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挂在树上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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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宿舍看小说正起劲儿的时候,手机突然哼唧起来,一看号码是姑姑的,心里就纳闷,毕竟我离家已经快两年了,家里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一般是不和我联系的,我不爱掺和大人们的那点事,家人也都知道我的脾气,所以并不怎么管我,现下居然长途都打来了!
“姑姑,怎么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呢?”“小禅……你爷爷去世了,你快回来吧……”说罢就听到电话里呜咽的哭声。……脑子短路了一下,太突然了这!“我这就回去……”迟钝了下我嘴里含糊的答道。
挂了电话,随意塞了几样东西到包里便打车直奔汽车站,虽然春运已过,却依然连张火车票都买不到,眼泪无意识的汹涌出来,我随手抹了抹泪,脑子里不停的重复播放上次回家时候的情形:爷爷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叮咛我说,别担心我、别担心家里、只要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好……
可是转眼间,那个疼我、宠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摇摇头,怎么回家才是眼前的正事。看这情形,我也只能坐大巴了。在报刊亭买了瓶晕车药,扔进喉咙干咽下去,钻进车里坐稳,抱着自己的包闭眼迷糊起来,不过这样还是赞叹这辆大巴质量着实不错!整日颠簸还安然无恙,依旧在这破破烂烂的小土疙瘩路上来去自如,可是我都快被抖成筛子里的花椒了——壳核分离!索性睡觉吧。
调整好最舒服的姿势,吃的晕车药也起了些作用,车外的阳光懒懒的撒在我身上,好好养养精神,指不定回家那个老女人准备怎么跟我蹦呢,我们之间没有话题,只有数不清的矛盾,她对我只有谩骂和不屑,我对她是敬而远之,只是为了不想自己再受伤害……可是爷爷的脸孔总在我并不踏实的梦里笑眯眯的飘来飘去,仿佛在和我打招呼一样,我闭着眼睛,眼泪随着眼角缓缓的流下来,心中为爷爷庆幸他走了,从此再不会被病痛折磨,但是,我仍是不舍得……我贪恋他的关怀,呵呵,我真的是很自私。
看下窗外的路况,大巴已经走到了铎山十六悬中,这个山险在铎山这一段都是很有名的事故高发地段,因为铎山陡峭,且都是石路,所以难以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来修理,所以路面只有车身那么宽,想到这儿,我脑门儿黑线立马刷刷几道!这里前两天可是刚下过雪啊,雪估摸着还没化了吧?以这两天阴冷的天气来说,太阳公公应该还没来得及滋润吧,司机大叔你就敢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愁人啊真是……
车子猛烈颠簸起来,我还真怕它这时候散架了。我小命儿不就命悬一线了?然后就听到有人惊呼:“走到滑冰上了!糟了!车子掉谷里了……”
我先是头一大,然后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不是这么巧吧?我……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就这么追寻着爷爷的脚步就去了?没想到啊,我们爷孙俩这么快就能一起聊天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草屋中,心中顿时狂喜不已,毕竟劫后余生的没几个,没想到我命还挺大的……咦?怎么没大巴了呢?我怎么会躺在这儿呢?
K!这貌似床的玩意脏不脏啊?谁把我给鼓捣这了……想到这儿,我赶忙爬起来,倒吸一口冷气,还呛了一鼻子的灰……眼前……一排人站在我周围,刚才我的焦距明显没有关注除了这个破草窝的天花板之外的东西,更怪异的是他们都穿着接近宋朝古装,头上都顶着一个电视里常见的发髻,当时心里就暴汗了一把,不是我运气有这么挫吧!没死还掉在N百年前了……
按照惯例,我急忙从上到下的瞄了下自己,还好还好,没有掉哪个我见犹怜的女人、女孩、女婴的身上或者某个秀色可餐的爷们身上!天不亡我啊!一看背包还在我旁边,急忙打开来看:纸巾还是那个纸巾,充电器还是那个充电器,手机……连开机都开不了……成废铁一块了,我的心立马收缩70%……痛成一疙瘩,想当初买这个手机花了我不少银子呢!还有一个笔记本刚买的,准备把原来学的建筑装饰功课笔记再誊写一遍的……还有一本《论语外二种》,在铎城的时候看人摆小地摊10块钱淘来的。还有一个钱包……里面的东西以眼前的形势也成废物一堆了……唯一有用的就是那瓶饮料和俩包饼干……还好还好啦,我安慰下自己。
我忽然想到那可是一车的人呢!会不会谁和我一起掉这里呢!急忙将东西塞回包里去,把嘴扯成一个弧形,嘴角努力上扬,尽量对面前的这些陌生人示好:“请问,各位有没有见和我一起掉这周围的人?”
没人甩我……就这样静默了一分钟后,两排人突然均匀分散开来,走出一个手背在身后的男子,头带玉冠,眉眼间有股说不出来的傲气,身着黄白色衣服,腰带浅黄,上面还镶嵌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腰间戴一玉佩,脚蹬靴子……衣服太长了看不清楚,我有点近视的……乖乖!这是个什么级人物?看起来还挺像回事的。
突然想到以前,我和维希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哪个帅哥台词如下:这家伙怎么样?维希:不丑,勉强和我般配。然后我们俩就立马扭头吐啊吐啊的互相恶心下……
我晃晃脑袋,把现在不该有的心思统统甩开,解决眼前的疑问才是正途……我把包斜挎到身上,站起来看着这个带头的人笑问:“请问,你有没有见和我一起在这的人呢?”
他只是静静的背手打量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开口回答我。“我们见姑娘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忽然从他后面钻出来一个小厮回话说。
“……”我讪讪的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却飞快的翻转,这么说只有我一个人被扔到这个空间了,那其他人哪去了呢?我皱皱眉头,还是及时回过神笑着对眼前这群人说:“这样啊……多谢你们的帮助啊……”在我眼中,这还算不上救命之恩,我无奈的笑笑。径直走到门口,那个人还只是盯着我看,霸着门的出口,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他不明白好啥不挡道么?我郁闷的绕着他准备转出去。这屋子的气氛太诡异了!个个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虽然我确实不是这里的人……可是当我出去了下,朝门外的形势做了一个观望,马上又调转头进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重新绕回他面前,硬着头皮忽视他身高对我带来的压迫感,抬头看着他有些心虚的问。他低着头,眼睛直达我心底,却弯弯嘴角轻笑一声道:“这正是本王想问的问题……”
“本王?!”我乍一听吓了一跳,怪不得外面车马成群,人头攒动……而且门口把守着一群带刀的侍卫,个个看起来都威武不凡,脸色严肃到不行……原来这家伙是个王爷啊,随后释然的笑笑……来头大,排场自然也就大了呗。
“我……我是……”我叹了口气,该怎么说啊,说我是几百年后的后人?人家不把我当妖怪抓去直接“咔嚓”了才怪!可是我怎么说呢,正郁闷着怎么回答这个棘手问题的时候那小厮又出来说:“爷,这姑娘是……挂在树上,被侍卫给救下来的!”
我一听急忙点点头,对啊对啊,难得有人帮我解围了,随后就马上回过神儿……这什么跟什么嘛……挂在树上的?我瞪了一眼那小厮,自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再次点头确定:“嗯,就是这样的……”
“那你为何会挂在树上呢?”那家伙忽然挑了挑眉,脸上却是似笑非笑道。我不喜欢这样的笑容,太诡异了……面对有这样笑容人,我猜不到他想的什么,可是,我也不想被别人当作玩味儿的对象。
“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们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挂在树上……”我舔了下嘴唇答道。随后想到发现他们的是我,而我还是在昏迷中,现在居然还向我问这样的问题,真是可笑……想到这儿我抬头看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他看我对他不明随意的一笑,蹙眉盯着我,我看他这样看着我,突然有些火气,怎么,就你会用眼光扼杀别人的勇气?我也会!我抬头迎上他的眼光,不就是对视嘛!
……怎么越看我越心虚,我……我心虚个什么劲儿!我心中一直对自己不停的打气,坚持,再坚持!眼皮却不争气的老想低下来……可是他,还是一如刚才,眼睛连眨巴一下都没都没有……
我顿时泄了一口气……好吧,好吧,我承认,你厉害……我认输了。我揉揉自己发酸的眼睛,低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这的……”还是老实点招了吧。人家这么多人,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惹的这位爷不爽……后果……应该是会很严重的!
“嗯。”他眼中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转而换上一脸冷冽的神色。“那我走了!”我看他一脸的让我寒心的表情,轻声的说……蹑手蹑脚的准备消失!太有压迫感了……这里。“慢着……”他嘴里这么轻轻的吐出两个字,之后就有N把刀横七竖八的架在我脖子周围了,而我不过才一只脚跨出门外而已……
“你……”我小心的扭过头去,气结的瞪着他的后背,有种想把他身体上瞪出一个洞的冲动……“你——衣着言语甚为怪异,本王要带你回府好好调查!”他虽背着我,却字字铿锵有力的沉声说。
……
我忍不住对着天翻了翻白眼,您用不用这么绝啊……刚还说您老人家不亡我呢,敢情我是高兴的太早了!
就这样我被塞进了一辆不大不小的马车里,因为随行的队伍并没有囚车,而我也不会骑马,如果步行又怕我跑掉……只不过这样子实在无聊,我只好趴在窗户上远眺下远处——可惜远处的景致除了山还是山……
还不如睡觉呢,想到这儿我就把马车里座位上包的布给扯下来,“嗞”的一声,我感觉马车猛地停了一下,还是向前跑去,我心想这又没撕住你家的布,用得着急刹车来抗议么……我把布铺在马车里,躺在里面悠哉游哉地哼着歌,仔细想想其实现在情况还算不错,至少咱也混了个“单间”!不是么!顺便把包里的吃的东西拿了出来。
可惜刚舒服了没多久,车帘就被掀起来……我抬头一看,正是那个传说中的王爷……我轻笑一声,怎么以前的人好奇心有这么重么?我塞了块饼干到嘴里,懒懒的趴在车上并不打算起身。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看我懒懒的样子,虽然我未对他行礼他却并不生气,反而开口问道。“看书呗!”我从地上爬起来,为这个家伙突然转性而吃惊,其中必没好事!“什么书?”他随意的问道,脸色还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乐……“论语……”刚还未说完书就被他拿起来了仔细端详起来。“喂,书给我了……”我习惯性的开口,完全忘了面对他该有的顾及。
他眉毛打结的翻了翻书,看来他看不懂,我心里一阵暗爽,像他这样一个自负的人,如果遇到自己不懂的东西,心中的受挫感会很大的。“王爷……我并不是什么刁民,也不是什么坏蛋!您……把我给放了吧!”心情好了,连献媚的表情都做的出来,居然开口向他求饶了我……而且,还很快就听到了想让我咬舌自尽的答案。
“本王知道……”
“……知道你还不放了我!”……心中打了一箩筐的腹稿,一句都没用上,气愤之极突然声调就提高了许多。“放了你?你知道刚才那山谷叫什么么?”他闻言反而挑眉问我。“……不知道。”我闷闷的回答,一脸的烦躁。
“那是有名的奇凉谷,夜晚谷中不但奇冷,而且时常有野兽出没!”他语气平淡的说完,面上不带一丝的波澜,我的脑袋却再次断了电,光是想下寒冷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那间小破草屋压根就不顶一点儿用,更别说野兽了……如果真敢遇见那东西,那我可真成三只小猪里边的第一只——翘的最快的那个了……

“谢谢……”想到这儿,我沉默许久才缓缓的说出一声谢谢,真没想到像他这样有那般冷漠眼神的人也会有好心的时候,实在叫我惊讶。“本王如此待你,你准备如何报答本王?”他听了我的话儿忽然慢悠悠的突出这句话。
“……”看来我又过早的下定论了,刚才些许的欢喜被一阵呜呼哀哉所取代……只得干咽了下口水,厚着脸皮且不知死活的说了句:“王爷难道没听过施恩莫望报么?”
“本王就偏偏要你报,又如何?”他眼睛精光一闪看我一眼,随后居然笑道。
“报就报呗……”我小声嘀咕,这不是典型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么!怎么还这么幼稚的用‘偏偏’这个词儿,“您要我帮你做什么呢?”想到这儿,收起我的不情不愿,把嘴咧的老大,妄想他不要提出太苛刻的条件,以我现在所处的境况,才是真正的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本王救了你的命,你就是本王的……”他说的话在这里所有人也许都算很正常的条件吧?可是偏偏我一听这话我这火就噌噌的往上冒,这是什么理论啊……这要在现代,给个路费说声谢谢,最不得了吃顿饭不就什么事都没了,这会儿,人都成他的了!
我撇撇嘴忍不住义正言辞的纠正道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助人乃快乐之本,你的举手之劳可以帮助别人脱离险境,为什么还要取得你并不缺少的回报呢!”说刚落下,我就有了悔之已晚的感觉……历史上多少惨痛的事实证明冲动是魔鬼,现代也有谚语说:“枪打出头鸟啊!”就这样一时冲动又再次冒犯这位还不知道什么脾气的王爷……
我低着头半晌都没见这个王爷给我什么反应,正当我心里暗自庆幸的时候下巴忽然被捏了起来……这种感觉,用小破孩的话来说,真的是很不爽!他定定的看着我,黑色的瞳孔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情绪。我又咽了下口水……“王爷…您…”“你是要向我求饶了?”他满意的看着我的反应,嘴角重新挂上淡淡的笑容。
我看到他这样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忽然心中一阵反感,随后也对他淡然一笑道:“……呃,我是想说,您的头碰到马车的顶了……”
“你还真是——倔强的很!”他冷笑了声把我丢在马车座上,扭身跳下马车离去,远远的抛来这么句话:“你就伺候本王吧,直到我满意为止。”
我坐在马车上郁闷不已,哎,这一时的口舌之快还真不知道逞的值不值得,我不想看他那么得意,也不想让自己落得如斯境地……而且他的心眼,终归还是不坏的。可是当时怎么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儿……算了,算了,还是不想了,徒增烦恼。我将车内的一切重新归置一番,躺在车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掀开扯帘一看,天已临黑。大部队已经驻扎在这,乍一看,一条火龙延绵在这山岗……相当壮观。只是可惜没有人顾及到我这个小角色,我索性闭着眼睛继续睡……不多久,从马车外飘来一阵阵的香气……我肚子立马咕噜噜的呼应起来,翻来覆去的想入梦乡却再没办法忽略掉这饥肠辘辘的感觉。
无奈我只得掀开车帘,对赶车的车夫问:“大哥,请问……我们在哪……吃饭,呃,不……是用餐……呃……不,是晚膳?”连换了几个名词才准确的表达出来意思。我不禁想甩甩自己头上的汗了……那人莫名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问,可能觉得我只是一个囚犯的原因,最后只是冷冷的看我一眼说:“王爷吩咐了,等你睡醒了伺候他去用晚膳!”
……我真有点欲哭无泪了,我是问在哪吃晚饭,而不是想问去哪看别人吃饭……看着车夫一脸的寒冰,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叹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看自己仅有的一包饼干和半瓶果汁,心里琢磨着能躲过一时,没准那家伙就把我给忘了吧!回头又不得不用讨好的语气对车夫说:“大哥,你就当我还在睡觉好了,谢谢了。”车夫不再理我,我迟疑了下就扭头钻进马车。吃着仅有的饼干,打点吃完继续睡觉!就当我从来不曾醒来。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等我再睡醒我就回到自己的家了!
可是这次还没迷糊多长时间我就被揪了起来!我不耐烦的甩甩手:“干吗呢,还叫不叫人睡觉了!这么快就到站了?”却听见耳边一声声急促的喊:“姑娘!快些醒醒……”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脸庞,一脸的迷茫……过了不久,再定睛一看,他就是那儿说我是树上挂的姑娘的那家伙。“都什么时辰了!姑娘你还不到王爷那里服侍……”他一脸急切的说我,语气还算和气。
“我……服侍他?”我脑子这才反应过来,哦对!我现在掉了一个不知道名的地方了……他看我没有反应,居然伸手把我拽了出来,跳下马车,拉着我跑到最前排的四匹马儿并驾齐驱的马车上,朗声道:“回爷,我把那姑娘给带来了!”
“嗯,让她进来吧!”隔着厚厚的帘子传来慵懒的声音。
还别说,这山岗夜里可真是冷啊,我听到他的话儿犹豫了下,还是缩了缩手就爬上去了……那小厮目睹我的行为,在身后惊讶的说:“姑娘,那变有马凳!”……我转头瞪着他,有种想上前踢他一脚的冲动,有你不早点说!
钻进了马车,里边大概有三米多宽,车里全铺着牙白色的地毯,天已经黑了,接着昏黄的烛光,我看不太清楚,他躺在两个霓裳羽衣美女中间,那两个美女坐在他旁边,面部表情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昏暗的烛光下我也看不清楚,我一边贪婪的汲取着车里的温暖、呼吸着马车里淡淡的檀香味一边想,“这家伙真TXX的奢侈啊!”
“你叫什么名字,本王还没问你呢!”他勉力动了一下,想是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林禅。”我平静的回答,另一边镇压着肚子因饥饿而对我提出的一句句抗议。他仿佛看出我怕冷一般,居然开口,波澜不惊的轻言:“你就在车门口候着吧……”
……我忍着没吐血,面无表情的出了马车,站在马车不远处,风不时掠过我的脸庞,我跺跺脚在原地蹦蹦,手不停的搓着哈气,两眼无神的看着其他的人一个个钻进扎好的帐篷里边,羡慕到不行,而我只能在这儿周围瑟瑟发抖,这么长时间连顿饭都没吃上
……想想真是够悲惨的,这就是劳动人民的疾苦啊!刚来到这里我就有幸进行深切的体会了!可惜没几个统治者能够体恤啊……而最眼前的就是一个压迫的代表。
寒气一阵阵的穿过衣服入侵到我身上,没来由的突然感觉到一阵沮丧,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看到路边摇摆着的狗尾巴草,便顺手摘了一个,百无聊赖的咬着,心中叨咕着赶紧快快想点别的,要不自己迟早都被这样的环境给弄成“冷血动物”。可偏偏此刻车里的女人,低声娇笑着叫“王爷……”,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突兀……我估计着里边肯定是旖旎风光一片,再次听到里边的又一阵媚笑声,身上鸡皮疙瘩又都起来了,被这呼呼的小北风一吹落了一地。再起……再落……
实在受不了这巨大的反差了,我索性走开几步,看着月亮,开始‘望月止饿’:“又大,又亮,好像鸡蛋清……”还没安慰完,肚子就又咕噜噜的一阵强烈抗议……我无奈的揉揉自己的肚子,突然想到以前动画片里的一句台词,蹦起来退后一步指着月亮喊:“我代表月亮消灭你!”以这样白痴的行为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什么?”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我不说话的时候怎么都没人出现,一发神经就立马出现个人证明我刚才确实在发神经呢。我转头看刚才发音的这个人,一双明亮的眼睛在这个漆黑的眼里显的格外明亮,五官轮廓特别明显且俊朗。注意到这个看法时候想到他又不是什么动物的眼睛,还格外明亮……不禁又想笑。
“你怎么会穿如此奇怪的着装?”他看笑,感觉有些莫名奇妙,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问。我看他一脸的疑惑,自己也是无聊的很。便张口笑答:“怎么,这样不好么?比起你们那么些拖沓的袍子要方便的多。”说完,还像大马猴一样蹦蹦跳跳转了好几圈展示我衣服优点……
他看我这样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在这寂寥的夜里显得特别明显……我这才反应过来,注意到我行为有点太过了,只好挠挠头也赔笑道:“对不起,我……我……我忘了你们这的女子应该很矜持的。”
他却微笑着看我道:“你的着装确实较我们的要方便的多。”然后顿了顿道:“女子,难道一定是矜持害羞的?那样优柔造作也不一定就叫人喜欢。”
我一听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用手把狗尾巴草拿下来,扫扫自己的脸蛋,认真的说:“矜持的人,未必就是优柔造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周边的环境决定着人的性格。像是你们这里的人,女子从小就被要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大从夫又被要求三从四德,所有的勇气从始至终都被扼杀掉了……而我,从小生活在大家平等的环境中,从小读书时候就与同龄的男孩子相处,从来都未曾面对过什么特权,像是马车里的那个人,人之间更没有什么高贵与低贱之分,也像是马车里的那个人……”我眼睛再次瞟向马车,却注意到眼前人脸色慢慢变为凝重……突然间就闭了嘴。
他沉默许久,眼睛看着空中的月亮,空气中流动着诡异的气氛,而此刻的我真想一头撞树上死了算了……我看他一脸不悦准备轻手轻脚的离他远点,却没想到他突然又大笑起来道:“你说的对!这儿也许怪不得她们!”我吃惊的扭头看他,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他,没想到他——一个古人居然能接受得了我这么离经叛道的思想……
他嘴角含笑对着若有所思的我轻声说:“你一定就是在那个自在的环境中长大的人吧,我……很羡慕你。”我嘴长的老大,也终于大笑起来:“哈哈,你这么帅,如果到我们那里,肯定有很多美女追你……”他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一把上前拉住他蹲坐在一边,面对着他用手仔仔细细的在他脸上轻划:“你看,你的眉毛这么浓,而且眉形不乱,眼睛这么明亮,炯炯有神,很有威慑力,我们那的女孩儿一看到就被迷倒了!”我再认真的看他一眼,忽然坐在一旁,望着天上的月亮不语。
他奇怪的问我:“你怎么不继续说了呢?”我“哼”了一声道:“你连睫毛都比我长……我……不想看了!”他听后,一脸风轻云淡的笑笑,也看着天空的月亮……
时间在我们静坐之间转瞬流逝,子夜的寒风更显得凌厉,他脱了身上的大袍子披在我身上道:“你早些休息罢!别着凉了!”我点点头,“嗯,谢谢你!不过我现在还得服侍那个王爷呢!”他听后居然吃惊的问我:“你就是,那个挂在树上的姑娘?”我横了他一眼,“什么挂在树上的姑娘!我叫林禅!”
他听后轻笑起来道:“好罢,林禅,你快去休息吧,王爷那明日我去帮你说情。”我一听,两眼放光,惊喜的问道:“真的?”他看我这般反应,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来……我一脸献媚的说:“你帮我忙,我就目送你回你的帐篷作为答谢吧!”他听后无奈的摇摇头又是一笑,对我却是点点头。我看着他慢慢走进不远处的帐篷,心里琢磨着想要回去睡觉,心中却又难免有些踹揣不安,万一那个王爷明天再一发起火来,连累了他就不好了……想到这儿,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在这儿老实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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