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战水泉（2）
徐世绩又道：“指挥放心，那宋金刚素来自诩英雄，只想尽快杀败我等后，要么挟着胜利直冲楼烦，将楼烦收回马邑；要么便是大胜回到马邑，强逼王仁恭。不过我看他倒是直接攻打楼烦的多，回转马邑的少。因为若他是要用兵逼迫王仁恭，早就作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总之，宋金刚肯定不会龟缩于水泉城中拒不应战的！”
“军师，我们从这里出发，有路能绕到水泉西门么？”王应乾想了想，对徐世绩道：“若是能绕道西门，断了定阳军的粮草辎重，那又会如何？”
徐世绩想了想，“路倒是有，不过得从后面的‘胡家屯’渡过汾水，再从‘浑源镇’再反渡汾水，才能绕到水泉县的西门，只是路途较远，只怕不少了四天路程。再说，如此大队人马，宋金刚肯定知道消息，我等绕道而去，却是自绝了后援，这条路倒是不可取！”
“我想带着冲锋营，绕过汾水直插水泉城西门，断其后路。”
“指挥不可！”徐世绩急道：“宋金刚号称十万大军，虽是有些夸大，但也不可能少于五万人马，以我们这六千人马，只要计谋得当，采取蚕食之策，慢慢将其吞食，取胜虽为不易，但至少有六分把握，若是指挥带人断了定阳军的后路，激起对方拼死一搏，不仅取胜极难，搞不好还会反败，如此行险，极为不妥！”
王应乾笑道：“军师不必着急，此为人民军首仗，只能胜不能败，若是不能取胜，不仅对我们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甚至人民军可能就此走向灭亡，这一仗的重要性我自是知道！”
他摆了摆手，阻止了欲语的除世绩，“这水泉城并不大，莫说十万人，就是三万军士也容纳不下。宋金刚就是想要带兵入城，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定会像你说的，驻大军于南门，然后是北门，辎重则放于离南门最近的北门，而西门是他的后勤补给线，只要断了他的补给，他宋金刚想不急都难。”
王应乾挥了挥手，“军师要作的，却是事关此次突袭的成败，一是我们绕道这几天，你要带人出马叫阵，不求歼敌，只求拖住敌人，我把天恩暂时划归到你麾下，若是有人叫阵，以天恩的武艺，这宋金刚的大将，均不是他对手。二是五天后，若是不出意外，我会占据这水泉城，你需派人说马邑城正被楼烦军攻打，逼得宋金刚回马救援，然后趁势追杀，我利用水泉城，你则配合李靖元帅从后掩杀，宋金刚蔫有不败的道理？”
“指挥，你这是在冒险，若是李元帅出兵，太原人马来攻楼烦怎么办。。。”
王应乾笑道：“我们兵少，若不行险，岂会取得完胜？太原李家，我早已派了上百人的斥候，一有消息，飞马来报。若是我们能够在十日内结束战斗，只怕回转楼烦的时候，李渊还在集结人马呢！”
“可是。。。”
“军师可是不相信我王应乾？若是没有几分把握，我就不会冒险突袭对方后营，你就勿要再说，只管按计而行！”
徐世绩心中仍是担忧，“如此兵行险着，只怕不美！”
王应乾知道他打着稳扎稳打的主意，想了想，又给了徐世绩一点猛料，“我不仅会切断宋金刚的供给，而且会在他回转水泉打上两仗后，兵分两路，带人直扑马邑。如今马邑空虚，防守力量极弱，不趁此时机予以攻占，更待何时？而世绩你只管沿途追杀，不可却要先保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切不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待宋金刚绕道回援马邑的时候，没了辎重供给，定会叫人沿途入村镇抢粮。你只管大胆追击，让宋金刚不敢全力回援，便是大功一件。我会以最快速度攻下马邑，马邑虽是城坚，但一无守将，二是守兵极少，攻之应是不难。待宋金刚跑回马邑的时候，对我也是无可奈何了。”
“指挥，这是不是极度冒险了？”徐世绩心中忐忑，刚刚沸腾的热血已是化为惶恐。带兵打仗又不是儿戏，岂可率性而为了？只是王应乾意态坚绝，持意如此。他只得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有些悔意，不该轻易加入到这楼烦军来。只是事已至此，撂摊子跑路也不是他徐世绩的禀性作风，只好强镇下心来，与王应乾商量行军安排的细节了。
四日后的巳时，王应乾率着冲锋营到了水泉西门外一名叫“龙王堡”的地方，此地离水泉不过十里，也不是怀中县至水泉县的必经之道，因而人烟稀少。大军找了个水源充足的地方，安营扎寨的时候，王应乾派出的几十名斥候已是飞马而出。
众军吃了夜饭，王应乾正想召集雄阔海等人进帐议事的时候，便有斥候来报，“指挥，前方二十三里处，有大队人马护着粮草辎重，向水泉方向赶来！”
“辛苦了，下去喝点酒，以免受凉！”王应乾只是一句空话，却让那斥候感激得眼中泛着泪花，连声说是应该的。
“巳时之末，居然会有护粮队？说明徐世绩不仅仅是拖住了宋金刚的大队人马，恐怕还取得了不小的胜利，否则宋金刚不会夤夜叫人护送供给！”王应乾如是想着的时候，雄阔海等人早将冲锋营集合完毕。
“众将士听令！”王应乾高喝一声。经过几个月严酷操练的冲锋营“唰”地一身，人人军姿正立，整整齐齐。
“敌军辎重队，就在前方二十里处！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断了敌人的供给！”王应乾大声喝道：“雄阔海听令！”
“雄阔海到！”雄阔海身着黑衣铁甲，手持大刀，威风凛凛地骑在铁甲马上，大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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