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激斗,克塞的无双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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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枚各级军功章,一条合金构装手臂,还有三颗金闪闪的将星,帅克中将从军四十多年来用勇气和生命换取的荣耀。这位被人称之为“岩石帅克”的军人在法亚共和国的历史上留下了许多浓墨重彩的传奇。在他手下的士兵都知道,这位坚毅将军在无论何种不利,乃至令人绝望的状况下都能沉着冷静地面对,坚持直至最后战局的扭转。
当他宣布自己退役回家养老时,一名记者采访了他,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在您的战斗生涯中,是否曾经遇到过令您灰心、丧气,甚至是绝望的情况?”
随即,那名提问的记者自嘲地笑笑:“也许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不,小伙子,你的问题提得好。”头发花白的中将和蔼地笑着,“我曾经绝望过、恐惧过……当时那场战斗,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哦?”记者好奇而激动,这一定是一个精彩而扣人心弦的故事,“那一定是一场十分惨烈的战斗吧?能告诉我那是怎样的情况吗?
“你永远也想不到,占据绝对优势,是我所在的一方。”中将脸上露出苦笑,“没有人能相信,超过三百名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士,围攻一名少女战士;到最后,我这一方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
“怎么可能!”
“我那时还是旧法亚王国的一名普通边防士兵,而那位少女则是被冠以叛逆之名的公主。”
“公主?啊,难道说是……”
“对,就是我们的第一任国防部长,克拉拉·塞希莉娅·李斯克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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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强大的,有若实质的杀气,从克塞的身上弥漫开来,逐渐覆盖了整个战场。三百名王家精英侍卫心头略过一丝惊恐——即便是参加了无数惨烈战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都无法散发出这种程度的杀气。似乎在他们面前的,拔剑冲锋的年轻女子,是一个充斥着毁灭与杀戮的恶魔!
他们的脚步,不自觉地缓了那么一缓。
就是这么一缓,克塞已经先越过了百步之遥,抢先冲入了三百多名战士的阵形中。
向敌人抢先发起冲击和被敌人冲击,这中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此刻,女战士利用自己的冲量,在敌人的剑还没有来得及挥出的时候,已经撂倒了敌人战阵最前方的几人。这第一击,就让前排敌人的鲜血喷溅了后方同伴们一头一脸。
撞飞一个正面的精英侍卫后,克塞的冲锋被阻止了,同时数把弯刀砍向她的身体。当然她不会傻忽忽地站在那里让人在身上留下伤口;在人群中拨开那些袭来的弯刀,克塞一脚踹在了对面敌人的小腹上,趁对方因疼痛而弯腰时,踩着对方的肩膀和脑袋跃上天空。
“她在上面!”
克塞那娇小轻盈的身躯仿佛停滞在了天空,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向天。半空中,那身躯上包裹着的蓝紫色的光焰猛然一涨,更剧烈地燃烧着!强大的压迫感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斩!”
伴随着那团蓝紫色落下的,还有巨大到令人恐惧的半透明的气刃。它在人群中笔直地砸出一溜向两侧飞溅的血花和碎肉,并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十数步,深两步的可怖痕迹。
前跳的克塞正好落在了自己制造的人群空隙中。双脚一触地,她立刻紧握双手剑,以脚跟为轴转起圆圈横扫。围过来伺机攻击的精英侍卫们立刻如同被收割的小麦一样倒了一圈,在人堆里以克塞为圆心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空间
那从天而降的一击威力和刚才横扫千军气势居然让王家精英侍卫们起了忌惮之心,一时间居然无人进入那圆形空间。克塞撇嘴笑笑,向这些家伙们比了个中指挑衅道:
“上啊?不敢了?没卵蛋的家伙们!”
如果是普通的士兵,也许对这种战斗中常有的侮辱性手势和话语没有太大感觉。但是对于这些王家精英侍卫,年轻女人的这个动作和话语,正好戳中了他们心底的最大痛楚!
“呸!臭婊子!你给我去死!”一名精英侍卫吐了口口水,率先冲了上去。在他的带动下,克塞身周的圆形空间急剧地缩小!
在那同一时刻,至少有十把以上的弯刀以不同的弧线轨迹和角度向克塞斩去,在这些精英侍卫们的眼中,此刻女战士已经是一个死人——除了全身金属重铠外加神术防护的圣武士,没有任何人能在这么密集的攻击下活着。她已经是他们板上钉钉的功勋。
那么多武器,无论是躲避还是硬挡都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位实力已经接近战斗宗师的女战士只是对其中一柄弯刀一绞一挑,就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危机。
那柄晚稻被挑离了原本的攻击方向,不受控制地偏向一旁,磕到了另一柄弯刀;而那柄弯刀又被带偏,挡在了第三柄弯刀的进攻路线上……结果叮叮当当声响成了一片,却没有一柄武器能伤害到他们的目标。
“只有这样吗!?”克塞再度一记横扫,流畅地收割起身边的生命。那些最先靠近的侍卫已经倒下,化做依然流淌着热血的尸体。
留出回旋余地的克塞的脚步再度动了起来;她的全身升腾着蓝紫色的光焰,在数百王家精英侍卫组成的阵形里横冲直撞。她出现在哪里,人群的哪里就立刻形成一个真空,那里的敌人在瞬间便被斩杀,全是一剑毙命。
这是屠杀,一个人对三百人的屠杀。
身处阵形外围的边境哨卡卫兵们不由得庆幸万分:如果不是他们的速度比那些精英们慢上一点,现在早已经化为依然温热的新鲜尸体了。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倒在克塞剑下的敌人已经超过一百。但是那些已经彻底疯狂的王室精英侍卫彻底红了眼睛,他们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到杀死这个女人。
不是因为他们所忠诚的国王陛下的命令,那个快要死掉的废物只下达了让他们效忠于王后的命令;而王后的命令也只是“活捉,或者就地处决。”他们的愤怒,完全来自克塞一句无心挑拨之语。
“上啊?不敢了?没卵蛋的家伙们!”
这些王家精英侍卫,只忠诚于国王的部队,的的确确是“没有卵蛋”的阉人……
他们从幼年时期开始,便被王室收养、训练、洗脑,每一个人都是完美忠诚而强大的战士;单就武技来说,每一个人都具备正面完胜高级战士的实力。可以量产、绝对忠诚、实力强大……可以说,他们是统治者心目中完美的工具。

但是作为一个生物体,唯一不稳定的地方是,在这些战士们十四岁性成熟的时候,因为雄性激素的影响,各种冲动、叛逆和对异性的性幻想无法压抑。这就成为了各种原因的叛变、弑主等意外事件的源头。最后制造这些战士的人不得不在他们十四岁时将其统一阉割,利用药物代替激素促进他们的身体发育。这些战士在以后的生活中逐渐了解了自己是怎样一种被扭曲的存在,但洗脑教育和精神控制的忠诚又让他们无法反抗统治者,只能把扭曲的仇恨发泄到那些触犯他们禁忌的人身上。
很倒霉地,克塞就是其中之一。
数量上的差异,还是可以稍微弥补些实力上的差异的。虽然克塞的体力依然能够支撑,但是她的精神已经疲惫。杀戮和鲜血,她早已经厌倦;早在这场战斗开始之前,她就已经厌倦了。
这种围攻,让她回忆起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相似场景。那时候,包围着他的敌人是现在的上千上万倍,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敌我双方的鲜血混杂在一起却又渭泾分明。他看着那个恐怖而强大的,燃烧着灾厄的火焰的身影,甩掉剑上的鲜血和污秽,继续一往无前地战斗。一个个希奇古怪的敌人倒在他的剑下,却又有十倍、百倍的敌人冲上来。他无奈、厌烦、愤怒,却又无能为力。再强大的战技和法术,只不过是投进汪洋大海中的一粒小石子而已……
那时候,他高高在上,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而现在,她只不过是一个凡人。
即便自己拥有远超一般人的强大力量,依然只是一个凡人。
克塞猛地醒来,她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对那久远回忆的沉思中去了。在战斗中分心本是大忌,但这回忆却让她在那段时间里发挥出了更为强大的杀伤力:一些威力巨大的武技在她不自觉的情况下使用了出来,即便不能和曾经的威力媲美,也让她消灭了大量的敌人。
短短的一段时间,敌人数量已经被削减到开始时的一半以下。
“修拉他,该过了国境线了吧?”
使用那些她现在没有能力使用的技能,对身体产生的伤害开始显现出来:不仅是精神上的疲惫,**也开始变得无力而虚弱;斗元几乎燃烧殆尽,现在支撑她战斗的力量完全来自本身的生命力的透支和意志的坚持。每一块肌肉,每一处关节都发出痛苦的哀鸣,斗元这种来自于生命本身的力量的枯竭,导致她的身体受到严重的损伤。
现在的克塞,只想丢下手中的武器,去追赶修拉乘坐的马车,倒在丈夫的怀里好好地休息一下。但现在她根本无法停下,剩余的一半敌人依然在不死不休的进攻!
终于,她第一次受伤。
那是她用剑刺穿一个人的胸膛时,由于疲惫而没有来得及抽出双手剑,被那个濒死的王家精英侍卫抓住了剑刃。同时从背后袭来的六、七柄弯刀她没能完全躲闪过去,其中一个在背后留下一道流血不止的伤口。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随着克塞行动力的逐渐下降,越来越多的伤口出现在她的身体之上。但相对地,那些给她制造了伤口的敌人,无一付出了代价——变成倒在她剑下的尸体。
压榨出最后一点斗元,克塞拼命地爆发出了最后的一次攻击。如同南方海面上夏季时常出现的飓风般的剑刃狂乱地笼罩了她身体周围十步以内。在这个范围内,敌人要么后退,要么死亡。
后背、左肩及左手臂、大腿两侧……伤口多的数不胜数,虽然伤得很浅,虽然没有伤到要害,虽然没有影响到行动力,虽然也许只要一个“治疗轻伤”就能愈合所有伤害……但是此刻,这些几乎成为她前往幽冥的单向车票!
“还有多少人?”克塞抬起头,想要确认剩余敌人的数目,但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扭曲了起来,那些敌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可恶,快支撑不住了吗?”
女战士拄着双手剑顽强地站立在战场中央,周围十步开外的地方围绕着百余名敌人;她的脚下是比包围她的敌人的数目还要多的、仍然流淌着鲜红滚热血液的尸体。整个哨卡前的地面已经被彻底染红,她就站在那通红的大地上,垂着头,满身猩红,任由那带着单单甜腥味晚春初夏的暖风带动被鲜血粘成一缕缕的黑法拂过面庞,留下红色的印痕。
那些同样浴血的敌人们呆滞了,害怕了;克塞身上沾染的是自己与敌人的鲜血,而他们身上,沾染的仅仅是同伴的鲜血。
“还有谁?敢上前来?成为下一个倒在我剑下的人?我很想知道,谁是最后一个死在我手上!”
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挑战。这诡异的寂静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后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到了她的身前。
克塞举剑便砍,但当剑风吹到士兵的脖子前时,却又停下了——她认出,他就是那个在哨卡前检查自己马车的卫兵。很显然,这个哆哆嗦嗦的家伙是被某些人踢出来试探的。
“我认得你……你叫什么名字?”
“帅克……帅克·波拿巴……”
“没结婚吧?有女朋友吗?”克塞笑着问。
“没有……”
“我就猜是这样……你可是看过我的身体了……别放弃,要好好活下去啊!”
“我什么也……呜!”
克塞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卫兵立刻翻起白眼昏了过去。这一下耗尽了她最后的力量,不得不倚着插在地面上的双手剑才能站立。
灼热的天空一片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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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哨卡上的媚魔有些惊骇地看着站在包围圈里的克塞。面对着三百名王家精英侍卫的围攻,仍然可以不知疲倦地制造死亡杀戮,并硬生生的斩杀了其中超过一半的人!即便是恶魔,除非是地狱领主级别以上的,也很难与那么多无惧生死的强力战士肉搏对抗!而她在最后所展现的战技与力量,让媚魔愈发地肯定,克塞并非一般凡人。
这样的可怕存在,一定要毁灭!她开始吟唱起咒语。
天空中火红色的云朵开始聚集、翻滚,发出奇特的爆裂声;火云笼罩下的地面温度也急剧地升高,那依然流淌着血液也开始升起了丝丝蒸汽。
“魔法!那是魔法!”一名士兵指向天空。
没有给任何人逃跑的时间,如同暴雨般倾泄而下的火焰焚毁了地面上的一切,包括那剩余的百余名战士。
几乎,没有什么能在这地狱火焰的风暴下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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