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落水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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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飞语在年少时,遇见过四个男孩,李载辉是第一个,高明远是最后一个。
谈飞语和第二个男孩交往,原因很荒唐。有一次,那男孩走在前面,谈飞语低头便看见了一双手,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莫名的让人很想伸手牵着,于是,好感便产生了,他们顺理成章的交往了。遗憾的是,在他们交往的一个月,因为害羞,两人连手也没有牵过。
谈飞语碰见的第三个男孩子,很高大,很帅气,也很勇敢。那是谈飞语第一次和男孩子牵手,被男孩牢牢握在手中,穿过马路,很安心很感动。谈飞语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却终究抵不过相隔两地,时间和空间的距离。
每一次都是谈飞语提出分手,因为她骨子里是一个自私的人,害怕受伤害,讨厌不安定,讨厌所有的麻烦,一心只盼望着能够快乐幸福,一个小小的挫折,都会让她退缩回自己的外壳。
唯有李载辉和高明远,对谈飞语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遇见李载辉的时候,两个人正是青春萌动的年纪,偷偷递过来的一只苹果,一杯绿茶,都可以让人回味很久,喜欢的心情是如此简单,看见对方就开心,不见就思念,还来不及争吵,就已经分割两地,失去消息。
而高明远,正是那个打破了谈飞语所有顾虑,给她信心,相信可以坚定走下去的一个人,他让谈飞语清楚的看见了前方触手可及的幸福,因此也更加的奋不顾身。忘记了父母婚姻的痛楚,忘记了自己的不确定,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是我想要的!
忘记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谈飞语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她总是看着前方,毫不留恋。只是,再次看到李载辉,那个年少时的恋人,谈飞语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狼狈,无语凝焉。爱与不爱,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你……”谈飞语微红的脸色隐在夜色中,抬头仰望面前的男人。没有了年少时的青涩,多了份成年男子的成熟与稳重,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西装,将男人衬托的愈加挺拔俊美,雕塑般的五官在灯光下宛若神诋,笑意浅浅。
不自在的绷紧了脚尖,谈飞语看着自己光洁的脚丫,分外刺眼。原本美好的东西,被骤然暴露在众人的目光前,竟也变成了一种罪过。
“啊——你干什么?”谈飞语一声惊呼,身体就腾在了半空,条件反射的抱紧了男人的肩膀,脸如火烧云般匀染了艳丽的粉色。
李载辉看着怀里恼羞的女人,心情大好,不由调侃道,“飞语,难道你打算就这样走回去么?”不等对方回答,便大步流星朝停靠在路边的bk走去。
看着李载辉坚定的侧脸,含在嘴边的话语硬生生被吞了回去。谈飞语轻轻靠在男人的怀里,懒懒的不想动,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无声的叹息,飘散在空气中,在回忆里流淌……
等车停了,谈飞语看着灯光明亮的商场,一脸疑问。李载辉只是笑了笑,在众人的侧目中横抱起谈飞语,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熟练的找到一家鞋店,将谈飞语轻放在沙发上。事情到了这份上,谈飞语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这样自作主张啊!

“这双鞋怎么样?”
谈飞语看着李载辉手里的水晶鞋一阵呆愣,直觉的点点头。
“小姐,36码的,银色,谢谢!”李载辉接过鞋子,半蹲在地上,小心的用洁白的手绢擦拭着谈飞语的脚心,温暖的指尖不时划过细腻的皮肤,痒痒的,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
他竟然还记得,那个年少时的玩笑。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是灰姑娘,像童话故事般,遇见为她穿上水晶鞋的王子。那时候,李载辉总是嘲笑,谈飞语是爱做梦的小丫头,而谈飞语总是嘟着嘴反驳道,“总有一天,你要为我穿上水晶鞋!”
她以为再也等不到那一天,她以为这成为了年少时无奈的遗憾,却没料到他……究竟是无心还是有心,谈飞语已经没有力气去追问。如玩偶般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小心翼翼为自己套上那个年少时的梦想。
……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走吗?”谈飞语抱着手里的咖啡,望着窗外飞逝的车流,轻声问道。不用看,也能感觉到对面男人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缠绵眷恋,可自己只能选择无视,已经没有了回应的资格。
“去年回来的!不走了……”李载辉目光专注,望着对面女人轻颤的睫毛,细细密密,一如她纤细的心。
“恩……”之后是无声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静静听着咖啡店里缓慢抒情的音乐,时光在交缠的目光中流逝。其实,她想问,他这么多年过的好不好,为什么当初不告而别;其实,他想问,她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不等他?
只是,这流逝的七年时光,横亘在两人之间,谁也无法开口,不能开口。这大概,也是两人莫名分开的原因吧……
“谈飞语——”
谈飞语慌张的站了起来,一回头就看见高明远面色铁青,怒目而视。
“明远……”
高明远看见谈飞语惊慌失措的表情,大步冲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拽,谈飞语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就从座位上跌落了出来,“走,我们回家!”
谈飞语对站起来的李载辉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却换来高明远咬牙切齿的怒视,手腕被紧紧握在掌中,疼痛刺骨。努力挤出一点微笑,道“抱歉,李载辉,有空再联系……”不等话语说完,就被高明远拖出了咖啡店,塞进了出租车。
二人坐在出租车里,谁也没有说话,中间隔了很远,放佛天与地的距离。谈飞语心里一阵酸楚,握着乌青的手腕,低低抽泣……
谈飞语被连拽带拉的拖进了家门,咔哒一声,房门就被反锁了起来,谈飞语惊恐的看着满脸陌生表情的高明远走过来。
迎面而来的是粗暴的手脚,被撕扯开来的裙角,高明远连衣服都懒得脱,一个挺身就挤进了干涩的通道,任凭谈飞语在身下挣扎哭泣,而高明远则仿佛没有知觉般冲刺再冲刺。慢慢的,谈飞语放弃了挣扎,静静躺在床上任其摆弄,乖巧的如同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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