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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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芳发现被人关心宠着、爱着的感觉实在是不错。每次看到浩然细心的给自己喂药喂饭、端茶递水,唯恐照顾不周的模样,都会想:原来当个小女人的感觉是如此幸福!当然,除此之外对浩然还有满心的歉意和感激。
在浩然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许寒芳渐渐恢复了健康。浩然整个人却瘦了一圈。
大病初愈的许寒芳神清气爽,天刚蒙蒙亮她已起床,——必须要早起,在别人都没起的时候锻炼身体,否则不知道别人会怎样看她。
穿上男装,束起头发,还在头上绑了根丝带。她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她要坚持执行她的计划:锻炼身体,恢复体质。这副躯体虚弱的体质让她接受不了,一定要恢复原来健康阳光的我!
刚在院内走了两个圈做热身运动,隔壁的浩然就睡眼朦胧地伸出头:“芳,你在干嘛呢?为何起这么早?”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嗨!早上好!”许寒芳愉快地挥手打招呼。
“啊!好!”浩然随口回着,边说还边低头系衣带。抬头看清许寒芳奇怪的打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奇地问:“芳,你怎么打扮这么奇怪?”
许寒芳欣然一笑说:“恢复体能。走,跟我一起去。”说着一把拉起浩然出了客栈。
浩然被许寒芳柔软的手拉着,心里有些飘飘然。猛然想起叫道:“我还没洗脸呢!还没梳头呢…。。喂!喂!”
许寒芳也不理睬,哈哈一笑说:“不用洗了,就这样挺好!”
许寒芳拉着浩然在大街上跑着,心里十分舒畅。她已经完全想明白,她不再排斥浩然,要好好珍惜和浩然在一起的日子,她会找机会真诚坦白地告诉浩然一切,让彼此间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想到这里,许寒芳忍不住愉快地喊起口号:“一、二,一、二……”,低头看见二人一致的步伐,许寒芳斜睨着浩然甜甜一笑。
这一笑,浩然的魂差点没飞了。前些日子,许寒芳不是对他淡淡的,就是顾左右而言它。今天突然拉他的手还冲他笑,多天以来的郁闷和委屈一下化为乌有,觉得为了心爱的人,再苦再累再委屈也值得。
浩然也高兴随许寒芳一起喊起口号,迈开大步跑起来,很快变成了他拉着许寒芳在跑。二人愉快的身影穿过大街小巷,清脆的喊声在古城小巷里回荡。
跑了一阵,许寒芳觉得浑身舒展。今天没有前几次那样气喘吁吁,好像得了场大病痊愈后,身体也强壮了不少。这恐怕与浩然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十分不开的。许寒芳又给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浩然开心的边跑边连续跳跃了几下,心里乐开了花。
太阳公公露出了笑脸,原来一切想通看明白后,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如此的轻松。
大汗淋漓的二人有说有笑来到一个早早出摊的粥摊前。粥摊上面简陋地搭着油布,摆着几个破旧的几案。这可能就是粥棚最早的雏形吧?许寒芳为自己的想法哈哈一乐。
浩然文雅地跪坐,而许寒芳大大咧咧盘腿一坐。她到现在也没有习惯跪坐,每次都是跪的膝盖疼。浩然现在也是见怪不怪,早已经习惯了许寒芳的另类。
病了几天,许寒芳难得今天的好胃口,一口气吃了两碗粥,还要吃第三碗,浩然看的目瞪口呆,连粥都忘记咽下。的dd
许寒芳看着浩然的表情,呵呵直乐,——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抬手指了指挂在浩然嘴边的黍米,浩然抬手抹了一下嘴角,跟着傻乐。
两碗粥下肚,许寒芳觉得精力充沛,身上又恢复了气力。她支起一条腿架着胳膊,左顾右盼的看着。男装打扮确实随意多了。要是着女装如此架势造型,别人岂不笑掉大牙?
本来古城人并不多,今天是难得的集会日子。本不热闹得街上这时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卖铁器的,有麻布的,有卖陶器的……
第三碗粥端上来,许寒芳刚要吃就听见隔壁有喧哗声:“真的,假的,吹牛吧?”
另一个声音不服气地说:“不是和你们吹牛,老虎是我一个人打死的。我盯那只老虎跟了好多天。”
“切!吹牛吧,谁相信!”众人一片嘘声。
许寒芳忍不住好奇的伸头观看,难道是他?透过人缝看见一个人正在眉飞色舞、口沫四溅地讲打虎的经历,正是那个令人讨厌的美男子。只听他讲的添油加醋,惊心动魄。而且再三强调是自己一人捕杀的老虎,本领如何如何。
“真的,不骗你,你看我身上还有老虎的抓伤呢。不过那畜牲只能伤我一点点。”美男子挽起袖子让众人验伤。
“啧,啧,”一片啧啧称奇声,有人相信有人摇头。
有人笑着调侃:“你那么厉害,为何不投到谁的门下,做个门客?”
“没有人欣赏老子,老子总有一天要出人头地的。不信你们等着瞧!”美男撇着嘴不屑地说。又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无赖样。
许寒芳摇头一笑,为何那么多人都爱吹牛!真是吹牛不上税?浩然也显然听到了美男的吹牛声,不以为然地耸肩摇头。
许寒芳眼珠一转,打趣问道:“知不知道天为什么那么黑?”
浩然抬头看看天空,茫然反问道:“天不黑呀?”
许寒芳莞尔一笑,故意摇头晃脑道:“那是因为天上有牛在飞!”
浩然更迷茫了,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看着许寒芳,又不太确定地仰望天空。牛哪里会飞上天?
“为什么会有牛在飞?”许寒芳一本正经地接着问。
浩然再次看天空,哪里有牛?还是没有!迷惑地摇摇头,真搞不明白!低头继续喝粥。
许寒芳朝美男的方向努努嘴道:“那是因为地上有人在吹!——把牛吹得满天飞!”
扑!浩然一口粥忍不住全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见过损人的,没有见过这样绕一大圈损人的。浩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道:“芳……你说话……哎哟……怎么那么有……有意思……哈哈……哎哟……笑死我了……哈哈……”
许寒芳看着乐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的浩然也觉得格外开心。笑果然是会传染的,许寒芳也跟着大笑。
不过打死老虎也确是值得炫耀一番,尽管打得不那么英勇。她用胳膊肘捣捣浩然,揶挪道:“唉!打死老虎也有你一份,要不你也去显摆显摆。”
浩然摇摇头,哂道:“没兴趣。”他并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又想起当时自己的狼狈样,不觉脸一红。
呵呵,小男生还是会脸红的。许寒芳偷乐。
二人都会心一笑,低头继续吃粥。
、打游戏……吃的食物也贫乏,没有麦当劳、没有咖啡、牛排、更别说什么川、粤、杭等菜系了。
不过看古人也过得其乐融融,乐在其中,好像忘记了自己身处战乱时代。
许寒芳突然发现,以往自己进入一个误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找到秦煜,而不停的去奔波。忘记了原本要享受生活每一天的理念。做个决定:不再以迫切的心情尽快到咸阳,换个心情去咸阳吧,有时候欲速则不达!
把整个荥阳城溜了一圈,肚子又饿了。二人准备吃些饭然后回客栈收拾行李,准备继续上路。

刚走到街角,街边一个店铺内一人横飞了出来。差点砸到许寒芳身上。二人吓了一跳,浩然忙护住许寒芳。
定睛细看才看清是一个人被几个打手痛打了一顿扔了出来。
原来街边是个赌坊。
被打的人鼻青脸肿地摔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坐在地上,嘴里还在兀自喋喋不休:“妈的!狗眼看人低!老子要不是今天运气不好,哪里会输?再借点钱给老子翻本都不愿意!等到老子飞黄腾达了,你们给老子舔鞋都不要。呸!”说着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口水里还带着血丝。抹抹嘴角转身刚要走,看见了浩然和许寒芳,一愣。
许寒芳这时也看清了,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此人正是树林那个美男。不禁皱了皱眉,不光爱吹牛还爱赌博,有云:赌徒没有几个是好人。可恶!拉着浩然就要走。
谁知美男竟然追了上来:“二位,二位,既然又见面了就是缘分。和二位商量个事如何?”
许寒芳一点也不想理他,没有回话。可恶的家伙,当日只要手再往前伸一点点就可以帮到浩然,却是见死不救,幸亏浩然命大!
当日的情形,浩然自然看不到,出于礼貌,停下脚步彬彬有礼地问:“什么事?”
美男的脸又笑成了一朵花:“借我些钱币如何,不多,就二十枚。”
哪有这样的人,萍水相逢就借钱。许寒芳的厌恶全写在了脸上。她是一个喜欢不喜欢全写在脸上的人。
更让许寒芳生气的在后面,美男竟然恬不知耻地说:“看你们穿着不像一般人,不会那么吝啬吧?——要不这样,十个,十个也行。——就当那天我替你们打虎的酬劳了!”
许寒芳气得鼻子快歪了,还有这样无耻的人呢?翻眼瞪着美男。转身拉着浩然就走。
“你们要是不给我,我可是把你们那天的丑事全说出来!”美男居然威胁说。
“呵!”许寒芳气得抱着胳膊,反驳道:“我们有什么丑事了?你不是一个人把老虎打死的吗?”
美男一愣,接着一撇嘴:“孤男寡女,一个露腚,一个露身子,你说别人会怎么想?……”他居然看出许寒芳是女的?说着眼又瞟向许寒芳后背,得意洋洋地道:“我可是对女人格外的了解的,那天差点让你骗了,你的身材……后背上的胎记好迷人呀……”眼睛居然冒出了色眯眯的光。
什么胎记?我背后有胎记吗?我怎么不知道!许寒芳被这种眼神看得如芒在背,眼冒怒火,心道:露背怎么啦?丢死人吗?
看美男不善的目光,浩然怒火中烧,更知道美男故意说出胎记的目的是在指明自己的证据。但是此刻不想惹是生非,更不想让许寒芳留有污点。不愿意再和美男纠缠,强压怒火道:“好,我给你!”
“五十枚!”美男坐地起价。
“不给他!让他说去!”许寒芳怒斥,她不懂在这个时代服饰已经被纳入了礼治范畴,制度严谨。
美男嘴恨不能撇到耳朵后面:“你说的,你可别后悔!我可要喊了啊…。。”这副无赖的样子看了就想让人痛扁一顿。刚才的人打得他鼻青脸肿,活该!
浩然愤愤地给了美男五十枚钱币,怒目而视。
美男接过钱币,得意地点点头,临走时居然莫名其妙地排排浩然的肩膀说:“兄弟,奉劝一句:万事要为自己想,不然伤心的总是你!”嘿嘿一笑,扬长而去。
许寒芳看着美男的背影气得直跺脚,不明白浩然为何给他钱,这简直就是敲诈勒索,不!软刀子抢劫。
一上午的好心情全被这意外搅散,二人闷闷不乐地往回走。
回到了客栈,开始收拾东西,屋外许寒芳猛地尖叫一声。
浩然一个箭步纵身窜到屋外,看见许寒芳安然无恙,长舒一口气道:“芳,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魂都让你吓掉了!”
许寒芳盯着院墙急切地说:“浩然,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
“那个人,那天晚上那个跑掉的强盗就是他!”许寒芳努力回忆,难怪那晚觉得那个背影似曾相识。
“是谁?”
“那个要钱的无赖!”
“你确定!”的02
“千真万确!”
二人急忙出门寻找。
没想到这个人胆子这么大,夜里抢劫时应该已经认出了自己和浩然,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勒索二人五十枚钱币?可恶至极!
找到此人只需要确定他的后背上有被花盆砸伤的痕迹,就不怕他抵赖不承认,立刻扭他报官。
找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那个无赖会跑到哪里?难道是在赌坊?尽管很讨厌赌坊这个地方,还是要去找一找。
也不知道名字,按描述问了好几个人,也没有打听到。对了,问问打手,或许他们知道。
向打手打听,几个打手歪着嘴一脸鄙夷地说:“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手气不好一直走背运。”
一个打手插嘴道:“来了有十来天吧?开始拿了张虎皮,天天吹牛打死了老虎。后来在赌桌上输掉了虎皮。”
另一个打手补充道:“这家伙来了没几天,就勾搭上了城里的一个小寡妇,听说小寡妇天天还倒贴钱给他。。。。。。”的00
众人鄙夷地嘻笑。
一个打手打诨道:“说起那个小寡妇,我知道,人长的水灵灵的……”
几个人撇嘴道:“你怎么知道?你去过?”
“我倒是想去。。。。。。”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许寒芳一听怎么净讲点不相干的,而且越说越不象话。打岔问道:“你们说得那个女人住哪里?”实在不愿意喊人家小寡妇,同样是女人,挺同情的。
“在城西吧……嘻嘻……怎么你们也感兴趣?”
许寒芳没有理会打手无聊地取笑,拉着浩然径直往城西走去。
小寡妇果然长的水灵标致,看见两个英俊的美男子,频频暗送秋波。
浩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翻着眼睛不自然的看着房梁,一派百毒不侵的样子。他要让他的芳知道自己是个目不斜视,心无杂念的君子;让芳知道他的心里只有芳一个人。
许寒芳看浩然的样子滑稽可爱,忍住笑问:“我们今天来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小寡妇估计眼睛都送酸了,也没见二人有反应,有些扫兴,淡淡地问:“什么人?”
许寒芳把大概容貌、身形描述了一遍。
小寡妇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别提那个没良心的,花了我不少钱。今天上午又来找要钱,说什么遇到麻烦了,被仇家找着了,要赶快离开。我说没钱,就抢了我一些值钱的东西跑了。——其实我屋里也没啥之前的东西。——幸亏我防着他把钱全藏起来了。”
许寒芳暗想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过小寡妇倒挺坦白可爱。也不知道是有心眼还是缺心眼。初次见面就全抖了出来,但还有些自我保护意识。又问:“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去哪里了吗?”
小寡妇的回答惊得许寒芳大吃一惊,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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