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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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七和鸡骨头找到侯队长之前,侯队长家里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他家里来了一个客人——阎兴。
最近阎兴非常活跃,他已经掌握了除奸队许多情况,要不是高边洋志想放长线钓大鱼,除奸队的成员恐怕早就遭殃了,今天阎兴主动提出要拜见侯队长的母亲,实际他是想摸清更多的情况。
童妈妈第一眼见到阎兴就显得非常激动,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父母是谁?”阎兴当然不会说实话,用事先编好的谎言说了一遍。童妈妈依然心存疑虑,她走到阎兴的跟前说道:“孩子,你能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吗?”阎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童妈妈撂起他左手袖子,看到一道长长的疤痕时她惊叫起来:“孩子,你……”当年血腥的一幕又一次回放,虽然近二十年来这一幕已不知出现过多少回,不过这一次来得特别真切,童妈妈的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意外的变故使海涛急得团团转,一边扶起他母亲,一边招呼阎兴拿冷毛巾为她母亲敷上。好在不一会童妈妈一口气缓了过来,随即就清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未说完的话续上,她指着阎兴激动地说:“你是海波,我的儿啊!你们俩真是亲兄弟啊!”这么多年来日夜思念的海波此刻就在眼前,仿佛是在做梦一般,童妈妈眼里饱含着泪水,“海涛,我是不是在做梦?”
海涛见娘如此激动,怕她再一次晕过去,于是安慰道:“娘,你不是在做梦,是真的。”阎兴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招架不住,但他没有说实话,他清楚自己是在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童妈妈一定是弄错了,海涛虽然与我有些相像,但我的父母还健在,至于手上的疤痕,是我小时候爬树时不慎划伤的,哦,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儿子,海涛就是我的亲兄弟。”
正说到此,阿七和鸡骨头来了,一进门阿七就接着刚听到的话尾笑着问道:“谁是亲兄弟啊?”
海涛见阿七和鸡骨头来了非常高兴。“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他对着阎兴说:“这两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神猴——阿七和鸡骨头。是我的救命恩人。”然后他又向阿七他们介绍阎兴:“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阎兴。来到我们除奸队不久就立下了不少功劳。”
阎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的确两个神秘人物突然站在他面前,使他差一点乱了方寸。阿七就是那种就算是敌人也会敬重他三分的人。而鸡骨头竟真是那个应擂台下围棋的少年。
彼此寒暄了一阵后,海涛知道阿七他们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对他说,于是直言道:“你们前来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吧。这里没外人,阎兴是自己兄弟,不必回避吧。”
阿七忙道:“那里那里,我们来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告诉你之前的联络地点已不安全,新的联络方法等我落实以后再来通知你。”
话说到这里,阎兴觉得不好意思再继续呆下去了。于是找了一个借口,“今天十分荣幸见到了两位,真想跟你们多相处一点时间,可惜我事先约了人,还有一些事要去办,你们接着谈,我先告辞了。”
阎兴出了门,阿七询问起阎兴这个人的来历,海涛一五一十地告诉阿七,只缺他母亲说的往事以及错认儿子的事没说。阿七听完之后对海涛说:“此人不可靠。我认得他,他就是当年高边洋志的跟班,我和他打过交道,他认不出我是因为当时我装扮的是褐发的外国人。我猜,他是高边洋志派来卧底的。而且我还注意到他的手,在握手时我已感觉到他手上分布的老茧明显是一个玩枪的老手,刚才我已叫鸡骨头跟踪他,他肯定想不到我已经认出了他。今天他在你的家里遇见了我和鸡骨头,肯定会向他的上司汇报,我觉得你们要特别小心他的一举一动。看情况他目前不会动手,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阿七的一番话说得海涛惊出一身冷汗。别人的话海涛或许会打个问号,可阿七说的话海涛百分之百的相信。想想自己警惕性真的太差了,接触没几天就如此信任别人,真是惭愧,好在一开始就被阿七识破搪塞了过去。
“海涛,我看得出你对阎兴有一种亲切感,你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把你的弟兄如此慎重地介绍给我们,还有我们刚进门时听阎兴说像亲兄弟一样的话,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结拜兄弟了?”
海涛这才把家里的事一股脑儿倒了出来。从他的父亲被害,哥哥被抢以及他母亲见到阎兴时看了他的左手臂上的疤痕,认定他就是当年被抢走的我的哥哥——海波。阿七这才知道侯队长就是童正琛的儿子——童海涛,两人更亲近了一分。因为他俩的父辈也是朋友,而且有一个共同的仇人。
听完海涛的叙述,阿七也觉得阎兴的身世有文章,阎兴又跟海涛有几分像,这么多的巧合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肯定有问题。阿七答应在没搞清事实之前不会对阎兴下手,他要帮海涛查清阎兴的真实身份。如果阎兴真是海涛的哥哥,他会尽量去把他争取过来。
最后阿七叮嘱道;“今天我们是特意来告诉你,日本人最近抓了许多无辜的人等着我们出手相救,他们在关押之处设了埋伏、安装了机关。你告诉你的兄弟们千万不要轻易出手。”阿七又和海涛商量了一些对付高边洋志的对策。
阎兴走出童家的门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在大街上绕了一大圈,脑子里始终萦绕着一个简单的问题——我是谁?他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高边洋志的大本营。高边洋志见到阎兴很高兴,听了阎兴的汇报他更是兴奋得不得了,说是一定要为阎兴到军部去请功,他觉得按阎兴现在的进度,抓住两只神猴指日可待。

他见阎兴今天一副疲惫的样子,说道:“今天你见到了两只神猴,这是跨出了很重要的一步,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太累了。老弟,真的辛苦你了。今天我要犒劳犒劳你,这些天你吃得太差,今晚我把你平时最爱吃的都搬来,让你吃个痛快,另外再开一瓶洋酒为你鼓鼓劲,怎么样,你先到我书房去休息一会儿,趁这机会我想静一静,部署一下我们进一步的行动。
阎兴真的太累了,他不停地在想着一个无法解开的疑团,知道他身世的杨敏早就离开了人世,即便还活着他会把真相说出来吗,他简直不敢去想自己是一个中国人。
阎兴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在他幼年时就已死了,关于自己手上的疤痕他是有记忆的,这是留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抹不去的伤痛,已经成了他永远的梦魇,在他童年时常常被噩梦惊醒,一伙匪徒手持凶器,在母亲的哭喊声中父亲倒在血泊里。自己充满恐惧却依然挥动着还在流血的小手。岁月慢慢地抹平了创伤,淡化了幼年时的恐惧。今天手上的疤痕又一次把他拉回到幼年的噩梦中,童妈妈的说法与杨敏说的有关他的身世,相去甚远。杨敏曾不厌其烦告诉他,他的父母都是日本商人,在中国时遭到匪徒袭击遇害了。,是杨敏花钱把他从匪徒中救了出来。杨敏待他如子,不但抚养他长大,还送他回日本接受专门的训练,还对他进行多方面的培养,在他幼小的心里埋下了仇视中国人的种子,今天对于他的身世忽然有了新的说法,童妈妈的叙述与藏在他记忆中的完全吻合,年份上也一致,更有一个长得几分相似的兄弟,泛此种种不得不叫他心存疑虑,究竟谁说的是真相呢?想到这些他的头就大出一倍,本来他今天已见到了两个他最想见的神秘人物阿七和鸡骨头,应该是非常令人兴奋的事,然而现在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从书房的沙发里跳了起来,双手抱着头,童妈妈含泪说的话‘你是海波,我的儿啊,你们真是亲兄弟啊’始终回响在耳边,痛苦地折磨着他,脑袋似乎要崩裂开来。他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是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突然一行字吸引住了他的眼球,‘特殊档案’。这是高边洋志放在书桌上的一份材料。一种特工本能的好奇驱使他打开了文件袋,自己的名字竟出现在首页,“这是关于我的材料,”阎兴从心里惊叫起来。
这是一份杨敏留下的材料,所记录的跟童妈妈所说的完全一致。后面是阎兴的简历,在末尾处还有杨敏留下的一行小字——必要时可以充当炮灰,也不枉我对他多年的培养。阎兴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让他们中国人消灭中国人,只需在适当的时候引爆。
此时阎兴才看清了他一直感恩不尽的养父的真实嘴脸。他慌忙收拾起文件,按序装进文件袋,照着原样放回,然后悄悄地回到沙发上,躺了下去。
阎兴的汇报使高边洋志信心大增,他想这次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决不能像以往那样让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他策划了好几种方案,都被他否定了,最后他想到了他舅舅杨敏在阎兴的特殊档案里写的一句话,这句话使他想出了一条毒计,他觉得该是引爆这颗定时炸弹的时候了。在此同时他记起那份放在书桌上的特殊档案,急忙推门进去,只见阎兴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心想还算走运,如被这小子看了,所有计划都泡汤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材料放进保险柜里,又加了一把锁,这才放心地走出书房。
阎兴哪里睡得着觉,他听见高边洋志推门进来,故意装睡好让他失去戒备之心。这一切似乎是老天安排好的,平时高边洋志的书房是不让任何人进来的,也因此他会有今天的疏忽。阎兴想不到自己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要不是今天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自己还会继续为虎作伥,把刺刀对准自己的亲人,他现在最想做的是马上去见他的妈妈,和他的弟弟,告诉他们自己就是童海波,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他要揭穿高边洋志的阴谋。想到阴谋,童海波觉得自己还不知道高边洋志的具体部署的计划,此刻不能走。
高边洋志已经派人买来了高档的菜肴,好些是阎兴最喜欢吃的,还特意开了一瓶白兰地,“这一次阎兴君劳苦功高,我先敬你一杯,日后还要仰仗阎兴君的聪明才智把他们一网打尽。”高边洋志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我已经有了进一步的计划,等你联系上了阿七和鸡骨头,我们马上把侯队长和他的的妈妈一起抓来,秘密关押起来,然后我们把秘密关押的地点透露给你,由你引阿七他们来救人,我们里应外合,把他们全给抓起来。”
“高边大佐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不负重托,你就等着庆功吧!来,为我们大日本帝国胜利干杯。”童海波假意附和高边洋志,心里已把他骂了一百遍,这个计划太阴毒了!
童海波还不知道,高边洋志所谓的万全之策,是让他与阿七和鸡骨头一起同归于尽。高边洋志打算在关押之处埋上大量的炸药,一旦阎兴引了阿七他们上了鈎,他就引爆炸药,叫他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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