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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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高边洋志这几天情绪不错,事情的进展似乎都按着他的轨道在进行,他张开的那张网就等着收网了。就连鸡骨头破了他的机关救走了无辜的孩子这件事,他也觉得很有成就感,至少他设下的诱饵有人来了,以后只需安排得更隐蔽、更巧妙一点。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高边洋志打着如意算盘,编织着他的美梦。偏偏在元旦的前一天出了事,带走了他所有的美梦和好心情。
叶茂和小琪被劫走了。是谁走漏了风声?神秘人又是如何进来的?太多的疑问在高边的心里。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一半,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阎兴身上了。
高边走进自己的书房,打算把计划修改的更完美一些,这里是他阴谋的发源地。打开书桌上的台灯,一根头发丝把他惊呆了。这是谁的头发丝?是谁把它带到这里的呢?为什么会留在这书桌上?
这不是他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很短,也不像它那样乌黑,阎兴的头发是乌黑的,这书房除了自己只有阎兴来过,昨天明明看到阎兴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啊,一定是假装的,一定是先看到了书桌上的卷宗然后……。他在沙发上又找到一根相同的头发丝。不好!阎兴已经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这意味着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他煞费苦心制造的阴谋诡计全都付诸东流了。高边洋志双腿一软一**倒在沙发上。
他自责,他懊恼。他责怪自己太麻痹大意,懊恼自己没有把如此重要的卷宗及时收归保险柜。他不甘心这样的结果,他要寻找补救的办法。高边洋志到底是特务出身,这次对他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但还未将他彻底击垮,他还要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如何来补救呢?眼下之际只有顺其自然,阎兴此刻肯定跑到除奸队那里去了,他会反过来对付我们日本人。庆祝会那天发生的事一定与他有关。他现在肯定还想从我这儿抠出些有用的情报,来讨好除奸队。那我就来个将计就计,送一份假情报给他。”
肖栾晚志依然把目光对准了小琪。
几天来老天总是在下雨,尽管如此特务也没放松对小琪的监视,还是每天都盯着小琪,叶茂不放心,凡小琪上学、放学或者外出叶茂都亲自接送。那天叶茂像往常一样坐在车里等小琪放学,不多时叶茂就见小琪背着书包向车走来,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当小琪坐上车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叶叔叔’。叶茂先以为小琪这个小鬼头在开玩笑,再看小琪一脸正经的样子,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说话的声音像,语气却与小琪略有不同。上车的不是别人,就是鸡骨头。
鸡骨头见叶茂还没回过神来,又叫了一声:“叶叔叔,我不是小琪,我是鸡骨头,”叶茂这才恍然大悟,“叶叔叔,我来是想请你们帮个忙,”鸡骨头说着从书包里取出一件风雨衣,把它递给叶茂。“这件风雨衣不是送给小琪的礼物,而是想请他明天穿上这件风雨衣在我们设定的电影院、书店、玩具店等几个地方走一圈,不必做任何事,走完一圈马上回家,不要再出门。哦,还有在穿戴风雨衣之时要故意让盯梢的特务看到,而且一定要戴上雨帽。你可以派保镖保护小琪,但不要惊动特务。”
叶茂已是第二次见到鸡骨头了,看着跟小琪一模一样的鸡骨头还是有点发呆,直到接过风雨衣才觉出自己有点失态,听完鸡骨头的话他意识到让小琪走一圈一定是鸡骨头他们计划好的一部分。对付日本鬼子,叶茂当然赞成,不要说这样走一圈没一点风险,即使需要冒点险也应该去做,叶茂爽快地答应了。
“叶叔叔,我得走了,小琪可能马上就会来,切记,小琪到了家千万不要再出门。”
“哦,我差一点忘了,这是一份破译的密电,日本人有一批高级通讯装备和枪支,两天以后到达上海。我想这消息对你们或许有用。你把它带给你师傅。我正愁找不到你们呢。”
鸡骨头听叶茂说到这里,心里一惊,“叶叔叔,这破译的电文可靠吗?”
叶茂听了有点不悦,答道:“是法国高级情报部的专家破译的,应该不会有错。”

只见鸡骨头心事重重,突然他向叶茂恳求道:“叶叔叔,我求你帮个忙,我师父他们现在有危险,时间紧迫,你能不能让你的司机送我到城西,我马上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叶茂看出来事情可能与密电有关。见鸡骨头如此紧张,二话不说立刻吩咐司机送鸡骨头到城西。
在城西今天有一个大的行动,海波在高边洋志处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今天有一批高级装备运来,因此阿七和除奸队的成员打算截获这批军火。因为太危险阿七故意把鸡骨头支开,不让他参加这次行动,交给他一个联络叶茂、小琪他们联合行动的任务,鸡骨头虽然不情愿,也只得服从。当鸡骨头接到叶茂交给他的电文时,觉得内容和海波搞来的情报基本雷同,就是日期相差了两天。“日本人不可能相隔两天就送一批军火来,其中必有一份情报是假的。”想到这里,鸡骨头心急如焚,他要把这个情况及时告诉师父,他知道师父他们已经提前埋伏在那里了。如果是日本人设下的圈套,那真太危险了。他要赶在日本人动手之前,把消息告诉师父。
当鸡骨头急匆匆赶到城西时,阿七略有嗔色地责怪起鸡骨头:“鸡骨头你不听话,怎么又赶来了。”
鸡骨头也不作任何解释,急忙拿出叶茂交给他的破解的密电递给师父。
阿七看了之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时分布在外围望风的来报,发现附近大批的日军,和摩托队正整装待发。阿七与海涛稍作商量后决定放弃这次行动。阿七当机立断让除奸队的弟兄们化整为零悄悄解散,防止日本人袭击。
对于取消行动计划,海波有点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搞到的情报,他认为应该不会有问题,他是亲眼看见通讯兵把电文送来,高边洋志刚拆了电文就被警卫兵告知有贵宾到,高边洋志急着要去迎接贵宾匆匆离开,海波这才有机会偷看了电文的内容。
殊不知这些全是设下的圈套,电文不假,只是被高边洋志做了手脚,改动了日期。当着海波的面让通讯兵再送了一次,至于贵宾嘛完全是演戏给海波看的。
正当海波迟疑该不该立刻离开还是继续等待的时侯,日本人提前行动了,实际上日本人也始终盯着‘阎兴’,当发现‘阎兴’和一大批人马出动时,高边洋志暗暗窃喜——‘阎兴’果然偷看了假情报上当了。得到消息之后他马上调动了充足的兵力,他想这一次不会让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吧。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围剿时,前方的探子来报,说是来了一个小孩之后除奸队的人突然撤走了。高边洋志气急败坏命令手下立即行动。
阿七和海涛发现海波和他身边的几个弟兄没有跟来,正打算把他劝回来,枪声响了。鬼子提前行动了,还算幸运,是几个被派来监视‘阎兴’的特务让海波发现了,展开了一场激战,海波所占的地形不错,起先还占上风,不多时鬼子来了援军,眼看冲出去是无望了,海波懊悔没有听阿七的话此时觉悟已太晚了,正打算拼了这条性命。阿七和海涛赶来了,鬼子没料到阿七他们会杀回马枪,一时被打得措手不及,不过阿七他们依然寡不敌众,好在阿七、海波、海涛身手都不错,而且高边洋志的大队人马尚未到。他们杀开了一条血路冲了出来,尽管如此三个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伤,海波受伤最重,身上多处中弹,海涛也伤得不轻,肩上和小腿都中了弹,阿七也受了点轻伤。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如果再迟一步,高边洋志的人马到了,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了。
这一次幸亏叶茂和鸡骨头及时送来了破译的密电,否则这个亏就吃大了。
高边洋志兴师动众最后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气得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他实在搞不懂,‘阿七他们怎么忽然撤离了呢,那个来报信的小孩到底是谁?有何等神通能预测到自己的计划。’
就算高边洋志绞尽脑汁想上一百年也不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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