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大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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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美女啊,你说你多美;鼻子下面居然长着嘴……”一袭白衣,一把折扇,独自站在礁石上迎风而立,好一派浊世佳公子。“好湿!果然是好湿!”
然而头一转,迎接他的却是一根中指。
刘明羽有些郁闷地抓了抓头,一把拎起还在比着中指的小狐狸:“我说碧落啊,你都跟了我整整八百年了,什么时候才能化形捏?”
小狐狸翻了翻白眼,扭过头去懒得理他。
注意!不是八年,也不是八十年,而是八百年!自从凤凰事件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八百年了!
自从打定主意要做“前辈高人”之后,刘明羽就做上瘾了,每走到一处名山大川或者悬崖瀑布,他都要想法留下点什么先人宝藏。而且不仅仅局限于密籍,有时侯是“仙丹妙药”,有时侯是“极品”法宝,有时候是天材地宝,更多的时候则是一份“藏宝图”。
当然,跟他胡乱编造的功法一样,这些也都是水货。仙丹就是鸿钧炼无极丹的时候剩下的炉渣——再掺上大半的泥土搓成的药丸,法宝是他一路上捡来的或者敲闷棍得来却又看不上眼的破烂,天材地宝则是他在不周山上挖下来的那些灵草——中的一棵。至于藏宝图则更加过分,如果有人能凭着那一份份简陋得不能再简陋,而且错误百出的“藏宝图”,一路跋山涉水、披荆斩棘、突破重重险阻、破解谜题无数,最后终于到达目地——其实就在出发点不远,最多隔了两个山头,那么他就能获得刘明羽留下的宝藏,也就是之前那些密籍、仙丹、法宝中的一份。而且还得动作够快,否则的话他得到的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山洞——这斯很恶劣地把同一份藏宝图复制了很多张,然后四处散发。
不过这些东西也并不是完全没用,否则的话他又何必白费这么多功夫?他还指望着这些宝藏能给他造就出一两个主角徒弟呢。
功法虽然是胡编乱造的,但其中有很多却是确确实实能让修炼速度提高个三五成——也有能提高十倍的,前提是练过之后没有走火入魔而亡的话。偶尔一时兴起他也会认真编个一两套正规而有效的功法,能够把速度真正提高三五倍却又不会走火入魔,这种功法放到哪里都会让人抢破头。不过这个时候,他往往又会很恶劣的在开头加上一句:“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至于丹药,虽然是炉渣,而且还是掺了泥土的炉渣,功效却也不比九转金丹差,这可以说是他留下的宝物中最好的了——前提是这么长时间下来都没有变质而他掺进去的东西又没毒的话。
法宝虽然是他看不上的,但是能够让人争抢的又岂会真的是破烂?当然这也得是他拆开研究之后重新还原,其间没有出什么差错或者少什么零件才行。
最后就是“天材地宝”,这大概是以上这些东西中最安全的——却也是最垃圾的。除非这个山洞几万年都没人发现,而山洞又没有倒塌灵气又没有断绝,那么随着年份的增长说不定真的会变成什么了不起的宝物。
不过刘明羽在做这些的时候却是乐此不疲,完全没有一丝愧疚心理。什么?你说练功练死、吃药吃死、寻宝的时候摔死、争斗的时候法宝失灵被害死的怎么办?嗯嗯,刘明羽会很理直气壮地告诉你,凡是因为这些原因死掉的那就不是主角,谁让他们福薄做不了他的弟子呢?真正的主角,无论走到哪里,碰到什么挫折,都能混得风生水起,就算练着伪劣功法、吃着有毒的丹药、拿着随时会失灵的劣质法宝,也照样会变得牛X无比。刘明羽要做的就是广撒网多捞鱼,然后靠着那些伪劣产品淘汰掉绝大多数非主角和伪主角。他相信就算一千份宝藏中只有一份能造就出一名主角,那么这么多年的忙碌下来,他也能收获上百个主角徒弟。这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啊!ORZ……
除了四处藏宝之外,他偶尔也会做些别的。
比如装成高人随便找个地方开坛**。虽然讲的功法大都是一些地摊货,但是对于那些还处于独自摸索中的低级修士来说,却无疑是一盏指路的明灯。几次下来“天心道长”居然也混出了好大的名头。
再比如装成一个身负重宝的复仇者,然后以宝物为诱饵挑动几个名声不佳的势力相互争斗,等这些人打得两败倶伤的时候,他就以救世主的姿态拉起一帮先前受欺压的势力,来个坐收鱼翁之利。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却悄然离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除了他们收集的那些宝物。

他有时候会化身独行侠,一路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一转眼却又变成恶霸流氓,强抢民女(虽然事后什么也没做又马上放掉了),引得一帮正义人士在背后千里追杀,却又往往在山穷水尽的时候小宇宙爆发,将这些人痛揍一番之后扬长而去……
就这么着,当某一天他终于来到海边的时候,一回头才发现八百年已经过去了。
八百年啊……
在以前看来很漫长的八百年,现在再回头却仿佛仅仅是一眨眼。人还是那个人,狐狸还是那只狐狸,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呃,也不是真的什么也没变,至少小狐狸碧落这么多年来靠着大量的仙丹灵药,现在已经有了真仙修为。也就是说,如果真打起来刘明羽已经不是它的对手了,最多也就是维持不败而已(囧)。
但是它依然没有化形。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刘明羽这斯就是个大嘴巴,对着自己的宠物又没什么好遮掩的,什么萝莉啊,女仆啊,养成啊,调教啊,一个不落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于是小狐狸也知道了某人的那点龌龊心思,宁可做宠物也要有意识地控制着就是不化形,任凭刘明羽怎么威胁利诱也没用。
不过这八百年倒也没白过,除了到处胡闹之外,他也渐渐看清了一个真实的洪荒局势。以前看书的时候对于这个时代的描述只有一句话:“妖族掌天,巫族管地,巫妖对峙”,这区区十二个字而已。但是他现在知道,其实真实的情况跟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妖族掌天”,天在上地在下,看似妖族压了巫族一头,其实这全是妖族一厢情愿的说法。妖族掌天能掌什么呢?日月轮换?星辰运转?还是行云布雨?都不是!日月星辰都是由天道在自动运行,如果有谁不自量力想要插手,那就等着被天谴轰成灰烬吧。行云布雨倒是可以试试,可是洪荒那么大就算把天庭所有妖族都累死,也管不来哪怕十分之一。
事实的真相其实是妖族被巫族逼得在地上混不下去了,迫不得已才逃到了天上。而巫族因为是盘古血脉所化,对于由盘古肉身形成的大地有着大地有着特殊的感情,不喜欢也不擅长空战,这才没有追上去赶尽杀绝。别以为天上就有多好,三十三重天也就最下面九重才适合居住。而且就算是下面九重天,即使称不上穷山恶水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这里除了灵气充足一点之外连块石头也没有,一草一木都要辛辛苦苦从地面搬上去。而灵气在洪荒之中则是最不值钱的玩艺儿,地上随便找处洞天福地都要比第九重天还要好上许多。
“巫族掌地”这话也不实际,因为巫族就那么点人,加起来总共也就才一千多万。而洪荒世界却要比整个地球还要大上十倍还不止,区区一千万人哪里能够管得过来?巫族有十二祖巫,所以整个巫族也分成了十二个氏族,分别由一名祖巫负责。而每个氏族又分成数十个大小部落,除了最大的那个由祖巫直接统治以外,其他的分别由一名大首领代为管理,而大首领则必须是一名大巫。这些部落就大致以不周山为中心零零星星地分布在洪荒之上。这些人平时自然能够称霸一方,但是要完全掌握整个大地却是完全没有可能。其他种族只要不是像妖族那样明确树起旗帜,巫族也不会赶尽杀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每当部落中有巫人晋身成为大巫,他就会面临三个选择:前往祖巫手下效力,留下打败并取代原有大首领或者成为他的助手,最后则是凭自己的威望拉起一班人马另起山头。也就是说,整个巫族总共大约有近千个大巫,而大约七八个大巫的战力合起来就相当于一名普通金仙。洪荒之中又有多少金仙呢?其实所有的加起来也就一百出点头,基本上现在都在紫霄宫中待着呢。而其中属于妖族的大约也就占了三分之一,直接吏属于天庭管辖的还要再打个折扣。所以巫妖对峙的说法其实完全就是个笑话!
这么一来,日后的巫妖之战这背后的内幕就很值得玩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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