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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分头
王应乾忽地站起了身，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原来是一场恶梦！他喘着粗气，只感胸口郁闷，跌跌撞撞地来到屋外。只见天色朦亮，伙食堂中响起了厨师剁菜的声音。
他呆呆地坐在石块上，想起梦中的情形，手脚冰凉，似乎过了很久，身旁有人说道：“应乾，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寒冷的，当心着凉了！”
王应乾扭头看去，竟是李靖。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李大哥，你醒了！”
李靖也不应答，挨着他找墩石块坐下。两人俱是沉默无语。过了好半天，王应乾低声道：“李大哥，如今天下大乱，我等要作些什么，才能对得起天下百姓了？”
李靖沉默半晌，却是吐了真言，“两条路，一是自立为王，爱护百姓，为百姓造福，以百姓冷暖为重；二是找家善待百姓的门阀豪强，帮助他尽快结束战乱！”
王应乾默默地点了点头，“李大哥，我想自立为王，请您帮我！”
李靖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你一无兵马，二无地盘，也没有世家大阀背后支持，我能帮你什么，你又能给百姓什么？再说，我的长处在于行军打仗，就这山寨几十人，能成什么气候？”
“李大哥放心，我早有想法，只是不想去实施而已，只要你肯帮我，明年此时，我保你有千军万马，保证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若是我做不到，誓不为人！”
李靖凝神看着王应乾，见他脸上尚有泪痕，沉默半晌，霍地起身，“好，我答应呆上一年！”
“啊呀！”尉迟恭伸了个大懒腰，打着哈欠从屋子走了出来，“咦，大哥，你们这么早就醒了？”
王应乾举起袖子擦了擦脸，和李靖相视一笑，两只手掌重重地互击了一下，算是约定已成。
“大清早地，没事儿拍什么掌了？”尉迟恭嘀咕着，自去集合人马进行训练。李靖却和王应乾又回了屋子。
他们将当前急需着手的事情列出：其一，寻打能够立足的城镇，要退可守进可攻，而且能自给自足，李靖在马邑多年，立即提出驻扎楼烦郡。按他的说法，楼烦地处太原与马邑之间，土地肥沃，民风彪悍，兵源充足，突劂几次攻打中原，基本是在雁门马邑一带打转，而太原李渊又一直忙于应付瓦岗和涿郡罗艺的幽州兵，无暇顾及。而且此地受战的影响较小，背靠吕梁山脉，守备兵力不强，取之容易。对他靖的军事眼光，王应乾从史书演义中了解一些，自是赞同。
其二，派人到马邑、雁门、榆林、五原等地，宣传王应乾只身剌杀吉利可汗的英雄事迹，向百姓宣传王应乾英勇无敌，善待百姓，优厚军卒的形象，当然，其中少不了捏造的一些假事。
其三，由王应乾孤身入马邑，剌杀刘武周和宋金刚，控制软弱的王仁恭，引起马邑混乱，从中渔利；李靖负责训练喽罗，向周边郡县宣扬山寨顿顿有酒，餐餐有肉的美好生活，而尉迟恭则带上几人，寻找张角留下的宝藏，以作军资。
任务分配完毕，尉迟恭王应乾带着李靖，在众喽罗面前将训练的权力交给他。王应乾将重剑和弓箭负好，搭了包裹，只身出门的时候，李靖却是苦笑着道：“就这么几个家伙，我训练起来甚是无趣的。”清风寨不过九十余人，下山散布谣言去了七八人，巡哨去了四五人，尉迟恭又带走十余人，余下的不过六十人左右，也难怪李靖无趣了。
王应乾却是笑道：“李大哥勿需担心，待春节一过，有的是兵带，我只怕你到时嫌人太多，精力有限管不过来的。”
李靖挥了挥手，佯怒道：“快去快去，别等我老得走不动了才回来！”他们已是定下计划，在除夕夜攻打楼烦郡。
王应乾一拱手，“打探消息的事儿，还请李大哥多多费心！”
辞别李靖和尉迟恭，王应乾径直前往马邑。马邑是隋朝重镇，西边紧邻万里长城，是历代中原地区抵抗突厥入侵的前沿阵地，守卫自是强备。只是刘武周刚刚将吉利杀得大败而逃，兵士信心空前高涨，自认这天下任何的精兵强将，也是比不过定阳军的。王应乾入城的时候，城卫兵听说他要来参军，围着他咄咄称奇，“就你这身板？虽然背着把大弓，看来倒是个弓箭手。但是兄弟，别怪我事先没说，宋大帅收兵的要求可是极高的，力不过二石弓者，一律不得报名！”
“那是那是，只是我初来乍到，却不知道宋元帅住在何处，报名点又在什么地方，还请大哥指点则个！”
众城门兵见他恭敬有礼，倒是没难为他，给王应乾指了报名地点和军营所在。
王应乾进城的时候，已是听到有人在说他的英雄事迹了，他嘿嘿一笑，甚是自得，清风寨那帮喽罗办事倒是挺利索，不过几日时间，已有说书人唾涎横飞添油加醋地传他的大名了。他见天色尚早，便挤到一个茶铺前，听那不时捋着八字须的说书先生大吹特吹。
“列位客官，要说那王应乾，生得腰宽八尺，身高九丈，虎头豹眼，双目一瞪，便似两盏强力灯笼，在夜中视物如同白昼，张嘴一吼，声如黄钟，震得人从此失聪，他双臂有万夫不挡之力，捻铁如泥，手使一把玄铁重剑，每餐须得大米十斗，好酒二十斤，是个响当当的好汉。那日晌午时分，他听闻突厥吉利率军前来攻我雁门，心中大怒，说别让鞑子欺负我马邑无人，他连饮三十斤烈酒，吃了三十斤牛肉，再吃了三十斤米饭，便赶向鼠雀谷。”
说到此处，却是顿住不说，座下众人均是嚷道：“快说快说，接下来怎么样了！”
说书人却是慢条斯理，说道：“不行，老夫口渴得不行，哪位有茶水，给老夫来点！”
有人便道：“搞了半天，不就是要茶钱么，大家给他凑点，也好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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