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三一章 拘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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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许多人围观。镇长为了誉着想,终于掏出了一张公文,看了半天,慢吞吞的说出了一个理由,就是雨晴偷盗。
这个理由实在太虚幻,以至于雨晴听完后很茫然的看着朱裕,朱裕和雨晴对视半响,又是一挥手,就要将雨晴拿下。
“且慢,苦主是谁?偷盗何物?又是价值几何?按照律例,又判为何种刑罚?”沈留一连问了许多问题。
朱裕准备的没这么充分,噎了一下,梗着脖子回答:“巧舌如簧。那些自有官老爷定罪,你这小民哪能打探呢?”
我呸!雨晴恨得牙痒痒,不过是个县令判罪,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嘛,更何况,就算是杀人还要说一声呢,镐这么神秘干嘛呀!
雨晴环视一圈,决定不能坐以待毙,立刻身子一瘫,滑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喊道:“冤枉啊,我冤枉啊……”
对上朱裕凶狠的目光,雨晴瑟缩了一下,又更大声的喊了起来。也许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即使在现代,也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公平,更何况这是个本来就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地方呢?
这时候,古代的人民又显示了爱八卦的力量,围着众人指指点点。
朱裕看了一圈,围观人群的嗓门未降,议论的更是热闹。就这点来说,比现代人强点,现代人通晓明哲保身,连点声音也不舍的发出。
雨晴暗自点头,但是这样不行啊。她不能去监狱,那种地方,苍蝇蚊子蟑螂横行,还会被狱卒欺负。被狱霸毒打。也许还有其他的虐待。雨晴不敢想下去,眼泪真的哗哗的落下来,没有一点演戏的成分。
“被偷的是陈家。”朱裕扬声说,“东西不贵,但是陈老爷地心头物。”
沈觅地视线不由自主的掠过雨晴,他知道雨晴不会偷盗,只是这个罪名,牵扯的是镇上的大户。事情不大,大的是陈家。
雨晴听到陈家的时候,心下一凉,再看到沈觅的眼神,不由得开始发抖。
酷刑,屈打成招,到底是一开始就招还是最后被打昏了再签字画押呢?雨晴脑海中闪过一些血淋淋的镜头,牙齿上下打架。别说眼泪了,连哭声也发不出来。
沈觅看了眼雨晴,她地惊慌和害怕一下子映入了他的眼中,如此深刻如此清晰。转 载 自 我看 書 齋她是个胆小的孩子。略一沉吟。沈觅走到朱裕跟前,低声说了句什么,朱裕面露难色。眸中的狡猾一闪而逝。沈觅又是一拱手,“虽说上面还有县太爷,可这是陈家集,您是一镇之长,还望镇长多多指点一二。”
雨晴坐在地上颤抖,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沈觅的那个动作,她从电视中看过无数次。那是塞银子的动作。雨晴曾经幻想过,某一天自己成为局中人。大把大把的收银子收到手软,想不到现在变成了送银子的一方,辛苦赚地白花花的银子送给别人,别人还得一副施恩的面孔,这样的屈辱让雨晴立刻涨红了面颊,可是她不能反驳,不能硬气,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地弱小,有时侯一味的奉公守法也不行,有一种罪名会从天而降。
沈觅却似浑然未觉,已然一副很贴心很狗腿的模样。
朱裕沉思了一下,就转了口风,先将雨晴带到镇上公署,而不是直接下大牢。
沈觅明白,有些事不能当众说,朱裕地此举,已经相当于给了面子,立刻扶起雨晴跟着过去。沈留悠然也跟着,翠翠地垂着头,也慢慢的跟在后面。
雨晴不停的发抖,几次差点摔倒,都是沈觅的大手,紧紧拉着雨晴,如此用力,勒的雨晴手腕发麻,雨晴却不觉得疼痛,似乎这样才不会觉得害怕。
“别糊涂,好好想想。”沈觅低声说。
雨晴深呼吸,努力的让自己大脑保持清醒,现在的她不是软弱的时候。作为一个穿越女,雨晴对于那些跌宕起伏地人生没有兴趣,对于穿越女们常去地青楼啊大牢啊皇宫啊之类的也统统没有兴趣,她地目的很简单,就是衣食无缺,和父亲过着平淡安宁的日子。
可是,她竟然要进大牢?她是被冤枉的,可是窦娥也是冤枉的,不一样上了断头台嘛?所以,雨晴现在最大的感受就是害怕,而不是愤怒。
“别怕,谁也不能把你带走!”沈觅声音很冷,雨晴却听出了怒火。渐渐的,雨晴不再发抖,慢慢开始思索。
陈家的东西?又不是钱,她和陈家接触不多,只有那个旧包袱了。
镇上的公署,地方很小,和电视中常见的衙门很像,区别就在于地方稍小一些,正中也摆着张长长的公案,后面却没有明镜高悬的字样。

“有一样东西,就在婚介所。”雨晴悄悄告诉沈觅,沈觅冲着朱裕耳语几句,匆匆离去。
朱裕正襟危坐,不时的敲击茶杯,雨晴站在大堂中间,面容煞白。周围没有穿着红黑差衣的衙役,但是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如影随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掷下一根签子定罪,许多人喊着“威武……”,然后是水火棍打下来,命运掌握在了别人手中。
沈留领着悠然,揽住雨晴,“别怕孩子,有爹在!”雨晴缩进父亲怀里,让自己软弱的像个孩子,在父亲还能庇护自己的时候,尽情的让父亲庇护。
一会功夫,沈觅拿着那个小包袱进来。
朱裕松口气,露出一丝微笑,“既然东西还在,一切好说。”这是看在东西的份上,也是看在刚刚沈觅的银子份上。
“且慢!”沈留挡住沈觅,“既然陈家是苦主,可有状子?当时情形如何,又如何断定小女为偷盗之人?”
朱裕看了眼沈留,沈留开书院的事情,朱裕也曾听说过,今天连番听到沈留追问,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看在沈觅银子的份上,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那是陈家。”言之意下,陈家家大势大,总不至于冤枉人。
沈留脊背挺得笔直,“我沈留的女儿,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雨晴眼泪哗哗的落,“爹,我没偷,这是陈夫人给我的,说是给的谢礼。”
朱裕对陈家退婚略有耳闻,只是对雨晴这番说辞仍有异议:“你说这是陈夫人给你的?陈夫人既是赏你,怎会赏你旧物?更何况这东西还是陈老爷的。”
沈觅刚才往来之间,已经大体想通了此事。还未说话,就听沈留冷冷开口:“镇长既然奇怪,何不将陈家人唤来问问?”
沈觅心底暗笑,二叔正在气头上,就让二叔先说吧。
笑话!陈夫人和陈老爷那也是能叫来的?这话朱裕自然不能说出口,冷哼一声,“这个老夫自会询问。”
“那就请镇长问清楚了再来,还有那陈家到底状告何事,还望镇长说清楚,不然我要告陈家诬陷!”
朱裕冷哼一声,扔下了状子。沈留拿过细细看了一遍,沉吟半响。
沈觅悄悄过来,两人交换了眼神。沈留看向朱裕:“我要和陈显对质。”
好大的口气,朱裕面容变了又变,陈显那也是你一个乡野教书先生叫的?人家是谁,人家是镇上首富,陈家家大势大,连他每年都从陈家领银子,不然哪有这么逍遥的日子。
“陈家不过是有点钱,又不是比人多生了个脑袋,如何见不得啊?”沈留并不退让。
朱裕反而踌躇起来,明显的,沈留不是那种无知之人,却几次三番的出言不逊,难道他真有什么依仗不成?还有那句话,有“点”钱,陈家的钱也能叫“点”吗?
正思量间,门外传来一声通报:“陈老爷到。”
一身深蓝色长衫的陈显快步进来,轻浅的笑着,冲着朱裕拱手为礼,一副儒雅有礼的模样。
朱裕赶紧还礼,又冲着沈觅喊道:“快给陈老爷看看。”
沈觅将包袱一亮,又快速收回。陈显的表情已经说明,正是这样东西。刚刚沈觅离开的时候,特意找人通知了陈显。也许陈家对朱裕曾经有过什么暗示,就陈家在这儿的影响力,除了陈显,还真没有人能让朱裕改变主意。
“不知陈老爷此项物件到底放在何处?”沈觅状似疑惑:“我妹妹一介弱女,不过出入陈家一次,如何能盗的陈老爷的爱物?”
“这个……”陈显自然明白此中因果,只是不能对人言而已。
“陈老爷是忘了还是地方太过机密,不能说呢?”沈觅胸有成竹,淡淡一笑:“如果是陈老爷忘了地点,这物品如何能称得上心头宝?要是放的机密,那舍妹又何德何能进去呢?”
“这个放在内宅,由拙荆保管。具体地点我也不清楚……”陈显不动声色的对上沈觅。
“内宅?小女是个媒婆,能进陈家的内宅已是不易,这物件既然由着陈夫人保管,那地方小女也能进入吗?还是说,陈家的内院毫不设禁,任人来去?那陈家的内院么,还能放下存下什么宝贝?”沈留这话说得阴险,若是别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有不好传言。尤其是现在陈家大小姐,刚刚退婚,要再传出这样的偷盗事件,肯定会有人往不好处联想。就算没人这样联想,沈留也会想办法让人这样联想,那就是陈家大小姐退婚,是和失贞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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