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分明又向华胥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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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周日,青城公园里都是人的海洋,以青年人为主体,两侧有有数量不定的老人和小孩,虽是初冬季节,低湿挡不住人们的**,每一雨土地都有欢乐的存在。奈何心中有事,无心观看这一切,带冬冬直奔最南端的旱冰场,每周日都要和青青来这里,道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闭上眼都不会走错路。我们二人心中都很着急,只盼找见二女的足迹,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穿过一片人工林,翻过几座假山,可以听见少男少女们在旱冰场内的尖叫声,今天对活跃的音乐没有任何感觉,沿着小路进入其中。
刚刚进入尚且不适应,来往穿梭的人几乎一个样,饶是有了选择的地方,仍是没有幻想的余地。冬冬又递给我一只烟,我们两个坐边靠边的休息椅上,密切注意着少男少女们,我道:“那服务员不是说他们是生气走的吗?我想肯定不会来这里。”冬冬吸了一口烟道:“不在这里你有更好的目标吗?”我道:“没有!”冬冬道:“在没有任何方向的时候,我们最好去自己熟悉的地方,没准会找到自己丢失的东西。”我长吸一口烟,扔在了地上,现在也没有什么道德可以讲了,看着被闪动灯光照得花红柳绿的旱冰场,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猛然间看见一位姑娘向自己挤过,那不是青青吗?我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上前一下抓住她:“青青,我可找见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啪,一耳光重重击在我的脸上,我揉揉眼睛,青青却变成另一个女孩儿子,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位男子,带着宽大黑色的墨镜,旁边的胡须茂密而深浓。他叼着一只烟,已近底部,露出黑色的牙齿道:“X你X的,你小子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连老子的马子都敢泡!”冬冬忙上前解阻道:“对不起大哥,我这位兄弟刚失恋,大脑出了问题,认错了人,请你不要见怪。”那男子道:“认错了人?那他为什么不抓你女朋友的手?”冬冬虽是生气,却也只能陪笑道:“大哥,兄弟代他向你陪不是了还不行吗?”那女子一笑道:“没什么,只是个误会,看这位兄弟蛮可怜的,咱们还是去玩吧!”那男子听不得女人好话,拍了拍我道:“兄弟,别因为失恋就和死了老妈一样,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是别见人就抓,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说完,抓着那女子而去。我楞在原地,分明可以看见那女子在对自己笑,冬冬拍拍我的脸道:“哥哥,你是不是不让人打成傻子了?”我无奈道:“你才傻子了呢!”冬冬道:“咱们两个其中肯定有傻子的,否则你也不会抓人家女友的手了,幸好只是抓手,摸到或其它地方,估计你今天算是交待了!”我道:“有你这个散打王在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冬冬道:“你不用给我带高帽,我自己有多大量还不知道?你向那儿看!”我顺着冬冬指向的位置望去,刚才那两个人旁边有许多人,看穿着就知道是“七匹狼”“冷血十三鹰”“阿飞兵团”之类的队伍,介于痞子和流氓的中间力量,不禁头生冷汗,知道自己险些惹下大祸,冬冬道:“咱们还是走吧!我怕一会想走都没机会了。”我道:“好吧!反正我认为她们两个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里出现。”
经过换鞋室的刹那间,我的脑中电光闪过,停在了地上,冬冬拉着我道:“你是我亲哥还不行吗?再这么下去,我也会疯掉的。”我转头道:“我好像看见了她们!”冬冬道:“你不会抓妹妹的手上瘾了吧!”我气道:“去你二大爷的,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她们好像在换鞋室里。”冬冬道:“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我道:“等等,如果真是这样,她们到底在和我们玩什么游戏?”冬冬道:“还是先找到人要紧。”我想也是,几步便带着冬冬来换鞋室的门口,顺着八百多年未清洗过的玻璃望进去,二女的身影立即出现在我们的眼中,冬冬尚未听我说,推门钻了进去,我只好跟着,二女正擦着汗水,对在一起聊什么!没有发现我们的进入,见她们开心的样子,我们心中有说不出的怒火,走到青青的面前,没待她笑完,愤怒道:“你在和我开天大的玩笑!”青青没想到我们看出现,忙笑道:“是有点大,我和莹妹只想考验一下我们在你们伤心目中的地位,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柳莹在旁边道:“一定是那个服务员不守诺言,说出了我们的骗局。”青青道:“我就说嘛!没有油水她们肯定不会帮我们办事情的。”冬冬道:“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飞机?我们两个都快跑断了腿。”青青道:“只是想考验一下你们男人的耐性。”我的心怒火直上,无数的痛苦掺杂其中,大声的吼道:“都别说了,给我住嘴!”二女受到惊吓,脸色发红,青青站起身气道:“你吼什么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只是与你们开了个玩笑,至于这样吗?”我冷笑道:“你们是在拿我们感情开玩笑吗?”柳莹见情况不妙,上前劝道:“都是我不好,这个主意是我出的,要怪就怪我吧!和青青没有关系。”我气道:“是谁的主意无关紧要,关键是你们两个都做了,像你们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爱情!”我对着柳莹道:“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带给我的只有痛苦的回忆,没有任何甘甜,马上从我的世界里消失。”青青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对柳莹说出这种话?”我转对她道:“还有你!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不是个孩子,控制着我的情感,可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每天想方设法哄你开心,生怕哪天你会离开我,现在这一切已经不再重要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我们再不会有任何关系。”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我一跺脚,向外边走去,他们三个紧随其后,出了旱冰场,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女人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这无疑是晴天霹雳。青青在后边喊道:“薛芸辞!你给我站住,你是个大混蛋。”冬冬追上我道:“你何必发这么大的伙气,有话好好说嘛!”我随便踢出一脚,将李德冬踢在路边,转身道:“你再拦我,咱俩连兄弟也做不成了。”我也不理会他的感受,独自向行走,去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可以清楚听见身后的青青跑在地上大叫道:“薛芸辞,我恨你!”我转头冷笑道:“你恨吧!现在还有目标,以后你我都要去走自己的路,像平行线一样,永远不相交。”我继续走,心中痛苦万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穿过来的树林,我的左肩为人按住,我回过,见是李德•冬,冷道:“你追我干什么?你认为拦住我还有什么意义吗?”他什么也没说,左手飞快,大拳头猛得击在我的脸上,我向后退了几步,身体无法平衡,跌在了地上,房间一阵酸楚,一股热浪涌出,夹杂的鲜血和鼻涕流出,我伸手一抹,也不顾自己是什么样子,对着李德冬傻笑道:“打得好!你让我更加清楚得看到了这个世界。”冬冬还是没有说话,几步跨到我的面前,骑在了我的身上,对着我的脸又是拳,狠狠道:“你还不够清醒,让我打醒梦中的你。”说着,又是一经重拳打在我的脸上,我没有还手,脸上的疼痛让我的心好受一些,我笑笑道:“很好!再打!”冬冬道:“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你明明深爱着她。”我吐了口血道:“不错,我不得不承认我还爱着她,但我愿再坚持下去,那是一个让我伤心欲绝,无法自拔的深渊。”冬冬又给我一拳道:“你他妈的是个混蛋,自以为对爱很了解,无所不知的情圣,其实也不过是个无知的伪君子,你这种人才不配谈感情呢!污浊了胜地!”我吼道:“我宁愿不要这种爱情,做个实际存在的小人,也不愿看到对方举着明亮的希望来欺骗我,我再也经受不住这种打击了。”冬冬道:“你对爱情还是留有后路,永远都想着别人是如何对不起你,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别人在这个过程中包容了你多少,而你又为对方做了多少,丢了一个青青你还嫌不够吗?还没有让你真的看清自己吗?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气道:“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我不见得你污辱我的爱情的全心全意!”冬冬淬了我一口道:“呸!你知道个屁,让我在这里先解决你这个祸害。”他拳又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没有还手,这样或许对我是个解脱,二女不知何时赶到,青青推开冬冬,柳莹将他拦住,青青刚伏在我的身上大哭道:“芸辞,我不能没有你。”面对她的泪水我的心早已死去,没有任何感觉,鼻子的顺畅也无法闻见她曾经的香味,面对她的爱情考验,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但我无法容忍她行行为,任凭她如何哭泣,我都无动于衷。她从包里取出纸巾,为我清洗脸上的伤口,我伸手拦住,恶狠狠瞪着她,从地上爬起来道:“你走开,我就是被别人打死在这里也不用你管。”我是彻底绝望,无法成熟任何打击。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得到女人的心。
打了几车辆,当出租车司机见到我的样子,吓得狂踩油门,宁肯被罚分也不愿看见我。我边向前打车边走,不理会行人对我的关注,我知道他们都以为我是某个凶杀案的受害者,没有人愿意因此而受牵连,远远绕过我离去,至多回头望我一眼,驻足千分之一秒,也算是出于人道主义,对自己的良心加以安慰。我没有任何目的的走着,忘记了劳累带给我的疲倦,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一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终于,布黑暗光临的几个小时之后,我打到了车,我以为那位中年女司机会向先前所有人一样离开我,没想到她居然让我上了车,我不禁奇道:“阿姨,我的样子不让你害怕吗?”那位阿姨道:“我也有个孩子,经常在学校打架,像你这种情况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我道:“谢谢您!带我围着呼市转一圈吧!”阿姨也不理我的话题道:“看你的样子,一定是个大学生吧!”我道:“嗯!”阿姨道:“那你一定是为了女朋友而打架是不是?”我苦笑道:“也不全是,这是我兄弟给打的。”阿姨道:“你们这代人已经和我们出现了代沟,大人们的话你肯定听不进去,但我还是要说,年轻人有理想是没有错的,但不要每天只会空想,不知自己该干些什么。你应该明白,你活着不光是为了自己,还有你的家人和朋友,他们需要你的保护,作为一个男人,必须明确自己的责任。你们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父母以前的少爷,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并为了这些想法而努力。”我道:“我了解的还少,对社会更是一无所知,校园里是我们做梦的地方,并没有给我任何了解的机会。”阿姨道:“在我们家长眼里看你们,所谓的烦恼之事都是吃饱了撑了,你还别不爱听,像你们这种人,放在社会里没有别人帮助,一个月都活不下去。”我道:“我知道。可我在感情方面受到了伤害,我觉得生活没有任何意义。”阿姨道:“你才多大!整天没事干,专想一些无聊的东西,我们家孩子比你还要疯,整天深寻生命的意义,要我说你们这些年轻就是吃苦吃的少,让垃圾文化把你损害的太严重,现在你们还不明白,我们也无法让你们明白,只有你们自己跌了跟头,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年轻无知。”我道:“也许是这个样子。”阿姨道:“你们年轻人就是爱冲动,从来不为别人考虑,什么事都喜欢一意孤行,当你们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很可笑。”我道:“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阿姨道:“做法很多,都要你们自己来选择,别人帮不了你们,俗话说的好,脚丫子上的泡是自己踩出来的,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我道:“阿姨,我想问你个问题,你们那个时代是怎么看待爱情的?”阿姨道:“这是最无聊的问题,爱情不是挂在嘴上白天讨论,晚上研究的,一切都应放在行动上,趁着年轻,我劝你好好对待你喜欢的人,过了青青的美好季节,像我们这么大年轻,想爱都没有机会了。”我道:“可是有人拿爱情当作儿戏,这样的人值得我去爱吗?”阿姨道:“或许你也是那一类人,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人啊!总喜欢说别人的不好,很少有人看过自己。我劝你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要留住!后悔药是事前吃的,事后就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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