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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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劲一拍陈峰的脑袋,说大白天的,你给我注意点影响,别给老子丢脸,要不老子揍你。柳琳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你还揍人家,当心反过来被人家给揍了,人家现在可是有老婆了啊。我一想也对,陈峰这小子现在有俞菲的帮忙,我以一敌二,纵然我武功再好,终究是一个人啊,岂不是要吃亏?正犹豫着上哪找个帮手来联手揍陈峰呢,柳琳拍拍我的肩膀,喝了一口冷饮说你知道他俩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确定了?我摇摇头,跟个孩子一样很天真地看着柳琳。柳琳笑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你这智商,我很怀疑前面的二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又很天真地点了点头,看着柳琳。柳琳很无奈地翻了一下白眼,说还不是因为我答应陈峰要帮他,菲菲跟我什么关系啊,我如此极力地在她面前说陈峰的好话,她能不听吗?再说了,陈峰那么风流倜傥的,早就俘获了菲菲的心了,所以就免去了考验这道关,让他顺利登上了男朋友宝座,而你的行踪正是陈峰因为太想见他的夫人而告诉我的。我听完后,跟刚听完一个童话故事一般,张大了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的白马王子在哪呢?说完发现自己说错了,于是改口说我的白雪公主在哪呢?柳琳在我脑门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给我听着,你的白马王子也好,白雪公主也好,就在你的面前。我一听这苗头不对,于是拉了拉陈峰,说你喝好了没有,咱该干活了,说完便抱着那些资料走进了烈日里。一整个暑假我就跟陈峰抱着资料这赶那跑的,到最后要开学的时候,还是一无所获,突然感觉自己很失败,感叹自己当初的豪情万丈哪去了。后来才知道那家学校原来是个骗子集团,突然又很庆幸自己没招上人,要不耽误了人家学生不说,自己不也成了一个骗子吗?想想都后怕。
开学该回学校了,走的时候陈峰和俞菲来车站送我,我很奇怪柳琳怎么没来。俞菲说柳琳她妈妈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来不了。我说应该在家照顾她妈妈的,我算什么啊,承蒙她的错爱,我都感觉自己对不起她。俞菲,你现在成了我弟妹了,有些事还得请你多帮帮我,柳琳那边你一定要帮我再劝劝她,那天都说了,我不能跟她在一起的,我很爱我现在的女朋友。俞菲说你也别把话说得这么绝,还是随缘吧,任何事都不能勉强,柳琳的想法我真的改变不了,就看以后她能不能遇到一个能让她放弃你的人了。我点点头,说这倒是,随缘吧,我也不勉力去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了,就像你说的,看柳琳以后能不能碰到一个让她放弃我的人了。我走了,你们保重,陈峰欺负你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帮你出头。俞菲笑着抱了抱我,说他不敢欺负我的,等他欺负我了,我就给你打电话,你帮我揍他。我使劲拍了一下陈峰的脑袋,说不许欺负俞菲,要不有你好看。陈峰本来一副二愣子的表情变成了无辜,摸着脑袋说我不会欺负她的。
我拉着箱子,走出了检票口,登上了北上的火车。坐在车窗前,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突然感觉有点失落,不会是因为没见到柳琳吧?这时手机有短信进来,我打开一看,是柳琳发过来的。她说我不来送你是因为我不想看到离别的画面,因为那会让我哭,于是我就躲在候车室的玻璃后面看着你走出了检票口,还以为你能回头寻找我的身影,可你没有,就那么坚决得头也不回,在看到你的背影消失在玻璃后面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还是哭了。我闭上眼睛,默默地说对不起,柳琳,我真的不能跟你在一起,原谅我吧。
回到学校后,收拾了一下东西,便马上往火车站赶,我得接李佳去。在出站口见到李佳那会儿我觉得好亲切,久违了。李佳一见我就抓着我的鼻子说老实交代,暑假都干嘛了?有没有找美女?我说哪敢啊?在您老人家的精明领导下我早就杜绝了这种迂腐的想法,脑子里想的都是伟大的**。李佳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嘴巴变甜了啊,跟谁学的啊?是不是陈峰教你的?我说哪能啊,陈峰那小子脑袋跟木鱼似的,我跟他学不就毁了?还是老婆大人领导有方。你呢,在家都干嘛了?李佳眨巴眨巴眼睛,说不告诉你。我伸手挠了挠她的腰,说这是最轻的惩罚了,你要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李佳哪受得了我样的进攻啊,马上讨饶说我说我说,我在家没怎么出去,外面太热了,我就在家里上上网,然后偶尔想想你。没干别的,偶尔陪我妈妈出去逛逛街。我说真的?那就相信你吧,对了,陈峰那小子有女朋友了。李佳一听,睁着她那双大眼睛,说真的啊?怎么找的?漂亮不?我说可漂亮了,人高,身材又好,要说怎么找的,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很浪漫很有戏剧性哦。李佳拉着我的手,撒娇说你说嘛,你说嘛,我想听。我嘿嘿一笑,将陈峰跟俞菲认识的经过跟李佳说了一遍,当然我把有柳琳的部分都省去了,要不李佳还不吃了我,连骨头都别想剩下。李佳听着我口若悬河地讲着陈峰的传奇经历,那双大眼睛里尽是女孩子对浪漫的渴求神情。

这学期开了专业课实验,从来没进过实验室的我们显得很兴奋,见到什么都新鲜,尤其对那些奇形怪状的玻璃仪器。一次做完生化实验后,大家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实验室,我因为要等李佳,所以离开得比较晚。无意中看到杜华还在呢,面前点着一盏酒精灯,正聚精会神地烧一根玻璃棒。那玻璃棒被烧得通红,眼看就要熔化了,杜华把玻璃拿到跟前,用大拇指和食指去捏那烧红的玻璃棒。只听得哧的一声,玻璃棒那冒出了一阵青烟,一股羽毛被烧焦的臭味传进了我的鼻子。杜华慌乱地用嘴巴呼呼地吹那只被玻璃棒烧焦的手,敢情是发现有点疼。刚才他聚精会神没注意别人,这会儿突然发现我在跟前正盯着他看呢,他又是很慌乱地说看啥,我在做实验呢,想看看蛋白质是怎么变性的。我实在是笑得直不起腰了,缓了好半天,说你做实验呢?这种为了科学献身的精神实在让我佩服啊,你手抖什么啊?蛋白质是怎么变性的?杜华同学,请问手被烧焦的感觉是什么?估计杜华觉得刚才的糗事被我看见很没面子,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低头自顾自拨弄被玻璃棒烧焦的食指和拇指。
从那以后,这件事便成了杜华永远的伤痛,被我们寝室笑话了好几年。晚上回寝室后,杜华脱了鞋子便要去洗脚,估计是白天被我采访郁闷了,半天找不到自己的拖鞋,于是就开始骂街,说谁见我拖鞋了?谁妈的见我拖鞋了?乱动别人东西的习惯是很不好的,谁动了?是爷们的承认一下行吗?别逼我骂街好不好?谁有病啊,动我拖鞋干嘛?骂了半天也没人理他,于是闭上了嘴巴,自己趴在地上往床底下找。我坐在床上看着杜华在翻箱倒柜的,实在过意不去,说杜华,你拖鞋不在你脚上吗?杜华看了看自己的脚,突然发现拖鞋就在自己脚上,于是红了脸,一句话没说就跑到水房洗脚去了,免得被我们当面笑话。鸟说别跑了,你的糗事够多的了,也不在乎这一件,还害羞什么啊?我们早已在床上笑得坐不直身子了,我心想寝室有杜华这号人能平添多少欢乐啊,活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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