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按照这次考试下来之后的感觉，他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考到最后一名，说不定还有好几名的前进空间呢，“那个，眉儿，如果我不仅不是最后一名，而且还不是倒数第二名的话，是不是……”
“还讲条件？是不是不想吃了？”
“不，不，”杨东方连忙否认，“我的意思是，我们赌一把，如果我是倒数第二，那就不要吃巧克力圣代了，如果我的成绩比倒数第二还要好，那么就请我吃两个怎么样？”
“这么有把握？”柳眉儿皱了皱眉，难道他会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下子成绩突飞猛进？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也许就是他在赌运气而已，虽然他表示这次考得还不错，但是能不能摆脱倒数第一都还是个问题。点了点头，“好，那就这样！”
小看我，这回你可输定啦！
杨东方心里得意地笑了起来，想起呆会的两个巧克力圣代，他就有些垂涎欲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学校，马上就知道成绩，看到柳眉儿吃惊到下巴都要掉出来的样子，吃到可口的巧克力。
虽然现在的社会早已不再将成绩作为评价学生的唯一标准，但是作为新风一高的学生，对成绩的敏感程度仍然是远高于其他的高中，每到成绩公布的这一天，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明显分为了两派，悲观者无精打采，有气无力，乐观者笑逐言开，高谈阔论。因为这里面不仅是因为各自的好胜心理，还有来自于父母的压力，至少杨东方就曾经多次无意中听到有些同学的家长跟学生反复叮嘱：倘若你敢考出杨东方一样的成绩，就不用回家了。而最令他郁闷的是，有些同学在跟家长狡辩的时候，经常就说：至少我比起杨东方还是强多了。
成为了别人的标杆，还是那种差的标杆，又被一些同学拿来做挡箭牌，有时他心里也会生出一丝悲哀，但是由于他懒惰的天性，从来都没有真正把这丝悲哀化做为动力过。可是，这次不一样了，他打心底渴望着看到全班同学满地找眼镜的样子。
莫冰然走上讲台，轻轻咳了一声，原本对自己相当自信，因而闹哄哄讨论的同学们立即安静下来，教室里一时鸦雀无声，突然形成了由极吵到极静的转变，让莫冰然有些些不适应，用手捋了捋薄薄的成绩表，将这张吊着全体同学心眼的纸片展了开来，方才脆声道：“本次考试大家发挥得都还不错，尤其是有些同学的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值得其他的同学们学习。下面我把这次的成绩给大家公布一下。”
“第一名，”莫冰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有两个，曲风和柳眉儿，都是598分，而且都是仅仅因为作文扣掉了两分，并列为全校第一。”
“哗……”同学们不由得议论开来，仔细分辨过去，就会发现女生都在讨论曲风，男生则都在讨论柳眉儿，当然，讨论的中心更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嫉妒和倾慕。
待到学生们都安静下来之后，莫冰然才继续念下去。
“第三名，徐小敏，589分。”
“第四名，聂豹，587分。”
“第五名……”
“……”
杨东方的心思却早已YY开来，刚才莫老师说有些同学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这不会是指我吧，值得其他同习？呃，实在是不敢当啊。
“……”
“第二十二名，……”
“这次有个同学进步相当的大，”莫冰然的眼睛在教室里扫了扫，意味深长地道。“这向我们证明，只要平时肯认真学习，埋头苦干，总会迎头赶上的，所以平时不够努力，不求上进的同学需要注意了，如果你们不努力，迟早会被后面的同学给赶上，并远远的抛在身后。”
杨东方的心情陡然紧张起来，这才念到第二十二名，那我岂不是第二十三名，这可真是个意外的好成绩。
“吕宋微，你可以起来跟大家讲一下你努力的方法吗？是什么原因让你在这个学期内由四十多名一下变到了二十多名呢？”莫冰然笑着点名道。
仿佛一盆冷水迎面泼下，杨东方本来绷紧了随时准备站起来的双腿一下子泄了气，敢情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这才二十三名，怎么可能轮到自己，他垂头丧气地趴到桌子上，抓起自己的头发。
吕宋微侃侃而谈，从自己努力的动机到努力的方法，从家里的压力到为此付出的努力，全部被他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一个二十三名吗？如果我当时把题目都答完了，说不准你就得往后挪挪窝了，杨东方在心里鄙视地想着。莫老师讲的是有些同学取得了很大的进步，那就是说不止一个，这个不是，没关系，还有下一次机会。
吕宋微讲完以后，莫冰然带头鼓了下掌，才接着往下念道：“第二十四名……”
“第二十五名……”
“……”
“……”
“第三十五名……”
“……”
“……”
“第四十五名……”
“……”
“……”
杨东方感觉到深深的寒意，不是的吧，加上曲风总共才五十三个人，现在可都念到四十七八了，怎么还没到我？会不会是念掉了，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报着疑惑的心态，他继续听了下去，只不过耳朵已经开始站起了旗杆。
“……”
“第五十二名，……”莫冰然念到这里，抬了看了看因为成绩优劣而反应不同的同学们，然后收起了成绩表，道：“总体来说，这次考试的成绩还是比较满意的，希望大家再接再厉……”
一个学生突然站了起来，问道：“莫老师，你好象念掉了一个人吧？”
呃，要你管！既然前面五十二个都没念到自己，那估计又是最后一名了，杨东方悲哀的想着，没想到感觉这么好的一次考试都还是甩了尾巴，看来自己真的是没得救了，莫老师没把我念出来，估计也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吧，也难怪那个同学要这么问，他就是刚才念到的第五十二名，倘若拿不到我的成绩作为挡箭牌，回去之后是完全没有办法向家里交代的。
“就是，杨东方的成绩好象还没念……”
“是啊……”
“……”
附和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都是这次考试不理想的学生。
柳眉儿对他们怒目而视，怎么可以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拿别人的成绩作为自己的借口，籍着对别人的落井下石来寻求自己的心理安慰。可怜的杨东方，这次肯定又被打击惨了，算了，不管他到底考了多少分，也请他去吃巧克力圣代好了。
莫冰然扫视了起哄的学生们一眼，严厉的眼光到处，起哄声立即嘎然而止，整个教室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沉默了片刻过后，她叹了口气，断然道：“本来我不想在这里提到他的成绩，而是另外找个时间宣布这个消息，既然有些人希望拿他的成绩作为自己不努力的屏障，非要知道他的成绩不可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们。他的成绩，除了数学、物理和化学每门课他有三到四题没有回答以外，其他所有的题目都是全对，而且作文仅仅只扣掉了一分，倘若他这几门考试不提前交卷，把题目全部回答完毕，并且全对的话，他会比柳眉儿和曲风两人还高一分，成为我们班和全校的第一名。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本次我们并不准备给他排名次，而是给他颁发一个特别优秀进步奖。”
这番话有如炸雷直轰入全班学生的心里，杨东方是什么人？如果算偷懒，他还能毫无疑问地拿个第一，论到学习，他还从来都没被他们放入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偷懒成性的家伙竟然能够答到全对？还差点拿到全校第一？
肯定是作弊！大家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倘若不是依靠作弊，杨东方怎么可能考到这么好的成绩。就连柳眉儿，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表现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原本她以为，他这次就算发挥得再好，也不过就是在倒数三四名之间晃荡，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一个飞跃式的进步。
刚才提问的学生灰溜溜地坐了下去，面如死灰，开始考虑回家之后如何向父母交代。还有不服气的学生却又站了起来，“老师，我要求检查他的卷子！我才不信他是凭自己的能力考到这样的成绩！”此言一出，马上得到一些同学的声援。
莫冰然气极反笑，冷冷地道：“你们认为我第二天考试化学的时候为什么要申请过来监考，正因为第一天的物理考试之后，王老师感觉杨东方可能是因为作弊才会回答得这么好，所以我特地在考试化学的时候，站在他的身后看他答的题，完全没有作弊，全凭他自己的实力，才考出这样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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