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心跳如雷听告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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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心跳如雷听告白
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清澈干净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不去,眼神流转的美丽模样不时进入梦来,不止一次后悔没有问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一切,不止一次期待着能不期而遇,再品香茗茶,互称知己。
“你是布天门的人?”
“你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
最初一眼的震惊过去,两人已成熟地恢复成如没见过面的冷静,同时开口说的话,语气是肯定,语音约不同。一个是憎恨,一个是厌恶。
“布天门门主莫如幽!”
“南宫家族南宫静益!”
仿佛被对方的语气惹怒了一般,两人偏偏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是南宫家的人啊,那可不要多管闲事。”莫如幽白皙俊美的脸满是忍耐,“我的目标是青城派,如果你现在退出的话,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你把南宫看得太过贪生。”南宫静益无表情地道,“若我怕死的话早就不会待在这里了。”
“那么就是敌人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是而已。”
“好一个如是而已……”一言不和的两人周身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只等对方一出手,便相应痛下杀招。
突听一声轻叱,众人的脸扭向东南方,却发现花非花正一杖打晕想跃上墙头偷袭的黑衣人,并一脚把他踹进院中的灌木丛里。
莫飞纱紧抱着花非花的腰,鼓足勇气向练功场内望去,却和莫如幽的目光对个正着。
似曾相识的容貌因眼神截然不同而成为陌生,莫如幽收回视线却又因莫飞纱莫名的害怕而勾起某种记忆,他再一次看向倚在花非花身边不断发抖的少年,失声叫道:“飞纱!”
“我不回去!阿姐救我,我不要再回去!”
莫飞纱头又钻在花非花怀中不敢乱看,四周冰冰冷冷而且阴阴暗暗,像有什么从黑暗中伺机而动要捕获他,吞噬他,令他头疼欲裂。但是不怕,有阿姐在他身边,她会保护他。
莫飞纱完全超乎常理之外的举动令莫如幽失神半晌,过了好久他才怒道:“花非花!你好卑鄙!”
“哎?”正在低声安慰莫飞纱的花非花猛然听到这句话不觉讶然,为什么她堂堂武林盟主却总被邪派中人说卑鄙,真的好奇怪哦。
“你究竟喂飞纱吃了什么药令他变成这个样子!”莫如幽双手紧扣在轮椅扶手上,白皙手背上清晰可见的青筋暴起,可知他有多愤怒,“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什么什么条件?”
“你还在装蒜!”莫如幽咬牙切齿地道,“你捉住我们布天门的少门主不就是为了和我谈条件吗?把飞纱给我,我就饶过青城派。”
“布天门少门主?”看向花非花怀中的小莫,群雄哗然,“莫非是毒尊莫飞纱?”那个清雅隽秀,听话乖巧的少年,那个惹人怜爱的痴儿,竟会是毒尊莫飞纱?!
而花非花手指往下一拉眼睑,伸出舌头向莫如幽做个鬼脸道:“不给。”群雄几欲跌倒。有着“武尊”之类响亮的头衔,有着“君临神州”之类惊人的声誉的武林盟主高大威武的形象在群雄心中轰然塌陷。
“武林末日到了吗?我好像看到武尊大人在做鬼脸。”杨景臣颤巍巍地开口,也许一切都归于他的老眼昏花。

“我感觉到青城派末日到了,阿爹,掌门还是由你做可好?”杨子安几欲落泪,为何他生不逢时,摊上这么个奇怪的顶头上司。
而莫如幽只看到花非花的蔑视。他怒极反笑道:“哑奴,掠阵。”而他双手一按轮椅扶手,竟跃起飞掠过十几丈的距离向坐在东南角墙头的花非花发难。
花非花不敢轻敌,想起身迎敌,却被莫飞纱紧抱着腰不松手,她无奈翻身下墙把莫飞纱推至墙角,举杖接招时,已失了先机。
莫如幽在身体刚坠之际,从袖口飞出长鞭缠住榆树高大的枝干,因长鞭的反弹之力又如鸟般高高飞起,莫如幽手腕一甩,长鞭由树干上松开疾扫向花非花。花非花身形迟缓避之不及,右手背“啪”地被划了一道血口,毒素渗进,花非花弃杖后退,举手以掌气划破青肿的肌肤,以口吸出毒素。身形摇摆如落花浮萍,在鞭影中随风闪避!
花非花如此容易便被击伤令莫如幽惊诧不已,而一直未注意到的,花非花身上的香甜之气也明显起来。莫如幽心中大喜:“原来如此,她中了飞纱的‘三重香’,功力最多只能发挥五成,莫非是老天助我?”
举眼看向场内,哑奴及布天门手下已牵制住青城派一方的人,南宫静益只做守势,好像在保护什么人,出招极为谨慎。没有人会顾及到花非花,自是认为她是武尊,不需旁人担心。“哑奴!”莫如幽高叫,“把飞纱带走,助我杀了武尊。”
身随话音如鬼魅般飘来,哑奴探手抓向墙角中的飞纱,花非花见状大惊,矮身躲过鞭尖提气纵身,双掌轻飘飘地击向哑奴背后,却使得自己背后空门大开。
“哑奴左移。”哑奴听话地头也未回地向左滑动,花非花收势不及双掌就要击向墙角中的莫飞纱,又一提气,双手硬生生地变招上移,击中飞纱身后的石墙,而莫如幽的鞭子如影随至抽中花非花的后背。
石墙轰然倒塌,花非花抱住莫飞纱的身子挡住飞崩下落的石块,气血翻涌,身痛如割,嗓口一咸,花非花吞咽几口,但终于忍不住地喷出一口血来。
世界变成了妖异的红色。
风停风起间,以为已远离的黑暗又慢慢移回,缓缓将他掩埋。阿姐痛苦的脸突然变得好远,在宫阙冰冷深寒的深处,周围也像这样一片血红。
母亲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他脸上,露出他惟一一次看过的笑容,仿若欣喜,仿若解脱,美丽得仿若可毁灭一切。雨一直下着,滴在他的脸上、身上、手上,温暖的、血红的、鲜活的雨,透过母亲的肩看去,妖红色的视线中是手握着长刀的布天门的门主,他叫做父亲的人!
母亲不是不见了,而是被那个人杀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阿姐的脸和母亲的重叠,周围嘈杂繁乱,一片赤红,“小莫好不容易找到了重要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对我笑的人,为什么你还要抢去不可?”
掌风响起,莫飞纱抱着花非花竟不避不躲地迎上,手腕翻飞扣向哑奴手臂,“咔嚓”一声,犀利地折断哑奴右臂。
“飞纱!”莫飞纱双目赤红,神情凄厉,莫如幽更是认定他被花非花迷失了心魂。当下长鞭甩向莫飞纱,阻止他再追击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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