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章 木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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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日转眼即过姬杨这数日下来全身心花在三绝剑法第一式的修习之上,居然大有收获,勉强能将其使得纯润了。
王芙儿每日傍在他身旁,照顾他吃食。一边的颠风道人偶尔瞧见了姬杨所修习的功夫并非自己所授的麒麟吼及六兽拳,却是一种剑法,却也不知其便是三绝剑法,不禁便讽道:“屎急了才想到挖茅坑,不管用喽。”
二人闻言也不理会。自行自是。
这日黄昏,颠风道人见时限一到,即便嚷嚷道:“快快快,规定的时间到了,我们尽快来比武。”
姬杨二人情知再想拖延也是不能,便爽快应了。
姬杨跳将上场。向颠风道人团团一揖,道:“前辈请了,前辈相授的两门绝世神功,对晚辈受用不尽,可惜修习时日尚短,全不能领悟其中奥妙,还请前辈多多指正。”
颠风道人挠头捻须,点头道:“唔,恐怕指正之后也没用了,可别忘了在阴间里好好宣扬这两门神功哩。”
二见听他一出口便断定己方必败无疑,心里恼怒,姬杨回他一句:“恐怕阴间里的牛头马面,孤魂小鬼还没有这个福气哩。前辈健骨硕风,精神还倍儿棒,少说还能活上个二三十年,孤魂小鬼们一时半会哪里想学得到这两门神功。”言下之意,便是我姬杨这场比武未必便输,先离人世的难说便是你怪老头了。
颠风道人听出他话里意思,嘿嘿笑道:“还想侥幸赢我?口气倒不小,我老头可不会念情的。来吧。先瞧瞧你的麒麟吼练得怎么样了!”
姬杨却道:“前辈莫急,晚辈有话须言明,我们之前曾有约定,说无论如何在比武之中不能伤及对方。可是这样?”
颠风道人点点头,道:“正是,这又怎么了?”
姬杨道:“这麒麟吼威力无穷,我可经不住前辈这一吼,所以万不能往晚辈身上来施。”
颠风道人道:“这又能怎样比?”瞧了一眼一面的王芙儿,啧啧道:“难不成要向你情妹儿身上施,且看谁能将她伤得更重?”
姬杨急摆手道:“不可不可,这万万使不得,我们不只是比麒麟吼的精纯及威力么,拣一种死物来施展便了。更不如晚辈直接认输了了当,总之决计也不如前辈技艺之高,枉费工夫。”他寄希望于最后一局,所以在这一局上全没花工夫,料来也是十赌十输,便也只想留下精力,以便应付最后一局。
颠风道人脸一偏,却不情愿了,骂咧咧地道:“不行!我老道辛辛苦苦教你,而且止今只教了你这么一个人,至少也须让我看一下成就嘛,岂有说不比便不比这道理。”
姬杨知他似颠非颠,拿他没辙,便道:“这样晚辈献丑莫怪。”打东面望去,道:“那里有两株一个模样的松树,我们便让其代受这份罪吧。”说罢先行过去。
颠风道人见他说要向松树施功,便即跟上。
二人正面老松,姬杨道:“这两株老松不下百年之龄,深扎岩壁之中,枝粗根劲,要撼动它们,着实也须一番气力。晚辈不敢居前,前辈先请了。”
颠风道人跨上一步,道:“即是折断松枝么。这有何难。”瞄着其中一株,提了两分真气,蓦吼一声,一股单向的无穷藏气发出,打实在松身上。但听得咔哧一声断裂声,硕大的一株老松自中身断开,上部随啸声远远荡了开去。落入深谷。而下部的松根已拔起了一半,只有半截连地,才不使滚下山去。

姬杨二人瞧得合不拢嘴,心里俱服,不禁问道:“前辈这一吼可使有五分力么?”
颠风道人冷不屑地答:“一两分罢了。”转向他道:“不必啰唣,该瞧你的了。”
姬杨硬着头皮,踏上前去,校准了另一株老松的位置,浑身真气尽提于胸,化而为藏,引经咽喉,狂啸而出。只见得一股飓风打过,老松禁不住向外倾摆,啪啪啪一阵响声过去,老松却只裂了,只不见断。
姬杨捂住胸口,施功后仍旧见痛。
颠风道人得意地笑道:“五六日时间能有这份进展,算是极少见的了,但比及我老道,你还差得远哩。”
姬杨拱手道:“晚辈自愧不如,输得心口俱服。”
二人下面又比六兽功。因姬杨先前只记下了招式口诀,一回也不曾习练。所以与颠风道人拆上招来,笨拙无比,全不成章法。只气得颠风道人连连兴叹,不禁骂道:“好小子,到了阴间你也别要承认是我教的功夫,这样一个废物,没地给我丢了脸面。”这一局下来,自然便是姬杨一方输了。
颠风道人心里恼怒,更不愿待,当下便又催促要与姬杨进行最后一局斗本门绝技的比斗。
姬杨只借口心疲体顿,好歹也要赖到次晨。说得僵了,便拿清名声誉来加以恐吓,颠风道人也就拿他不是办法。只得忍了。
亥牌时分,姬杨运了数遍麒麟吼心法,消去整日乏困。早早便就寝了。做明日更有精神应付比武的打算。
一夜转眼即过。黑暗破晓。王芙儿难以入梦,四更时分即便醒来。望着姬杨酣睡的脸,棱角分明,两撇乌眉甚浓。不禁愣愣流下泪来,眼见最后时限要到,生死难卜,更觉揪心。一旦这最后一局输了,自己与姬杨二人便要自刎践约。若侥幸能赢,自是搁下心,欢喜无限。但眼下殊无把握,又有何欢喜可言。
她目不转睛,心里已做下最坏的打算。只望在这最后一段时光,好好看着面前这个让自己又欢又爱的情人儿。
颠风道人次及醒来。望了一下周遭情状,嚷嚷道:“怎么,这小子想做猪了,太阳已升得老高了也不见醒?”
王芙儿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眼神满是幽愤怨恨。
颠风道人脖子不禁一缩,心道这丫头怎么又投来这恶狠凌厉的眼神,若这样的眼神能杀人的话,自己眼见是不能活了。
他不知王芙儿恼他棒杀鸳鸯,岂有不恨之理。
姬杨被颠风道人先前一嚷,却醒过梦来了,打着哈欠道:“猪是做不得的,难免有被宰杀的命运。”又道:“前辈急个甚,犯人行刑也要等到午时三刻哩,不然阴魂不散,缠上活人可要麻烦。”大难当头,他仍能调笑自如,当真也玩世不恭至斯。‘午时三刻’行刑犯人,这一说法自古便有,据说是这一时刻太阳挂在天空中央,是地面上阴影最短,阳气最重的时候。在这一时刻行刑,可以抑制被斩的人的鬼魂出现。
颠风道人不吃这一套,骂咧道:“屁话屁话。还有‘秋后问斩’这一说呢。我是不是要等到秋天以后……。”但一想现在已经入冬,属于秋后了,便不再说。自汉代起便也有‘秋后问斩’这一说,原来春夏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而秋冬是树木凋零的季节,象征肃杀。处决死犯也要须应天意,才不致天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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