官服去。
杨陵不甘心道:“这个婚礼可是皇上赐的,现在成亲还没有几天,你就要离了,皇上那里可是说不过去啊。”
冷无为这时也冷静下来,忖道:不行这是皇上赐的,要是我现在就要离,那天下人就会笑话皇上,这对我可不利。想了想道:“现在我可以不离,不过我绝对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凭什么我堂堂的三等男爵、正二品的巡抚要天天睡在地上,我决定了,不离也行,从今天起,我就住在外面了,什么地方我就不说了,总而言之,我是不可能回来了。等过几个月我会正式的向皇上求情的,也许今天我是喊你最后一声爷爷了……”此时下人将官服拿了过来,冷无为接过官服便一瘸一拐的要向外面走去。
杨凌看冷无为说话这么坚决,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就眼睁睁的看冷无为离去。回想自己当初的苦心,和日后的情形,不禁暗暗自责,怪自己纵容雪儿太多。看见小凤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便叫住:“小凤,小姐在敢什么呢?”
小凤一时呆住道:“回老爷,小姐现在还在休息……”
还没说完就被杨陵打断道:“休息,自己的相公都被气走了,她还在休息,你快去,把小姐给我叫来。”小凤从没有看到杨陵发过这么大的火,忙跑去喊小姐。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杨雪儿来到了大厅,看见冷无为不在气道:“好啊,他竟然又跑了,回来后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住口!你、你、你………”杨陵现在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杨雪儿疑问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爷爷您说是不是冷无为,你看我这就找他为您出气。”说完就要走。
“站住,你凭什么要找人家,他是你什么人啊,是你的下人吗还是你的奴才,我告诉你,现在人家不要你了,他说受不起你,已经提出休妻了,现在只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没有写休书,不过人家现在已经搬到外面去住了,再也不进将军府了,咳……”杨陵气的咳了起来。
杨雪儿一听心里有点慌,但最上还强硬道:“休妻,不行那样我太没有面子了,我要休夫……”
杨陵叹道:“你这么怎么不懂事,你就怎么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你嫁给他的用意?我是要你牢牢的栓住他,不是要你赶走他,要是如此我有何必花那么多的心思……,哎,你以为他没有你就不行吗,我告诉你,他不是科举出身,可现在是科举的主考官,不知道有多少佳丽等他挑选,如果他再有什么大的功劳,他甚至可以当当朝的驸马,我敢说这次科举考试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巴结他,你……,哎……”
冷无为深知今日不是平常的一日,一个人坐在轿子里那是左右盘算,忽然轿子停了下来,接着就是前面的喧闹声,好象前面有人拦轿。冷无为打开轿子门帘后,顿时高兴起来,原来拦轿的人竟然是田大。
冷无为看看时间还早,便和田大来到一个茶馆,坐了下来。
最先开话的是田大,“冷少,想不到我们才短短离开,你竟然去了媳妇了,弟媳长的如何,有我媳妇好看吗?”
冷无为叹了一口气道:“她呀你见过,就是上次在甘洲酒楼和你打架的那个比较大点的年轻公子,她们是女扮男妆的。”
田大想了起来,道:“原来是‘他’,怪不的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那她对你还好吧。”
冷无为一听就来气,道:“好,好个屁,你看我的腿没有,这就是他的杰作……”说着就将青肿的腿伸了出来。田大看了摇了摇头,冷无为接道:“嫂子安排好了没有?”
田大顿时露出幸福的笑容,道:“我从白家老店那里得知你当了天龙的巡抚,我和你嫂子将店卖了,然后我就和你嫂子还有她妈去了天龙省,怎么等你你也不来,我等不及了就和你嫂子在白家老店拜了天地,她呀现在在天龙城那里开店做酒楼生意,生意可旺了。之后呢,我担心你,所以我就马不停蹄的来京城打听你,想不到你小子知名度还满高的,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你了。”
冷无为看田大那幸福的样,真是有点嫉妒,为什么田大那么幸福自己就那么倒霉。冷无为看看时间不早了,便正色道:“你来的正好,现在跟我一起走,该办正事了……”
田大很少看冷无为那么严肃,知道今天有什么事,便什么也不说,扶着冷无为上了轿子……
今日是科举开考的日子,东方白自知道考题已然公开买卖的事后,便开始斗志消沉,当许多考子们在闷头读书的时候,一个人在屋里饮酒。今日也是一样,早上喝了一杯酒,便拿了文房四宝去了贡院。
贡院,在今天是相当的热闹,彩旗飞扬,许多举子们从大门进入,不过还有门卫及士兵们搜身。贡院门外待着许多男女老少等候他们的亲人考完,久久不肯离去。
东方白带着点醉意来到了贡院的门口,他参加那么多次考试,却没有见过像今天那样的阵仗,御林军将整个贡院团团围住,每个人的面目表情都是那么的严肃。
进了贡院后,东方白跟随着监考人员的指示,来到自己的座位上。科举考试的考生是每个人一个房间。东方白刚坐下后,就有两名御林军走了过来,并且就站在他的门前。……
考生已经陆续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冷无为笑嘻嘻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漫不经心的品着茶,准备等着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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