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兄虎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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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蟜伤的不轻,晚宴都没有出席。许寒芳放心不下,想要去看看。嬴政也一同前往。
王室有规定,凡王室的男子除了太子外,到了可以娶妻的年龄就不得再住在宫中,需要另择府第。因此成蟜已经住到宫外。
成蟜在庄襄王驾崩时就已被封长安君。按秦律,虽宗室公子无军功不得封爵,所以成蟜将来需要补了军功以后,才可以迁往封地。
嬴政在弟弟可以娶妻前,就早作准备,给成蟜划了一大块土地,建了个气派的长安君府。
也不愿意坐车,嬴政和许寒芳徒步往成蟜的府邸走去,二人还是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走着。
四名虎贲军侍卫乔装改扮,警惕地护卫在二人身后。
又已经立秋了。去年刚立秋自己还因为摘了一个苹果被投入大牢,如今却和秦国的最高统治者并肩走在一起,真是人生如戏!
立秋后的傍晚,晚风送带来阵阵清凉。
街上人群往来,全是布衣百姓在饭后出来纳凉,一派祥和幸福。
二人走在街市里,穿梭在人群中。
嬴政示意侍卫离的远些,心道哪有那么多刺客?有这样四个尾巴寸步不离地跟着盯着,早已经没有平民逛街的那种感觉!
不知为什么,每次只要和她并肩走在一起时,他的心跳就会加快,不管是走在灌木丛中的青石板小路,还是走在御苑鹅卵石小道上,鼻闻她身上的淡淡幽香,耳听柔缓的脚步声,他心中就会充满一种温馨沉醉的感觉,暂时忘掉政事的繁忙和一切不愉快。
往常,嬴政觉得去成蟜府邸挺远的路,今天和许寒芳一起走却觉得如此近。他多么希望路途再远一些长一些啊!这样就可以多享受一会儿平常百姓人家,饭后游走街市的宁静幸福感觉。
难怪自己的老师说:天下最愚蠢的莫过于想当君王的人。君王日夜形神忙碌,睡不安寝,食不知味,担心受怕都是为了别人的事,而且是永远有担心不完的事。哪像一介平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全家衣食温饱,就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要是单身一个,更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人都不饿。
嬴政抬头看了看许寒芳,见许寒芳有些神不守舍,轻轻问道:“芳,你在想什么呢?”
许寒芳茫然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心不在焉地说:“你看!他们过的多自由,多快乐!”
嬴政敷衍着笑了笑,没有说话。
许寒芳继续低头走路,又走了一会儿,耳边听见嬴政说:“芳,到了!”
许寒芳抬头一看,愣住了,这个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当年浩然扛木头的地方。浩然当年扛的木头居然是给成蟜盖的府邸?
往事历历在目,浩然摇摇晃晃扛木头、费力穿衣服的镜头还在眼前,可是人已离开。许寒芳禁不住流下眼泪,抬手轻轻擦拭了一下。
嬴政转过身,柔声问:“你怎么了?”
许寒芳只好说:“看见成蟜的府邸我想起我的亲人了。”把浩然说成自己的亲人名副其实吧?至少她就是这么认为的,浩然是她在这个时代唯一的亲人。
许寒芳不敢抬头,她怕嬴政看出来自己在撒谎。他似乎总是能看透她。
嬴政轻轻哄道:“芳,其实我早想问你,你的家在哪里?还有什么人?我把他们都接来好不好?”
许寒芳摇摇头:“不必了!”
嬴政诧异的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们都不在了,我,我是孤儿……”许寒芳哭泣起来,借着说自己的身世哭出来,发泄对浩然的想念。记得青对她说过,他和原来的那个韩芳两个人都是孤儿。再说自己和孤儿没有什么两样,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怎么接?如果能接?还不如自己回去!
嬴政还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哭。以往的女子在他面前哭泣,他只要一瞪眼,女子就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
他挠着头想了想,想了半天也没有注意。上次许寒芳哭,还有成蟜在一边哄,他还可以想起来把许寒芳的邻居都接进宫来,可这次是有劲儿使不上。孤儿?没有亲人怎么接?
嬴政退开两步招手示意四个侍卫过来。
四个侍卫忙上前躬身等待大王指令。
“你们每个人给寡人想一个令女人不哭的办法!”嬴政严肃的下命令。
四个侍卫面面相觑,哄女人不哭?这样的王令还是第一回接到。怎么哄?不会!可王命就是王命,不容违抗,只好躬身领命。
在嬴政的不断催促下,四个人抓耳挠腮了想了一阵,飞身快步离开。一会儿每人手里各持一件物品回来,恭敬地呈上。
嬴政拿在手里狐疑的看看,这能行吗?行不行也要一试!他拿着东西走到许寒芳面前说:“芳!别哭了!这些给你!”说着递了过去。
许寒芳一看‘扑哧’一下笑了。
嬴政手里一个拨浪鼓,一个面人,一个牛皮风车、还有一个鬼脸面具。把自己当什么?三岁孩子来哄?再看嬴政居然是一脸严肃的样子望着她,哪有这样哄女孩子的?亏他也能想的出来!
许寒芳笑着,一把抓过面具:“这个给我,其余的你自己留着玩儿吧!”
嬴政一看这招还真管用,向四个侍卫投去赞许的目光。
四个侍卫放心地一笑,躬身施礼。王命圆满完成!
许寒芳用手擦了擦眼泪,把面具戴在脸上,一甩头说:“走吧,我们进去看成蟜!”
也不用人通报,二人直接到了成蟜的寝室。
成蟜似乎没有听到二人的脚步声,正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右腿颤着绷带,看样子似乎伤到了骨头。
许寒芳带着面具脸凑到成蟜近前,低声叫到:“成蟜!成蟜!”
成蟜缓缓睁开眼睛,猛地看到鬼面具“啊!”的大叫一声,吓得魂差点没了。
许寒芳哈哈大笑。嬴政也捂着嘴轻轻的笑。
成蟜用手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哎呀!吓死我了!我以为见鬼了呢!——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还在不停的抚胸口。
嬴政笑道:“你就这么胆小?哪里有什么鬼?”在榻前坐下,关心地叮嘱:“伤了筋骨,得好好养着。“
许寒芳却笑不出来了,她又想起了浩然,那年在客栈自己也曾吓到熟睡的浩然。傻傻的浩然和憨憨的成蟜如此之像?
才仅仅是忘记了片刻,就又有了那种相思难耐的感觉。许寒芳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对浩然的思念却越来越强烈。她甩了甩头想片刻忘记浩然,可是发现影子却更清晰。
许寒芳扬起脸,不想让眼泪再流下来。抬头看见一根根梁柱,总觉得每一根木头上都沾有浩然的汗水。泪水禁不住再次流下。幸好戴着面具还可以掩饰。
成蟜憨憨笑着,问道:“芳,你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我在看你的房屋结构。”许寒芳发现自己最近谎话连篇。
嬴政注视着她,好像隔着面具,也能看到她面具后面的那张脸,通过眼睛能看透她的心。许寒芳不自然地扶了扶面具。
“咦?哥,你拿的什么?”成蟜看见嬴政手里的一些玩具。
嬴政刚要说话,许寒芳抢着说:“怕你躺在床上无聊!给你买的玩具!”鼻音很重。通过说话来分散自己对浩然的想念吧!
“给我?”成蟜看着哥哥。
嬴政只好笑着点头。
成蟜大声笑道:“你们当我是三岁孩子?”
许寒芳抢着说:“你就是孩子,我们都把你当弟弟!”自己不就曾有过把浩然当成自己弟弟的想法吗?为何又想起了浩然?
嬴政闻言看了一眼许寒芳,眼睛一亮。
成蟜嘟着嘴没有说话,他知道和许寒芳理论讨不到便宜。聪明点还是赶快闭嘴,免得又被叨得满头包。
成蟜拿着布郎鼓摇了两下,看着笑了笑,低头对嬴政神秘地说:“哥,我让你看些东西,我放了好久了。”
嬴政疑惑地望着他。
成蟜唤人抬来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有:泥人、泥哨、皮影、小木剑……
嬴政笑了,他认得这些全是自己送给弟弟的。
弟弟从小没有母亲,由自己的母亲照看,所以二人一直生活在一起。这是他们小时候共同的玩具。后来见弟弟喜欢,就全送给了他。
他送给弟弟的仅仅是这些,可弟弟送给他的却是王位。还记得当年立储之争很激烈。以吕不韦为首的一派极力保举自己,另一派王室宗亲保举成蟜,王室宗亲一直对自己的身世有怀疑。而父王也比较喜欢成蟜,偏向于立弟弟为太子。
记得有一次父王在朝堂上问起兄弟二人立储之事时,成蟜抢着回答:“自周公订礼,历来王位和爵位世袭都是传嫡传长,哥哥是嫡又为长,所以应该传给哥哥。”一席话把嬴政推向了太子的位置。
两个人还在低下还偷偷焚香立过誓。
成蟜这样说:“我和嬴政撮土为香对天发誓,绝不会为争王位,兄弟自相残杀。嬴政是我哥哥,他要是得立,我终身都会辅助他。”
嬴政也说过这样一番话:“成蟜是我的兄弟,我答应他,不管当不当国君,这辈子我都会爱护他,不会欺侮他。终身都会保护他。”
两颗幼小的心紧紧贴在一起。打那之后,只要有人欺负弟弟,他都会挺身而去帮弟弟一起打倒对方。
回想这些,恍然如梦。二人已经从懵懂无知的孩童长成翩翩少年,再有两年自己就要行弱冠典礼了。

成蟜可能也在回忆童年的往事,笑着说:“哥!时间过的好快!每当看见这些,我就会想起美好的童年,所以一直不舍得丢。——我要留给我的儿子。”说儿子时成蟜有意无意看了许寒芳一眼,傻呵呵地自己乐着。的8d
许寒芳装作没看见,又是一阵心酸。浩然在王翦家不也说过类似的话吗?疯狂的想念浩然!
嬴政弯腰拿起小木剑,握在手里,这是他亲手给成蟜刮得第一把剑,而且成蟜的剑术也是他教的,笑着说:“是呀,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十多年了。”
二人叮嘱成蟜好好休息养伤,然后离开长安君府往回走。
嬴政轻声问:“刚才你怎么又哭了?”果然没有瞒过他。好像任何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许寒芳低头不语。
嬴政望着许寒芳脸上的面具想起自己的处境,感慨着说:“其实,能带个面具也挺好,每天就不用天天伪装的那么辛苦。”
许寒芳突然想起来某个电影里的一句话:人的最高的境界就是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她抬起头看着嬴政。眼前这个人是否就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那他对着我的那张脸背后又会是怎样一张脸?
许寒芳不愿再想,抬起了头,看见了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浩然就像那颗星星,感觉距离很近,实际上却很远。近的可以感觉到浩然的呼吸,远的只能看的见却摸不到。手又下意识摸了摸袖兜里浩然留下的竹简。
看看时辰还早。嬴政低声商量:“芳,前面不远处就是蒙恬家,我想去看看,行不?”
听他如此商量的语气,许寒芳没有理由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一个街口,嬴政转身对四名侍卫命令:“留在这里等候寡人。”
四人领命守在街口。
嬴政带着许寒芳,到了正门并没有停下,径直走到一个小角门。
许寒芳正在纳闷,只听嬴政学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嗬!还对暗号呢?不禁想起了‘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是原来寝室里忘带钥匙时一句经典的调侃对白。
角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个脑袋,正是蒙恬。蒙恬看见嬴政,快走两步出来,按礼节行礼,低声说:“大王!”的fb
嬴政压低声音:“平身——没有人看见吧?”
蒙恬回答:“回大王,刚才出来时留心看过了。没人看见。”躬身把嬴政请到院内。
三人穿堂过榭,到了一间隐蔽的静室前。
蒙恬推开门恭请二人进去。
许寒芳走进一看,屋内的墙上,几案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弩。还有一个几案上摆着一些散乱的零件。
许寒芳走进,仰起脸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就是秦军作战时让敌方闻风丧胆的弩?仅仅是看着,就觉得透着一股杀气。
许寒芳记得在参观兵马俑是看过介绍,秦弩是这个时期最有名的武器,最多可连发五支,射程最远可达到1500米。在抵御匈奴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耳边听到蒙恬说:“大王,这是才设计的连发三支弩箭的袖弩,请您过目。”
许寒芳回头看见嬴政手里拿着一只精巧的弩,在比划着看。也坐下凑过来看。精巧的弩身只有一个手掌这么长,被一些铜铸的构建连接,小巧玲珑。
嬴政点点头:“嗯!看起来不错!”抬头看蒙恬一直躬身站立,说道:“坐吧,这不是朝堂上,不必拘谨。”
蒙恬谢恩坐下,恭敬地说:“只是美中不足,射程不远。”
“哦?我试试!”
蒙恬忙取过来三支弩箭呈上。
嬴政把弩箭装上,环顾四周,靠墙放着一块木板。瞄准一扣机关,啪啪啪三声,三支弩箭钉在木板上,几乎把木板穿透。
许寒芳一绷嘴,挑起眉毛,好厉害!简直像武侠小说里的暗器!
嬴政淡淡的命令:“射程是不太远。再改进一下。”在他看来应该可以穿透木板才算好。
“是!”
许寒芳走过去从木板上拔下一只弩箭,只有手指长短的弩箭掂在手里沉甸甸的,锋利的箭头泛着青铜的光泽。
“咦?箭头怎么不是三棱的?”许寒芳惊异的说,她记得参观时见的箭头都是三棱形的,可这个箭头是传统的箭头。又一想,哦!还没有改进到那一步呢!
“三棱形?”嬴政和蒙恬齐声反问。
哎呀!又窃取前人成果了!真不好意思!她给二人也描述不清楚,也不会用毛笔,就拿着箭头在石板地面上画了个大概轮廓,画的似像非像。
嬴政看了看,对蒙恬说:“照这个改改试试!”
“是。”
“哥!哥!”门外一个童生高喊。接着一个**岁的孩童探头探脑进来:“哥,我想着你就在这里!”
不用问,许寒芳就知道此人一定是蒙恬的弟弟蒙毅。
蒙毅看见屋内有陌生人先是一愣,然后盯着嬴政看了片刻,稚嫩的童声问:“你是大王?”
“蒙毅!”蒙恬喝道:“不得无理!”
嬴政抬手制止,笑问:“你是谁?你为何说我是大王?”他刻意把‘寡人’说成了‘我’,迷惑蒙毅。
蒙毅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回答:“我叫蒙毅。我听哥哥说大王长得剑眉虎目,目光锐利,但是和蔼中透着威严,让人看着不知不觉就心生敬意,我看着你就是这样,所以我想你是大王。”稚嫩的童声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胆怯。
嬴政开心地笑了:“哦?原来是这样?——你几岁了?”
“回大王!我九岁。”在确定了嬴政就是大王后,蒙毅的回答完全按照礼数。
嬴政站起来走到近前,弯下腰和蔼地问:“你刚才说你叫蒙毅?”
“嗯。”蒙毅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慕地望着他。
嬴政摸了摸蒙毅的头:“好!蒙毅。——寡人记下了。”
许寒芳也挺喜欢这个鬼灵精的小家伙。
蒙恬也在一边放心地笑了。
“蒙毅!”嬴政叫道。
“臣在!”小蒙毅居然学着大人的模样行礼。
“你现在还不能称臣呢!”嬴政笑道,故意逗逗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蒙毅忽闪着他的大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还小。”嬴政不想给他解释太复杂的原因。
蒙毅仰起小脸,皱着眉严肃认真地问:“可是书简上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我不也应该是您的臣吗?”
“哦?”嬴政被反问地一愣,继而开怀大笑。停住笑声道:“蒙毅,那寡人有件事情交待你这个小臣子。”
“大王请讲,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蒙毅越来越像小大人。
嬴政故意严肃地说:“不要对任何人讲,在这里见到过寡人,你可做的到?”
蒙毅朗声道:“遵命!”
许寒芳走过去,捏捏蒙毅肉乎乎的小脸,笑道:“你好可爱哦!”
“男女授受不亲!”蒙毅甩开脸,不让许寒芳摸他。
“哈!”许寒芳更乐了:“你还是个小孩子!”
蒙毅一本正经地反驳道:“项橐七岁能当孔子的老师,甘罗十二岁拜为相国出使赵国,为国家出力,而我都已经九岁了,怎么还能说是小孩子?”
一番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嬴政更是开怀大笑。
回去路上,嬴政还在低头不停地笑。
“看把你乐的?被人夸的心里美吧?”许寒芳奚落道。
听许寒芳又挤兑他,嬴政笑着摇摇头,岔开话题道:“蒙毅和他哥哥一样是个人才!”
许寒芳心里明白,可嘴上故意问:“这么小你也能看出来?”
“有云‘从小看大,三岁至老’。他小小年纪就能聪颖过人,好好调教长大一定是国之栋梁。只是身体看起来嬴弱,不似他哥哥健硕。将来他兄弟二人一武一文,一定会成为国之栋梁。”今天嬴政开心的话好像特别多。
许寒芳不得不再次佩服这位少年君主锐利透彻的目光。“那得恭喜你喽,一下子得了一文一武两个栋梁。”
嬴政停下脚步,凝望着许寒芳:“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你都哪里来这么多点子?——就像刚才的三棱箭头。——你聪明过人,见多识广。如果你不是女人,我一定让你取代吕不韦做相国。”
许寒芳一笑,抢白道:“哼!你想的还怪美。让我当官?给你做牛做马?想累死我?幸亏我是女的。你还是饶了我吧!”白他一眼扭头走人。
嬴政淡淡一笑,不去争辩。问到:“那你想做什么?”
许寒芳歪头想了想,掰着指头说:“旅游啊,看书啊,和朋友聊天啊,赏花游园啊,下棋听琴啊,还有无聊时骂骂人消磨时间啊!”一连串几个‘啊’字,说得她自己也觉好笑,忍不住轻笑出声。
嬴政背着手,含笑望着她。
缓步走到街口,侍卫还在恭候。
嬴政沉声命令:“今晚之事,泄漏者——斩!”
侍卫躬身领命。
嬴政抬头看看一轮将圆未圆的明月,明天又到了朔望之日的望日,思索着说:“芳,明天我想带你拜会一个人。”的04
许寒芳见嬴政说的严肃,而且面带恭顺和崇敬。不禁好奇:嬴政口中的这个人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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