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交锋（2）
李淳风笑道：“唐王甭急，其实说穿了，就是‘围魏救赵’而已。联合河北的窦建德或是涿州罗艺，贿赂突厥可汗，让它们一同出兵攻打楼烦，使楼烦军不得不引军回救，我太原之危，自然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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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幕，将白天的阳光死死地挡在人们的视线之外。
太原忻州郡靠近楼烦方向的清河县，王应乾所率的冲锋营，近两个月来第一次“放假”了。除了负责守城和警戒的少数兵士，其余的绝大多数人像蝗虫一样在清河县城里肆虐，贫民百姓秋毫无犯，可那些躲在深宅大院里的富户大族却是遭了殃。
在王应乾有意放纵之下，又有两个月的实战演飞，冲锋营的将士已是将抢劫富家大户的本练练得炉火纯青了，哪些人有钱，钱会藏在什么地方，又如何诈出这些钱财，人人做起来均是轻车熟路，根本不用人再提点，只要攻下一个城镇，自会有人巴心马肠地去做了。
但是抢劫而来的珠宝，却是让王应乾有些头痛。
别看隋末时期人口不多，经济也不发达，但这十余个县镇中掌握在官吏和富户手中的珠宝，却是占了这些县镇财产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即使那些富户没有悉数贡献出来，但聚集起来，可不是个小数。
王应乾看着那几十个斗大的黑布包袱，心道别人是怕金银太少而自己却是怕珠宝太多。最近十余天来，这些包袱全是背在王应乾身上，将他周身上下裹了个遍，整个人都大了几圈。若不是他以军令强行将部分包袱暗暗蒇在暇金纳身上，恐怕现在他已给包袱裹着看不见脸了。
他也想过法子，但实施起来却颇为不便。
若是叫兵士背着，重宝之下，难免眼红，难保不会借着冲县拔寨的机会趁势而跑，这些重宝失掉事小，整个冲营锋的人心涣散才是最可怕的。
若是叫人送回楼烦，不但会分散兵力，就是护送的兵卒忠心无二，但倘若路遇真正的盗贼，岂不可惜？
思来想去，却是拿不定主意。
不一会儿，暇金纳、赵再虎等人来到县衙内堂。
王应乾神色有些落没，望着面前的帛书地图发呆。暇金纳等人互望一眼，乖乖地肃立在旁，，噤若寒蝉。
望着地图，王应乾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不安的理由很简单：只需换位思考。
王应乾隐约记得历史上，李渊起事的时候，曾用重金贿赂过突厥，一则可从突厥购得马匹，二则算是巩固大后方。现在马山落入李靖之手，自己又率军将太原靠近西北的地方搅乱成麻，南方又有王世充攻打，可以说，如今的太原，内忧外患，四面楚歌。
但若说李渊将就此一败涂地，太原地盘悉数被瓜分，恐怕也只有三岁小孩才信。一则，李渊在临汾还有十余万人马，各郡县尚有郡府兵，加起来也不是小数，只要收拢得当，积聚起来是一股极为庞大的势力；二则，按李渊的惯有思维来看，用珠宝美人联络其它势力，从中为自己谋利的手法，使用得是轻车熟路。在此险境之下，李渊没有可能不用，而他能够联结的势力，当然首推他的舅子，也就是河北的窦建德；同时，李渊多半还会派人潜入突厥，引诱突厥出兵。然后约定时间，三方一同对楼烦出兵。到那时，楼烦恐怕危险矣。
所以，李渊联络其它势力来解困，是肯定的。至于是联合窦建德、突厥、罗艺还是梁师都，则是不敢确定。
所以，冲锋营是继续留在太原境内作晌马流寇，还是撒回马山与李靖汇合，作好对付李渊联军的准备，则成了摆在王应乾面前的选择。
冲锋营扮作的响马流寇，目的是为了将太原搅乱，但这种只对达官贵人而不针对平民百姓的作法，却是起不到搅乱的作用，至少在民间，根本就没有引起什么骚乱。至于打劫金银珠宝，只不过是顺手之举而已。
冲锋营最大的优势，在于流动性强。当然，这也得宜于太原军的主力在临汾，兼顾马山，无力大规模调动人手围剿。如果李渊当真调来联军，人手充足之后，肯定会调兵遣将，布张大网，王应乾想要继续流窜，不仅不容易，搞不好还会落入对方的圈套，损兵折将。
严格说来，运城郡等地均属太原势力的西北一带，还没有走去太原势力的一半。要继续流窜，应当没有问题，问题是下一步该往何处流窜？只要冲锋营一直对沿途百姓秋毫不犯，就不能搅得这些郡县鸡飞狗跳，也就达不到扮作山贼的目的。
再说了，太原东南紧邻河北窦建德的势力，东南是河南瓦岗和如今的王世充，长期受战乱之苦，向这些地方流窜，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了？
“唉！”王应乾叹息一声，心中已是拿定主意。
五日后，马山县县衙内堂。
王应乾将整整三十个包袱交给李靖，笑道：“看来，我们的资金又可以多撑过一般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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