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群英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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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婚队伍回来后的第一顿午餐开始了,餐具的五花八门,让周华哑然失笑。原先在部落的人还好,在周华的潜移默化和软硬兼施下,已经基本是一人一个陶钵,一双木筷。刚回部落的,像槐块他们五人也是如此,他们上次回来过十多天,已经接受了使用筷子吃饭方式;巫、首领、长老们则依旧以前的习惯,人手一钵一木棒。
新来的男子中有到此作客用过筷子,现在还用的,像那几个善于木工的。更多的还是用着他们各自带来的,盛食物的是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瓦罐、陶钵;进食用的有单根木棍,有一根细木棍中间削薄弯作夹子,也有不少是徒手。那个很爱烧陶的水沙最特别,他用一个敞口的“碗”和一把不小的陶勺。差不多可以从其中的异同分辨出谁跟谁来自一处。
那十五名“嫁”过来的女子的餐具,没有一个相同,就符合首领说的——她们分别来自十五个亲邻部落。
“嘿,真是大杂烩!”自己吃完,边欣赏形态各异的吃相,边饶有兴趣地在心底感叹。
“唔~呜~,拍土,巫~喊你呢!”,坐在他身旁,已经喝光了粥,正津津有味地吮吸着骨头的蒿根双腿夹着钵,双手忙着抓骨头。
转头一看,还真是巫在招着手,示意他过去,旁边还坐着神态严肃的首领、长老等人。顿时后悔不已:“我这不是找骂吗?看人家吃饭,还笑。脱离不了取笑新成员的嫌疑,要挨骂喽!”
“拍土,你看怎么安排?”不等周华坐稳,首领便问。
“啊?!呃,这……”本来硬着头皮来等批评,没想到是议事,还真没反应过来。
“我们商量过了,听你的。”巫对拍土寄寓厚望。
缓过神,飞快地拨拉起心中算盘:有了这么多人,还等什么!于是:“萍姥,我们可以分成几组,开始修水渠、盖食堂、造仓库、烧陶器。”
“还有吗?”首领认真地问。
“还有,继续管理好耕地、菜地,建鱼塘、挖壕沟、造木筏去捕鱼,多准备武器。”周华一口气将计划全说了。
“就这些?”首领有点焦急地问。
“对,现在就这些。不过这些已经要很多人手了……”周华觉得一向沉稳的首领现在的心也太大了,这么多的工程,他都觉得只凭这些人不大可能在秋收前完成。
“哦!你去安排吧!”巫发话了,笑眯眯地看着拍土,洋溢着慈爱与欣慰的神情。
“呵呵!毕竟是个孩子。”等周华走远了,首领笑着说,“看来安排相好的事,还是我们自己来安排好。就先让拍土安排他们劳动,过一些天再由他们自己选相好……”
“这孩子懂得这么多,已经是虎神护佑啦!”巫乐着说。首领和长老们都颔首赞同,并不是她们想学周华赶鸭子上架式的做法,实在是她们不知道怎样安排这百来对相好的——从前哪见过啊!
周华可不知道这茬,有了首领发话,他招集部落成年、准成年成员。围在他和伙伴们捣鼓出来的一堆模型边,开始安排分工。
“这是食堂、这是粮仓,那是木筏……”周华眉飞色舞地讲解着,“你们自己选,不懂的再问我。不同意的我们再商量……”
“我们建食堂!”以石墩为老大的那几个木工爱好者,盖木棚盖出水平来的槐头等人争着表示。
“我想建窑,烧陶器。”水沙势单力薄,声音不大。
“我们想打猎!”更多的是一些猎手有点不满,拍土的分工里,居然没有打猎这项。
……
乱哄哄地争吵了一下午,效果居然不错。按照初步分工,共五组:食堂、水渠、陶器、木筏、猎手。其中食堂和粮仓这组人数最多,几乎占了总数一半,由槐头和石墩负责,还可以随时要求其他组或妇女、老人们帮忙。水渠组人数要少些,但也占总数近四成,由一位猎手头领亚岩带领,沃桂指导,管理耕地的妇女们要是乐意又有空,随时可以去帮忙。陶器组人数最少,只有水沙和另外五个乐意挖土、烧陶的,好在有几个在一边看热闹的女子表示愿意加入。

猎手组和木筏组人数差不多,都是个,而且都是准成年成员。这是周华刻意争取的结果,他的理由是,部落现在不需要大规模狩猎以获取肉食,夜间守护也只需要照看火堆,所以只要蒿根带上九个小伙伴就行。至于木筏这个热门组,他强调制作木筏比较简单、轻松,只要他跟另外几个伙伴就成,不用挤占强壮有力的成年劳力。其实,他还有个主要原因没说,现在是万物生长季节,按他的观点不适合狩猎、捕鱼。
首领正式在议事会上宣布部落男子分工的方案后,也对女子们的分工做了安排。最后还宣布,食堂建成后再给相好的成年成员分配木棚。
部落换婚,促使建设、耕种更加快速。不仅仅是人手多了哦!还有什么?
周华笑嘻嘻地找两位忙着盖食堂前期准备的建设者麻烦,点明原因:“槐头阿舅、石墩阿舅,你们饭也不吃,就只想赶快带相好要住的啊?”
弄得他们只好傻笑,拿他没办法。
也许真的就是这缘故,也许是槐头、石墩他们的熟能生巧,还有部落妇女不遗余力的相助。食堂建设好整以暇,平整基础,开挖沟渠,采伐木料,收集树皮、茅草都同时进行,分工得当,也都活跃着妇女们的身影。当木材准备工作差不多时,男子们大半集中在食堂场地上开始分门别类劈砍、削刮、捆扎木料,而将收集辅料的事交给妇女们。
水渠组这边,负责管理的妇女趁着耕地的活不多,也就多加入了这一组,动作更快。山林间的部分已经完成,耕地各处的分渠正在开挖尾声中。看情形,都可以一起投入到食堂建设。
按照周华的设想,食堂由三座各八米多宽、二十来米长的木棚并排建好,不相邻的各面,除了门窗,全是用树枝编好骨架、草泥浆抹成的墙。三座中间没有隔墙,而是两个两米来宽的天井,这样内部宽敞、明亮,弥补了高度不足造成的光线问题。
石墩和他那几个伙伴不愧是天生的木工专家,很快就在槐头的配合下弥补了对结构掌握不多的弱点,发挥出对木料性质熟知,工具运用了如指掌的特长。
前后三十多天,食堂建好。将巫的神石、祭祀台,从崖洞搬到新食堂中间正对大门的那端,靠墙设置好,举行了隆重的祭祀兼餐会。陶器天才水沙很是露脸,祭祀和餐会用的是周华设计,由他制做、烧制的陶盆、陶碗、陶盘、陶勺。使得部落开始了饭、菜、汤分而食之的日子。真正结束陶器依赖换取,伙食除了煮,就顶多是烤一烤的历史。
巫意气风发地主持了全部落人参加的祭祀,首领给百余对相好的分配了木棚。
周华早在首领和长老们回来后,不用再费力于部落琐碎、生产管理上。出苗不齐的地块,自然有妇女们补种。有野兽出没的地方,自有建设专才去加建草棚,燃上薪肥堆,吓它们。要是无效,正春风得意的猎手,还等着猎杀它们,给自己属意的相好露一手呢!他得以专心在木筏事业上,人手不足时,他和小伙伴们只能站在部落下方岸边撒撒网捕点鱼虾。总想着有机会一定造些木筏,下到这百多米宽的河里自由自在地捞个够。
现在如愿以偿地造出木筏,于是怡然自得地与小伙伴们成天游弋在河面上,不过不捕鱼,也不捞虾,完全就是浏览“河光山色”——他觉得自己该放开建设与生产的主导,部落人的事该多由他们自己去决定,毕竟部落也总算是人才济济了不是?
首领和长老们不再过问拍土这些半大小子们的动静了,也很少再跟以往那样,动不动就找拍土要主意,看来已经相信那些“大杂烩”成员是“人才”的看法。
至于那些住上木棚的成年成员与他们的相好们,在各自木棚里的另一场耕耘建设,不关拍土这未成年人的事。知道他们自己能将粮仓、鱼塘、晒场、壕沟等建设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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