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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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许寒芳突然醒来,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越想心里越乱。烦躁地坐起身来。
她披上衣服下了床,穿上鞋子踱出屋外。新月如钩,满天繁星在悄悄地眨着眼睛。
许寒芳看了一眼两侧的厢房——那是嬴义和虎贲军休息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嬴义和虎贲军一直都是住在离许寒芳最近的厢房。
许寒芳不想惊动他们,点着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外。回头看看确定没有被人发现,才慢慢往后院踱去。
走到榕树下,许寒芳爬到树上,找了一根树杈坐着。树叶发出哗啦啦地响声,更显得夜的寂静。
似想似不想地呆呆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她用手拉了拉缠在树上的绿藤,发现绿藤很结实。结实的可以做秋千,许寒芳笑了,迈腿坐在了绿藤上,轻轻晃着。
童年的秋千还在记忆中没有抹去,那时,都是爸爸的一双有力的大手在替她摇秋千,在一边小心呵护她。而现在、以后,谁会为她摇秋千?谁会在身边一直呵护她?
许寒芳轻轻晃着藤秋千,眼睛平视着遥远的夜空,庄园黑漆漆的屋脊在夜幕中勾出一个清晰的轮廓,映入眼底。
天边的新月如钩,勾起埋藏在心底的许多往事……
黑沉沉的夜幕中,许寒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是他——嬴义!
他怎么会来了?难道我被发现了吗?又一想,不对!如果刚才他要是发现了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不会等到这会儿。难道是他发现我没在房间来找我吗?也不对!他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间干什么?看他走路的样子也不像找人的样子。
许寒芳慢慢停止晃动,轻轻站到树枝上,找了个枝繁叶茂的树枝坐在里面,调皮地从枝叶中**着嬴义。他应该看不到我吧?
朦胧的夜色中,许寒芳发现嬴义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腰杆挺得笔直。和浩然真的有三分相似,和浩然一样好看。为何只要看到好看的男人,我都会想起浩然?她呆呆看着,脑海里又回忆起了和浩然一起走过的日子,心里乱乱的,像缠在树上凌乱的绿藤……
只见嬴义慢慢走到榕树下,脚踏在青石板地上发出好听的声音。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靠在树下,眼睛平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根本没有注意树上还有人。
许寒芳在树上静静看着……
嬴义在树下静静站着……
过了一会儿。的7e
嬴义弯下腰,从地上随便揪了几片草叶,拿在手里整理了一下,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草叶居然发出低鸣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悦耳好听,似乎还略带点哀愁……
许寒芳不愿再情绪低落地去想自己和浩然的事,她吸了口气,调整一下情绪,站在树枝上扒开树枝,探出头大呼小叫地喊道:“哈!没想到你一根草你也能吹出这么好听的声音?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寂静的深夜,寂静的四周,嬴义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抬头往树上观看,看到了扒着枝叶只露了个头笑眯眯的许寒芳。忙站直身体,拘谨地说:“您怎么会在这儿?”
许寒芳在茂密的枝叶里钻了出来,坐在一个树杈上,说道:“我——”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溜出来的,故意沉着脸质问:“你——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还是先反问他吧!免得嬴义到时候搬出一大堆关于安全的道理来!他讲起来什么条例呀、法令呀还真是滔滔不绝,听得头都大了!
“我……末将……”嬴义抱着拳,弓着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顿了一下说道:“您何时来的,末将为何不知道?……”
许寒芳随口答道:“我早就来了,在树上看了你半天了……”细一想,不对,反问道:“——咦?嬴义!我在问你话呢!怎么变成你问我了?”她掐着腰,撅着嘴,沉声问道:“我问你,你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好好睡觉,明天那有精力保护我?——还有,你不在厢房睡觉,我房内要是发生什么状况,你来不及保护我怎么办?——对了,我到哪里还需要向你请示吗?还需要你批准吗?”其实明明知道自己没理,她却强词夺理的胡说一通。否则嬴义会搬出一大堆什么自己的职责呀之类的教条。

嬴义听到质问,紧张地“忽”的一下单膝跪下,抱拳道:“末将不敢!”迟疑了一下壮起胆子低声说:“末将只是想说……夜晚,您一个人很危险……”
看到嬴义紧张惶恐的模样,许寒芳知道自己的玩笑又过分了。唉!真没意思,开不得一个玩笑!唉!没办法,木头就是木头。何时才能开窍?她乐呵呵地说:“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我给你开玩笑的!快起来!快起来!”
许寒芳说着坐在树杈上探下腰,想去看嬴义的表情,却因为幅度过大,“啊”的一声栽了下去。
心神不定的嬴义在树下正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突然听到树上“啊”的一声大叫,抬头看见许寒芳栽了下来,本能地起身伸手接住了她,把她牢牢搂进怀里。
许寒芳再次跌在结实有力的怀抱中,脸贴到他结实的胸肌上,感受到有力的双臂。
许寒芳的脸臊得通红,定了一下神忙,跳了下来,浑身不自在的整整自己的衣服。哎呀!怎么搞得?老是这么马大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故意的呢,丢死人了!也幸亏有他,否则一嘴锄到地上,不变成猪八戒才怪?锄花了脸还如何见人?
嬴义可能也觉尴尬,低着头问:“您没事吧?”两只大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心还在咚咚跳。
“没事!没事!”许韩芳尴尬地揉揉鼻子,想起那个强有力的怀抱。忍不住用手指捣着嬴义的胸肌,连连摇头赞道:“你可真有劲。肌肉可真发达!”突然觉得动作不妥,又嘿嘿笑笑,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嘿嘿傻乐。的49
嬴义被捣得有些痒痒,本能地缩着身子躲闪了一下,却忍着没有敢笑出来。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挺尴尬。
看嬴义还是一副拘谨的样子,许寒芳背着手前后晃着身体,干咳一声,轻轻说道:“我——我刚才是给你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哦。——你有自由的。”偷眼打量着嬴义的反应。
嬴义抬头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却更显得拘谨。
许寒芳想了想说:“要不……我们来跳舞吧!——以前我们在学校里就经常会有交谊舞会的。本来都觉得挺拘束,一跳起舞大家就不觉得拘束了……”说着笑眯眯地抬起一只手,大方的邀请。
嬴义愣愣地看着许寒芳,不明所以。
许寒芳呵呵一笑:“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来自2200年后,我们那个时候流行跳这样一种舞,可以通过跳舞交朋友、放松心情……你不要紧张,来……”说着轻轻拉起赢义的粗糙的大手,慢慢跳起来。
嬴义被许寒芳拉着,跟着许寒芳笨拙地挪动着脚步,时不时抬头紧张地看看许寒芳。月光下,她白皙的脸上带着宁静平和的笑容,她的眼睛弯弯的象天空中的弯月,她的眼睛里带着熟悉的温暖,这暖流足可以溶解掉一座冰山……
他突然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如在梦中。握着许寒芳的大手不觉已经出了汗,额头、鼻尖也出了汗。一不留心,脚一下踩在她的脚上。
“噢!”许寒芳原地转着跳了两下,抬头看到嬴义惊慌的表情,哈哈一笑说:“没关系,我们再来!”
许寒芳拉起嬴义粗糙的大手,望着他熟悉的眼神,回忆着眼神里和他一样一抹熟悉的柔情,再次跳起来……
时而转身,时而上步,时而旋转,并不知不觉哼唱起《你的眼神》作伴奏:“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望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时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友情天地,我满心欢喜……”
嬴义似乎天生有音乐舞蹈细胞,和唱山歌一样很快就已进入状态。许寒芳唱着跳着笑着,纯洁友好地望着嬴义。
嬴义嘴角也渐渐荡起了笑容,又露出了那个迷人的酒窝。
纯洁的月光下,宁静的榕树旁,有两人在翩翩起舞,没有音乐伴奏,没有霓虹灯光,只有缠绕在树上的绿色常青藤在默默做他们的观众。
微风吹过,常青藤发出哗哗的声音,似在为她们轻轻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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