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鱼狼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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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嘴里答应得干脆,心里底气也足。他站在小山岗上远眺选中的那片芦苇地,等走近了看才知道比想像中的好许多。本来,远眺的时候,他还只是觉得那块地被南、北、西三个方向的交椅状山脊围抱着,正好挡住河边树林。且从只有部分树尖高出那地边缘的情形判断,应该与树林地面有个十多米的落差。只要割去那些芦苇,防止遭受火攻,又就着地势稍加整理,便能成为一处扼守住河滩“渡口”的堡垒。想想自己的中华大地上,自古以来围绕渡口展开的争夺战不胜枚举,守方要是防备得当,还真是胜多败少。
走进那块地,沿西面缓坡上到坡顶,背面是高出下方芦苇、小树间杂的地面约二三十米的陡峭悬崖。崖间龟裂摇摇欲坠的岩石比比皆是,岩隙间盘根虬枝的矮树疏疏落落。看情形,该是从不远处的山上崩塌下来的一部分山体,因为那边山的东面正好也有一处悬崖。转身看看北边的那道交椅左扶手式的斜下河面的山脊,靠近芦苇地这一段还南北两面都有土坡,只是北坡较陡,南坡平缓。靠树林,并缓缓延伸到河面二三十米的那段,可就全是岩石了,北面是平滑陡峭的岩壁仅有些杂草点缀在某个凹处。南面稍缓,也多了些杂草、小树,岩壁下还有一湾浅浅的河水。应该是这个原本为远处那山一个山谷的地块崩裂出来后,北边这道山脊东段遭受洪水、雨水的不断冲刷,被剥去了植被与土层。裸露出岩层的同时,也造成这段天然岩堤北坡接受汹涌河水冲刷,南边却是在谷内土层被冲刷成十多米高的土岸后,长出一片茂密狭长的树林,外加一个平静的小小港湾。南边那道山脊短些,也矮小些,且两面都是缓坡。麻部落人正是从这山脊东端依着十多米高的土坎,挖了一条宽约两米的下斜土路通向树林,再穿过林间小路到河边。
“呵呵!西面,只要几个人带弓弩监视一下就行。北面那山脊,也只要垒些沙袋加派些人守住就好。东边临河边树林的土坎,把那些坡度小的地方挖掘小平直些,再在坎上守着也就成。倒是南边那山脊和土路口要以石块、木栅加强。”粗略看过实地地形后,周华胸有成竹地说。
集齐了人手的亲邻们也就照他说的做,清理北脊的,加强南坡、路口的,削平土坎立面的,都按部就班。
重点察看芦苇地的时候,周华惊喜地发现沿西面缓坡下来的几道浅沟,居然有涓涓细流。虽然量都极小,可要是挖池汇集,供三四百人饮用、洗漱不成问题。坚定了建设一处集驻防于一体的堡寨的决心,于是割下捆好的芦苇,也不打算拿来火攻对手了。和各亲邻为首的商量后,分派人手挖水池、盖草棚。
蒿根在教授水蓬划排技巧的时候,也没让小伙伴们和亲邻的半大小子们歇着:想玩木排,好!利用北脊南面岩石上的裂隙,把木桩打进去,充当栓木排的泊桩,港湾是现成的,打木桩建码头就免啦!比在虎寨搞码头省事、省力多多哦!
这些天下来,完成的规模还真可观!不仅北脊、码头、土坎、水池这些简单的已经完成,就是南边木栅、谷地里的草棚也都完成一些。四个亲邻大部落的人手、工具,可都比拍土部落要强许多哦!
为了给部落人们开开眼界,或说是为了给自己即将出行壮壮胆。周华在抛石器、绞弩各完工十多台后,让人抬到芦苇地几处特留的高点上,对着河面先来个石块雨,再来一通弩箭叉鱼。只可惜水面上除了水花迸开,石块沉底、弩箭漂走之外,没见着有一条鱼被不幸。让一心想有水蓬那样,一箭就让一只过路的鸟儿见证神射的周华,暗暗不爽。
“拍土大吉!拍土大吉!”部落亲邻们可不这么看,那些带着破空的尖锐声呼啸着越过数十米宽树林砸向河面、戳向河底的石块、巨箭,要是用来对付木排上的对手,那威力可想而知啊!敌人受不了就行了,打不打得到鱼,那有什么不是?
胆也壮过了,就带着蒿根、水蓬,还有一个也已经学会不怕坐木排的麻部落小孩“丝指”,当然还有小根、小土。划着两个木排一起出发了。
造了二三十个木排怎么就划俩去?周华想过了,不是他不想帮水蓬把迎亲仪式弄得隆重、热闹点,而是他怕鱼部落的人误会。想啊!要是二三十个木排一起坐满了人,一溜儿排开去,隆重是隆重了。可是鱼部落人会怎么想呢?是来打架?来报复?来抢亲?……
横过两百多米宽的大河后,按照水蓬的指引,他们进入一条三四十米宽的岔河。划了半杆子时间,周华只觉得两边陡峭对峙的高山密林逼仄压抑,有如进了阴冷胡同的感觉。便问水蓬:“阿舅,你肯定是去鱼部落的河吗?”
“是啊!这儿就这河宽点,别的都是小溪,不会错的。”水蓬很肯定地说。
周华也觉得人家不至于把恋人家的路给弄错,只是他觉得不像水蓬说的那么近,就问问了。
又划了半杆子时间,尽管水蓬也拿杆子帮着划,周华还是感到木排前进速度越来越慢。看看前边蒿根和丝指,也是速度慢了下来。于是满腹牢骚:“这迷糊情种!说什么绿芽带着他,往来都很快,我看他是色鬼投胎,见色忘时,连太阳他都能压回东边去,连地球都能拖得慢吧!一路说‘快到了’,到现在,还是没到啊!”
“到了没有啊!阿舅!”蒿根兴许也是划累了,趁这一处水流较平缓的河段,回过头气鼓鼓地大声喊!
“好像快到了!”水蓬的底气也没有刚才那般足了,声音轻轻的。
“嗨,诶!”周华想追上蒿根他们,好对话。下意识地将杆子插往河里,用力一撑,木排箭一般冲了出去,超过他们,溜到前边好远才慢下来。吓得水蓬紧握手中木杆,脸色发白地一坐到木排上。
“嘿嘿!拍土,这水很浅,要用撑!”后边紧跟着快速地超过去的蒿根欢快地喊。
“呵呵!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周华也大声喊,一直苦于水流急,划不快,却没有注意到这小
河不比深难探底的虎寨河,也就一两米水深,有河段的还不到!
“嘿嘿!我想起来了,绿芽他们也是这样撑的!”水蓬已经站起来,拿杆子帮着撑。
“嘿!阿舅,你看着绿芽,忘了学怎么划木排了吧?”周华看着水蓬被溅得湿漉漉的麻裤,好气又好笑。
“嘿嘿!”水蓬傻笑着,居然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嘿!唉!我还以为就拍土部落的那些老少爷们是登徒子!原来这麻部落还有这号比他们更加过分的人啊!盯着人家看,可人家是怎么划木排的,他居然现在才‘我想起来了’!可想而知啊!看来,我周华是时运不济,处处遇上这号没出息的同伴……”自己没去观察河段水位情况,适时改变操排方式,反倒怪罪、腹诽起别人了!
“到了!拍土、蒿根、丝指,到了!”没等他腹诽完,水蓬手舞足蹈地喊起来。
“阿舅,阿舅!别把木排跳翻喽!呵呵!你的水上功夫很厉害嘛!哪有怕水的道理啊!”
“哦!哦!嘿嘿,是我太高兴了。”水蓬赶紧停下,还是眉飞色舞地笑着,随后两手一拢,放到嘴边,吸足气,冲河边山脚下一处平地大吼:“绿~芽~……”
“轻点声!呵呵!阿舅,我耳朵都被你吼得听不到了!”周华苦笑。
木排很快就靠近了,已经有许多人大概是听到水沙那一嗓子吼,出现在窝棚边的空地上。
“不对!蒿根、丝指,快停下!”水蓬压低了嗓子喊,同时麻利地取下他的长弓,搭上箭。激动的神情一扫而空,换成冷峻凝重的戒备。
“怎么啦?阿舅?”周华边说,边放下杆子,取下弩弓上好弦。
“怎么啦?拍土?”蒿根也急忙将木排划了过来,和丝指一道拉弦戒备。
“好像不只鱼部落的人。多了好多,可能有那些人。”凝视了一会儿,水蓬边帮周华上好绞弩的弦,边说。语气中的那分严峻气息,窒得人发瘆。
“都把弓弩放到排上,举双手挥着。”周华上好弦,填上弩箭后,看到鱼部落里的人只是围着部落四周紧张地布防,并没有冲过来,“阿舅,你继续吼绿芽。来,我们也帮着吼!声音越大越好!”
这边四个人吼着,两条小狼也跟着“啊,呜~”起来。
那边似乎更加慌乱了,吵闹声响成一片。
“水蓬!水蓬!”居然跑出一群人来,边跑边喊,还有嘻嘻哈哈的笑声。
“拍土!绿芽来啦!”水蓬又开始眉飞色舞地手舞足蹈,晃得周华都想晕倒到水里去。
“唉!刚夸这色魔附身的混蛋有敌情观念、战斗意识呢!他又来啦!要是以他为将,给他几个绿芽,他还不把兵都丢光啦?”周华狠狠地想。
“快,拍土,快,我们划到岸边去,绿芽来了……”水蓬可没管他怎么想,一个心思就是他的绿芽,觉得绿芽能笑哈哈地和她的部落姐妹们跑来,那就一定没有危险。

“水蓬!你会划排啦?哈哈!”
“绿芽,我自己划排来的,来迎亲!”
“唉!不要脸的登徒子!自己一跃飞上岸去吹嘘‘自己划排来迎亲’,我这真正划排送你来的,连系木排的地儿还没着落呢!”周华顾不上先看看这位“后羿”阿舅的“嫦娥”情人是啥样,和蒿根忙着将木排靠近岸边的树下去,找合适的树干系上。
完事了这才跑到水蓬和绿芽身边喊:“阿妗好!”
“哈哈!水蓬,你这阿舅当得真好!”那个叫绿芽的女子笑哈哈地依偎着满面春风的水蓬说。
“嘿嘿!我告诉他们,你们鱼部落喊阿舅的相好‘阿妗’。他们就知道了。”水蓬快乐地说。
“唉!什么后羿、嫦娥啊!简直就是自吹自擂的王婆与他相好的!两个不知耻,一对厚脸皮!明明是我这大中华礼仪之邦的周华想起该有礼貌,问清该喊什么,并带头入乡随俗地带头喊。他们倒好!一个厚颜无耻只顾夸自己相好的,一个昧着良心只为自己脸上贴金。”本着非礼勿视的道理,他边暗下里心中大加非议,边拉着蒿根、丝指二人,远远地落在后边,任由他们俩在那群唧唧喳喳的女子们拥向鱼部落。
“这,这阿妗,不好看嘛!”蒿根童言无忌。
“嘿嘿!辛姨他们也说不好看!”丝指更是明目张胆。
“呵呵!水蓬阿舅自己觉得好,就好!你们不许多说!”周华很懂事地说。其实,他自己心里在想:“也就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啦!亏那王婆相好的,咽着涎吹得跟猪八戒想嫦娥似的!看来不是我眼光问题!嘿嘿!瞧那王婆也就是比杨贵妃壮实点,可能比无盐好一些,该是貂蝉叹服,西施望尘莫及……”
不一会,就到了鱼部落前边,这部落背靠大山,只沿河一块狭长平地。所以部落拥挤在这狭长的平地中间,还真像鱼篓里堆满鱼。
“水蓬兄弟!你怎么也会划木排啦!哈哈!不怕掉进河里吗?”一个矮墩墩的粗汉,头上绑了几根蒲草带子,从部落内迎了出来。周华看那样子,知道是鱼部落首领蒲头。
“嘿嘿!阿叔,拍土、蒿根教我划的。”水蓬这下说实话了!感动得周华也没空去耻笑这对翁婿一个称兄弟,一个喊阿叔,不伦不类。
“阿公好!”他又带头礼貌起来!
“哦!拍土大吉!哈哈!哈哈!阿公开心!”蒲头还真够爽朗,看来他对拍土的事,还是略有耳闻的,“来!这是狼部落的乌狼,狼头!嘿嘿!”
这时周华才注意到,一位也是壮实的汉子裹着一身兽皮紧跟着蒲头出来,看样子比蒲头要晚生些个春秋。正不知道是“礼貌”声,“阿叔好”还是“阿公好”的时候。这汉子没理会他们,反而俯下身子,对着小根、小土“呜咽”着。
说来也怪,一向对生人呲牙咧嘴的小根、小土,似乎对乌狼极为友善。嗅着乌狼,也呜咽着。
“唉!可怜的狼头兄弟!想你那些狼了吧!”蒲头一副深表同情的神色说。
“嗯!我的那些……”乌狼直起身子,居然满脸泪珠。
“乌狼首领,等我们的小狼生了狼崽,就分你一些!”周华也感动了。
“真的?!”乌狼两眼冒光,只是立即有颓废下去,“我,我们狼部落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唉!不能再害小狼啦!”
“这,这是为什么?”周华觉得奇怪。
“哈哈!还是到里边说话吧!”这时,水蓬他们早就被鱼部落的人前呼后拥地裹进部落里去了,蒲头赶紧招呼。
“那些人杀了我们的全部的狼,说要拿狼牙去做箭镞,我们就和他们拼命,就跑到这里……”乌狼似乎对养狼的周华等人特有好感,也不等到里边,边走边说。
“嘿嘿!难怪水蓬阿舅刚才发觉部落多了很多人,原来是阿叔你们啊!”周华套着近乎说。
“唉!别的地方,我们不敢去了,只好来挤蒲头兄弟。”乌狼略带没落与感激的语气。
“哈哈!乌狼兄弟!你们来,我们很高兴,挤挤好啊!我的人也沉水了好多,唉!挤好啊!”蒲头也变得情绪低落起来。
“阿公,什么是沉水啊?”周华跟着走进部落的一座最大窝棚里,学着他们盘腿坐下就问。
“哈哈!还就是我们的‘沉水’吓得你们虎部落的人不敢划木排了。那是很久以前,我们的祖辈和你们的祖辈就开始换东西了。你们的祖辈,让教划排。还没学,刚好看到我们祖辈将部落里死去的人在祭祀后沉水。就再也不敢学了,还连到河里跟着坐排都不敢了……”蒲头说起这些,似乎是他在场,看到虎部落人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开怀大笑。
周华这下子明白了,先前他还私下嘀咕,是不是这鱼部落人小气、搞鬼,不肯教虎部落人划木排。现在知道,是虎部落人们被鱼部落的不同安葬方式给吓着了,于是代代相传,不肯划排,还是自己“到来”破了这禁忌。
乐够了的蒲头,又代替沉默不语的乌狼说起狼部落的事。原来,狼部落生活在鱼部落西北面两天路以外的山里。几个秋天前,也被那些人打败,并服从了。前一个月圆前,部落里来了些人,杀了部落里的几十条狼,想取狼牙去做箭镞。狼部落的人一怒之下,趁夜杀了那些人,把他们跟狼埋一块,就逃到通婚的鱼部落来。好在那些人全被杀了,也好在这部落地区消息不灵,倒也在鱼部落挤了这些时间也没谁追来。
周华心里惋惜那些狼,同情狼部落,却也大喜:“呵呵!本来只想拉走鱼部落,没想到添个狼部落!嘿嘿!既然这样,我干脆将鱼狼两部都拉走!”
心里有了定计,也就不慌不忙地说:“阿公,阿叔,我们和水蓬阿舅这次来,一件事是迎亲,另一件事是想让鱼部落搬过去住。”
蒲头还好,毕竟对“拍土大吉”有所耳闻。乌狼可就瞪大眼睛了,在他印象里,虎部落的人都是女人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男子,还特别是个半大小子来论事啦?
“要是乌狼阿叔允许,我想请狼部落也一起去住。以后你们就可以一起啦!嘿嘿,我选的地方很大,你们住得下!……”周华不管他们吃惊的样子,对朴实的部落人,最好不要拐弯抹角。当下,就将他选中树林边芦苇地建堡寨的事说了一遍。对于那些草棚还没有盖好的情况,也不隐瞒。原本以为就鱼部落,蒲头他们应该会借机“送亲”去看看再决定,现在多了个狼部落,还不如先说了,由他们自己拿主意。
“哈哈!那地方倒是比我这儿好得多,我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呢?”蒲头拽着头上的蒲草带,开怀畅笑。
“嘿!那些母老虎同意吗?”乌狼心直口快。
“嘿嘿!狼头兄弟,你放心!拍土兄弟说了就好!”蒲头一副得意的神气。
周华却是差点憋不住,要笑出声来,心想:“幸亏蒿根带小根、小土在外面,要不然,蒲头这一喊‘兄弟’,还不笑出口来?”
“拍土,我们没午饭吃唉!”这蒿根还真来了,拖着丝指进来,一脸的苦闷。
“哦!有,有!哈哈!我怎么忘了,你们虎部落是要吃‘午饭’的!”蒲头又拽蒲草带。
这午饭简单,却也快。鱼干不少,肉干也有,就是粟粥是没有的,人手一钵热水。周华起初还怪蒿根乱嚷嚷,等看到他忙着拿肉干喂小根、小土。一问才知道,他不是自己急着吃,是小土、小根饿了,他想拿自己带来的肉干喂,丝指却说鱼部落没有吃午饭的,不许他拿。
水蓬趁这档儿,也喜滋滋地告诉周华,绿芽同意了。
“嘿嘿!阿妗早就同意了!阿公都同意搬去,她不去,你们自己两个住这啊?”
“阿叔他同意啦?”
“对啊!叫我们在这过一夜,明天就搬。嘿嘿!”
“那我们那些木排呢?”
“嘿嘿!阿公他们和狼部落的人都去,先用鱼部落的木排,过去后全划来接啊!”
“哦!那好!那好,嘿嘿!哈!”
……
夜里睡觉,周华和蒿根都大叫不好!冷啊!鱼部落本来就不大,加上狼部落的人,就只好老人、小孩、妇女睡窝棚,男人们全都睡在木排用木桩子撑起的临时搭盖下。
“嘿!也不知道亚岩阿舅他们那边怎样了。啊……嗪……嘿,我怕要是我们再不快点,他们见了,肯定是大骂喽!”周华被冻醒的蒿根悄悄说着。他相信这哈欠肯定是亚岩他们等急了,在骂他们。
“不会吧!说好了八天后过去的!”蒿根也冷,不停地往火堆靠。
周华没有猜错,此时亚岩等人也是围着火堆,悄声讨论着。还真是在头疼地念叨着:这拍土怎么没说这些人怎么办!
什么人让他们这么头疼?赶着一串串能背东西的“跑兽”的人。他们还不知道,那被他们称为“跑兽”的吃草兽,就是周华梦寐以求的——马!
周华也不知道,要不,他宁可不睡,不等鱼狼两部搬迁,也要立即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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