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思归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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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无畏向西飞行了一天一夜,忽见一片山脉,峰峦叠翠,绵延千里。耳内放射性矿藏探测器嗡嗡作响。二人垂直降落,停在一座高峻的大山之下。举目四望,山上林木深幽,山脚荆棘丛生,分明是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
两个机器人披荆拨棘,走上山去。探测器的嗡嗡声越来越响,飞船亟需的铀、钚矿无疑就在这座山内。无敌兴奋地说:“我们总算不辱使命,找到了铀、钚矿。‘万户三号’又可以上天了!”
无畏冷冷地说:“找到矿山只是第一步。关键是如何挖掘、如何提炼!”无敌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有办法。”
话音未落,陡起一阵腥风,四周的树木簌簌乱响。“呜啊”一声长啸,林中跳出一只斑斓大虎,腾空一跃,张牙舞爪地朝无敌扑去。无畏眼疾手快,双臂一抬,两道蓝光从无敌眼前掠过。那只猛虎即从半空跌落,就地打了个滚,消失在密林之中。草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迹。
无敌宁神道:“谢谢你救了我!”
“言重了。我不开枪它也伤不了你,最多弄脏了你的宇航服。”无畏面无表情地说。
“那倒也是。”无敌粲然一笑。
无畏拨开树枝,继续前行。无敌紧随其后。忽然,无畏脚底一滑,像是踩到了什么软东西。她以为是一截枯腐的树干,便踢了一脚。谁知“呼”地一声,竟从草丛中窜起一条碗口粗细的蟒蛇来。那条大蟒黑身白纹,一丈余长。不由分说,便横扫过来,缠住了无畏的身子,像粗麻绳似的绕了七、八匝。头在膝下,蛇芯频吐;尾反在肩部,尾尖在无畏的面罩上乱刺。
无畏先是惊得目瞪口呆,想举枪拔剑,无奈双臂被紧紧缠住,动弹不得。继而一想,这孽畜也伤害不了自己。便镇定下来,向无敌道:“快杀死它!”
无敌嘻笑道:“它伤不到你。宇航服脏了,擦干净就是!”
无畏气恼道:“你这没良心的!再不动手,以后别想我理你!”
“别、别、别!你不理我,我非闷死不可!”无敌说着抽出激光剑,打到低能档,一剑便削掉了蟒蛇的脑袋。蛇身像条软绳似的松落下来,无畏如释千斤重负,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无敌猴过身来:“无畏小姐受惊了!”无畏打了他一下:“下次再捉弄我,我叫意姐关你的禁闭!”
“下次不敢了!还是我走前面,替你驱赶这些毒蛇猛兽!”
越往上走,树木越挤,荆棘越密。无敌手提激光剑在前面开路。也许是剑身的光亮和砍斫枝柯荆棘的焦糊味吓退了野兽蛇虫,他俩也没再受到袭扰。
快到半山腰的时候,两人发现一处人工开凿的平台,上面杂草丛生。平台之上是一陡绝壁,像是一块巨石被一柄大斧从中一劈两半,一半滚落山崖,剩下这一半巍然屹立。峭壁上隐隐的刻得有字。无敌、无畏登上平台,才看清上面刻着隶书“武陵山脉之梵净山”,落款是“大宋天禧元年五月”。
无敌道:“这里几百年前有人来过,还题得有字。”
“原来这座山叫梵净山。”无畏仰观石壁,若有所思。
放射性矿藏探测器忽然铃声大作。
无敌激动地说:“铀、钚矿就在这座石壁后面!”
“你说你有办法,那就露一手吧!”无畏只是淡淡的。
“好,瞧我的!”无敌将激光剑调到高能档,纵身跃至峭壁跟前,挥剑胡刺乱搅。只见石屑纷飞,泥土喷溅,须臾便出现了一个能容一人的洞**。
激光剑的剑身是由激光束形成的剑状回路。当激光束处于炽热的高能状态时,削铁斫石跟钢刀砍瓜切菜剁豆腐没什么两样。
无敌往洞口一站:“从这里挖进去,一定能挖到铀、钚矿!”
无畏喜色微露:“好办法!你挖累了,我接着挖。”
两人轮流挖了一夜,挖了近一吨矿石。天明出洞休息,无敌的耳朵影像通话器骤然响起。他意念一动,平台上出现了李愿的全息影像。
“无敌、无畏,速来南昌‘不思归’客栈跟我会合!我和方意走散了,我们要尽快找到她!”
无畏讨好地说:“船长,我们挖了很多矿石耶!”。
“很好!放在那儿。速回南昌!”
“是,船长!”
脚底喷出无色透明的火焰,两个机器人腾空而起,直飞南昌。
“不思归”客栈,李愿住楼上的一间客房。除了吃饭上厕所,他很少下楼。
明代没有下水道,故而楼上没有厕所。楼下的厕所也很简易,臭味冲鼻。宇航服内有大小便自动收集系统,但宇航员一般只是在太空行走或太空作业时使用。再说清空大小便储囊也很麻烦,李愿少不得入乡随俗,多忍耐点异味。
“万户三号”经黑洞而回到过去,有太多的悬念让李愿思考。这次传奇经历印证了现代宇宙学的一些经典理论,诸如时空的扭曲、虫洞与白洞的存在、超空间的跳跃等等。几天来,李愿一直在冥思苦想这些问题。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想出许多宇宙方程式进行推导计算,并打印出来揣摩研究,他想探求虫洞开启的规律以及时光倒流的奥秘。
李愿入住后,“不思归”客栈生意清淡了许多。远近的人都知道店里住着一个妖怪模样的天神,谁也不敢上门叨扰,深怕天神一旦发怒,自己会性命不保。偶有几个不知情的客人前来住店,迎面撞上下楼方便或吃饭的李愿,无不吓得掉头鼠窜。店里整日就只有房东太太母子二人,大眼瞪着小眼,愁苦相对。
战战兢兢地把饭菜端上桌后,母子俩便远远地躲在一边,**李愿进餐。李愿满脑子都是时空方程,也无暇搭理他们。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天。
这一天,李愿正在吃午饭,店里突然闪进一个黑衣女子,头戴斗篷,面佩黑纱,只露出一双黑艳艳的大眼睛;手挽一个花布包袱。她在离李愿不远的一张桌旁坐下,大声道:“小二,来碗素面!”
清音泠泠,十分悦耳。
瘦儿子畏畏葸葸地端上一碗面,并不敢朝李愿看一眼。
黑衣女子却又不吃面,眼光只顾在李愿身上盘桓。李愿转过脸来,朝她友好地笑笑。可姑娘的目光却冷如冰针,刺得他周身发凉,像是陡然刮过一阵冻彻骨髓的寒风。
自到此地,明人的眼光多含敌意。李愿也没太在意,便不再看她,继续吃饭。耳边忽然传来姑娘冷冰冰的声音:“大米饭很香,是吗?”
李愿抬起头,不解地望着她。
“看什么!我请你吃碗素面如何?”不等李愿答话,黑衣女子右手往桌上一拍,那团面竟直腾空飞起,碗却端然不动。姑娘接着长袖一挥,面团便朝李愿激射而来。
“啊呀”一声,正中面部。李愿连人带椅摔倒在地。
内力纯厚,出手老到。黑衣女子决然是位武功高手。
李愿翻身跃起,头部已然罩上了面罩。胸前汁汤淋漓,脸上尤粘着几根面条。倒地的一刹那,他本能地揿下了面罩控制键。激光手枪忘在房间里了。当然,即便在身上,他也不忍击伤这个冷艳女子。
李愿困惑地说:“在下不知何处得罪了姑娘?”
黑衣女子怒目道:“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打不得,打不得!”胖女人跌跌撞撞地上前劝架。“姑娘,他是天神,你不能打的!”她的瘦儿子早已吓得躲进了厨房。
姑娘鼻子里哼了一声:“天神?我看他是天子!别以为这身打扮我就认不出你了!”说着抖开包袱,掣出一件兵器。“昏君,拿命来!”扬手便是一击。
一股劲风袭面,面罩受到一阵细密的撞击,李愿顿时像陀螺似的转起圈来。
原来姑娘手中的兵器一柄铁拂尘。纯铁为柄,精钢柔丝为尘。
李愿好容易才停止打转,头晕目眩地说:“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昏君,我是未来人,叫李愿!”
“朱厚照,你死到临头,还敢花言巧语!”黑衣女子一声娇叱,挥拂直扫李愿左肩。
李愿这次有所防备,侧身让过:“我不是朱什么照!况且你也杀不死我!”
姑娘冷笑连声,将拂尘舞得与风车相似。突地一招“丝丝入扣”,缠住李愿的双腕,内力一吐,李愿双脚离地,仰面朝天落在饭桌上,木桌顿时散架,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碗碟亦摔得粉碎。
胖女人立刻心痛地哭叫起来:“哎呀,我的桌子!我的盘子!亡夫就留给我这么一点家当,你们打坏了,叫我们娘儿俩可怎么活呀!”
有宇航服护体,李愿并不觉得疼。但他听了房东太太的哭喊,心里十分难过。孤儿寡母的家什因他而毁坏,罪莫大焉!便腾身跃起,朝店外奔去。黑衣女子似乎明白他的心思,亦飞身追至店外。
李愿站在路中央,高声道:“我不知道姑娘把我当什么人了!既然你这么想打我,我索性让你打个够!”
姑娘切齿道:“打你岂能解恨?今天我定要取你性命!”拂尘一抖,欺到李愿跟前,使出平生最得意的一招“雾里看花”。

“雾”是指铁拂尘。它在敌人前后左右飞舞,俨如一团烟雾。“花”自然就是手舞拂尘的黑衣丽人。
李愿被拂尘浸裹得晕晕迷迷,黑衣女子冷艳的面容在拂尘中若隐若现,确如雾里看花。
尘丝如绵,李愿空负神力,左支右绌,怎么也避不开拂尘的横扫竖击。嘴里尤诙谐地说:“姑娘,你打我出出气还行,想取我性命怕是力不从心!”
姑娘更不答言。拂尘比先前舞得更急更猛。李愿被拂尘网状的力道罩住,不停地躲闪转圈,十分狼狈。
周围很快就聚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观人打斗乃是人之天性,何况挨打的还是一位刚下凡的天神。
李愿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胖女人有些疑惑,天神不该这么没用!但一转念,黑衣女子招招绝杀,换一个人早就没命了!而李愿除消耗了一些体力,却也毫发无伤。这也许正是他神异的地方。
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嗡嗡声。众人仰面望去,两只银色的大鸟正俯冲而下。落地一看,竟是与天神一般穿扮的一对俊男美女。众看客惊恐万状,轰然散去。黑衣女子亦凝住拂尘,惊疑莫名。
“船长!”两个天上来客向李愿欢然叫道。
“无敌、无畏,你们来了!”李愿意也是满面添花。
无畏俊眼向黑衣女子一睃:“船长,她为什么打你?”
李愿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无畏“嗖”地拔出激光剑,调至低能格斗档,剑尖直指黑衣女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杀我们船长?!”
高能档的激光剑可在瞬间将对方的铁兵器烧红。以术赚人,胜之不武。
黑衣女子也曾见过天上飞的天神,但因隔得太远,只给她留下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印象。在她的潜意识里,只以为是什么邪术妖法。如今亲眼看见天上飞下两个天神,且显然和她欲杀之而后快的仇人是一起的。她迷惑万分,要么这只是幻觉,要么她真的是认错人了!
无畏咄咄逼人的叱问惊醒了她,这不是幻觉!黑衣女子拂尘一抡:“大胆妖女,竟敢出言不逊,活得不耐烦了!”
李愿急道:“无畏,别伤害她!”
“放心吧,船长。我只是想让她尝尝未来人的厉害!”
话音未落,黑衣女子已腾身而起,拂尘倏在聚成一束,直奔无畏面罩而来。
无敌、无畏这种特工型的机器人芯片中储有中华武术大全。遭遇攻击时,他们能在瞬间找到应变的招式。
借助于宇航服上的骨骼钢,无畏斜身一跃,让开拂尘;同时挥舞激光剑,当空斩下。
黑衣女子右腕上翻,一招“茑萝缠树”,绕住那根光柱。拂尘铁柄隐隐地有些烫手;她稍感诧异,尘丝便没有缠紧。无畏趁机抽出光剑,反手削向她的面部。黑衣女子拂尘回转,已是不及。一股热浪袭来,面纱焚毁,斗蓬飞扬;一头青丝在风中像流水似的飘动。她就是那个在南昌街头注视李愿的绝色女尼。
无畏总算手下留情。光剑再近一寸,对手已然殒命。
黑衣女尼大骇,飞身退出两丈开外;右手疾扬,打出两件暗器。旋即耸身一跃,窜上屋顶;再一跳,踪影全无。
暗器挟着劲风,准确地击中了无畏的面罩。无畏一个踉跄,激光剑险些脱手。暗器继而又反弹到无敌和李愿的面罩上,再次打中无畏。面罩的反击力甚大,暗器往来其间,当当不绝。
无敌眼明手快,一个鹞子翻身,凌空将两件暗器抓在手里。落地一看,竟是两颗滴溜溜圆的铁佛珠。
没了危险,三人卸去了面罩。
街上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又有两名女子飞马驰来。无敌、无畏立刻警觉地护在李愿身边,亮出了激光剑。
两女子翻身下马。走在前面的紫衣美女急切地问:“李愿,你没事吧?”
“我没事。雪薇、鹊儿,你们怎么来了?”李愿不胜之喜。
“听说有人行刺你,所以过来看看。”雪薇羞涩地看了李愿一眼,脸上飞起两朵红霞。
别后数日,雪薇心里一直放李愿不下。几次想来客栈找他,又怕别人闲话。适才听家人说有个黑衣蒙面女在行刺天神,顿时心急如焚;忙带着鹊儿策马赶来。
“要来就早点来嘛!刺客跑得都没影了,还来有什么用!”无畏忍不住冷冷地说。
雪薇这才仔细打量两个机器人:“二位是……”
李愿道:“他们两个是跟我的人,就像你的鹊儿一样。”
糟了,又多了一个情敌!雪薇如是想。在明代,男主人大都和有姿色的丫环使女私通。这个漂亮姑娘既然是侍候李愿的,他俩肯定有这层关系!不然她又何以冷语相讥呢?
心里酸酸的,脸上却很豁达:“啊,李愿是我的朋友,你们是跟他的,也是我的朋友!欢迎,欢迎!”
雪薇微笑着伸出手来。
纤手皓白如玉。无敌很有礼貌地轻握了一下,无畏却暗暗用了一点力。
“哎哟!”雪薇痛得失声大叫,仿佛掌骨全被捏碎了似的。这丫头怎么这么大力气!
李愿喝道:“无畏,不可无礼!”
无畏忍笑松手。雪薇甩着手抽气道:“没关系,没关系。”
李愿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咱们进客栈谈吧!”
胖女人母子在门口探头探脑。鹊儿喊出瘦儿子,把两匹马交给他。他牵到屋后的马厩喂料去了。
五人走进大堂。李愿和雪薇面对面坐下。无敌、无畏和鹊儿分别站在他俩身后。
雪薇道:“你初来乍到,和人无冤无仇,怎么会有人想杀你呢?”
“她准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我听她叫我昏君,还有朱什么照!”
“朱厚照?!”雪薇惊恐地睁大眼睛。
“对,朱厚照!怎么,你认识他?”
雪薇神色十分紧张:“不,我不认识!这个名字以后可别再提了,要杀头的!”
“为什么?!”李愿颇感奇怪。
雪薇见四周无人,遂压低声音道:“朱厚照,就是当今皇上!”
无畏道:“皇上有什么可怕的,他根本奈何不了我们!”
雪薇急道:“嘘,你小声点!皇上能调动千军万马,抓你们几个易如反掌!”
“千军万马又怎样?我们有……”无畏本想说“万户三号”的,可一想“万户三号”动力系统已经损坏,武器系统不能使用。没有燃料的“万户三号”只是一堆废铁。他们飞行器的燃料一旦耗尽,只有束手就擒。便咽下话头,不作声了。
“这么说我长得像你们皇上?”李愿突然想到玉面郎君那仇恨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战。“什么人这么大胆,连皇帝都敢杀?!”
雪薇看着李愿道:“皇帝长什么样,我没见过。可他荒淫残暴,草菅人命。江湖民间,很多人都想杀他!”
“那他岂不是很危险!”无畏接口道。她这真的是替古人担忧。
雪薇摇摇头:“当今皇上身怀绝世武功,跟随他的大内侍卫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杀他谈何容易!”
李愿道:“那位刺客武功也很了得!飞檐走壁,身轻如燕;使一柄铁拂尘,神鬼莫当!”
“铁拂尘?”雪薇惊问。
无敌将两颗铁佛珠放在桌上:“这是他使的暗器。”
一瞥之下,雪薇脱口而出:“铁拂观音!”
“铁拂观音?”
雪薇缓缓点头:“当今江湖五大高手,飞天大圣、元一教主、大力魔王、铁拂观音、玉面郎君!她排名第四,名头何其响亮!使一柄精钢柔丝的铁拂尘,尼姑蓄发打扮;生得端庄美貌,人称‘铁拂观音’。惯用铁佛珠作暗器,中者非死即伤。李愿,你还是跟我回都御史府住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李愿摇头婉谢:“雪薇,谢谢你的好意!‘铁拂观音’已是无畏的手下败将,估计她也意识到我不是她要找的人,以后不会再来了。我有无敌、无畏在身边,什么事都能应付!只是我们住客栈的费用以及今天打坏的桌椅碗碟,还得劳烦你解决一下。”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安排。鹊儿,我们该走了!”
向李愿意道了保重,雪薇主仆离开了客栈。
李愿将无敌、无畏带进自己的客房,道:“我给你们订一个房间。白天你们俩在街上打听方意的下落,晚上就回客栈休息。”
无敌眉花眼笑:“好,一切听船长安排。”
无畏噘嘴道:“男女授受不亲!船长,我不跟他住一个房间!”
李愿问:“无敌,你是不是欺侮无畏了?”
无敌急忙喊冤:“从来都是她欺侮我,我哪敢欺侮她呀!”
无畏气得直瞪眼睛,无敌只是嬉皮笑脸。
李愿笑道:“好了,好了。不订房间也行,你们两个就都睡在这儿,反正地方也够大!”
这个决定令无敌、无畏既满意又不满意。满意的是他俩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满意的是旁边还有一个第三者。
日西时分,都御史府的两名家将来到“不思归”客栈,向胖女人抬上纹银五百两,声明是天神老爷的食宿费用及打坏桌椅碗碟的赔偿金。胖女人母子喜得念佛,千恩万谢地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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