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擒嫪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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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接到奏报大吃一惊,匆匆赶至。
王翦听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他负责雍地的搜查和安全工作,不但没有抓到嫪毐,还让他把韩芳抓成了人质,罪过不小,跑来时出了一身汗。
嬴政背着手,盯着嫪毐,厉声喝道:“嫪毐,你要干什么?放了她!”
“放了她?”嫪毐一撇嘴冷笑着说:“放了她我不是自寻死路?”
“放了她,寡人可以赏你个全尸!”嬴政上前一步吼道。
“不许你再往前走!否则我立刻杀了她!”嫪毐尖叫,手臂用力勒紧了许寒芳,勒得她几乎缺氧窒息。
嬴政停止了脚步,冷冷盯着嫪毐,深邃的眼睛中露出焦急的神色。
王翦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嫪毐,又怕不慎伤到许寒芳。没有大王的命令,更不敢贸然行事。
嫪毐暗暗吐了一口气。他在城中东躲西藏了一下午,根本无法逃脱,情急之下看到许寒芳只好出此下策试一试,没想到居然奏效?
嫪毐在许寒芳耳边嘻嘻笑道:“没想到你媚惑男人还真有一套,你看大王多着急!早知道我也试试身手了!看看谁厉害。哈哈……”
无赖就是无赖!都到这个份上还贼心难改?许寒芳双手用力掰着嫪毐的手臂,半天才透过气来。缓了几口气,怒道:“你放屁!”
“放屁?好臭好臭!”嫪毐市井无赖的习性又露了出来。
想起嫪毐这个混蛋,气就不打一处来,更何况被他挟持?恨不能摔死他!摔?想到这里,灵机一动。
许寒芳冷笑一声,镇静地说:“嫪毐,杀了我,你也跑不了!你还是让我好好的活着吧。对不,王翦?”喊着王翦的名字引起他的注意,然后给他递了个眼色。
王翦微微一愣,若有所思。接口说道:“对!没错!”
一句话说到了嫪毐的要害。嫪毐大叫:“你住口!”紧张得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五官扭曲:“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破坏我的好事!我不该相信你,上回在这里我就该杀了你!要不是你,他早已死在上林苑了!”手臂一紧,手腕一用力,匕首往前又探了一些!
许寒芳恍然大悟,大声说道:“原来上林血案是你嫪毐所为?”
嬴政背着手气得脸煞白,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
“是又怎么样?”嫪毐怒吼:“还不是毁在你这个贱女人手里?否则现在他还哪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匕首划破皮肤,鲜红的血从许寒芳的脖子上渗出来。
“嫪毐!”看到许寒芳的脖子流了血,嬴政急得大喊:“你想怎么样?”一向沉稳的他大失分寸。
许寒芳也不敢再说话,怕再刺激到嫪毐,弄巧成拙。
王翦一使眼色,虎贲军手持弓箭慢慢缩小了包围圈。
嫪毐勒着许寒芳的脖子,用匕首抵在她的咽喉上,大声狂叫:“退后!都退后!都不许动,动一动我就杀了她!”的bb
嬴政恶狠狠盯着嫪毐,恨不能将其扒皮抽筋,却无可奈何的大声呵斥:“都退下,不许动!”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要挟过。气得额头青筋暴露。
嫪毐一看嬴政果然受制,心里踏实许多。凑在许寒芳耳边冷哼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看来你在嬴政心里很重要?”又扬声道:“嬴政,这个女人救过你的命,我用一命换一命,你放我走,我出了城,没有追兵我就放了。否则,死我也要黄泉路上找一个垫背。!
嬴政几乎毫不犹豫地说:“好!寡人答应你!——但是你要是敢伤了她,寡人将你碎尸万段!”愤愤地一挥手,虎贲军让出一条路。
看到举着箭的王翦和虎贲军,嫪毐尖声说道:“叫他们把弓箭放下。否则我就同归于尽!”
嬴政咬牙切齿地一摆手。
王翦看看大王,迟疑着把箭放下,不禁惋惜地朝许寒芳望去,发现她正在冲自己挤眉弄眼带努嘴。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嬴政也多少看出些端倪,可是搞不明白二人究竟在做什么,迷惑地看看二人。
嫪毐看到王翦的神情和目光,又低头看了看许寒芳,咆哮道:“你个贱女人,你干什么?”
妈的,敢骂我贱女人?本来就压抑多天的许寒芳更是怒火中烧。反骂道:“你他妈的才贱!你个无赖、王八蛋!”用力扳着嫪毐的胳膊,尽力让匕首离自己的脖子远些。
“你住口!你住口!再说杀了你!”嫪毐狂躁地大叫。他没想到许寒芳这样强硬,可是又不愿一剑杀了她。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妈的!本姑娘吃什么都不吃威胁!许寒芳天生的倔强本性又冒了出来,吼道:“有种你就杀呀!——王翦,射死他!大不了一起死!做鬼了到地下也要和他打个你死我活!”她这回是真恼了!一根筋的脾气也上来了。
王翦脑子里飞转了几圈,迟疑着又把弓箭举了起来,对准嫪毐。
嫪毐歇斯底里地喊叫:“你闭嘴!贱货!闭嘴!”警惕的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虎贲军,对许寒芳稍稍放松了威胁,他惊恐万分地对着人群喊道:“退开,都退开!”
王翦见机高声喊道:“嫪毐,你以为挟持一个女人就能跑得了?你跑不了!看箭!”却没有放箭。
嫪毐听到王翦喊话,猛地一愣,手微微放松。
时机到!许寒芳本能地作出反应,沉腰上步,一手扳着嫪毐的胳膊,一手反抓使力,“啊”的一声大喝,把嫪毐从背上摔了过去。这一摔用尽了浑身的力,多天以来的压抑、郁闷、都随着这一摔发泄出来。
周围所有的人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只有王翦暗吐一口气,幸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也深深佩服许寒芳的沉着和勇气,不禁擦了把冷汗,投去赞许的目光。
嫪毐被重重摔在地上,眼冒金星,短剑脱手,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许寒芳跳起来,像踢野猪一样狠狠又蹦起来踹了嫪毐几脚,边踢边骂:“谁是贱货?你他妈的骂我?你才是贱货!”
嫪毐刚要反抗,虎贲军呼拉一下围了上来,把剑架在嫪毐脖子上。
嬴政吃惊之余,忙走上前察看许寒芳脖子上的伤势。
许寒芳用手抹了一下脖子上渗出的血液,骂道:“妈的,挟持本姑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

嬴政又气又乐,连连摇头。说话也太粗鲁了!知道她不淑女,但是不知道她如此厉害,能撂翻一个男人?
嫪毐完全没有想到就这样束手就擒,愣愣地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许寒芳说:“你个贱女人,当初我就该杀了你。”
“你还敢骂我?”许寒芳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准备又是一顿暴揍。嬴政伸手拉住了她。
反正死了也是死,不如图个嘴上痛快,嫪毐撇着嘴道:“你就是贱女人,你不知廉耻,后背都。。。。。。”
只听了一半,就知道嫪毐要说什么。妈的!又要说我背上的胎记。正有气没地方撒呢!不等嫪毐把话说完,许寒芳就飞起一脚踢在嫪毐脸上。
只一脚就把嫪毐的脸踢得乌青,仰面跌倒。
踢了一脚不过瘾,许寒芳甩开嬴政扑到嫪毐近前,也没有什么章法,车轮拳、左勾拳、右勾拳、胡勾拳劈头盖脸地胡乱打去。
想起浩然,伤心!把伤心变成拳头;想起自由,失落!把失落变成拳头;想起父母,难过!把难过变成拳头。想起未来,彷徨!把彷徨变成拳头;想起战争,恐惧!把恐惧变成拳头……所有的压抑、委屈、愤恨全部变成了拳头雨点般落在嫪毐身上、脸上。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泼辣凶悍的女子。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吓得虎贲军撤回了长剑,怕伤到她。
嬴政也看得目瞪口呆,瞪着眼睛连话都忘了说。
估计嫪毐已被揍蒙,也忘了从地上爬起,只是躺在地上,胡乱的挥手反抗。
王翦扔下弓箭,走上来帮忙,拽住了嫪毐的手臂,紧紧按住。立刻又有两个虎贲军按住了嫪毐的两只脚。
许寒芳左右开弓扇嫪毐的耳光。把多天所有的压抑和怒气,歇斯底里地发泄到了嫪毐身上。
嫪毐被按着手脚动弹不得,只有嘴还可以动弹:“你个……”他还要胡说,
许寒芳又是几巴掌下去,打得嫪毐嘴歪眼斜,口鼻流血。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揉着火辣辣疼的手背瞪着眼前这个败类。
“你#$&*。。。。。。”嫪毐已经口齿不清,还在嘴硬:“贱#$&*%#。。。。。。”
还敢胡说?许寒芳甩着生疼的手,左右瞅了瞅,也没有什么可用的武器,抬起脚脱下一只鞋,一条腿跪到嫪毐身上,继续没头没脸地用鞋子去打嫪毐的脸:“叫你还说!叫你还胡说!……”
嫪毐头早已被打晕了头,头昏脑涨地呜呜噜噜地说:“你个……”又让许寒芳密如雨点的鞋巴掌打得咽了回去。
嫪毐除了本能地摆着头躲闪着,已经什么都不会了。一个美男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挂彩,活像一个猪头。
众人先是惊得目瞪口呆,接着不禁大开眼界。周围已经有虎贲军忍不住偷偷在乐,只是咬牙忍着不敢出声,尽量不使自己失态。
用力过猛,鞋打飞了。没有“武器”的许寒芳已经歇斯底里的失去控制,拔起路边的野草连泥带土地塞到嫪毐嘴里:“!姑奶奶我忍了你好久了。早就忍无可忍了。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不停地拽着,塞着。的94
嫪毐被塞得满嘴都是,还无处躲闪。
嬴政也早已看傻了眼,眼前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厉害,而是凶悍!看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乐了起来,笑得脸通红。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几近疯狂的许寒芳。
许寒芳被嬴政拉住,还在喋喋不休地骂,抬脚凌空去踢嫪毐:“妈的。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姑奶奶我一脚把你踢成太监!——别拉我!”
这么露骨的话也能说出来?终于有虎贲军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一笑使大家有的蹲下身子,有的捂了肚子,有的掩着面,无不前仰后合,捂着嘴笑不可抑。
王翦也是止不住地乐。
嫪毐想说话已经说不清楚,只是呜呜噜噜地嚎叫。
嬴政满脸笑意强拉着许寒芳没有松手:“好了,够了。”刚才这出难得一见的好戏,驱散了他多天萦绕在心头的乌云。
许寒芳被嬴政拉着走了几步,感觉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一高一低十分别扭。干脆把另一只鞋也脱下来向嫪毐狠狠扔了过去,吼骂道:“败类,去死!”然后光着脚迈着大步气呼呼离去。
嬴政摇着头连连直乐,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王翦笑着命人把鼻青脸肿,嘴歪眼斜的嫪毐五花大绑,押进天牢。
回到大殿,嬴政看着许寒芳的模样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芳,没想到嫪毐就这样被你抓住了,记你……记你头功!”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什么笑?”许寒芳翻着白眼看着他。
再一想,嫪毐这个混蛋加败类,这顿揍挨得不轻。忍不住也扑哧一下笑了。“噢!”一笑嘴角好痛。许寒芳倒吸一口凉气,低呼一声,抿住了嘴,用手按住了脸。
“来我看看,疼不疼?”嬴政止住笑,凑到近前小心翼翼看着:“呀,嘴角青了一大块!呀!手背全青了!”他心疼地看着,一边命人传御医,一边怪道:“要打嫪毐,也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许寒芳揉着肿胀疼痛的手,撅着嘴说:“自己打才痛快!这叫自力更生!”发泄了一通,心里确实舒畅了很多。
嬴政叹了口气:“唉!说不过你。——这把短剑给你,这是你的战利品。”看许寒芳似乎不明白,接着说:“因为你擒获了嫪毐。他的兵器就归你所有了。我看过了是名剑呢!削铁如泥。”
“哦?”许寒芳好奇地接过来,拿在手里看着,嘻嘻一笑说:“这短剑上还有我的血呢。”
嬴政责备道:“你还笑得出来,刚才多危险?这么冒险的事你也敢做?”
许寒芳吐吐舌头:“那我怎么办?哭着喊‘蚊子!救我!’有用吗?——其实当时我也是被那个混蛋气昏头了,要不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和胆量。”
嬴政哭笑不得地咧嘴笑笑。
许寒芳拿着寒光闪闪的短剑在手里把玩着,回想刚才的一顿痛打感觉十分过瘾。她仰起脸咯咯一笑,若干年后的历史小说或评书里面会不会有《刁蛮女怒擒无赖男》这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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