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玄玄老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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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全部混乱起来,自他懂事时起,就知道自己父母双亡,却不知到底是如何死去,后来,王柱子将他当日所见之事说与无痕,无痕平日虽然绝口不提此事,但心中却是一直汹涌澎湃,只是一直压抑心中。幼时见别的孩子在父母怀里撒娇,心中羡慕异常,虽然大叔待自己如同己出,但却永远没有母亲的细腻与慈爱,无数次在梦中幻想父母音容笑貌,却无数次被那凄惨场面激醒。当日除了大叔与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之外,别的再也找不到目睹者,而现在却知道当日救自己的老者就在身边,虽然他不是亲眼目睹,但想他定然神通广大,从那蛛迹马痕中找出些许线索,又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一时间,当场痴迷起来。
玄玄老人见无痕当场呆立,呵呵一笑,向王柱子说道:“这里极为不便,还是到前面茶楼一坐,这孩子心结沉闷心中许久,还是将它打开的好。”
三人坐在茶楼中,玄玄老人见无痕还象是迷迷糊糊,双目轻轻一瞪,眼中精光毕露,只听他轻轻叫了一声“无痕”。坐在一旁的王柱子只感觉玄玄老人声音低沉,别的也没什么异常,而无痕听在耳中,只感觉那声音如同霹雳一般,将自己浑身上下,打个激灵,无痕身体猛的一颤,见玄玄老人和王柱子都含笑看着自己,才想起方才之事,泪水滚滚流下,向玄玄老人哽咽说道:“老丈,还请老丈告诉我……”
玄玄老人轻叹一声,道:“贫道道号玄玄,称我一声道长即可。贫道一生钻研无上道法,二十年前,感悟道法无边,于是放弃整日在观中苦坐,云游天下,感悟这天人合一,于是才在落霞遇到你们。”说完,看着无痕,道:“当时,你虽然还在襁褓,但我教你这治疗术你居然也能习通,乃是贫道平生罕见,但你学习这治疗术后,就只能修行道士,如今,你已经快是高级道士了吧?”
无痕擦掉泪水,点头称是,向玄玄老人问道:“道长,无痕知道当日所中乃是诅咒之术,想来道长神通,为何不将我身上之毒去掉,虽然教我治疗术,但每日这诅咒迸发之时,也是痛苦。”
玄玄老人见无痕话语没有一丝怨怪,象是心中不解此事,方才问出。轻轻捋了捋胡子,苦笑道:“当时状况紧急万分,我若是耽搁几日,为你解掉诅咒,恐怕你早已不在人世,更何况……我还有更加重要事情去做,情急之下,给你喂下一片天山雪莲,若不然,纵使你会治疗之术,也抵挡不住那诅咒之毒。”
无痕惊叫道:“天山雪莲?!”他在书中看过,这天山雪莲乃是极冷之地,极峰之颠,那常年异常寒冷地方的产物,书中记载,这天山雪莲灵力极为充沛,寻常之人服上一片,便可延年益寿,修行中人服上,对修行有着绝大裨益,这天山雪莲出产甚少,寻常修行之人见上一见都是困难,就是历任国王,加起来也不过寻得一朵而已。无痕恍然大悟,为何自己修行如此快速,想来这天山雪莲也起不少作用。
玄玄老人道:“对,正是天山雪莲,那一片也是我无意中救得一人,那人便将那片天山雪莲作为谢礼,当时我将天山雪莲给你服下,想你短时间内定然不会被那诅咒之术夺去性命,而等你以后长大,天山雪莲虽然药性慢慢消失,但那诅咒也会减轻不少,你学那治疗之术定然能抵抗住,到时,我再给你解去诅咒。无痕,当时我没有马上给你解掉,你可有怨言?”
无痕低声道:“无痕性命都是道长所救,何来怨言?”
玄玄老人见他眉目之间还有些忿忿,也不解释,问道:“无痕,依你看来,是一个人的性命重要,还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重要?”
无痕不假思索,脱口说道:“当然是……”还未说完,已经想到,向玄玄老人问道:“难道……?”
玄玄老人见他领悟如此之快,轻轻点头,道:“正是,只是此事太过震撼,我也不能与你细说,你日后便会知晓一切。”
无痕听他说的含糊,也不便多问关于此事,道:“道长可知我父母是被何人杀害?”
玄玄老人道:“当时我遇到你大叔抱着你,寻求别人救你性命之时,你父母已经亡故,当时我见你身上之毒乃是禁地一道派所创的诅咒之术,从你父母服饰也可以看出他们也是禁地人士,只是……”玄玄老人叹息一声,道:“那对你父母下手之人极为狠毒,显然是将他们重创之后再加以诅咒之术,当时他们尸首已经全身浮肿,面目也是看不清楚。”

无痕虽然知道父母惨死,都是被人所害,以前知道自己不会丝毫功夫,也只能心中想象,但现在修行也算是有小成,报仇也算是有了希望。听到玄玄老人提起,也是怒火中烧,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浑身上下充满滔滔杀意,双眼紧瞪,一字一字问向玄玄老人问道:“不知道长可否知道杀我父母仇人是谁?”
玄玄老人见无痕如此模样,心下暗叹,道:“那时杀你父母之人早已跑的不知踪影,无痕啊,你身负血海深仇,我也明白,但目前要说报仇,为时尚早,更何况……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等你达到道士高级职业颠峰,对道家了解透彻,再到禁地去访,想必到时这仇是能报的了的。”
无痕眼睛已经血红,向玄玄老人深深一礼,道:“道长教诲,无痕谨记心中,只是,此等杀父深仇,若不抱,枉为人子!”他平日心境虽是随和,但遇到事关自己父母被害之事,已经全将平日里所修的道心抛到脑后,脑中不断有和声音大声狂叫‘报仇’二字,似乎整个寰宇别无其他,似乎只要将杀害自己父母之人杀死,纵然立刻死去也是无憾。
坐在一边的王柱子见无痕一时间竟然变的不象是自己抚养**的无痕,呆坐在那里,口中喃喃叫道:“无痕…无痕…”
玄玄老人左手轻轻一摆,发出一道淡淡的白光,若不仔细分辨,很难看出,那白光犹如实体一般,在无痕和王柱子二人头上轻轻旋转,然后从头顶钻入,消失不见。
无痕只感觉一道柔和而又冰凉的气息从头顶一直旋绕到丹田,所到之处,暴戾之气瞬间都已消失不见,无痕知感觉浑身精神一振,逐渐平和,见玄玄老人坐在对面,含笑看着自己,王柱子也已清醒,紧紧拉住无痕的手,仿佛怕会失去他一般。
玄玄老人道:“无痕,方才你就要入魔,你可知道?”
无痕回忆刚才情况,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犹如疯狂一般,似乎要将这天下人杀个一干二净方才舒服,不禁大汗淋漓,起身便向玄玄老人跪下,道:“道长第二次救无痕性命,无痕深感道长厚爱!”
玄玄老人一把将无痕拉起,道:“无痕,当日你这名字是我所取,你可知我用意如何?”见无痕摇头,指着面前茶杯道:“大道无痕,犹如这水一般。”然后将茶杯猛的一碰,那茶水便激烈荡漾起来,涟漪不断,玄玄老人等茶水平静之后,道:“纵然外力如何,我只本一道心,终归还复平静。”
无痕知道玄玄老人是要自己放下仇恨,但心中却是极为不甘。“道长,难道无痕就任由仇人逍遥?”
玄玄老人道:“冥冥中,一切由天注定,我当初救你,你击杀逆魔怪物,救我百姓,这乃是善,若是为恶,以后自然有厄运当头,你现在若是不懂,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无痕见他对自己苦口婆心,也不忍拂他好意,答应下来,只是心中抱定念头,以后若是遇到杀害父母仇人,还是要血债血还。
玄玄老人见他答应,也是高兴,却没注意他眼中那坚定之色,道:“无痕,你本性淳朴,心性随和,但若遇到大是大非,也最是能钻那牛角,若是到时你不能把持,就怕会被心中心魔所趁,堕入魔道,我将我方才那道心清明传授与你,如何?”
无痕见他刚才施展那道术是自己前所未见,正想问是何道术,见玄玄老人要传授自己,心中大喜,道:“多谢道长,不知道长为何对无痕如此关爱?”
玄玄老人笑道:“这个你日后自会知晓,听着,这法决是抱守本一,遨游天地,万法有边,惟道无痕!”
无痕心中默念几句,发现这法决比寻常道法,却是一丝痕迹也摸不到,正是苦苦思索,玄玄老人笑道:“此法你记下就行,等以后你自会知晓其意。”转而又向王柱子道:“柱子,你以后就呆在王城,也好让无痕孝顺孝顺。”
王柱子见二人说的云来雾去,丝毫听不明白,但也知道玄玄老人是为无痕好,匆忙接道:“道长,象你所说,无痕是成大器的孩子,我也不能拉他后腿,不过,在王城呆几天,看看风光,也不错!何况,听说他马上就要去蛇魔谷了。”
玄玄老人大惊道:“蛇魔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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