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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对望一眼,仍未答话。
只听宗领刚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师弟,不要杀他们,他们只是听从龙天翔的话,因为,龙天翔一举手,就可以杀了他们。”
成中岳点点头,道:“只要他们肯合作,我不会杀他们,不过,要是没有一点苛厉的条件,他们也不肯听命。”
宗领刚叹息一声,闭目调息未再答话。
成中岳道:“你们听着,我每一个人问你们一句,如是不回答,我就刺你一剑,刺的轻重,那要靠你们的运气了。”
目光转到左面一个大汉的脸上,道:“白老前辈在哪里?”
左首大汉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成中岳唰的一剑,削了过去。
那大汉只觉脸上一凉,半个鼻子,落了下来,鲜血满脸,流了下来。
成中岳目光又转到右首一个大汉的脸上,道:“你说,白老前辈现在何处?”
右首大汉看着同伴满脸鲜血淋漓而下,叹口气,道:“在距此十余里处一座农舍之中。”
成中岳目光又转到左首大汉道:“说!白老前辈受到了什么伤害?”
那大汉被削去了半个鼻子,此刻,正疼得暗暗咬牙,那里还敢逞强,急急说道:
“没有受什么伤害,只是被点了睡**,一直在晕迷之中。”
成中岳又转到右首大汉的身上,道:“那里有几个人在看守他?”
右首大汉道:“五个。”
成中岳道:“他们武功如何?”
右首大汉道:“不太坏……”
目光一掠董川和楚小枫一眼,接道:“如若和他们比起来,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成中岳目光又转到左首大汉道:“你们追随龙天翔多久时间了?”
左首大汉道:“不过三个月的时光。”。
董川冷冷说道:“这么说来,你们和龙天翔,不是一伙的了?”
左首大汉道:“我手下八十多个兄弟,一向活动在豫东、鲁西一带,三个月前,很不幸的遇上了龙天翔,也是我们看走了眼,误认他是一头肥羊,准备对他下手,却未料到竟然上了煞星,他赤手空豢,百招不到,就杀了我过半的人手……”
成中岳接道:“所以,你们就甘心降顺,作了他的从人轿夫?”
右首大汉道:“是!当时,他有两个同行的朋友,其中之一,主张把他们一起杀了,免得留作后患,但龙天翔却说留下我们有用,就这样,我们做了他的从人属下,而且,一个个都要立下重誓,不得妄生异志,如有抗命或是存心逃走,被他发现必杀无赦……”
成中岳急急接道:“你说,他有两个同行之人,是什么样子?”
右首大汉道:“一个三十多岁,一个还不到二十,都穿着同样的黑色衣服……”
成中岳摇摇头,制止右首大汉再说下去,却转望左首大汉,道:“你接着说下去。”
左首大汉道:“龙天翔收服了我们之后,第二天就和两个人分手,他带我们来到了此地,另外两人,却不知行向何处,不过,龙天翔和他们约好了,明年正月十五,在黄鹤楼上会面,不见不散。”
成中岳道:“那两个黑衣人长像如何?”
左首大汉道:“那三十岁的黑衣大汉,中等身材,留着短须,方脸浓眉,并无什么奇特之处,但那年轻的一个,却是有些很明显的特征。”
成中岳说:“说。”
左首大汉道:“他有一身很奇怪的肤色,全身一片金黄。”
成中岳道:“哦!”
左首大汉道:“最奇怪的是,他身上好像有着一片一片的鳞甲。”
成中岳道:“鳞甲?难道他不是人?”
左首黑衣大汉道:“是人,而且,长得也不太难看,脸上。手上,还算光滑,但手腕以上,却隐隐有着鳞甲,闪闪生光。”
董川道:“胡说,世上那有这样的人?”
左首黑衣大汉道:“小的说的句句是真,求证此事,并非太难,只要等到明年正月十五,诸位到黄鹤楼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成中岳道:“董川,你留下来,帮助你师母,照顾师父,小枫跟着我,先去救出白老前辈来,然后,再作处理。”
白风强忍着内心的酸楚,道:“师弟说的不错,先去设法救出我父亲,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也许能给我们一点指教。”
她虽然心急父亲被困,但又眼见夫婿的伤势很重,一时间,大感为难,不知道应该是去解救父亲呢?还是守着夫婿?
宗领刚的伤势太重了,重到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变化。
几经思索,白凤决定留在夫婿身侧。
成中岳挥手一指,点了左首大汉的**道,道:“你留下来,咱们救过白老前辈之后,回头来再放了你……”目光转注到右首大汉的身上,接道:“走!带我们去救人。”
楚小枫轻吁一口气,低声道:“师叔,咱们要不要先把师父送回迎月山庄,师父伤得太重。”
白凤接道:“不用了,他伤得太重,目下还不宜移动。”
楚小枫一欠身,道:“师母说的是,大师兄请好好照顾师父。”
说完话,和成中岳押着那右首黑衣大汉,急步而去。
白凤望着宗领刚满身滚落的大汗,泪水滚滚而下。
董川突然屈下双膝,跪在宗领刚面前,左右开弓,自己打了两个耳括子。
白凤忍着泪,黯然说道:“董川,你这是干什么?”
董川道:“我们为什么不早些现身,眼看着师父受此重伤,真是该死。”
白凤叹息一声,道:“董川,你不要自责,我在旁边站着,一样没有动手。”
董川道:“弟子也有些奇怪,师母为什么不肯出手呢?”
白凤道:“我帮不了他,这些年来,你师父的武功进境很多,我已经不是他敌手,我如出手,很可能使他分心落败。”
董川道:“师母,龙天翔的武功真的很高么?”
白凤道:“很高,高到只要一出刀,就可能取我们的性命。”
董川说道:“如若我挤着一死,接下他一刀,师父能不能杀了他?”
白凤道:“不能,你根本没有办法阻他,就算你出手,也只不过是白送了一条性命。”
董川:“哦!这么说来,就是我们出手,也无法帮助师父了?”
白凤道:“一点也不能,所以,你们不用愧疚,也不用难过,如若有人难过,那个人应该是我。”
董川道:“师母……”
白凤接道:“快些起来。”
董川道:“不!跪这里也是一样。”
白凤道:“董川,别跪着,留心着四处,也许还有敌人留在这里。”
董川霍然警觉,站起身子,道:“师母说的是。”
手提长剑,先在四周巡视了一下,又回到了原地,凝神静立,四下警戒。
白凤一直不停的流着眼泪,但她不敢哭出声来。
她看出了宗领刚的伤势,实是沉重己极。
时光在等待中消失。
董川心中急,白凤心中更急,但也没有说话。
待了足足有一时辰之久,成中岳才带着楚小枫等转回来。
楚小枫背着白梅。
白凤举手拭去脸上的泪痕,缓缓说道:“我爹的**道没有解开么?”
成中岳摇摇头,道:“小弟试用了两种手法,但都未解开白老前辈的**道,小弟就不敢再妄自出手了。”
白凤凄然一笑,道:“那是一种独门点**手法。”
成中岳道:“白老前辈气息犹存,那证明了他仍然活着,咱们回到迎月山庄,再想法子解开白老前辈的**道就是。”
白凤点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
成中岳低声道:“师嫂,师兄的伤势如何?”
白凤摇摇头,道:“他伤得很重,只是不知道家中灵丹,能不能治疗他的伤势?”
成中岳道:“师嫂,你们怎么不回去,师兄伤的这样重,你为什么不回到迎月山庄呢?”
白凤道:“师弟,老实说,他伤的太重,我和他闯荡江湖,见识过无数凶恶的阵仗,但像今日之战,连我也没有见过。”
成中岳道:“师嫂的意思是……”
白凤道:“他伤的太重了,我不敢移动他,一移动,就很可能使他丢了性命。”
成中岳道:“哦!那是说……”
白凤接道:“他能不能撑得下去,要看运气和他的功力了?”
成中岳道:“大嫂,这点是怎么说的?”
白凤道:“我担心,他已被刺中心脉,如今,流血虽然稍止,但我怀疑他是凭深厚的内功,把伤势稳住,暂时保住一回元气不散,所以,我不敢移动他。”
成中岳道:“师嫂,可是,咱们不能永远的停在这里不动啊!”
白凤道:“等一等吧!等到领刚伤势完全稳下来之后,再作道理。”
成中岳道:“师嫂,你看师兄的伤势,几时才能稳下来?”
白凤道:“至少,这要半个时辰以上。”
只听董川失声叫道:“火,火,火。”
成中岳。楚小枫抬头看去,只见一片火光,从天而起。
起火之处,正是迎月山庄。
其实,方圆数十里内,除了迎月山庄之外,再无可烧的村落。
成中岳一下子跳了起来,道:“是迎月山庄。”
楚小枫道:“迎月山庄,有一志师弟,还有五位师兄,十几名精壮的汉子,怎么会被火烧了呢?”
董川道:“师叔,弟子先回去看!”
成中岳道:“小枫,你留下来,董川,走!咱们回去。”
白凤突然站起身子,道:“师弟,不可以妄动。”
成中岳道:“师嫂,你……”
白凤道:“这是有计划的阴谋,你们不能回去……”
成中岳急急说道:“师嫂,难道咱们连庄院被人烧了也坐视不理么?”
白凤究竟是久历江湖的人,大变之后,反而镇静了下来,冷冷说道:“也许人家早已布置好了,你们回去,正好把无极门一网打尽。”
成中岳道:“师嫂的意思是……”
白凤接道:“这显然是别人早已订好的计划,龙天翔的出现,分散了咱们的实力,大部分人手,夜袭迎月山庄。”
这时,坐息的宗领刚,突然睁开了眼睛,道:“一着失错,追悔无及……”
白凤大吃一惊,伸手抱起了宗领刚,道:“领刚,你……”
宗领刚又睁开闭上的双目,道:“我,不行了。”
白凤道:“咱们回迎月山庄去……。”
宗领刚强提着一口气,道:“白凤,不要妄想以灵丹救治我的伤势,我心脉已裂,生机全绝,除非能换一个心来,就是华佗重生,扁鹊还魂,也是一样不能医好我的伤势,而且,我元气将散,说完这几句话,定会死去……”
话到此处,口张血涌,又吐出两口血来。血色深紫,而且十分浓稠。
白凤轻轻吁一口气,伸出一掌,抵在宗领刚的背上,道:“领刚,有什么话,你请说吧!”
宗领刚脸上泛起了一抹笑容,道:“我这一生中,有你这么一位贤淑的妻子,是我最感快慰的的事情之—……。”
白凤强自忍下的泪水,又滚落了下来,道:“领刚,事实上,是我连累了你,如若不是为了我,你又怎会有今日的遭遇……”
宗领刚苦笑一下,道:“不是你的帮助和鼓励,我怎会有今日的成就,龙天翔的武功很怪异,但我仍然先杀了他,对今日一战的结果,我已经很感慰藉,袖中刀只是传诵于江湖上的一种奇门兵刃,今日……在我一生的经历中,还未遇到过,白凤,不要为我之死伤心,我已经得到的太多了……”
他似是有很多的话要说,喘了两口气。藉自白凤输注在身上的内力,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想保住无极门的声誉,甚至,要更上层楼,把无极门发场光大,但我却忽略了很多细微的小节,那些小节,才是我们失败的原因。”
白凤道:“领刚,说说看,我们此后应该如何?”
宗领刚望了白梅一眼,道:“多向老人家请教……”,又吐出一口鲜血,道:“把他们叫过来,。
白凤举手一招,成中岳、楚小枫应手行了来。
三个人一齐跪了下去。
宗领刚的双目已经散光,三人虽然就在他的面前,他己无法看得清楚。
眨动了一下眼睛,宗领刚终于看清楚了成中岳,缓缓说道:“中岳,无极门这个重担子,交给你了,你……”
成中岳急急接道:“大师兄,这个不成体统,把掌门之位交给董川,小弟尽我全力,协助他,把无极门振兴起来。”
宗领刚点点头,道:“董川在哪里!”
董川跪前两步,到了宗领刚的身前,道:“弟子在此。”
宗领刚道:“你听着,由此刻起,你已是无极门的掌门人……”
董川接道:“弟子等尚未出师,如何能接掌门之位,应该成师叔继掌门户。”
成中岳道:“董川,你师父已奄奄一息,这言是何等重要,还不用心去听,却在从中搅扰。”
董川呆了一呆,不敢再言。
宗领刚的声音己很微弱,缓缓说道:“董川,不用推辞了,不过,任何事,都要和你师叔商量。”
董川含泪道:“弟子遵命。”
察领刚轻轻吁一口气,道:“小枫呢?”
楚小枫道:“弟子在这里。”
宗领刚道:“小枫,我知道,你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也是咱们无极门中这一代,最具潜力的人,为师的对你期望最深,希望不要使我失望。”
楚小枫道:“师父吩咐,弟子万死不辞。”
宗领刚道:“你天赋异常,我也不敢强留你在无极门中,允许你将来,可以再投名师,不过,你要答应我全力辅助无极门,帮助你大师兄撑起门户。”

楚小枫拜伏于地,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弟子是无极门中人,无极门中事,自然也是弟子的事,自当全力以赴。”
宗领刚道:“小枫,师父看得出来,日后你如有成就,无极门,可能会对你是一个限制,董川,记着我的话……”
董川道:“弟子洗耳恭听。”
宗领刚接道:“我以无极门十一代掌门人的身份,传下最后一道令谕,楚小枫已不是无极门的弟子,不受咱们无极门中的规戒约束。”
董川道:“弟子遵命,……”
楚小枫急急说道:“师父,难道你要把弟子逐出门墙……”
宗领刚道:“不是,我只是要你有更多的自由,小枫,你可以见机行事,不受门规束缚……”
话到此处,已经尽了最后一点元气,双目一翻,气绝而逝。
董川急声叫道:“师父。”伸手抓住了宗领刚的衣袖。
大变后的白凤,反而镇静、坚强了起来,放下宗领刚的身躯,站了起来,道:“董川,放开你师父的衣袖。”
董川呆了一呆,放开宗领刚的衣袖。
白凤目光复由董川、楚小枫,成中岳的脸上掠过,道:“你们都给我站起来。”
成中岳。董川、楚小机,都依言站了起来。
白凤脸色肃穆,道:“董川、小枫,你们师父死而无憾,他年过半百,不算夭寿,数十年来,闯荡南北,把无极门,由一个不见经传的小门,造成举世皆知的大门派,他死在北海骑鲸客门下的袖中刀下,不算丢人,何况,他在先杀了敌手,而后才死,将军难免阵上亡,这是一件足可以光耀武林的事。”
她把一件哀伤死亡,说成了可歌可泣的光荣之事,顿使人心一振。
白凤吁一口气,道:“你们师父,我的丈夫,死的无恨无憾,他传位有人,把门户交给了他苦心培育的大弟子。”
董川一脸悲忿、激昂之情,道:“弟子接掌门户,誓为门户荣辱奋力,决不负师父期望。”
白凤道:“那很好,……”目光转到楚小枫的身上,接道:“小枫,别误会你师父的用心……”
楚小枫躬身应道:“弟子不敢。”
白凤道:“骑鲸客的袖中刀,由北海到了中原,那说明了,武林中经过几千年的短暂平静之后,又要掀起风浪,这是一场大风暴,眼下只是一个开始,无极门由小而大,门规戒律,更见森严,这些可以约束人的戒律,固可以使本门中人都成光明磊落之士,但却减少了应变的方法,你文武兼资,深明是非,所以,不愿意让你受门规的约束,好让你放开手脚,替你授业的师长报仇,维护无极门的生存,以非常手段,应付非常之事……”
她把授业恩师,说成了师长,显然把楚小枫和无极门的关系,又离远了一层。
董川对着师父的遗体大拜了三拜,又对白凤,转过身子,突然对着成中岳跪了下去。
这时,迎月山庄的火势愈来愈大,已成燎原之势,看上去,整个的迎月山庄,似是都要在这次大火中,付之一炬了。
但坚强的白凤,对那腾空烈焰,竞似视若无睹。
成中岳急急伸手,扶起了董川,道:“董川,你这是干什么?”
董川道:“师父遗言,弟子不敢推卸,日后,还望师叔以门中长老身份,耳提面命,多赐指教。”
成中岳道:“董川,把掌们之位传给你,那才是武林中的正统规矩,也是我的意思,自然,我会全力以赴的帮助你,无极门荣辱,我也有一份……”,叹息一声,接道:
“师兄代师传艺,对我爱护备至,他虽是我的师兄,……但待我恩情之厚,尤过你们十倍,公谊、私情,我都无法推卸这个责任。”
董川一抱豢,道:“多谢师叔成全。”目光转到了楚小枫的身上,道:“师弟……”
楚小枫抱豢欠身,道:“掌门师兄吩咐。”
董川道:“师父的遗命你都听到了?”
楚小枫道:“小弟字字记在心中。”
董川道:“师娘解说,你也了解了?”
楚小枫道:“小弟明白。”
董川道:“恩师遗言,浩瀚博大,内藏玄机,师弟要多用心体会。”
小枫道:“小弟都听到了。”
董川道:“由此刻起,无极门中规戒,对你没有约束,海阔任鱼跃,天空任鸟飞,只要你觉良心所安的事,不用顾虑我的干预。”
楚小枫道:“小弟还要追随掌门人、成师叔、和师母,为无极门尽我心力。”
白凤突然取过宗领刚的青萍剑,缓缓递到董川手中,道:“无极门中代代以青萍剑,传诸掌门人,这把剑交给你了。”
董川恭恭敬敬的接过长剑,道:“董川受命。”
成中岳眼看着传接门户之事,己在充满着悲痛中完成,立时一改话题,道:“掌门人,咱们要不要回迎月山庄看?”
董川随:“应该去看,也许几位都还在浴血苦战。”
楚小枫突然蹲下身子,道:“咱们解开白前辈的**道!”
突然挥手点出三指。原来。他突然悟出那剑谱有一种解**手法,不自主的施用了出来。
只见白梅身子一阵颤动,挺身坐起,道:“好个兔崽子,竟敢暗算……”
忽然发觉了宗领刚的尸体,不禁一呆,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凤道:“爹,你醒过来啦。”泪如泉涌,夺眶而出。
成中岳对楚小枫一举间解开白梅**道之事,心中震惊十分,呆了一呆,道:“小枫,你……”
楚小枫低声接道:“弟子只是碰巧。”
原来,成中岳用了十余种手法,竭尽所能,都未解开白梅的**道。楚小枫点出三指,却轻易的解开了白梅**道。
那显然不是无极门中的手法。
成中岳没有再问下去,他想到师兄遗言,难道他们师徙之间,真的早已心有灵犀。
独行叟白梅,经验是何等老到,略一沉思,己想通了大半的内情,叹息一声,道:
“领刚和龙天翔同归于尽了!”
董川接道:“是师父先杀死龙天翔,失血过多而死。”
白梅点点头,道“迎月山庄那片大火,也是龙天翔的人放的”。
白凤拭去泪痕,道:“爹,我看不像,好像是两件事,碰在了一起。”
白梅道:“孩子,事情不会如此赶巧,这必是早有预谋,不过,很可能出自一方的预谋,龙天翔没有参与……”回顾了一眼,接道:“一志呢?”
白凤道:“留在山庄中,没有出来。”
白梅道:“不能再让一志遇害,我去瞧瞧。”
董川道:“白前辈体能未复,还是由晚辈们去吧!小枫,跟我走!”
走字出口,人已到了两丈开外。
楚小枫振袂而起,紧迫在董川身后而去。
成中岳低声道:“师嫂,照顾着白老前辈,让他坐息一阵,小弟也去查看一下。”
白梅**道被解,实力增强甚多,使成中岳放心了不少。
董川一马当先,全力奔驰,直扑向迎月山庄。
烛天火光中,充满着血腥之味。
但凝神倾听,却不闻兵刀相击之声。
那说明搏杀已经结束。
董川奋不顾身,冲入火窟。
楚小枫、成中岳,都行了进去。
三人冒火灾之险,抱出了所有发现的尸体。
不久之后,白梅、白凤带着宗领刚的尸体,也赶到了现场。
成中岳等,空有一身武功,但也无法止住这已经烧开的火势。
还是白梅设法,推倒墙壁,阻断火道,逐渐使大火小了下来。
大火全熄,已经是日升三竿的时候。
但迎月山庄已经被烧毁了十之**,只余下西北角处,花厅未遭波及。
检查尸体,共有三十九口,连仆妇丫头。庄丁、木工,都未放过。
没有一个被火烧而死,都是光被杀死,弃尸火窟。
也正因如此,这些人的面目,隐隐还可辨识。
第四回火毁无极门
无极门中一十二个弟子,除了董川、楚小枫,尚余十人,遗尸六具,都是伤痕累累,显然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杀,力战而死。
董川仔细查点,发觉了三、四、六、八、十、十一,六个师弟都己战死,不见尸体是二、五、九和小师弟宗一志。
白凤头发散披,满脸都是黑灰。
其实,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
一夜间,丈夫战死,山庄被毁,爱子失踪,生死不明,这打击是何等巨大,白凤虽然坚强,也是承受不住,呆呆的坐在花厅门口,望着那排列的尸体出神,目光涣散,哀伤己至极处。
董川缓步行了过来,低声道:“师母,未找到小师弟的尸体白凤神情有些茫然,但她的神志还很清醒,点点头道:“我知道。”
别一面成中岳也在和楚小枫低声交谈。
自从楚小枫一掌解开了白梅的**道之后,成中岳的内心之中,己对楚小枫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轻轻咬了一声,道:“你看,这是什么人干的?”
楚小枫道:“火场中找不出一点线索,显然对方早已有了很周密的计划,而且以泰山压顶之势而来,所以,几位师弟,师兄,没能逃出去”突然住口不言。
成中岳点点头,道:“小枫,一志一直和你们在一起练武,他的武功如何?”
楚小枫道:“一志师弟的年纪轻一点,内功不及大师兄,但剑上的造诣,决不在大师兄和我之下。”
成中岳道:“可疑处也就在此了,一志的剑术,如若真有你们相同的造诣,就算打不过来,至少,应该冲出一条逃走的路。”
楚小枫道:“除非宗师弟未动手,就受了暗算,他们百密一疏,留下了这条线索。”
成中岳道:“一志虽然年轻一些,但也不会全无心机。”楚小枫道:“不是熟人,只怕无法暗算宗师弟。”
成中岳道:“谁是暗算一志的人?”
楚小枫道:“事关重大,在未找到明确的证据之前,小枫不敢乱说。”
只听白梅高声说道:“凤儿,领刚死了,他把无极门交给了大弟子董川,又有中岳从旁指导,小枫全力帮助,无极门这个担子有人挑起来了,但迎月山庄中这些仆妇婢女,他们不会武功,而且,都是你和领刚请的,这些人含怨而死,你不能不管。”
白凤霍然站起了身子道:“一夕夫死子散,要女儿如何能承受得了。”
白梅道:“凤儿,领刚有今天的结果,你也有很大的责任,一个扬名天下的门户,竟然是全无戒备,他一心为维护无极门的声誉打算,忽略了很多细节,但你却未尽襄助之责,注意他的疏忽之处,唉……今日惨事,虽属意外,但细想起来,冰冻三尺也非一日之寒了。”
白凤道:“父亲教训的是。”
白梅神情突转冷厉道:“我听到龙天翔说过,至少,你在六天之前,己和他见过了面,但你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领刚,也没有跟中岳商量过。”
白凤道:“女儿当时的想法,希望能化解去这场纷争……”白梅接道:“二十余年交结的爱与恨,岂是你能用言语化解得了么,你如早告诉了领刚,无极门有数日的准备,也不会有今日的惨事了。”
白凤道:“女儿知错了。”
白梅叹口气道:“可惜,他先把我制住了……”
成中岳低声道:“龙天翔如何制服白前辈的?”
白梅道:“说来惭愧,他单人匹马来看我,我留他吃饭,他还带了一坛好酒,我们开了酒,一面吃,一面说,不知不觉间,喝完了那一坛酒,初时,我一直有着很大的戒心,那坛酒喝光了我才松下了戒备,想不到,在我送他离去时,他却突然动手,点了我的**道。”
成中岳道:“白老前辈,他们占了一个农舍,农舍中的三个佣人,都被他杀了。”
白梅道:“老夫由死里逃生,却让领刚送了一条命,唉!我本来住在迎月山庄的,但我看上了那片小坪,就自立了门户,唉!我如留在迎月山庄,也不会出这件事了!”
楚小枫轻咳了一声,道:“老前辈,晚辈有一得之愚,不知可否说出来?”
成中岳道:“小枫,大胆的说吧!白老前辈见识广博,胸襟宽大,是一个行过万里路,读过万卷书的人,他老人家肯和我们在一起,对我们助益很大。”
白梅道:“我死了唯一的女婿,失去唯一的外孙,为着我唯一的女儿,我就不能放手不管这件事,何况,我还被他们回了很多天——”目光转在楚小枫的脸上,接道:
“小娃儿,你说吧,什么高见?”
楚小枫道:“晚辈忖思此事,觉着只是两个单独的事情,组合在一起……”
白梅点点头,道:“高明,小枫,再说下去。”
楚小枫道:“火烧咱们迎月山庄的,才是这件事的主谋,他们可能策划厂很久,刚好碰上了龙天翔这个机会。”
白凤、董川,也都听得神情专注,微微颔首。
成中岳道:“小枫,以后呢?”
楚小枫道:“谁都不要自责,他们如若没有遇上龙天翔这件事,他们会有更恶毒的手段,他们已经计划了很久,等诗了很久,那说明了他们处心积虑,是一个阴毒的人物,龙天翔帮助了他们,但也破坏了他们。”
白梅道:“老夫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却没有了你娃儿想的透澈,了不起,古人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书没有白读白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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