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68 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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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儿回到教时,清正在育婴帮忙照料孩。
见到冰儿到来,清将手中刚哄着的婴儿递给身边的嬷嬷,提起裙摆轻声缓步地随了冰儿到走廊。
听冰儿大致叙述了在铁匠铺听来的消息,清寻思了片刻分析说:“冰儿,你看,目前足以证明你是杨督抚的亲生儿,若是再不信,我刚才还想到了个方法,就是民间的滴血认亲。”
冰儿好奇地问:“怎么滴血认亲?我只听人讲过,可不曾见到过。”
清揉玩着手中的帕,想了想又说:“是这样,我家下人曾经有一个幼卖给了他人,多年后那孩找回来认亲,就用的这个法。是用那种封存墓道的银汞放在碗中,父各滴一滴血在碗中,若是那血融在一处,就必定是亲生父,若是两滴血不能合到一处,那必定不是亲生骨肉。我只是见过一次,听说千百年来老祖宗们都是用这种方法认亲。”
冰儿仰天长叹,忍了泪侧头低声问清:“是不是亲生还重要吗?其实,我每见到他,见到大哥,再仔细看看我的眉眼,就相信自己是杨家的孩。只是他们不信,不过他们信不信也不重要,娘已经不在了。”
清见冰儿痛苦的样,也不免神色黯然,安慰冰儿说:“你莫急,不是要还你娘一个清白吗?过去你小。没有那个本领。如今你已经查出来许多线索痕迹了,相信真相就快大白了。”
冰儿回到家中,正赶上全家人在花厅用晚饭。
老祖宗今天心情好,又逢上是腊月十八,全家就吃起饺。
饺用和河鲜和各式地蔬菜果包得各式各样,冰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喷香地气息。
五妹蕙儿已经换上一身汉服,红色的大襟褂,头上梳了两个小抓髻上插了一串红色的梅花。跳到冰儿身边说:“五哥快来,快来尝尝蕙儿亲手包的饺,河鲜馅的放了青瓜丝。”
冰儿大步来到父亲面前,抖了袖打千请安,英气勃勃的样。
见冰儿从舅舅家回来满怀欣喜的样,杨焯廷顺口问:“你舅父舅母一家可好?”
冰儿应了声说:“舅父舅母还有外公外婆让冰儿给爹爹请安,祝爹爹和老祖宗福寿安康。”
“嗯,你也该收收心去应考了。首发”杨焯廷说。
冰儿起身时忽然说:“爹爹,舅舅说是希望能面见爹爹一次。说是当年娘留下的那箱遗物中,有一封给爹爹留地绝笔信,嘱咐舅舅面呈爹爹。只是舅父一直没能有幸见到爹爹一面。这封信一直没能交到爹爹手里。”冰儿的余光扫了一下老祖宗和房中众位姨娘。
父亲的神色微惊,又有些不快道:“为何不让你带回?人都去了,如今才说。”
老祖宗哼了一声骂:“她还能留什么信,无非是欲盖弥彰!”
“娘!”杨焯廷嗔怪的阻止声,然后扫了眼周围众人暗示老祖宗不要再讲。
冰儿故作糊涂说:“冰儿也是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让冰儿转呈就是。首发可是舅父说,娘那封信上写着。一定要爹爹亲启。舅舅怕有重大的事情要让爹爹知晓,所以没敢开启。”
看了眼父亲又笑了说:“冰儿也说呢,什么大不了的事,耽误了这么多年,重要的事也不重要了,除非是我娘坠湖一事另有隐情,或者什么人杀人灭
一句话才出口。就听身后哗啦一声。四姨太手中的茶碗碎在地上,七姨太挤兑她道:“哎哟。四姐姐,你怎么一听到死人就犯讳到这样。”
冰儿呵呵地笑了说:“杨家有爹爹做主,怎么会有什么沉冤待血地隐情,所以冰儿对舅父讲,还是等到爹爹得暇见一面舅父再看吧。”
吃过饭后,冰儿回到自己房中,把母亲留下的遗物如数摆出件件观看。首发
清曾嘱咐过他,要仔细地想想母亲生前曾嘱咐过他什么话,暗示过什么东西,或者可有什么贴身心爱的东西。
但冰儿很是失望,东西摊放一地,翻来覆去看,还不过是那些东西。
它妈妈叹气道:“五爷这可是魔障了,到底要找五夫人留下地什么东西呀?”
冰儿托了腮发愣,嘟哝着:“娘,为什么不对冰儿说句话呢?给冰儿托个梦也是好的。”
它妈妈听了冰儿如此说,接道:“冰儿,你是在找你娘留下的什么物件?是你母舅对你说了些什么?”
冰儿刚要摇头,忽然变做诡秘的笑。
它妈妈叹气道:“若说你娘去世时,跟在她身边的就是你奶娘苏妈妈,苏妈妈是你娘陪嫁的丫鬟,后来做了你奶娘。就伺候了你一年多,就随了她男人去了北方做生意。你娘出事前,她回龙城探亲时恰住在杨府,可她手脚不干净,趁你娘刚死就去偷你娘值钱的物件,被七姨娘打了一顿轰走了。要说那苏妈妈还真没脸,后来还回来几次,偷偷的要看你,都被赶走了。”
冰儿已经记不起奶娘地模样,依稀还记得有这么个女人曾在他小时候出现在过她生活中,但如果按了清的说法,任何蛛丝马迹都是破案的线索。

第二天一早,杨家的下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一件奇怪的事,说是当年那个马夫二匹在京城发达了,要回龙城修祖坟,另外建一座观音庙为自己积德赎罪。首发同时差人托过去有交情共患难地兄弟们帮忙出力。做为酬谢。一人给了一百两银票地答谢。
一共三个人得到这笔钱,还有两位老妈各得了一锭银,就连七姨太随身伺候地丫鬟荼蘼都得了一副金耳环,羡慕地许多下人咂舌。
去到老爷房里请安时,冰儿见几位姨太太都在场,看到荼蘼就问:“荼蘼,听说你发了小财,可是要请客吃糖瓜。”
因是快到小年。家中谁得了彩钱或赏钱按例要请客。荼蘼尴尬的笑笑,她今年二十二了,也是家里年纪最大地丫鬟,因为是七姨娘的陪嫁丫鬟,要主人指婚才能嫁人。偏偏七姨娘为人刻薄,拖到了荼蘼十九岁才许给赶车的伙计疯五。=首发=又赶上疯五的父亲去世,要守孝三年,就把婚事耽搁了。
见荼蘼只是尴尬地陪笑,冰儿忙凑过去问:“荼蘼姐姐。快跟冰儿说说,姐姐如何就得了那二匹的好处,如何他不肯赠冰儿?”
荼蘼没等开口。在场的人神色大变,杨焯廷望了一眼冰儿,又看看荼蘼。
冰儿仍是不甘心地纠缠道:“荼蘼姐姐,二匹是什么人,为什么家中那么多人得了他的好处?听说他过去是咱们家的下人,出去反是发达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人回答,只有杨焯廷的斥骂声令冰儿闭嘴。
但冰儿已经但到在场的人神色大变。有人惊惧,有人惶然,有人好奇。
出了厚德,云纵将冰儿拉到夹道里,沉了脸问道:“冰儿,你可又在玩什么花招?大哥告诫过你,你若是知趣。就好好的读书上进。这是正途。你若是打听那些过去的陈年往事,徒增伤感也伤了你过世地母亲的心。”
冰儿故作胆怯顺从的样应了声说:“大哥教训地是。冰儿晓得。只是母舅提起,冰儿才觉得有趣。没有了娘,冰儿还有哥哥嫂嫂照顾,冰儿已经知足。对了,哥哥,嫂嫂即将临盆了吧?冰儿想早些去京城备考,也好早日见到小侄儿,也能照顾嫂嫂。大哥,你为何不去陪陪嫂嫂?”
云纵这才泄气一般,无奈地看看冰儿说:“你日后就会明白大哥,如今你还是好好去备试应考。去外面多和往年的考生交流,多看看《程文》,开卷有益,不要乱跑。首发”
冰儿点头称是。
这天是大年二十三,蕙儿拿了糖瓜满处发,蹦蹦调皮的到了厚德找父亲,却见家中来人。
是黄侍郎托人来提亲,有意于杨家的五公杨焕睿。
蕙儿一听张大了嘴,撒腿就跑去给哥哥们报信。
恰在此时,管家也慌慌张张的跑来,正与蕙儿撞个满怀。
“五小姐,慌得什么?”管家问。
蕙儿气得看着洒了一地的糖瓜惋惜道:“福伯也不看看路,如何就撞到了蕙儿,糖瓜都洒了。”
福伯跺脚来到厚德,在厅外向里面看,给云纵递眼色招手。
云纵看了看父亲,觉得有事发生,忙借故告辞来到下,福伯紧张地低声说:“不好了,大少爷,外面来了个人找五爷,说是要五爷随他们走,去认祖归宗。”
“啊?认祖归宗?冰儿是杨家的人,认什么祖宗?”云纵也被搞糊涂。
“大少爷,我也觉得奇怪,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那二匹派来的,一口咬定咱们五爷是他和五夫人地儿。”
“开什么玩笑,二匹当年逃走,如今回来认云纵觉得蹊跷,对福伯说:“走,去看看。”
“哎哟,少爷,人早走了,是那个人和后院的赶车的几个人说道半天,又见了五爷,我这一去他就吓得走了,可是五爷神色大变,回去就收拾东西呢。”
云纵大步奔去冰儿的房间,见冰儿正在聪明的打理包裹。
“冰儿!你做什么?”云纵喝问。
冰儿一慌,手中一叠书掉在地上,蹲身去捡,嘴里去说:“没,冰儿在收拾进京的行囊,想早些去京里备考。”
“冰儿,你听到了什么?那个人同你胡说了什么?”云纵抓住冰儿的腕。
“没,大哥,真没,没什么,冰儿就是要去进京考试。”冰儿地眼睛不敢看大哥。
云纵知道,如今冰儿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难道冰儿相信自己是二匹地骨肉?或是冰儿深信他同杨家无血缘关系,一定是什么事让冰儿深信不疑,急了去见生父。
“冰儿,你听大哥说,你是杨家的孩,这点不会变!”
“大哥,你清醒吧。冰儿不是杨家地骨肉,因为这个我娘都被沉塘了。我亲爹来寻我了。就是大哥留我在杨家,去考个状元,只会给杨家丢丑,事情迟早暴露。还有那个黄侍郎家的提亲,冰儿也喜欢黄小姐,可不能娶她,冰儿不是杨家的骨肉,这样是欺瞒,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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