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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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樱花烂漫的三月,芭蕾舞社的晋级比赛再过两天就要开始了,我心里开始焦躁不已,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叩,叩,叩”礼貌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我有气无力的答道。
“初画,我们出去逛街吧。”景蓝学我坐在地板上笑着开口。
我摇摇头。
“就当陪我嘛。”景蓝一脸希翼的看着我。
“景蓝,我真的没有心情,会扫你兴的。”我无奈的叹气。
“我不介意。”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好吧,你等我一会,我去换身衣服。”
“嗯。”景蓝开心的起身走出门。
我随意套了件衬衫牛仔裤,把绑成髻的头发放下,扎了个马尾就出了门。
景蓝是标准的购物狂,逛了N个商场N个专卖店还兴致高昂,一开始我好心建议她把购物袋都给我提,这样她选起来可以轻松一些,谁知到后来她愈加不知道客气,一股脑儿塞给我,郁闷的我直翻白眼。
“初画,你累不累?我们去喝咖啡吧。”景蓝总算想到我这可怜的细胳膊细腿需要休息了,停下来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累啊,大小姐,我快趴下了。”我一脸郁悴。
“对不起,对不起,袋子给我吧,我来提。”景蓝愧疚的准备过来接袋子。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好。”我看着景蓝一身名贵的衣裙和皮鞋直摇头。
“那我们赶紧去找地方休息。”景蓝迈开小步子朝前走,我提起精神继续跟上。
因为是周末,街道上的人流量很大,景蓝和我随着人流一前一后的居然被挤到靠近马路的边缘,忽然一群嘻哈少年从我们身后溜着冰鞋跌跌撞撞的冲到了人群里,我微微一闪,避过了他们,可景蓝却不小心被他们撞到,一个踉跄摔到了马路上。我愣了一下连忙扔下手里的袋子去扶她,谁知这时一部小汽车正好从我们后面的十字路口拐弯,加速度的瞬间直接把景蓝撞到了十米远的斑马线上,我的脑子顿时成当机状态,傻傻的站在那里,直到听到斑马线上的尖叫声,我才回神粗鲁的掰开人群朝那边跑去。
“景蓝,景蓝,你醒醒,不要吓我啊。”我抖着手扶起她靠在我身上,不一会她脑袋上的血就沾满我的手和胸口,看着满手的鲜血我顿时疯了一般朝周围的人群大吼,“看什么看,快帮忙叫救护车啊!”
救护车和警车同时过来,我紧紧盯着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抬着景蓝上车,车子呼啸离开后,才和小汽车司机坐上了警车去警察厅录口供。
“哥哥,景蓝出车祸了,你现在赶快去医院。”我说完两句话就按掉了电话,看着自己染满景蓝鲜血的双手,一阵冷意由心尖开始在我全身扩散开来,我不由自主的发抖,坐我身边的一位好心的警车脱下自己的警服披在我身上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心里微微感动,对他露出个僵硬的笑容。
等我录完口供,慌慌忙忙赶到医院时,迹部和玛莎嬷嬷正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徘徊。
“已经过去快一小时了,怎么没有出来?”我直接冲到手术室门口朝里面张望。
“初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会出车祸?”迹部掰过我的肩膀,当看到我胸口的血迹时很明显的怔了一会。
我忍住肩膀上尖锐的疼痛冷静的开口,“当时我和景蓝正好走在路边,谁知后面突然窜出来几个溜旱冰的男孩子,把景蓝撞到了马路上,等我伸手去拉她的时候,小汽车冲了过来,把景蓝撞倒了。”
“少爷,小姐已经解释过了,你快放开,你抓疼她了。”玛莎嬷嬷在我身后焦急的开口。
迹部放开我退开一步转头不再看我。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那股莫名的冷意再次袭上心头,即使被玛莎嬷嬷抱在怀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我挣开玛莎嬷嬷地怀抱快速走上去。
“病人的身体大部分位置都只是轻微的擦伤,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脑部却受了重创,我们动手术取出了部分血块,情况还是不乐观,希望你们能尽快联络她的家人转到更先进的医院去治疗,耽误不得。”医生公式化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脑部重创?会不会。。。。”我捂住嘴不敢再往下说。
“没事的,会没事的。”玛莎嬷嬷环住我的肩膀把我重新搂到怀里。
“哥哥。”我抬起头看向迹部,迹部还是没有看我,转身跺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看着他那拒人千里的冰冷身影,我努力控制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默默的低下头。

“景吾!”威严中带着丝颤抖的嗓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和迹部爸爸神似的男子和一个满脸泪痕的美妇快速走到了迹部的身边。
我扶着嬷嬷的手站了起来。
“伯伯,伯母,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景蓝。”迹部弯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诚恳的开口。
我准备走上前,玛莎嬷嬷却拉住了我的手,我疑惑的回头对上了玛莎嬷嬷担忧的神色,很快我就知道玛莎嬷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景蓝的妈妈就在这时走过来一把把我拽离嬷嬷,扬手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的耳朵瞬间嗡嗡直响,一股腥味直逼喉口。
“清雅夫人,你怎么什么都不问就先动手!”玛莎嬷嬷覆上我捂住脸的手一脸的心疼。
“需要问什么?我们都问过警察了,她一定在胡说,她们两个一前一后走的,怎么小混混不撞她偏偏撞了我们景蓝?景蓝被撞到了地上她怎么不赶紧把她扶起来任由我们景蓝被车子撞?”清雅夫人一张柔美的脸此刻一脸的狰狞。
我抬头看向迹部,他面无表情,神色变幻莫测。
“你也是这么想的,是吗?”我无视景蓝母亲一脸的扭曲直视迹部。
他的沉默让我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景吾,真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把她这种没人要的私生女捡回家,一点教养都没有,还不要脸的跟不同的男孩子搂搂抱抱,她有什么资格得到小叔和彩烟的宠爱?她连我们景蓝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清雅夫人继续恶毒的开口。
耳边还是没有迹部的声音,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失去了所有的牵绊,狠狠的坠到了黑暗里,直到感受不到一点心跳的痕迹。
我轻轻挥开玛莎嬷嬷的手,越过他们往走廊尽头走去。
“小姐!你去哪里?”玛莎嬷嬷焦急的在我身后叫唤。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直到被人用力的搂到怀里,浑身的骨头被挤得生疼,直到失去知觉。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窗外清脆的鸟叫声提醒我新的一天已经到了,我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地玛莎嬷嬷就进来了。
“初画,你终于醒了,吓坏嬷嬷了。”玛莎嬷嬷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抓住我的手。
“嬷嬷,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我紧紧回握玛莎嬷嬷的手。
“没事就好了,初画,你不要怪景吾,他不帮你说话是考虑到如果帮了你会让景蓝的爸爸妈妈更加愤怒,你明白吗?”嬷嬷担忧的看着我。
“我不怪他,景蓝怎么样了?”听着嬷嬷的解释我心里说不出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景吾和景蓝的父母已经带她去了美国,现在已经在手术了,一有消息嬷嬷就告诉你。”嬷嬷伸手覆上我现在还微微发麻的左脸。
“可怜的孩子,清雅她居然会打你,被先生和夫人知道了不知道会心疼成怎样了。”嬷嬷皱起好看的眉。
“嬷嬷,我不怪她,我是有责任的,如果我动作快点拉住景蓝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我转头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
“景蓝一定会没事的,初画不要再自责了,嬷嬷给你煮了你最爱的鸡丝粥,现在就去给你端来。”玛莎嬷嬷起身。
“好。”我转头对玛莎嬷嬷露出笑容让她放心。
喝过粥以后我就卷了绒毯躺在阳台上发呆,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小姐,有您的电话!”管家恭敬的在门外开口。
我起身走进房间开门。
“摩西摩西?”
“千叶,我是川岛优姬。”
“社长?有什么事吗?”
“呵呵,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明天就是晋级赛了,有信心吗?”
“。。。。我会尽全力。”
“好,那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拜拜!”
“拜拜!”
把电话递给管家后我回房换了衣服来到迹部特地给我准备的练功房。
推开门我习惯性的走到落地窗边扭开音响在地板上躺了下来,以往一听音乐,我的心情总会平静下来,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越听越焦躁。我甩甩头从地板上起身开始训练。
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我没有热身,还一开始就尝试做起了高难度的动作,几个连续的旋转加跳跃后我脚一下子抽筋了,身形再也无法控制住,左脚踝狠狠的撞到了落地镜上,厚实的镜面硬生生的被我撞下了一块,我低头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脚踝心头突然冒出种说不出的快感。
“芭蕾,拜拜了!”我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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