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一二章 文人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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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我,你别怕陈俊卿嘱咐道,最后又说了一声:“我爹人很好。”
梅心儿站住脚,目光柔和的看着陈俊卿,微微笑了。
“我这番打扮还行吗?”梅心儿这样问道,带着几分娇憨,仿若是初次拜见公婆的新妇一样。
她今天打扮的很朴素,秀发低挽,鬓间插着一根蝴蝶簪,穿着琵琶襟上衣,暗花细丝百褶裙,别有一番清丽的味道。
“浓妆淡抹总相宜……”陈俊卿这样道。
这是梅心儿第一次见到陈俊卿的父亲陈显,具体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只是,陈显看到梅心儿的面容装扮时,愣了一阵,沉默许久,细细问过梅心儿的年龄,就垂下目光,再也不看梅心儿,却也不曾刁难于她。
至于陈俊卿提到的出租大院的事情,陈显似是十分疲惫,盯着梅心儿鬓间的蝴蝶簪,同意了将院子出租。
看父亲这样轻描淡写的同意,陈俊卿也很意外,这些年来,那个院子一直空着,是母亲心中的一根刺。陈俊卿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知道院子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小女子冒昧,擅动了老爷的心爱之物。”梅心儿盈盈一福,既是感谢也是道歉。
陈显目光迷惘,“既是心爱之物,存在心里就已足够。其他的,不过都是世俗之物。”
陈俊卿带来梅心儿,本意不过是为了院子,不料却有意外之喜,那就是父亲同意了他和梅心儿的交往。
“别辜负她。”陈显这样告诉陈俊卿,“你母亲那儿,我来说。”眸光中闪过一丝凄楚。
陈俊卿对父亲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母亲是个特别注重门第的女人。他不愿意忤逆母亲,可又真的喜欢梅心儿,有父亲出面,那是最好不过了。
因为高兴,陈俊卿说话也随意了一些。“你十九岁,和雨晴一样大,怎么她叫你姐姐呢?”
梅心儿目光闪了一下。“其实我骗了陈老爷。我已经二十了。”
陈俊卿微讶。
“到了我这个年纪。女人往往会将年纪往小了说。”梅心儿抬起头,眸光中满是情意,“我却不是为了这个。我是担心你家里不同意,不同意你娶一个年过二十的女子。”
陈俊卿了然的点头,一个女孩子,过了二十仍未出嫁,人们的猜测自然多些,他很容易就放下了年龄的疑惑,还安慰道:“不用放在心上,你看雨晴。也都十九了,不也过得开开心心嘛,子益也从来不觉得她大。不过,雨晴还真是不像个十九岁地老姑娘了。”陈俊卿微笑。
梅心儿也笑了,眸光却冷了下来。雨晴,雨晴,为什么总是要听到这个名字?甚至年龄。也要比她小一岁呢?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才子佳人的故事特别具有市场,总之梅心儿和陈俊卿的故事。随着送暖春分,迅速传遍了束河两岸,和地里的庄稼一起茁壮成长。
消息传到陈家大院,陈夫人摔碎了自己最爱的琉璃盏。
雨晴正在整理那天陈夫人给地旧物,旧手帕旧簪子,希望能找出一丝可当作护身符的线索。听到这件事,微微愣了一阵,然后继续翻找。
梅心儿就是梅心儿,出手就是不凡。异乡女子,抛头露面,身世不明,孤身在外,横亘在她和陈俊卿之间的一道道坎,就这样被她轻松迈过,上演了真实版地麻雀变凤凰,凤凰学院地生意多火爆,那是动动脚趾就能想到的。
雨晴也跟着沾光,凤凰婚介所也跟着赚了一笔。在世人眼里,凤凰婚介所就是和凤凰学院就是一体,更何况,梅心儿总是一副和雨晴好姐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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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又来找杜宇,很明白的告诉他,提亲未果。
杜宇目光闪动,不知想些什么。“与其把希望放在那些上面,不如抓紧眼前的机会,博得燕妆喜欢才对。”雨晴翻翻眼皮。
“可是……”杜宇还在挣扎。
“别跟我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嫁娶,不是爱!”雨晴想起在黑龙那儿碰的钉子,不由得更恼,“就算燕妆肯嫁,你能保证以后一定爱上你?机会只有一半,你是在冒险。没有爱的婚姻,只能失败告终。你知道吗?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是意难平!书呆子,我这是特地点醒你,省的到时候后悔!”
雨晴说完,就看到杜宇的目光,怎么说呢,好像很感动很怜悯,而且有泪光闪动。
“雨晴姐,我明白。”杜宇激动上前,本来想拉住雨晴的手,想想男女有别,改拉住雨晴地袖子,顺便擦了下眼泪,“你是不忍心我重蹈你的覆辙,对吧?”

明白?她怎么不明白呢?雨晴眨眨眼。
落在杜宇眼中,这是强忍眼泪的表现。
“别说了,我懂,我懂……”杜宇体贴的拍拍她,“别难过,雨晴姐,都过去了,以后一定会好的。”
杜宇眼眶泛红的走了,雨晴愣在原地。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么有空啊?”沈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雨晴茫然地看着他。“哦,杜宇地意思是,你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受害者。”沈觅忍着笑,“你那个所谓地丈夫,探花齐郎,因为尊重你父亲,也就是我二叔,所以娶了你……”
雨晴张大嘴巴,沈觅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是,你们两人情意不和,琴瑟失调,所以。你……”沈觅指指雨晴,“黯然离开,跟着父亲返回故乡。而他,”沈觅手往虚空处一指,“则是离群索居。埋头攻读,最终考中探花。据说,那位人物风流品貌超群的探花郎。高中后。有人给他说亲,糟糠之妻不下堂为由,拒绝了。”
“那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这就是问题关键了。”沈觅笑。“因为你们二人见面就吵,只能远远分开,老死不相往来,因为不能相濡以沫,所以相忘于江湖。”
“这也太文绉绉的吧?这样的语言,应该不适合故事流传的。”雨晴很怀疑沈觅话语的真实性,要是这样文雅的八卦能够流传地话,那么全民的素质之高可见一斑。
“这个嘛。还不是因为春试刚过嘛,人们新鲜劲还没过去,只要相关的话题,自然惹人关注,别管白话文话。不过,这样的文绉绉的故事,更有说服力。据说这是那位探花齐郎地好友。匿名发表的,名字就叫做《我眼中的探花郎》。探花郎地好友,自然就是读书人啊。”沈觅为她解惑。
雨晴点头表示明白,这就相当于奥运会后,与冠军有关地话题总是特别有市场一样。
“据消息灵通人士说,京城里以前流行:距离产生美;现在流行:距离有了,美没了。说得就是你和那位妹夫的相怨传奇,你们俩只是产生了距离却没产生美,因此现在那些京官的夫人纷纷从全国各地赶来,避免失去了美感。而那些外放官员地妻子,也纷纷奔赴全国各地,避免成为下堂妻。一时之间,京城可是马车最贵,客栈人满为患呢。”沈觅笑眯眯的总结:“这些都是妹妹的功劳,我知道。”
“啊?”雨晴张大嘴,到底是哪只幕后的手,掀起了流行语的换代更迭呢?而她方雨晴,一个小小女子,怎么能拉动全国经济增长呢?又何德何能,推动了古代的旅游业?
“不过,虽然妹妹形同下堂,但是对我那妹夫是情根深种。”沈觅继续笑,“所以一直等待妹夫到来,伤心之下,自杀未遂,卧床不起。”
“我自杀?”雨晴眼睛瞪得溜圆,这又是从何说起?
“你不是瘸了吗?人们以为那是自杀后遗症。”
“呸他的自杀后遗症!”雨晴柳眉倒竖,“他们的脑子呢?不是集体被狗啃了吧?哪只眼睛见我自杀了又是谁自杀后会变成瘸子?见过自杀跳河跳井割腕抹脖子,见过扭脚地吗?而且,我这不就好了嘛!”
“那是求死不成,化悲痛为力量!”沈觅明显是幸灾乐祸,“好端端的扭什么脚。”
“谣言止于智者!”雨晴用目光控诉沈觅,他是知道真相的,也不帮着辟谣,还在这儿跟着传播八卦。
“随波逐流明哲保身。”沈觅寸步不让,“我能螳臂当车吗?还有,你不觉得挺好吗?不然你上哪儿弄个探花郎去?”
“可是我的名声啊……”雨晴哀嚎,她还是个大姑娘啊,这下好了,前科累累,又是自杀又是下堂,真成了霉婆,还有谁找她做媒?
“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沈觅道,“一个老姑娘了,再不嫁人,就得让二叔养你一辈子。”
“我可是独立女性,不用人养!”
“你挣再多的钱,不如给自己找个好人家。二叔也放
“迂腐!”雨晴反驳,目光中带着一丝恼怒:“沈觅,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嫁人就活不下去?!”
你敢说是那就试试看?
沈觅对上她倔强的目光,心里突然一软:“好吧,你高兴就好,无论你怎样,我都支持你,二叔也会支持你的。”
雨晴得意大笑:“哈哈,知道我地与众不同吧?女人也要站起来,主宰自己地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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